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的三大哲學思想,你知道嗎?值得細品這位天才的鉅著

林黛玉 賈寶玉 莊子 曹雪芹 薛寶釵 國學書院0108 2018-11-29

誕生於18於18世紀的《紅樓夢》無疑是中國文學史甚至是世界文學史上的一個奇蹟,毛主席在中國國力還不發達的時候說過“中國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是地大,物博,還有就是出了一本《紅樓夢》。”胡適,魯迅等多位大師也都曾對它做過研究。

紅樓夢中的三大哲學思想,你知道嗎?值得細品這位天才的鉅著

作者曹雪芹,名沾,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祖籍遼寧遼陽(一說河北豐潤),祖先原為漢人,後為滿洲正白旗“包衣人”。雪芹祖父父親都曾任江寧織造,祖父更是受康熙皇帝重用,康熙六次南巡四次都由曹家接駕。雍正年間,曹家獲罪,雪芹從此過著“茅椽蓬牖, 瓦灶繩床”的日子。經歷了極端豪華奢靡的生活之後跌入社會最底層(一說雪芹並未親身歷及繁華但聽長輩敘說),經歷康雍乾三朝變故,他用一顆敏感的心感悟著生活,用一個博學的頭腦思考著人生,晚年“著述黃葉村”寫了《紅樓夢》一書,而書中也處處體現著他的哲學思想,體現著這個偉大天才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現且挑選幾個方面作簡要闡述,望對愚見給予指正批評。

一.從“補天”看曹雪芹的人生觀

紅樓夢的開頭首先就不同凡響,可以說它糅雜了三個開頭,對此學術界早有爭論。作者自雲,是一塊石頭歷經塵世然後將經歷刻於石頭上,這塊石頭也就是後來賈寶玉佩戴的那塊寶玉,也就是賈寶玉自己。而對於這塊石頭的來歷呢,

“原來女媧氏煉石補天之時,於大荒山無稽崖練成高經十二丈,方經二十四丈頑石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媧皇氏只用了三萬六千五百塊,只單單剩了一塊未用,便棄在此山青埂峰下.誰知此石自經煅煉之後,靈性已通,因見眾石俱得補天,獨自己無材不堪入選,遂自怨自嘆,日夜悲號慚愧.” 脂批提示:“妙!自謂落墮情根,故無補天之用。”(甲戍眉批)

對於這“補天”之說,看似荒誕不羈,其實不然,曹雪芹生活在中國的十八世紀,生活在一個封建專制長達三千年之久的國家,自然有其封建思想,後人對其有的評價為封建社會的叛逆者或許有理,但是說他想徹底推翻封建社會代表無產階級這或許就是文革時期凡事套路子的做學問方法了,就像書上形容寶玉的一段文字“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潦倒不通世務,愚頑怕讀文章。行為偏僻性乖張,那管世人誹謗!富貴不知樂業,貧窮難耐淒涼。可憐辜負好韶光,於國於家無望。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寄言紈褲與膏粱:莫效此兒形狀!”,用此形容曹雪芹似乎才不為過。他經歷盛世繁華也歷經人間悲苦,對當時的社會黑暗面有很大的感觸,他叛逆,不羈,想逃脫這個世界,書中也多出寫到寶玉有莊子的思想,其實也就是雪芹自己的思想,可是他卻並未找到一條可以逃脫的路,並沒有所謂無產階級思想,革命者思想,書中對於那些命運悲苦的女兒們的命運最後也大多是死亡或出家,有很多莊子思想,這在下面還會提到。他是恨的,恨封建社會的官僚階級,恨社會的不公與黑暗,但是他也是愛這個世界的,所以才會想“補天”,“補天”在中國曆來就有忠君報國的意思,他要補什麼填呢,自然是封建主義的天,就有些想封建社會末期的改良派,還是想維護封建統治,但是卻想改變,只是後者付諸政治運動,曹公卻只能抒發在文字中。對此有他思想的侷限性,但是這是可以理解的,並不影響他完成這樣一部鉅著,甚至更豐富了它,讓我們看到了部分封建社會的文人思想。

