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裡還有“女權”?聽聽女演員們怎麼說

老炮兒 綜藝 美女 滾蛋吧腫瘤君 白百何 明星資本論 2018-12-02
娛樂圈裡還有“女權”?聽聽女演員們怎麼說娛樂圈裡還有“女權”?聽聽女演員們怎麼說

作者/霍青城 編輯/霍超

一涉“女權”問題,網絡必起爭端。

數日前,俞敏洪的“女性使國家墮落論”霸佔了輿論熱點,就算更挑動人神經的D&G辱華事件爆出,也不能完全蓋過俞敏洪言論的負面影響。

“女權”在國內目前的互聯網語境下,成為了“敏感詞”。一方面,官方並沒有組織機構為其正名,對網絡引發的Me too運動傾向於壓制;另一方面,總是有無辜女性的受害新聞爆出,這一個個血淋淋的事實,往往瞬間引爆輿論。

主張自己權益的女性意識崛起勢不可擋。社會各方在長久的“性別”與“利益”的爭論中,致使“女權”話題的影響力不斷擴大,諸如“經濟獨立”“身體自由”“反性別歧視”“拒絕性物化”等核心觀點,已經成為國內公開場合討論的共識。

20年前,成龍那句“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把女人當成“錯誤”,獲得了群眾的諒解。20年後,當90後、00後成為娛樂消費主體,不僅會自覺抵制生活作風不良的男藝人,對“忍氣吞聲”的女藝人也開始“怒其不爭”,對敢離婚甚至行為過激的女藝人,則一片叫好。

風起雲湧,環境鉅變。在最放大女性“色”和“藝”的娛樂圈,不少人仍然秉持著20年前的觀點——娛樂圈“沒有女權”、“樂於享受男權福利”。事實真是如此嗎?

娛樂圈裡還有“女權”?聽聽女演員們怎麼說

小娛隨機選擇了4位圈內女演員進行了走訪,她們中有“初代網紅”、“姜文女主”、“科班正規軍”和“娛樂圈萌新”。這4位女性年齡、背景大不同,在娛樂圈各有所獲,經歷懸殊,如有人遭遇“30萬買睡一晚”“被家人罵當雞”,也有人遭遇“婚姻不幸”從而走上“自強自立”。

儘管有如此大的差異,但這四位女性,在涉及女性的問題上,卻呈現出了極大的共同性,如對俞敏洪的言論都一樣的鄙夷、經濟獨立、潛規則都是在新聞上看到的、都是單身、堅信“求人不如求己”。在如今的娛樂圈,似乎“女權”意識已成“主旋律”。

“30萬一晚睡嗎?傻X!”

姓名:白莫菲年齡:30從業:8年關鍵詞:初代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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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菲最火的那會是2010年,當時還是天涯、貓撲、人人的時代,初代網紅們風起雲湧。白莫菲因一組拍著玩的泳裝照火遍全網,稚氣的臉龐加上俏皮的動作,白莫菲一夜之間成為“宅男女神”,登上各大門戶網站的頭版頭條。

由此,白莫菲一腳踏入娛樂圈,成為當時各一線衛視綜藝節目的“座上賓”。

“事隔多年,但還是想說真不是炒作,把我照片洩露出去的人,都跟他鬧翻了,還在家裡的陽臺上哭哭啼啼地錄了一段視頻,要追究人的法律責任。”想起這件給人生帶來轉折的往事,白莫菲就像在描述一個熟悉的別人的故事,並忍不住嘲笑當初那個“哭哭啼啼”的自己。

平靜的生活就此改變。隨後,雜誌、廣告和電影宣傳片的拍攝通告紛沓而至,各衛視當時最火的綜藝爭相邀請,白莫菲開始在大製作電影中進行客串、在網劇中擔當主演,2013年還成為了黃渤單曲《不醉》的女主角。這樣的熱度,白莫菲維持了3、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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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火的就是泳裝,後來經紀人就安排我拍‘性感勾人’的風格,我最後爭取成‘性感暗黑’風,在很多雜誌上發了。行業給你的機會就是在消費你這樣的形象。”白莫菲形容當時流行的性感為“雞範兒”——暴露又低級,而自己身在其中就成為了這種審美的代表。

“我母親那邊有不少文人,二舅是全國知名的心理學專家,一開始知道我要進娛樂圈,直接跟我媽說怎麼能讓我去當‘雞’?後來時間長了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就不管了。”

白莫菲認為的性感是像莫妮卡·貝魯奇那樣的,而不是隻靠暴露來湊,“但很無奈,當時我能夠得上的機會,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性感”的白莫菲正當紅,但她不明白這種“紅”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這條路最終會通往何方。“當時就有人開價說30萬睡一晚,傻X!”

