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那夜她發現了丈夫的祕密

柳翰雅 海苔 婚禮 故事 作家王逸飛 2018-12-15
「原創」那夜她發現了丈夫的祕密

琉璃鎮上有一家中藥鋪,每天到這裡抓藥的人絡繹不絕。藥鋪的孫老闆態度和藹、童叟無欺,深得人心。老闆娘阿雅美麗賢惠,遇到付不起藥錢的窮鄉親,夫妻倆總是慷慨解囊。夫唱婦隨的他們,被當地老百姓譽為“好夫妻”藥鋪。

說起這對好夫妻,還牽扯到一段奇緣故事呢。

多年前,阿雅出生在一個叫劉莊的小漁村,村裡祖祖輩輩靠打魚為生。十歲那年,阿雅的母親得了肝癌,不久便撒手西去。父親可憐小阿雅就沒有再續絃,父女倆過著相依為命的生活。

母親去世得早,十幾歲的阿雅就已經非常懂事,替父親料理家務了。初中畢業之後,她沒有再上學,每天不是隨著父親去海邊揀些海菜,就是在家裡繡花。揀海菜的時候,還能順便撿些貝殼。一年一年,她心愛的花瓶裡漸漸裝滿了貝殼,而她也出落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村裡很多年輕小夥發誓非她不娶。但那時阿雅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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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阿雅在海邊揀海菜,一個巨浪打來,阿雅躲閃不及,被捲進了浪花裡,正當她感到絕望的時候,一個膀大腰粗的漁民,趟進水裡把她救上了岸,從此在阿雅心裡就認定了他是自己的男人。

一轉眼就到了阿雅出嫁的日子,父親想著整天圍在自己轉的女兒就要離開身邊,不禁依依難捨,老淚縱橫。他掏出了妻子臨死前從手腕上摘下來的手鐲,按照妻子的囑咐,親手給女兒戴上。

阿雅看著母親的遺物,不覺悲從中來,她無比心酸地撫摸著父親滿臉的皺紋,說:“爹,這些年辛苦你了,這往後的日子,做女兒的會好好孝順你!”

女兒的話讓父親無比欣慰,他說:“好孩子,爹不指望你什麼,過了門,好好孝敬公婆,伺候好丈夫,爹就覺得臉上有光。”

婚禮如期舉行。滿心期待的阿雅,梳妝完畢,安心等著夫家的花轎來抬。可有誰知道,等來等去,卻等來了一場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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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管理漁民的李根,急三火四地跑來告訴阿雅的父親,阿雅的男人出海遇難了,這婚結不成了。

驟然聽到這消息,阿雅的父親如當頭一棒,看著已經披上紅蓋頭的女兒,心如刀攪,不知如何向女兒開口。

紅蓋頭下的阿雅,已經預感到什麼。揭開蓋頭看到父親臉色凝重,眼裡喊著淚光。父親見紙裡包不住火,只得如實告訴了女兒。阿雅聽到郎君遇難的消息,臉色一沉,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命運對一個弱女子是這樣的不公平。

阿雅痛心疾首地向海邊跑去,一路上不停地呼喚著郎君的名字。從那天開始,人們發生阿雅變了。她每天都往海邊跑,跪在望夫崖上盼望自己的郎君出海歸來。膝蓋跪出水泡,她也絲毫不覺,潮起潮落彷彿是她無盡的哭泣聲。

一天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阿雅漸漸變得神志不清。這可急壞了她的父親。父親領著阿雅,跑了很多醫院,又吃了很多土方,依舊沒有效果,阿雅的情緒還是時好時壞。每天,阿雅都會捧著那瓶貝殼,赤著腳跑向望夫崖,望夫崖沒有郎君的身影,只有海鷗在空中盤旋低鳴,彷彿給她捎來郎君在天堂的迴音。

轉眼到來年春暖花開,鄰村的王莊有個船長,到劉莊去辦事,回程時看到了瘋瘋癲癲的阿雅,笑著跑過他的身邊,差點撞到他身上,看到阿雅,船長若有所思。他便向村民打聽阿雅的事情。

有一天,父親正在給阿雅梳頭,聽到屋外有人敲門,父親把門打開,進來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婦人。她進門後說明了來意,原來,她就是王莊村的那個船長託來的媒人,向阿雅求婚。

父親將阿雅的病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媒人,媒人說這些船長都知道。可父親還是擔心阿雅嫁過去會受委屈,就推掉了這門親事。

媒人回去告訴了船長。船長第二天提著禮物親自登門拜訪,用自己的誠意打動了阿雅的父親。他向阿雅的父親保證他會好好對阿雅,讓她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父親見他誠懇厚道,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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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嫁給船長的那天,又哭又鬧,不肯上轎。父親和鄰居束手無策。這時候,只見儀表堂堂,穿戴整齊的新郎,緩步走過來,在阿雅的臉上輕輕親了她三下。說也奇怪,阿雅看到新郎竟然不哭不鬧了,服服帖帖地被船長抱上了花轎。

新婚之後,船長每天晚上給阿雅洗腳、按摩,然後抱她上床,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他們夜間很少開燈,彼此依偎著坐在小屋門口的石階上,看著門外海面上的漁火明明滅滅,直到月亮掛上中天。他們沒有多餘的話,阿雅柔情的眼睛總是像湖水一般圍著他轉。

