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光環後的人性——樑思成的妻子林洙

名人在光環籠罩之下,我們只能看到其光鮮豔麗的一面。透過名人的光環,我們可以看到更多的人性。全面瞭解樑思成,就不能不說樑思成的第二任妻子林洙。

說起樑思成的妻子,我們一般會想到才女林徽因。樑思成與林徽因,才子佳人,美好愛情,確實是一段佳話。可是,我們應該知道,林徽因是樑思成的第一任妻子,朱洙是樑思成的第二任妻子。

名人光環後的人性——樑思成的妻子林洙

林洙生於1928年,福建省福州市人。抗日戰爭時期,林洙曾在昆明的天祥中學讀書,是程應銓哥哥程應鏐的學生。

程應銓是江西南昌新建人,程家在清代是名門望族,清代道光年間,程氏家族“一門三督撫”,最為鼎盛。程應銓是中央大學建築系高材生,大學畢業應徵入伍參加抗戰,在緬甸前線擔任遠征軍的英語翻譯。抗戰勝利後,程應銓復員回到昆明。程應鏐把弟弟程應銓介紹給昆明天祥中學學生林洙,讓他在返上海的路上照顧林家。林洙父親也是學建築出身,與程應銓一聊如故,遂以女相許。

抗戰勝利後,清華大學從昆明遷返北平。樑思成、林徽因主持的中國營造學社併入清華建築系(當時稱營建系)。程應銓的同班同學吳良鏞應梁氏夫婦之請,去了清華。1948年,吳良鏞去美國留學,他推薦在上海海關工程處工作的程應銓加入清華建築系(也有說是沈從文推薦)。當時完成高中學業的林洙跟隨男友程應銓前往北京。當時,林洙想上大學,但因為英語水平低,林徽因還輔導過林洙的英語學習。

解放後不久,林洙接父親的來信催促,準備與程應銓完婚,並得到林徽因的資助。林程二人結婚時,主婚人正是樑思成。林洙與程應銓結婚後,因為程應銓的原因,雖然林洙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還是進入清華大學建築系任系祕書。

在清華大學建築系,樑思成、林徵因都很賞識程應銓的才華。與樑思成一樣,程應銓也主張保留北京的古建築,與政府的北京建設規劃發生衝突。在1957年在大鳴大放中,程應銓被打成右派。

患難見真情。如果程應銓的人生一路順風順水,程應銓與林洙應該就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是,暴風雨來了。人的真情,是暴露無遺。

程應銓被打成右派之後,林洙的建築系祕書也不能做了,被調到資料室做管理員。1958年,林洙果斷選擇了與程應銓離婚。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到時各自飛。信然?

林洙與程應銓離婚,用林洙自己的話說:

我不得不考慮這個家庭將給孩子帶來的影響。孩子長大以後會不會來問我:“媽媽,你當初為什麼沒有和右派劃清界線?”我將何言以答?最後我決定離開他……

林洙與程應銓離婚後,林洙還禁止兩個孩子再與他們的父親來往。

對此,程應銓曾說過:“她不許孩子來找我,三年困難時期,小老虎吃不飽,我就把饅頭切成片,放在暖氣片上,孩子放了學就偷偷上我的宿舍拿饅頭片吃,如果讓她知道了,孩子就會捱打……”

人情冷暖與大時代風暴糾纏在一起,此中味況,讓人慨嘆。

在再經過一系列的打擊之後,1968年12月13日,程應銓跳入游泳池,選擇了自殺。

早在程應銓自殺之前,1962年,林洙選擇了再嫁,嫁給了樑思成。

名人光環後的人性——樑思成的妻子林洙

林洙與樑思成的情感交往到底始於何時,這是一段是非紛紜的公案。跡底其實只會藏在當事人的內心深處。

但是,樑思成與林洙的正式結婚,終究是突破了中國傳統知識的道德底線。樑思成作為程應銓的師長,當年樑思成是程應銓與林洙的主婚人,後來程應銓打成右派,就與為師長仗義執言有關。現在,因為程應銓被打成右派而與妻子離婚,樑思成卻要娶程應銓的妻子為妻,這理所應當遭到親友的激烈反對。樑思成的弟妹們聯名寫信抗議,樑思成與林徽因多年故交德高望重的張奚若公開對樑思成表示,如果樑思成執意與林洙結婚,便與之絕交,張奚若言出必行,果然從此不與樑思成來往。

名人光環後的人性——樑思成的妻子林洙

即便遭到各方反對,樑思成還是與林洙結婚了。

對於林洙的婚姻,與程應銓離婚,與樑思成的結婚,沈從文深刻地將其歸結為“本性上的脆弱”。“脆弱”如果理解為褒義,則是“世俗女子的進取心”,退避和進取皆有著鮮明的現實指向;如果理解為貶義,則是類似昆蟲的一點趨光性,世俗光耀下的本能反應。

從林洙,甚至也從樑思成身上,我們可以洞見人性。人性,並不是那樣的光彩照人。名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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