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姽嫿
人人都說，葉桑你這樣對沈洛是會遭天打雷劈的。我不以為然地笑。沈洛你看看你，把受害者的戲碼演得多出色，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可是，明明那個十惡不赦的人是你啊。
1
我相信，那時候你是真的愛我
其實，一開始，我們是非常相愛的。
我記得大學快畢業那會兒，許多情侶都在忙著分手，你也有點緊張地問我：“我們不會像他們一樣吧？”
我愣了一下，剛想搖頭，你就激動地抓住我的手：“你還真想跟我分手啊？”
“你是不是傻？”我有點哭笑不得。
“媳婦，我告訴你，要離開我，你休想！”說著，你紅了眼眶。
我相信，那時候你是真的愛我。
畢業後，我跟著你來到深圳。剛來那會兒，還沒找到工作的我們可以用窮困潦倒來形容。
有時候，出去吃飯，我們都只敢點一碗麵分著吃，你每次都吃兩口就說你吃飽了。
“你吃啊，餓著誰都不能餓著我媳婦。”
“我媳婦那麼好，餓壞了哪裡找得到更好的！”
“你怎麼對我那麼好啊。”我一邊吃麵，一邊哽咽的說道。
“你是我的媳婦，不對你好對誰好。”你拿紙給仔細擦去我臉上感動的淚水。
我相信，那時候你是真的愛我。
你終於找到了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發工資的那天，你帶我去吃了一頓相當豪華的晚餐，然後陪我在深圳最繁華的街道逛了一夜。
“我會努力賺錢，到時候你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玩什麼玩什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牽著我的手，這樣對我承諾。
我笑著說：“好啊，到時候我就是傍上大款的小富婆啦。”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啊，我們是純真的愛情好吧。”你輕輕拍了拍我的頭。
涼風吹過，你把我的手揣在口袋裡。
2
是你變了嗎？是你變了吧！
那麼，我們相愛這件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我記得那陣子，你開始沉迷於打遊戲，下班後就抱著手機窩在沙發，跟你網上認識的那些隊友開黑。
我問你的所有問題，你都心不在焉。我害怕極了，是什麼原因讓你對我原來越冷漠？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麼，那段時間，我總是沒完沒了地無理取鬧，為了各種各樣奇怪的理由，對你大發雷霆。
有一次，你終於忍無可忍：“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看看你，一下班就躲在家裡打遊戲什麼也不做，你有沒有一點上進心啊你？”我本意是想撒嬌，讓你多關心關心我，可是話一出口，怎麼就成了刻薄的指責，我不知道。
“我工作壓力這樣大，打個遊戲解壓怎麼就不上進了？你總要抱怨我不關心你，那你知道我也需要被關心嗎？”你紅著臉，大聲地同我爭吵。
你看，我是多麼粗心，居然都沒發現你的疲倦，我居然都不知道你也有軟弱的時候，你也需要被愛護。
我想跟你道歉，我想說對不起，可是我張了張口，卻吐不出半個字。我只會歇斯底里地哭，然後摔門而去。
我站在門口，而你在門內繼續著你遊戲裡的廝殺。
你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不愛我的嗎？
其實，我也不想變成連我自己都討厭的樣子，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半夜和你打遊戲，還叫你老公的女孩子到底是誰？
我只要想到那麼多個夜晚裡，你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就恨不得把所有心上的痛，統統加倍還給你。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可是我又不敢跑得太遠，我怕你找不到我，更怕你不來找我。
兩個小時後，你終於打開了門，你看著可憐巴巴站著的我，輕輕抱了我，你說：“媳婦，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我輕輕搖了搖頭，你可不可以別對我說對不起，我想聽你說你愛我啊。
你就這樣抱著我，你的懷抱還是那樣溫暖，可是我的心卻好涼，好涼。
3
如果你非要對誰有所虧欠，那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後來，是誰先選擇撕破臉的呢？
應該是十月份的時候吧，那時候，你又在那發著短信，還時不時露出笑容。
