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曾說:永恆輪迴的想法是最沉重的負擔。在永恆輪迴的世界裡,一舉一動都承受著不能承受的責任重負。
在我們的生活中,重便真的殘酷,輕便真的美麗?到底要選擇什麼?重還是輕?
《不能承受生命之輕》是捷克作家米蘭·昆德拉在1984年出版的長篇小說,曾被改編成電影《布拉格之戀》。 小說通過描寫放浪形骸的托馬斯與孤獨守望的特蕾莎之間的愛情故事,探討生命之中的輕與重。
托馬斯:自我放縱的背後,掩飾著無盡的空虛。
托馬斯,是布拉格一位小有成就的外科醫生,曾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他過著放縱不羈的生活,擁有無數的情婦。他標榜自己的一套愛情理論:靈與肉的分離,愛與做愛是可以分開的兩件事。
然而,他內心是對女人的恐懼。他渴望她們,又懼怕她們,於是產生了所謂的“性友誼”。他與她們沒有感情糾葛和投入,只有身體的放縱。她們無權干涉他的生活,他擁有自由的空間。
他奉行的“性友誼”讓他在各種女人之間心安理得地周旋,他對她們沒有任何責任,他盡情享受著生命之輕帶來的所謂快樂。
他是個害怕擔責任的男人,直到他遇到了特蕾莎。
他愛上了特蕾莎,在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只是,他不願承認是愛情。
但是,愛情就是在不經意間光顧了。
托馬斯抗拒過,但敗下陣來。他與她同居了(這之前,每次的放縱後,他都把情婦們送回家,保持獨處),並結婚了。
托馬斯一邊愛著特蕾莎,一邊還在與情婦們交往,他還信奉自己的“性友誼”。
但他漸漸地改變著。為了讓特蕾莎快樂,他離開故土布拉格去了蘇黎世,又從安逸的蘇黎世返回動盪的布拉格,最後從布拉格移居到荒僻的鄉下。退無可退,在鄉下完成兩人共度餘生的使命。
然而,直到在鄉下的日子,他才發現與愛的人在一起,過著踏實地日子,才是真實的幸福。
他原本以為輕的快樂,只是在掩蓋內心的空虛。
特蕾莎:愛情中孤獨的守望,不能承受生命之重。
特蕾莎是個傳統的女人,她堅忍,軟弱,但沒放棄與命運的抗爭。
她逃離粗俗母親的嘲諷目光,從嘈雜不堪的酒吧堅定地奔向車站。列車從小鎮駛向未知的都市布拉格,在那裡,有一面之緣的托馬斯。
這是她鼓足勇氣做出的決定,也開啟她痛苦矛盾無法承受生命之重的餘生。
特蕾莎到了布拉格,托馬斯便是她的所有,她對他奉上無私的愛。即便知道他不停地在背叛,即便夜夜從噩夢中哭醒,她卻依然縱容他。他也越來越膽大妄為。
他們之間的愛情,是不平等的愛,帶有一點畸形。
特蕾莎在愛情中孤獨地守望著,但她沒有放棄抗爭。
她鼓動他離開熟悉的布拉格,去陌生的國度,遠離他的情人們。但不曾想,在異國他鄉,他背叛如故。於是,她負氣回國。他苦苦思索,考慮孰輕孰重,最終追逐她的腳步回到了故鄉。
她嘗試他說的靈與肉的分離,放棄自己一貫堅持的生命中的“重”。她去找了工程師,體驗生命中的“輕”。最終證實,原來靈魂真的可以流連在身體之外。於是,她更矛盾了,到底什麼對什麼是錯什麼又是愛情?
她鼓動他去鄉下,再度遠離熟悉的城市。這次,她成功了。在鄉下,他終於一心一意守著她了。但她發現,他已經老了。
特蕾莎把鄉下幻想成了伊甸園,為之神迷,在那裡,她與他平淡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是,很快,生命到了盡頭。
愛情,看似輕若鴻毛,卻是不能承受之重。
生命只是一個過程,它的價值是每個人賦予的。無論我們放浪形骸還是循規蹈矩,都是人生的一種態度和呈現。
愛情也一樣。
每個人只有承受起該有的“重”,才能體會到愛情的價值和真正的快樂,如若一昧追求“輕”,那剩下的只有虛無和空虛吧?
沉重的負擔壓迫著我們,使我們身體貼近大地,感受到生命的真切實在;當負擔完全缺失,人就會比空氣還輕,會飄起來,遠離大地,那生命和自由有又什麼意義?愛情又可在哪裡容身?人又可去哪裡尋覓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