二.從紅樓女兒看曹雪芹的審美觀

賈寶玉是全書當之無愧的主人公,但是眾多的紅樓女兒們卻一點也不遜色,為首的正十二釵自不必說,就是其他的小姐丫鬟也個個是絕代佳人,且都各有千秋。第一回即說“今風塵碌碌, 一事無成,忽念及當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細考較去,覺其行止見識,皆出於我之上.何我堂堂鬚眉,誠不若彼裙釵哉?”

我們就來說說曹公濃筆重墨所描寫的兩位紅樓女兒——林黛玉和薛寶釵。

自紅樓夢流傳於世,無論是左釵右黛還是揚黛抑釵都瀝瀝有人,可謂人腦之極,清朝就有因為不同看法而“幾揮老拳”的記載。我個人雖比較偏愛黛玉,但客觀的說我個人認為曹公對她們都是喜愛之極的,是不分軒輊的。在第五回她們的判詞中就共用一首“可嘆停機德,堪憐詠絮才。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裡埋。”在後面的描寫中凡是寫黛玉的地方必有寶釵,凡是有寶釵的地方必提黛玉,一個是男主人公傾心愛戀的人一個是男主人公真心仰慕所有人都喜愛的人,兩人的描寫可謂雙峰並存,水分雙流,就像第二十六回回目“滴翠亭楊妃戲彩蝶,埋香冢飛燕泣紅殘。”並沒有孰重孰輕之說。

但是林黛玉和薛寶釵又是非常不同的,甚至很多方面是截然相反的,所以一方面是曹公描寫的天才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他本身思想,審美也是有很多矛盾的,或者說是存在分歧的。

首先在外貌上。黛玉是“兩灣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西子捧心大家都是知道的,這裡曹雪芹就描繪出了一個病態美女的形象。與之截然相反的是寶釵,書中寫寶玉說她像楊貴妃,《壽怡紅群芳開夜宴》中眾姐妹抽花籤她抽到的是豔冠群芳的牡丹。一個賽西施,一個比玉環,都很美,卻又完全不一樣。

除了在相貌上,她們的性格分歧就更大了。林黛玉直而薛寶釵曲,林黛玉剛而薛寶釵柔,林黛玉熱而薛寶釵冷,林黛玉尖銳而薛寶釵圓渾,林黛玉天真而薛寶釵世故。釵黛二人的人格都沒有達到完美,釵黛本就是一對矛盾體,各自的缺點恰好是對方的長處,但是曹雪芹如果將二人作為互補的一人來寫,矛盾也就消失了!那他們兩個人的存在,也就失去了其本身的意義。