我終於忍無可忍，奪過你的手機，拿著那些曖昧信息質問你，那個女孩為什麼要對你撒嬌，而你為什麼又要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
你有些不耐煩地辯解說，你只當她是你的妹妹。
“那麼，是什麼樣的好妹妹，在明知道你有女朋友的情況下，對你獻殷勤，半夜跟你打遊戲，甚至在遊戲裡嗲嗲地叫你老公呢？”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那只是遊戲而已，誰會當真呢？我跟她沒什麼的。”
我沉默不語。
你終於服了軟：“我們不鬧了好不好，我們好好過，我以後少打遊戲了還不行嗎？”
我覺得這一切有點可笑，我也很想跟你好好的，可是，從前那個只愛我的你去哪裡了？是你親手毀掉了我心裡那個有關於你的夢。
那個女孩終於還是找上了門，我們倆站在路口，爭吵，撕打，要多難堪就有多難堪。
突然，女孩頭頂的那片擋風玻璃突然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砸下來了。我鬼使神差地推開那女孩，擋風玻璃掉了下來，飛出的碎玻璃紮在了我的額頭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你知道我在醫院躺著的時候，在想什麼嗎？我想的是，如果那塊玻璃砸中的是那個女孩，那麼你就會對她報有愧疚之意，如果她因為和你出了什麼事，你就要對她負責。
可是，如果你非要對誰有所虧欠，那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你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著纏著紗布的我，紅了眼睛。你不停地說：“你怎麼那麼傻啊，如果你出事了我該怎麼辦啊？”
你還說：“我跟那些女孩子沒什麼的，我承認是曖昧了點，可是我始終沒想過和你分開。”
你又說：“我以後會對你好的，只對你好，媳婦，你原諒我。”
我很想原諒你。可是，我對你說：“你滾！”
你受傷地看著我，我卻別過臉不看你。
4
我無法原諒你，不過是因為我還愛著你
你說到做到，真的收了心，對我全心全意。你甚至瞞著我找我的親朋好友一起策劃了一場求婚儀式。
你拿著求婚戒指，深情的對我說：“嫁給我好嗎？”
那當時我做了什麼呢？我接過你的戒指，輕蔑地看著你：“嫁給你，你配嗎？”
這話一出，我的那些親朋好友開始竊竊私語，我聽見他們說我怎麼變成這樣，說我怎麼這麼過分。
你看著我：“沒關係的，總有一天你會原諒我的，我會努力。”
我把戒指甩在你的臉上，揚長而去。
過年的時候，你說你要開車送我回去，我答應了。你高興得不得了，你一定以為我被你感動了吧。並不！
你送我到家門口，剛想和我一塊進門的時候，我啪一聲把門關上了，你被擋在了門外。
“門外的是誰啊。”媽媽隨口問我。
我哈哈大笑：“沒誰啊，打車的司機而已。”
“這大冷天的司機也不容易啊。”媽媽開始絮絮叨叨。
你在門外敲門，媽媽去開了門，她看見你的時候，你嘴脣凍得發紫。
“你怎麼來了？”
“我送桑桑回來。”
媽媽一聽這話一下子炸了。
“桑桑是誰教你這樣的，大冬天的他送你回來，你不讓進門，還說人家是司機，有你這樣沒良心的嗎？”
我看著你，你被凍得瑟瑟發抖，你一定很冷吧，我多想抱抱你。可是，我聽見我說：“媽，你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你走了出去，然後輕輕帶上門。
我鬆了一口氣，悲傷卻像空氣一樣灌進我的口鼻，我快要不能呼吸。
故事的最後，你終於學會了如何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可是我卻已經無法再次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你了。
我承認，我無法原諒你，不過是因為我還愛著你。也許有一天，我耗盡心裡對你的的那份愛與恨，我們之間也就能好聚好散了。
5
愛如果變難堪就要放
我和你就這樣糾纏了好久。
閨蜜問我：“你還愛他就跟他好好的在一起，你恨他，就痛痛快快地和他分開，這樣半死不活的算什麼？你這樣你快樂嗎？”
不，我一點都不快樂。
那麼我為什麼要執迷不悟的去折騰你了，也許，我只是不想承認，當時的你並沒有那麼愛我，我只是不想承認，我所期盼的完滿愛情，已經全部都被辜負。
我只不過是對失去的那些東西無力挽救感到惱羞成怒罷了。
後來，我是為什麼決定放過你的呢？
可能是那天的陽光正好吧，你穿著那件我們剛在一起我給你買的襯衫緩緩的從遠處向我走來。
你還是我少年時候愛過的模樣，沒有一丁點互相傷害的痕跡，那一刻我突然就決定原諒你了，也不再愛你。
愛如果變難堪就要放，好吧，我放手。
【作者簡介】
姽嫿，說故事，也說謊的小胖子
驚池文化簽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