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姐妹狐狸精夜會書生,沒想到他也不是人,這下尷尬了!

小說:姐妹狐狸精夜會書生,沒想到他也不是人,這下尷尬了!

清朝末年,南方鬧太平天國,山東籍書生林申在外求學,為躲戰亂,回鄉避禍。

林家有良田百畝,頗有家資。鎮上十里外有一座青丘山,鳥語花香,人跡罕至,是讀書養性的好地方。

林申回家之後,便搬進了青丘山,每日在林中小屋裡讀書寫文,想戰亂平息之後考取功名,每日有家僕早中晚送飯,不被打擾。

這一天晚上,林申點燈讀書,突然聽見窗外有琴聲,婉轉悠然,賞心悅目。

林申推開窗,聞聲望去,只見月光皎潔下,林中端坐一位素衣女子,正俯首弄琴。

林申看得痴了,琴聲有如天籟,女子更是膚白勝雪,十指纖細,貌美如花,說不盡的風情萬種。

林申輕咳了一聲,冒失道:“書生林申在此讀書,不知姑娘芳名,何故夜間撫琴?”

女子自稱胡三姐,家住此山,深閨寂寞,撫琴舒意。

林申心裡甚疑,青丘山並無人家,這女子怎麼會住在這裡呢?

邀胡三姐至屋中,林申問道:“你莫非鬼狐所化?”

林申見過太平天國攻佔南京,死屍遍野,血流成河,慘烈至極,已有些膽色,再者他心中浩然正氣,自是不怕什麼鬼狐邪祟!

胡三姐進屋見林申便拜,道:“你還記得十年前青丘山白狐嗎?妾身便是那隻白狐,今日來報恩,見公子讀書清苦無趣,若不嫌棄,願意日夜相陪,共作夫妻。”

原來十年前,林申在青丘山遊玩,遇到一隻掉進陷阱裡的小白狐,恰巧獵人聞訊趕來,林申見白狐悽慘呼救,心中不忍,便掏出銀子從獵人手中買了下來,尋到僻靜處放生,不想今日她竟幻化人形前來報恩。

林申想起前事,不覺面紅耳赤起來。

當夜,二人十指相扣,做了一對恩愛夫妻,情深深意濃濃。胡四姐見床邊平放著一口黑木棺材,問道何故。

林申隨口道:“家裡備下的壽材,留給老人用的。”

一連幾天,胡三姐白天彈琴作樂,陪林申讀書寫字,晚上則紅袖添香,恩恩愛愛,羨煞旁人。

一日中午,林申在屋內聚精會神讀書,突然聽到外面笑聲連連,有如銀鈴,清脆悅耳。

林申以為是胡三姐,不想笑聲突然止住,對方怒嗔道:“好你個書生,竟把我認作別人,看我不作弄你一番。”

桌子上有墨硯,裝滿墨汁,忽然一下全都潑在林申臉上,成了黑臉包公。

屋外人笑彎了腰,林申氣得不行,急忙衝出去,出乎意料的是,屋外站著的是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林申用手擦了擦臉,從包公變成了花臉貓,這才看清眼前人,小姑娘穿著一身紅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瞅著自己。

林申面窘,喝道:“你是誰家的小女孩,為什麼要作弄我?”

“你管我是誰?”說罷就要往屋裡闖,只見她手指輕輕一撥,林申身子便不聽使喚地給她讓了路。

小姑娘嘖嘖稱奇,自言自語:“剛才看你讀書,一副書痴樣子,覺得好笑,不過我想不到你這麼一個落魄公子,竟讓我三姐神魂顛倒……”

林申有些吃驚,問道:“你是三孃的妹妹?”

“正是,我在家中排行老四,大家都叫我胡四妹。”

胡四妹轉頭看向林申,喝道:“趕緊把我三姐叫出來,不然讓你好看。”

林申自知理虧,自辯道:“我和三娘互相傾心,郎有情妾有意……”

胡四妹玩味地打量著林申:“你救過三姐的命,她與你做了幾日夫妻,已經算是報恩了,人狐尚且殊途,更何況鬼與狐,更是不可能長久的。”

林申不知其意,啞口無言。

片刻之後,胡三姐從外沽酒回來,見到四妹,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四妹對姐姐道:“我是來找你的,三天之後,是你與樹精老妖成婚的日子,難道為了這個人,你要悔婚嗎?”