2015年的時候,當夠了“宅男女神”的白莫菲覺得自己快被掏空,“綜藝千篇一律,就往那一站開始接梗、耍寶;網大、網劇、微電影、單元劇裡面,都做那個性感的美女姐姐。”白莫菲開始厭倦被消費,並思考如何走的更遠,“想徹底拿掉網紅標籤,做一個真正的演員。”

“總聽人說電影才是真正的藝術,所以當時推了不少電視劇的邀約,寧願去大劇組跑客串。”2015年,白莫菲在《滾蛋吧!腫瘤君》裡飾演絕症女孩,與白百何對戲;在《老炮兒》中客串公司職員(最後被剪掉)。本以為在大製作中露臉後會有所不同,但事實卻是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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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兒》劇照

“那會兒去各個劇組試戲,看不上我的我都認為別人沒眼光,現在回頭看看以前演的東西,實在汗顏,那都是什麼啊,換我也不會用當時的自己。”白莫菲認為自己之所以沒能在影視圈出頭,主要原因是經歷太少,沒那個氣場,沒那個範兒。

“其實我挺拼的,有一次拍摔倒戲,摔了很多次都覺得不夠,膝蓋也腫了,有個媽媽帶著個女孩路過,她就指著我對女孩說,不努力學習以後就像這樣。”白莫菲對這句話記憶深刻,並開始審視自己的能力。“在這個圈子裡,誰都想出頭,但是你不行的話,就是不行。我從來不怕吃苦,冬天跳水、吊威亞、不睡覺都沒問題,但還是經歷太少了。”

2015年前後,為了增加閱歷,白莫菲開始減少出境機會,將重心放至現實生活,期間陸續考取了漂移賽車賽照、高級潛水員牌照。3年左右的時間,白莫菲遊歷了幾十個國家上百個城市,目前正準備著為期半個月的美國自駕遊。“我在埃及還碰到過一場暴亂,人們打的頭破血流,我就一直哭;在泰國碰到過遊行;在馬路上遇到警察抓人,在我跟前掏出槍。”

“我從模特開始進入娛樂圈,成為一個十八線的演員,很多人對我的觀感不太好,什麼博出位、混亂,但一路走過來,只是身邊熱鬧了些,並沒有其他不同。”白莫菲總結自己在娛樂圈10年的經歷,直觀印象就是——能力能決定地位,而自己就是因為不行,所以止步不前。

“什麼靠潛規則上位,只在新聞裡看到過。我現在不斷去充實自己,就是希望有機遇砸到我頭上的時候,能hold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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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圈裡男女平權的氛圍一直挺好的,雖然沒人天天喊著‘女權’,但事實就是那樣。因為女演員是必需的,不可能讓男的來演,所以也就沒什麼歧視。”白莫菲告訴小娛,而那些規勸她“女人就該結婚生子”、“趁著年輕傍大款”之類多來自於那些有錢、沒錢的老男人。

“都是那些腐朽的中年男人在說教,他們之所以這麼說,都是懷著齷齪的心思,想把年輕女孩拉下水。”

白莫菲曾經跟向她說教的人爭論,爭論過後的她得到的回覆往往是“你就是還沒碰到誘惑。”白莫菲認為說出這些話的人,從根上就壞掉了,不可救藥,“他們骨子裡就認為女人是低於男人的,女人是可以被物化和操控的,這種腐朽的思想把他們的骨頭都醃入味了。”

“好多女孩還是被他們給帶壞的,人家本來挺好的,你非得跟人家說,寶寶我給你買一個QQ,人家不感興趣;明天說我給你買個A4,人家不感興趣;後天說我給你買套房……這些男有點錢就顯擺,慢慢地侵蝕小姑娘,最後再說女人都愛錢。風氣都是誰帶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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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群分。”白莫菲也見到過一些愛錢的女性,可以在跟別人不熟的情況下,就大肆宣揚男朋友給自己買了什麼,給他老婆又買了什麼。“你是什麼人,最後就吸引什麼人,這些女人就是那些腐朽男人的幫凶。”