林黛玉和薛寶釵這兩個美麗的女孩子,本質上都是善良的,她們有著被曹雪芹稱頌的“閨閣情誼”。當然,每朵花都應該有自己的姿態,林黛玉和薛寶釵也因身世、性格的不同有著不同的人際交往習慣,讀者也會依據自己所喜好的人際觀去偏愛其中的一位,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在《紅樓夢》中,林黛玉正直善良,但是清高孤傲,不善處理人際關係,胸襟難免狹小,故難逃世俗斬人的利劍;薛寶釵為人乖巧,善於規劃籌謀,雖一時討得眾人歡心,但終因一己私心而抱憾終生。釵、黛二人後來能成為金蘭之交,除了惺惺相惜,確實可稱得上是知己。除了賈寶玉之外,最瞭解林黛玉的莫過於薛寶釵了。試看整個賈府裡,誰與賈寶玉最親密?無非是一釵一黛,而這樣的兩位情敵卻又奇怪地變成了知己。而且,她們倆是賈府裡最美的兩位姑娘,又同是暫住府上的外姓親戚,而且都死了父親,同樣的才華橫溢,在截然不同的精神世界層面居然有著如此相近的外在,這實在是曹雪芹給我們開的一個大大的玩笑。只是兩人所採取的生活態度不同,所以其命運也不同。林黛玉特立獨行,而不顧世人的毀謗;薛寶釵雖然見識極高,但只是“安分服從”而不露鋒芒,她屬於那種有獨立見解,卻又不與社會作對的人,從不做不實際的夢,只為有可能實現的理想,做著努力,有種隱身幕後的高人氣質。但是,在薛寶釵身上,顯然沒有了林黛玉身上的那種靈氣,她的過於現實,有時也讓人感到不安。林黛玉有情,薛寶釵有禮,而兩者互補正如弗洛伊德所論述的“自我”論一樣,她兼容幷包有世俗生存智慧和逍遙自由思想,是現實的完美代表。在為人處世方面,林黛玉與薛寶釵則分別代表了這兩種特性,分屬理性與感性兩派系。“玉”具有脫俗之美,但容易破碎;而“金”雖世俗了些,卻不怕烈火考驗。所謂“金玉質”,便代表著女子身上兩種美好的品格。

林黛玉和薛寶釵這兩個形象的對立與同意體現了作者思想的矛盾。雪芹一方面讚揚黛玉的率性真誠,一方面又欣賞寶釵的安分隨時。歷經了生活的磨難與困苦,看透了時間的黑暗和人世的虛偽,雪芹真心的喜愛黛玉的率真,讚歎菊花的“孤標傲世”,但是人生的失意自己的桀驁不羈又讓他羨慕寶釵的安分隨時。理想與現實的差距折磨著他的心,也化成才華體現與書中。他們是作者對於人、對於女性、對於可愛可敬高貴美麗的少女的統一而又矛盾分裂的感受與思考,是作者的人性觀、女性觀、愛情觀的精彩絕倫而且淋漓盡致的外化和體現。

三.曹雪芹的佛道思想

儒教、道教、老莊學說自古影響中國文化,然魏晉以來,佛教漸次傳入中國,統治階級以至民間百姓也逐漸篤信佛教。至明清,許多文學作品也為佛教浸壬,《紅樓夢》作為“才子書”,其中含有大量的佛教思想,如主人公賈寶玉身上便蘊含著大乘佛教所倡導的六度精神,而且隨著情節的發展,世運的衰落,無常苦空的現實生活使寶玉遁空破界的色彩越來越濃,幾近到了色空不二,覺所覺空的層次。作品中妙玉、惜春等人物身上更是對佛法的感悟、認知和理解有著更多具體而細緻的描寫。從整部作品中也不難看出,他的佛教思想往往還雜揉著大量的道家思想,甚至是直接以道家的面貌出現。

佛教告訴人們:有形世間的一切都是短暫虛幻的,唯有空不空處才是清淨真實的,永恆絕對的。所以作品中甄士隱說:“太虛幻境,即是真如福地。”《紅樓夢》全書寫作順序也是從真(甄)到假(賈),最後又回到真(甄),演繹了它“成、住、壞、空”的全過程。“假作真時真亦假”,讀《紅樓夢》也是一樣的道理,當你把賈(假)府的一切讀出真情實感,讀出眼淚來的時候,也就是你痴迷於虛幻最甚的時候。

紅樓夢中的三大哲學思想,你知道嗎?值得細品這位天才的鉅著

《紅樓夢》第一回中的偈子寫道:“無才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此係身前身後事,倩誰記去作傳奇?”此偈表明:對塵世間的人來說,《紅樓夢》是一部社會問題小說,而對作者本人來說,他更注重的是通過寫作《紅樓夢》而了卻一段掛礙,掃除一抹心塵,其宿命思想很明顯。《紅樓夢》這部曠世奇書的創作過程就是作者完成從文字般若到智慧般若,從小乘佛法到大乘佛法的過度。寫出《紅樓夢》,他那僅有的一把辛酸淚也沒有了。荒唐也好,痴情也好,讀者自可因其根基而從中體悟。誰解其中味?自然是了空者解,遁世者解。其中是何味?其中是般若味,般若味重重。