青丘山本是狐族世居之地,百年前,來了一隻千年樹精,法力無邊,吃人攝狐,狐族為保安寧,每年都要挑選一個修成人形且年輕貌美的女狐,嫁給樹精老妖,他才肯相安無事。

今年樹精老妖點名道姓要娶胡三姐。

手中酒壺墜地,胡三姐眼中垂淚,對林申道:“我本願常伴公子左右,奈何妾身不能自主,請公子諒解。”

言罷,便與胡四妹一起走了。

林申悵然若失,獨坐屋中,一日不眠不食。

第二天,有人叩門,林申以為是胡三姐去而復回,開門卻見是胡四妹。

胡四妹見林申形如枯槁,道:“我本以為世間男子都是好色之徒,見異思遷,看不出來你對三姐竟然是真心的,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三姐,讓她重新回到你身邊。”

林申欣喜若狂,使勁搖著四妹肩膀,“你有什麼方法?快告訴我。”

“搖散架啦!輕點!”繼而四妹對林申附耳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便可救回三姐。”

狐狸嫁女,正日子那天,青丘山百餘隻狐狸傾巢而出,打鑼唱樂,好不熱鬧,有村民見到此景,倒地便拜。

送親的隊伍中,林申化成女裝,扮作胡三姐的一個小婢女,一步三搖,強裝媚態,胡四妹跟在後面,樂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旁人不知實情,只當胡四妹捨不得姐姐。

嫁給樹精老妖,可謂是有去無回,一百多年來,狐族每年都要嫁女,前前後後一百多位狐族美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樹精老妖暴虐成性,嫁給他有死無生。

樹精有一個洞府,轎伕把胡三姐送進洞中便算完事,林申與胡四妹偷偷留了下來,躲在婚床下面。

不久,樹精大搖大擺走進洞府,揭開新娘紅蓋頭,喜不自勝。

樹精長得醜陋無比,本身就是一棵老槐木,渾身坑坑窪窪,沒一塊好皮,臉如醬紫色的鹹菜疙瘩,身如發麵的老窩窩頭,看著既害怕又好笑。

正待樹精欲施威逞暴,要與胡三姐行好事之時,洞府外突然冒出陣陣濃煙,像失火一般。

樹精撇下美人,來到洞府門口查看,果然起火,正待他施展手段,滅掉這小小火苗之時,突然凌空潑下一桶黑乎乎粘稠稠的狗血。

狗血噴頭,樹精大喝一聲,踉蹌數步,突然腳下又一空,跌進糞坑裡,屎尿滿身,汙穢不堪。

原來林申早與胡四妹商量,藉著送親的機會,在洞府外設下埋伏,先預留白磷,白磷燃點極低,只要被太陽一照,便能起火。

屆時樹精一定會趁機查看,再設置一桶狗血噴下,其始料不及,必定中招;再在他腳底下挖一個糞坑,灌滿屎尿,肯定跌入其中。

但凡狐妖鬼魅、山精野怪,最怕汙穢之物,狗血和屎尿最甚,能破了他的道行。

此時此刻,林申與胡四妹從婚床底下鑽了出來,把前因後果都對三姐說了一遍。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胡三姐所幸和四妹一齊做法,把整個洞府都給燒了,樹精不知情況,費勁氣力才從糞坑裡爬出來,往洞府裡跑。

屎尿和著狗血,糊住了樹精眼睛,等他察覺如墜火海時,已然晚了,迴天無術。

不一時,樹精與洞府全都化為灰燼。

林申救回胡三姐,喜不自勝,自此兩人在青丘山小屋中,恩愛如新婚夫妻,不願意分開半刻。

這一日,林申正在讀書,突然聽見有人敲門,開門看時,一人牛首,一人馬面,手拿鐵鏈,齊聲道:“林申,你為孤魂野鬼久矣,今奉閻王老爺敕命,拿你歸地府,入輪迴,還不快快上路。”

說罷便拿鐵鏈鎖住了林申。

林申告饒道:“我是個大活人,陰曹地府為什麼要拿我啊?”