白莫菲生於1988年,是家中獨女,不會刻意去和別人談“女權”,但“男女平等”的觀念從小深入內心,她認為世界原本就是這樣,而自己十年的娛樂圈經歷總體上也符合認知。對網絡和現實中不時出現的“女性就該如何如何”的論調,白莫菲會本能地去反駁。白莫菲認為自己無法理解說出這些話的人,就像這些人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獨立女性”存在一樣,是今生都不能消除的認知“障礙”,但好在她身邊的朋友都很“正常”。

對於跟男性相處的問題,白莫菲崇尚“隨性”,能在一起就談著,不能在一起趕緊分。談過幾次戀愛,多數時間都單著,忙著到處做攻略,白莫菲感覺“自由且快樂”、“沒有脫單的動力”、“結婚生子太遙遠”。

對於另一半,白莫菲認為“錢”不是首要考慮的問題,“色”才是。“我是天秤座的嘛,非常看重另一半的顏值。不管是工作中,還是私人生活中,要潛我還是包養我,長的像吳彥祖那樣,我出錢都行,褲衩扒了直接撲上去!”除了“色”,排第二的就是才華,“像高曉鬆那樣,不過只能跟他做朋友。”

“吃過大虧 安全感要靠自己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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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孔維年齡:40從業:7+3年關鍵詞:姜文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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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半路出家的白莫菲相比,孔維一開始就站在了影視圈中心。1996年,孔維考進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是趙薇和黃曉明的班長。1998年,還在讀大二的孔維就被導演吳子牛選中,出演《國歌》的女主角梅香。

2000年,孔維從北影畢業,順利考進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成為人藝建院50年以來,第一個招收的北影學生。同年,在紀念曹禺誕辰90年的時候,孔維在人藝的千人舞臺上,出演《日出》的女主角陳白露。“當時一畢業就有大單位接收你,還是挺不容易的。”孔維告訴小娛,她至今供職於人藝。

孔維雖沒有大紅大紫,但演繹事業一直順風順水。2002-2006年,她先後出演了《行棋無悔》、《鏗鏘玫瑰》、《天之雲地之霧》、《畫魂》、《深喉》等影視熱播劇;2007年,孔維作為《太陽照常升起》女主角之一亮相威尼斯電影節,同年,主演的電影《命運呼叫轉移》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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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照常升起》孔維

“一切得來太容易,也就沒珍惜眼前的事業,2007年我走完威尼斯紅毯,2008年結婚生子,之後就相當於半隱退了。”此後的6年時間裡,孔維便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家庭之中,沒怎麼工作。2015年,從人藝的話劇《萬尼亞舅舅》開始,孔維真正重返舞臺。“在影視劇方面,很遺憾,已經沒人記得你了,基本上都是客串。”

“我的從業經歷應該是從北影畢業後正式開始,2015年再到現在,是7+3年。前7年一直很順,就是很正常,有能力有機遇的人就上去了,是我自己半途而廢;後3年,時代已經不一樣了,對個人形象的營銷變的很重要,機會更少了。”孔維回想起近20年的人生經歷,影視娛樂圈對她而言,正面遠遠大過負面(只在新聞裡看到),從未聽說或遭遇任何不堪,而本以為幸福圓滿的8年婚姻卻讓她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2015年之所以復出,是因為我離婚了。”孔維對小娛大方承認“為了婚姻還放棄事業,是她吃過的最大的虧。”

提及娛樂圈對女性是否存在“歧視”或“看輕”現象,孔維認為最明顯的就是同等咖位的女演員片酬一定比男演員少,“這應該是市場機制決定的,不是思想觀念決定的,因為女演員太多了。”不過片酬問題跟女性婚姻中‘自廢武功’遭遇的歧視比起來,孔維認為不值一提,“家庭和社會都不認可你的付出,沒有任何保障。”

“當時一想到要離婚,就害怕的不行,怕養不活自己,怕沒人找自己演戲,覺得要完蛋了。但我後來想想,我本來也不靠顏值吃飯的人,專業能力底子還在,索性一腳邁出去。”提起那段艱難的經歷,孔維語氣加重並變得深長,她認為是“離婚”讓自己變的強大,並有了重生的機會。“以前出門,自己一定要買頭等艙,現在綠皮火車都可以坐,揹著書包可以在學校裡睡。”“還有,我以後一定會跟孩子解釋得清,婚姻裡我沒犯任何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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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是從舞臺上慢慢建立起來的,還有更重要的一部分來源我做的公益項目。”相比於娛樂圈的近10年經歷,孔維其實在公益圈待的時間更長,至今已有17年。

