作者 / 手 骨
編輯 / 曹樂溪
2019年，優愛騰加大布局偶像養成賽道。
所有人都在為三家打工。卡司星球CEO劉佳並不避諱這個事實。今年，他的男團十二星宿為《青春有你》輸送了管櫟和沈群豐兩人，前者票數靠前，出道並不太難。
原本，他的十二星宿打算推出風火水土四大小分隊，但後兩個還沒來得及推出，2018年愛奇藝《偶像練習生》突然大火，騰訊視頻《創造101》走紅，優酷帶著《以團之名》入局，互聯網造星打破了中國本土偶像團體“出道即巔峰”的魔咒，把他們送進超級網綜成為救命稻草。
從2015年創業至今，將近3年時間，劉佳告訴網娛君，公司做男團“燒”了近3500萬，試錯成本巨大但也留下了經驗。哪些錢該花，哪些可以省，深藏方法論。
他太需要這次機會了
2018年，愛奇藝《偶練》團隊找到過卡司星球。自認為十二星宿發展相較競品的劉佳坦言：“當時也是沒看清局勢。”但這一年來他們比任何時候都努力。
“參加綜藝前後四個月，相當於公司吭哧吭哧做四年。”互聯網造星時代來臨，老套路早就失靈，劉佳不敢鬆懈。
以下是我們和劉佳的獨家對話：
網娛觀察：《偶像練習生》播出後，你們為《青春有你》做了哪些準備？
劉佳：升級了訓練體系。
網娛觀察：管櫟在《青春有你》的表現，你滿意嗎？
劉佳：進廠前給他開會，叮囑他節目裡要注意。從節目播出效果看錶現很不錯，省去公司很多操心。我唯獨希望他再放開一點。
節目組告訴我們，他甚至生病都拒絕出廠休息，他太拼太努力了。相比其他人，他太需要這次機會了。
網娛觀察：你當時是怎麼挖掘到管櫟的？
劉佳：第一次在朋友辦公室見到管櫟，就感覺這個孩子很特別。回來後我給他發微信：“你籤給我，我一定會把你做出來”。
當時管櫟半天沒回，晚上11點才說：“佳哥，實在不好意思，我剛下課。”當時我就感受到他比一般人更努力。
網娛觀察：業內有個說法叫出道即巔峰，管櫟比完賽之後，你們如何保證他的流量不會下滑，保持穩定增長呢？
劉佳：我們也會考慮。管櫟如果回來的話，他的後續所有活動安排，他的內容補給，我們不會讓它（掉）下來，會源源不斷的給補給上，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往上走。
首先音樂比較多，戲跟綜藝都有推，而且都不錯，另外我們也會看藝人的興趣和意願。
網娛觀察：很多偶像練習生火了會大量上綜藝，反而引起審美疲勞。對公司來說前期投入大會想迅速回本的？
劉佳：對，都會這樣。急於收回成本，都會這麼想。但我們接的每一個項目都是認真考慮過，為他做定製的。
花3500萬做團，多數都是冤枉錢
作為《青春修煉手冊》等熱門歌曲的創作人，劉佳自稱“太知道90後、00後要什麼了。”在日韓，多數娛樂集團的老闆都是音樂製作人出身，“能把控潮流方向。”
網娛觀察：現在公司規模如何？人才儲備情況怎麼樣？
劉佳：團隊人不多，但我們磨合了將近三年時間，每一個人都能夠頂兩三個人。我們計劃每年至少籤30個新人，男生、女生各15，每年至少要出50首歌。
網娛觀察：這個數字是怎麼定的？
劉佳：先保證量。在五十首裡面賭爆款，比如有兩首歌中了，在抖音上紅了，這就是我們的目標。
網娛觀察：公司的商業模式是什麼？
劉佳：我們一手造星，一手做內容。
現在十二星宿男團不是2.5次元了，就是主打中國風，從音樂，舞臺，服裝各方面，做“中華燃”這個概念。
包括卡司2019年要推的女團，都是打的中國風。
另一方面，就算有一天卡司一個藝人都沒有，但我們有大量優質內容在。音樂版權佔80%，這是核心競爭力。
網娛觀察：為什麼要做女團？受《創造101》鼓舞嗎？
劉佳：一家優質的偶像造星公司，一定要有男團和女團。照貓畫虎，SM跟YG也是都有的。人家已經領先中國至少10—15年了，未來我們會堅定地做這件事。
網娛觀察：樂華娛樂說做一個團需要4000萬，在您看來做一個團大概要多少錢？
劉佳：差不多。我們花了三千多萬了，多一半花的冤枉錢。
網娛觀察：哪些是冤枉錢？
劉佳：如果我籤一些唱作歌手，他可以自己寫歌，給我節省很大的成本。但偶像是需要包裝和燒錢的。我們十二星宿都是各大高校的校草，需要通過各個方面的包裝、訓練、製作，推廣，投入很大。
網娛觀察：試錯體現在哪些方面？
劉佳：我們一直在用錢找一條最快能把他們推紅的路徑。但現在超級網綜來了，把市場打亂了。後面像坤音他們就用不了3500萬，它可能就用500萬。
以《青你》為例，管櫟，李汶翰、胡春楊很快就出來了，為什麼？因為樂華和我們卡司這兩家公司真真正正很早就佈局了。我們有備而來，只是缺一個機會。
網娛觀察：公司會不停換血嗎？