牛頭馬面笑道:“你死久矣,尚不自知,且看床頭棺材裡躺的是誰?”

屋中有一口黑木棺材,牛頭馬面施法,掀開棺材蓋,裡面躺著的竟是林申本人,只不過已皮肉盡爛,死已月餘。

“啊,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死了?”林申心中大駭,看向胡三姐。

胡三姐早知林申已死,日日在屋中讀書的這位,不過是他的鬼魂而已。

林申在南京求學,太平天國破城,肆意屠殺百姓,林申遇難,因為心念故鄉,他死後化成鬼,和屍身一起回到祖籍。

林家早先富庶,現已敗落,因無錢給林申下葬,便把棺材停在了青丘山的小屋裡。

而那每日給他送餐的僕人,不過是生前親朋前來弔唁,給他的吃食,是燒的紙錢。

林申不知已死,尤把自己當活人一般。

胡三姐知道林申之所以不肯死,實則是對功名怨念太深,整日在屋中讀書以求考取功名,所以胡三姐才現人形,與其做夫妻,除了報恩之外,還有就是想化解林申怨氣,好讓他朝日輪迴,再世為人。

現在林申確實不想高官厚祿了,他只想與三娘一輩子在一起,哪怕粗茶淡飯平平淡淡也好,可惜終不能如願!

經牛頭馬面點醒,林申終於知道前後種種,原來自己已死月餘,青丘山所遇之事,不過幻覺耳。

林申握住三孃的手,慨然道:“鬼與狐,本想不負你,奈何世事無常,對你不住。”

胡三姐涕泗橫流,心心念道:“和你做這一月夫妻便已經勝卻百年,無憾矣!”

人間最是離別苦,一別終生兩不見。

牛頭馬面鎖走林申,胡三姐痛哭失聲,情隨心動,露出了本來面貌,是胡四妹,而非胡三姐。

樹精老妖法力非同尋常,豈是小小計謀便可除掉的,胡四妹見林申悲痛不已,便想出這麼個主意,狐狸嫁女、大鬧樹精洞、狗血糞坑都是假的,都是幻覺,只為讓林申誤以為三姐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因為她知道,林申的日子真不多了,牛頭馬面拘他之前,想讓他過上一段快樂日子,所以她變成了三姐的樣子,陪在林申身邊。

胡四妹愛上了重情重義的林申,她只道男子盡皆薄情寡義、朝三暮四,卻不想林申對三姐痴情不忘,這種世所罕見的情誼打動了胡四妹,所以即使化身成三姐的樣子,陪在林申身邊,她也無悔。

胡四妹斂了林申的棺材,好生安葬,慨然一聲,消失不見。

青丘山還是那座青丘山,樹精老妖依舊為非作歹,胡三姐嫁給他已經三年,從來不讓他碰自己的身子,否則便以死相逼。

樹精老妖見胡三姐貌美,心生憐愛,用強不成,反倒事事殷勤。

自出嫁時起,三姐便知已經懷孕,若不如此,她早就和樹精以命相拼了。

懷孕三年,三姐一直遮著肚子,不讓樹精知道,不過一直遲遲不生產,讓人急得厲害。

懷孕三年零六個月,三姐突覺腹內絞痛,不一時,生下一個肉球,迎風見長,生出眼耳口鼻、四肢百骸,竟是個俊秀的胖小子。

樹精歸洞,聽見有嬰兒呱呱墜地之聲,來到後室,怒不可遏道:“好你個狐狸魅子,竟然敢揹著我偷人生娃,看我不把你和孩子一起摔死,方解心頭之恨!”

胡三姐生下與鬼魂林申的孩子,被殘暴的樹精發現,到底這娘倆命運如何?為情所困的胡四妹又會有什麼奇遇,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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