一部《紅樓夢》作品,眾多人物,其中有四個人物很重要,即僧、道、甄士隱、賈雨村。前二者身處真界,可謂如去如來大自在,一佛一道相對應,而且此二人常常在關鍵的時候出場指手畫腳預言推論一番或歸納總結定論,看你悟與不悟。《紅樓夢》當中第五個人物—空空道人。此人亦佛亦道,因多事而將《石頭記》傳抄至人間,但最後卻“因空見色,由色生情,傳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改名情僧。”空空道人在傳抄《石頭記》的過程中完成了由道入佛的過程。此人物似乎與作者的思想軌跡相符,與曹雪芹形成一實一虛相對應的關係。杜景華說:“和以往我國許多知識分子一樣,曹雪芹不可能成為一個宗教意義的禪宗信徒。他的主人公賈寶玉就曾一味地毀僧謗道,他的書也曾對僧、道人物多次地大不敬。”又說:“曹雪芹豈非一個地道的佛教徒,而《紅樓夢》又豈非純是一部禪書?其實,曹雪芹真正的不過是一個居士;或者說,他不過是個自號居士的知識分子而已。”還說“曹雪芹不僅不是一個僧徒,他也不會使自己一股兒地倒進佛教;他只是苦苦地希望自己能弄明白這個世界,以及這世界中的一切內裡之所在。他要給自己以及世人的痛苦找到一個解脫的出路,然而又終究弄不明白這出路在哪裡。但他仍不懈地探索著,直至終生。”全文認為曹雪芹對佛教本身並不是虔誠的。其實,賈寶玉毀僧謗道的行為只是針對我們常說的“世俗宗教”而來的,而並非真正否定佛、道兩教。曹雪芹也不是不明白這個世界及這個世界中的一切內裡所在,他也並非只是一個苦苦地探索者,他是在文字般若中了脫塵緣而已。

《紅樓夢》對賈寶玉有這樣的描寫:“那寶玉也在孩提之間,況他天性所稟,一片愚拙偏僻,視姊妹兄弟皆如一體,並無親疏遠近之別。” 寶釵初入賈府時,這段對寶玉稟性的刻劃是很關鍵的,它說明寶玉對人對事擁有一顆平等無二之心。其佛教意義是:無分別之心的人在看問題時常走中道,不落二邊見。這類人往往給人一種若痴若愚的外在表現,但在修持上則易獲得上乘菩提。由於內慧根深,在解悟佛法、修持向道的過程中,他們往往採取一體同觀的態度。作品中雖未直說寶玉是一個上根之人,但他後來的行為無處不表現出一個真假相容、亦佛亦道、色空無二的行者形象。

第二十一回描寫寶玉讀《南華經》,然後仿寫了一段:戕寶釵之仙姿,灰黛玉之靈竅,喪滅情意,而閨閣之美惡始相類矣。彼含其勸,則無參商之虞矣;戕其仙姿,無戀愛之心矣;灰其靈竅,無才思之情矣。彼釵、玉、花、麝者,皆張其羅而邃其穴,所以迷惑纏陷天下者也。從這裡可以看出,黛玉和寶玉,以及寶釵,對《莊子》一書還是比較熟悉的。所以這一本書,對於他們的性格及處世態度自然有著一定的影響。