1997年,南方水災,大二學生孔維背上一包救生服去民政局捐贈,從此與“公益”結下了緣分。2001年,偶然間為一個重病男孩募集到10萬塊治病錢,巨大地滿足感激勵著孔維,此後幾年孔維一直憑個人力量捐款籌錢。“堅定地想做這件事,是從2001年開始的。”

2012年,媒體報道貴州畢節5個流浪兒童凍死在垃圾桶,同為貴州人的孔維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並開始思考自己做公益的方向。“回家,為留守兒童做點事。”孔維對自己說。回到貴州的孔維四處走訪當地的貧困小學,其中一個校長的話讓她記憶至今——“不希望孩子從小就學會伸手跟人要,張嘴哭窮的習慣。”

“做教育,給貧困地區招募老師,並不把錢真正送到孩子手裡。”孔維開始有計劃地展開了自己的公益項目。“項目就叫資教工程。”孔維告訴小娛,因為公立小學語文和數學老師不缺,所以她們做的是素質教育,包括音樂、體育、美術、計算機、外語五門課,以後還會繼續開一門科學課。“女童保護的課程也在上了,邊遠貧困的孩子真的需要有人告訴她們,對不好的東西說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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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資教工程”的運作主體傳夢公益基金,正式在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旗下申請到了公益基金牌照。截止 2018 年 9 月,資教工程已在雲南騰衝、貴州晴隆兩個地區共設立 33 所資教小學和1所試點幼兒園,兩個地區共有 139 名“資教教師”,受益學生近 13000 人。

平時對“女權”話題不太關注的孔維,不知道西方“女權”的流派,也不清楚國內網絡上時常掀起的“男女大戰”,但她從自己失敗的婚姻裡得出了一個可靠的結論——安全感要掌握在自己手裡,並知行合一,越走越遠。說自己很幸福的全職太太們,孔維只覺得她們的“幸福”沒有根基,生活隨時會坍塌。

對於“男女平權”,根據自身多年的經歷,孔維不太認可,因為男女雙方生理不同,不能用一把尺子衡量,尤其是女人要生育,為此會傾向於把閃耀的機會讓給男人。“我覺得文明社會應該乾的事是保護弱者,資源向弱者傾斜,給女人多些寬容,讓她有更多發聲的舞臺。包括我們聘請來的女教師,有幾個懷孕生子不能上課,作為負責人心理難免會介意,每人一年工資打底5萬塊,錢都是一點一點募集來的。但沒辦法,我能做的就是盡力保障她們的權益。”

俞敏洪的“女人導致國家墮落論”,孔維認為國家本就由男女雙方組成,其中女人對家庭和孩子的影響可能更大,是有相關性,但要是把責任全推到女人身上,就“很不要臉了。”平日不會參與“女權”討論的孔維,遇到如“家暴”一樣顯而易見的女性受傷事件,會情緒上頭,直接開罵。

幾日前,因蔣勁夫被爆“家暴”,孔維在微博上直接罵他為人渣,因此遭遇蔣勁夫粉絲的嘲諷,“十八線明星也來蹭熱點。”孔維回懟:“對不起我是十九線的,人渣也配別人蹭熱點,麻煩你取關。”懟完網友後,孔維也不免惆悵,但很快這種情緒就被手邊“資教”的工作代替,她現在實在是太忙了。

孔維告訴小娛,今年年底,傳夢基金會從中國福利基金轉到深圳,成為一個獨立運作的公益基金會,一些明星也會正式加入。孔維透露,傳夢基金在深圳設立的7個理事席位,其中有一席是黃曉明。“明年我跟劉青雲主演的電影《我的寵物是大象》也要上了,一切都在變好。”

“歪門邪道有用嗎?不用周迅用你?”

姓名:葉小秋(化名)年齡:28從業:6年關鍵詞:科班正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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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出生的葉小秋,2008年考進北影表演系本科,2012年畢業後身兼三個身份——演員+編劇+北影進修班老師。葉小秋沒有孔維那樣的“根正苗紅”,也沒有白莫菲的“火爆一時”,她只是北影眾多畢業生中的一個,同時卻是受訪者中聊“女權”意願最高的人。

“俞敏洪那話說出來的時候,我正愁沒地方罵呢。”葉小秋接受小娛採訪時,怒氣還不時往上湧。“他蘇北農村出身,我是江蘇人,所以我知道那裡重男輕女的現象有多嚴重。他這樣的都是家裡人舉家供他讀書,男尊女卑的觀念是刻在骨子裡的,再好的教育也改不了。”