有了新家以後,阿雅又恢復了以前的勤勞。新房被她收拾得一塵不染,還時常採一把野山茶,插在清水瓶裡,讓滿屋生香。船長出海回來,阿雅必然會做一桌香噴噴地飯菜等著他。只因心裡有了惦念,不管阿雅在做什麼,只要看見郎君回來,腳步便向他飛奔而去。船長會疼愛地背起她。那個瘋女子的影子自此再也不見。

過了兩年的好日子,阿雅給船長生了個白胖的兒子。有一晚,船長出海沒有回來,阿雅輾轉反側地睡不著,睡著一會兒又是噩夢不斷。阿雅穿衣起身,來到儲藏室裡。她很少進這間屋子。這間屋子裡有一張桌子,桌子的抽屜上總是上著一把鎖。這一直讓阿雅覺得奇怪。難道船長會有什麼祕密瞞著她?阿雅覺得今夜無論如何她要打開抽屜看看裡面到底裝著什麼祕密?

雖然丈夫不在家,她還是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儲藏室。沒想到她剛上前拽那把鎖,鎖就自動開了,原來那把鎖根本沒鎖上,她屏住呼吸,提心吊膽地拉開了抽屜。

抽屜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張照片。她取過那張照片,照片上是船長和一個女子的結婚照。一霎時,她有些明白了船長為什麼要執意娶她。原來,她和船長的前妻長得很像。她記得夫君曾告訴她,他的前妻患病離開了人世。

一顆顆溫熱的淚珠滴落下來,她被船長對前妻的痴情而感動,她想今生今世自己會無怨無悔地跟著他。

她安心地睡下了,一夜無夢。不料,第二天傳來船長出海遇難的噩耗,阿雅一時間又變得神智不清了。婆母嫌她是個累贅,留下了自己的親骨肉,便把她趕出了門。

阿雅的父親總不見女兒回家,就找到她的婆家,婆家說他的兒子死了,阿雅自己走了。

父親聽罷老淚縱橫,他沿著村子一路四處尋找女兒。風餐露宿的老人,餓了就討點乾糧就著河水吃,冷了就在草叢裡過一夜。有一天,終於在一個村子裡找到了自己的女兒。父女倆緊緊地抱在一起,相擁而泣。

阿雅和父親回村沒多久,父親就過世了。阿雅迷糊的更嚴重了。她每天都到父親的墳前,坐在那裡陪父親說著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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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的張媽看著阿雅無依無靠甚是可憐,就把她領回了家。每天夜裡,阿雅都不睡覺,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窗外。她知道她是在思念她的父親,更是揪心著自己的孩子。這種痛苦也只有做母親的才能體會。

又過了半年,張媽家裡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執意要見阿雅。他非常果斷地對張媽說:“我要娶阿雅。”

什麼!張媽見眼前的小夥眉清目秀,十分俊朗,怎麼也不會相信他會娶一個神志不清的女人。張媽說:“小夥子,什麼樣的好姑娘還不是盡著你挑,你就別開玩笑了!”

那時,阿雅正坐在炕上卷著幾件衣服抱在懷裡,當孩子哄著。看見了這個年輕人,阿雅的眼睛突然亮了,趕緊下了炕,後來竟奇蹟般地跟著他走了。張媽不放心在後面跟了老半天。

“回去吧!嬸子!”年輕人彬彬有禮:“放心吧!等我和阿雅結婚的時候,我會過來請你。”張媽半信半疑,但看著阿雅突然間變得正常了,也就無可奈何地答應了。她在心裡祈禱著:但願這孩子有個好命!自己也老了,總把她放身邊也不是辦法。

年輕男子就這樣把阿雅領回了家。

阿雅結婚那天,一大早,張媽門前就來了一輛轎車把她接走了。婚禮上,張媽看到穿著婚紗的漂亮新娘子阿雅,她把眼淚擦了又擦,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是那個瘋瘋癲癲的阿雅。這下她放心了。

此時新郎走到阿雅面前,阿雅又像嫁以前那個男人一樣不哭不鬧。新郎牽著她的手,一場熱鬧的婚禮就此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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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聲中,阿雅流下了幸福的眼淚。原來,他的新郎是船長的弟弟,他以前在外開藥鋪,一次回家知道了哥哥和嫂子的遭遇,非常痛心。他知道嫂子是好人,是母親愧對了她。他對母親說他要娶嫂子,母親是一百個不同意。但他執意要娶。母親只好認命。因而,當神智不清的阿雅看到了他,便以為是自己的丈夫回來了,因此病也就痊癒了。

婚後,孫老闆把家搬到了鎮上。他給阿雅吃了很多土方,阿雅的病從此再也沒有犯過。

二年後,阿雅生了個女孩,取名小雅。阿雅不計前嫌,把婆婆接到家中盡心侍奉。婆婆臨死前愧疚不已,她緊緊握著阿雅的手,“好孩子!娘捨不得離開你!娘沒有遇到過比你更好的媳婦。”

阿雅盡心幫丈夫打理藥鋪,相夫教子侍奉公婆,還給收留她的張媽養老送終。她的善良為自己贏得了幸福,他們的藥鋪更加興旺。從此一家人其樂融融地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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