劉佳：隨著藝人的發展，公司團隊在不停換血。
當你的藝人還是新人，就算請到中國第一經紀來帶，也不好帶。因為資源各方面不傾斜於你，你會花很多冤枉錢。但當你的藝人有知名度了，有粉絲了，那我們不用找中國最頂級的經紀人，我們找一個差不多的都好推。
網娛觀察：有末位淘汰機制嘛？
劉佳：有。每天都在淘汰，每天也都在籤新的進來。
網娛觀察：平均下來，一個藝人要培訓多久才能出道？
劉佳：至少一年。前期的訓練、觀察，然後業內考核、內部考核，直到我們認為可以出道。
網娛觀察：現在做男團，似乎還不如做一兩個拔尖的選手，所謂團和團魂，還有必要做嘛？
劉佳：我們推出的男團、女團就是為三大平臺服務的。為什麼必須做？應該要保證有源源不斷的新人在出道。
網娛觀察：這樣做男團，什麼時候可以回本或盈利？
劉佳：當然希望趕緊就回本。但頭部的公司永遠不缺融資，永遠不缺錢。你只要知道你要做什麼，錢就會來了。就怕你不知道要做什麼，你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反正接下來再推團，之前花的冤枉錢都不會再花了。我們也知道哪塊該省力，哪塊該加大力度。而且我們之前推出來的藝人已經可以給公司盈利了。它是良性循環。
2019年新目標：發力女團和自制IP
剛開始創業劉佳把自己當藝術家，“想把腦子裡畫面都實現，不惜一切代價。什麼都要最好的。”但2019年以來，他開始變得理性，凡事會考慮預算和投入產出比。以前覺得自己可以做全亞洲最火的團，如今變得務實。
網娛觀察：創業三年，你覺得做男團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劉佳：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網娛觀察：現在偶像養成節目很多，你們如何挑選平臺？
劉佳：定戰略，會有一點賭博的狀態。我們把一部分放在《青你》，是相信他們的專業和粉絲運營能力。把另一部分送到《下一站傳奇》，因為電視綜藝肯定要有人。
網娛觀察：作為經紀公司，和平臺存在博弈關係嗎？
劉佳：會。大家都在試錯，邊合作邊看。因為去年吃了很多虧，今年基本上就能彌補了，也更系統了。包括給經紀公司的分成各方面都比較合理，我們也願意配合。
網娛觀察：把他們送出去，設想過哪些人會大火嗎？
劉佳：管櫟去《青你》之前覺得前九應該可以。但當時節目沒播出前什麼都不好說，不知道競爭對手怎麼樣。
網娛觀察：但《青你》跟《偶練》比，播出情況也變了。
劉佳：對。受大環境的影響，沒有去年想象中的那麼好，但因為這個完全可以想到。在中國，永遠是做第一件事的時候有可能會爆，第二屆也OK，第三屆就不好說了。
網娛觀察：沒能通過節目出道的，後續如何處理？
劉佳：都不會停。回來該拍戲拍戲，該發歌發歌，找更好的綜藝上，也會把他們送到韓國再繼續的訓練。
網娛觀察：會及時止損或放棄？
劉佳：也不是。還是會觀察，走一步看一步。
網娛觀察：2019年，公司有一些新的打算或佈局嗎？
劉佳：今年就是做大量的音樂版權。這部分收入，佔公司一半。今年女團會出道，還有兩個IP的開發。這兩個IP已經綁定了平臺，會和專業的影視公司聯合出品。
網娛觀察：為什麼會看好女團？
劉佳：女孩更好做真人秀，雖然女生可能不太好賺錢，但2020年幾大平臺都有意在這塊發力，我們要儲備。
網娛觀察：你們跟練習生簽約一般是幾年？
劉佳：十年。現在八到十年比較普遍。因為練習生投入大，時間長。
劉佳：會根據市場變化及時調整。我當然希望未來十二星宿12個人可以湊齊，但因為每天都在花錢，成本太大。
網娛觀察：現在像颱風少年團，包括從韓國回來的中國藝人，會給你們這樣公司一定的競爭壓力或衝擊嗎？
劉佳：肯定會有。但現在國內整個偶像的培育體系，市場上還不是很健全。比如今年300個男生，捧紅藝人的可能就贏了，就留下了。最終能留下的或許只有三家。
網娛觀察：這三家要具備什麼素質才能夠活下去？
劉佳：盈利模式。所有偶像經紀公司，最後能活的都是能夠盈利的，而不是一直在講故事，燒錢的。
你公司能保證每年是盈利的、遞增的就可以活。
網娛觀察：但是好難，大家都在燒錢。
劉佳：對。全行業都在找。我們也在找。
網娛觀察：今年還會加大投入嗎？什麼時候才能回收？
劉佳：其實如果能賭中一個藝人，就能回來了。但現在還在種草的階段，我們還會開闢一些新的賽道，比如讓我們自己的藝人去演我們的影視劇，上綜藝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