紅樓一夢,大旨談情,莊子學說有“遁天倍情”的觀點,他有一個著名的故事: 莊子妻死,惠子吊之,莊子則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與人居,長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莊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概!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於巨室,而我繳然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也。” 在《莊子》中,還記載著,惠子謂莊子曰:“人故無情乎?”莊子曰:“然。”惠子曰:“人而無情,何以謂之人?”莊子曰:“道與之貌,天與之形,惡得不謂之人?”惠子曰:“既謂之人,惡得無情?”莊子曰:“是非吾所謂情也。吾所謂無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惡內傷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惠子曰:“不益生,何以有其身?”莊子曰:“道與之貌,天與之形,無以好惡內傷其身。今子外乎子之神,勞乎子之精,倚樹而吟,據槁梧而瞑。天選子之形,子以堅白鳴。” 從這裡看來,莊子是提倡順應“自然之情”的。人與天地萬物並沒有本質的不同,生與死都是同樣屬於自然,或者說,死本來也是生的一部分,則沒有必要因為妻子的逝世而過於悲傷,但是,誰知道莊子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呢?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概!可以說明他並不是無情之人,鼓盆而歌,是感情的另一種宣洩,這和晴雯死而寶玉做賦是一樣的。莊子主張發自內心的情感,自然而然,不因為別人的看法而表現得無謂地悲傷。莊子的這種情,不僅僅體現在對人當中,還體現在對待社會的一種態度上。

莊子是不合作主義的典範,而且態度鮮明,我就是要在泥水裡面拖著尾巴生活。這一點對於後來的嵇、阮二人也有著深刻的影響。世界是荒唐的,我也就用世人看來荒唐的態度生活。這樣的一類人物,其實深合賈雨村所謂“正邪兩賦一路而來之人”,包括紅樓作者自己也是如此。他們的生活多有不幸的遭遇,而這遭遇有很大一部分是社會造成的,嵇、阮二人在竹林七賢當中是比較突出的,嵇康批判儒家六經,在他的〈難自然好學論〉中,公然宣稱儒家六經為“穢蕪”,然而他們在意識上並沒有直接地反對封建禮法,或者說,他們是希望去“補天”的。寶玉看起來似乎“邪”的程度甚至不及他們,但雪芹的思考深度卻是遠遠超過了簡單的行為對抗的。他回到莊子那裡,直接描述了這個“人與人相食”的社會。這些有著共同精神體系的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生活在智慧所帶來的痛苦中,但是卻找不到出路。莊子的結論,看起來是有些荒謬的,不僅書中多有矛盾,而且提倡自由的生活也絕非世人能夠做到。嵇、阮二人並未得到具體的結論,他們自己並不真心願意過這種放浪形骸的生活,這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

莊子的出世,是源於對世間的悲哀,而入世,則體現在對於個人生命的關懷當中。寶玉出家,也是一種找不到出路,無可奈何的舉動。雪芹先生並不真正贊同佛教的出家,在書裡大部分人物沒有一個像《桃花扇》裡那般自願的,而且寶玉也多次強調生命的一次性。寶玉的矛盾,體現在多方面,他十分聰明,有著天賦,卻又“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他並非不愛看書,毫無學問;即使是在大觀園裡,也有相當的不自由,但他又無力擺脫,他也不知道如何擺脫;他直覺地感到將來這些女兒所不能避免的命運,但又不知道怎樣改變,只好從細微處地關懷她們,能做多少是多少了,他必然是矛盾而無可如何的,而這種矛盾除了黛玉,是無人能體會與理解的,與他們同輩的人當中,只有他們二人,才真正地考慮過大觀園裡所有人的命運(試看黛玉葬花,並非只為自己一人),別的人只不過是朦朧地感覺到了。寶玉的矛盾,突出表現在對於女兒的特殊態度上,“意淫”和“好色即淫”的綜合上。寶玉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和思想裡,是極不得自由的,即便是對於晴雯,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能怪誰呢?彷彿誰都沒有錯。到後來家破人亡,他其實十分眷戀這個家庭,和這個家庭裡陪著他一起成長的所有女兒們的,所以他的結局也只有一種:出家。避開這個世上的一切。

紅樓這本書對於人性的關懷,應當是與《莊子》一樣,十分深刻的,是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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