葉小秋向小娛講起聽到的一些傳聞,來試圖證明自己的觀點,“我一個同學是新東方的,據說新東方揚州分校剛建立的時候一塌糊塗,俞敏洪的各種親戚都能去幹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俞敏洪被家族抬舉的不像樣,覺得自己坐擁天下,整個人就很膨脹。”

葉小秋對於“女權”和“男權”的理解,充滿了當下網絡上的“鬥爭”思維——權力就是一方壓倒另一方。“俞敏洪要麼是看不到女性在變強、變獨立;要麼他看到了,他不敢承認,所以要反對、要打壓。”

除卻“男女”問題,對於“國家墮落”的說法,已踏入知識分子圈層的葉小秋倒十分贊同。“社會整體就是農耕文明,熟人社會那一套,朝中有人好辦事。還有就是公共文明歷史太差了,到處都能看到不遵守公共秩序的,菸頭、垃圾盒在大街上隨便扔。我報的那個健身房,還挺貴的,女更衣室都沒法看,吸油紙偏不扔垃圾桶。”

“國家就是在墮落,但把責任推卸到女人頭上,就很不要臉。”葉小秋堅定地認為,在社會各領域,女性都是弱勢群體,包括娛樂圈,大導演、大製片、大資本,有決定權的都是男人,理應男人來承擔更多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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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小秋的三重身份中,她認為最不受歧視的就是“演員”,因為女演員是必需的,不可能讓男人來演。而不那麼具有性別特色的“編劇”,資方就總會先入為主地認為女人“寫不好戰爭劇”“寫不好男人劇”。“我一姐們寫男人劇可好了,但性別歧視就是這樣,先入為主,覺得你不行。我合作過一個導演也是,一見面就說女人這不行那不行,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因為能“顯而易見”地看到這些不公平,葉小秋十分熱衷於在網絡上和現實中討論“女權”。令她感到欣慰的是,網絡上“女權”話題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身邊的師哥、師姐、師妹、師弟們都是支持“女權”的態度,“現在有女權意識的男性很多。”

在“演員”這一職業道路上,葉小秋認為在娛樂圈,演技是最重要的,憑能力可以獲得相應的行業地位。“就跟普通職場一樣,你活幹的不好,怎麼升上去?潛規則都是新聞上看到的,前一段時間,公益圈、公知圈還爆出不少呢!娛樂圈只是太被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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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跟我的學生說,別想那些邪門歪道,那可能嗎?真正的好角色能通過這種渠道給你嗎?人家不用周迅用你?”葉小秋認為新聞裡的那些負面,都是在草臺班子才會發生的事,“本來就目的不純,是有錢人為了泡姑娘。”葉小秋拒絕承認這一類人屬於“影視娛樂圈”。

“我從演員做到編劇,最低也是直接接觸導演,然後是製片人,從來沒想過為了一個角色自己要去怎樣怎樣,這根本不可行。包括當編劇,也沒人跟我說要加塞寫一個角色什麼的,都是按照程序,該怎樣就怎樣,每個人對自己的崗位負責。”不過葉小秋也對小娛承認,資本的重度介入,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行業“靠能力晉升的機制。”“有錢到哪都是優勢,沒辦法。”

葉小秋總結自己的行業經歷,認為演員想出頭,光試戲、投組,很渺茫,而能成的大多數都是熟人推薦,合作過的人推薦。

“所以,基本盤就是自己的演技,能力不夠的話,別人都不好推薦你,到時候戲也不行,嘴裡頭都說不清楚,人家沒必要浪費自己的人情。其次,眼皮子不能淺,不能只看薪酬高低,一有機會就不要浪費,不要覺得一個小角色,就幾天的戲就不去了,你不知道你下一個戲是誰給你的,也許就是這個戲上的一個副導演,也許是一個服裝老師。”

葉小秋向小娛舉出了她們進修班的兩個案例:

“一個是女同學,之前是空姐,長相、形體、臺詞、表達,各方面條件都很好,就自己租服裝去試戲,從選角公司到副導演到執行最後到導演,試了4、5場戲。一起競爭的有北影本科的、中戲的、上戲的、軍藝的,最後導演只問她角色給她,能不能行,不問出身,最後她就被選中了,一個很重的角色,她哭的稀里嘩啦,聽她說完,我也跟著哭。”

“另外一個是男同學,完全憑自己跑組遞資料試戲,韓國的總監製看試戲的錄像定的他,並且他到韓國的時候,那個監製親自去機場接他。認定是個好演員,自然行業裡的人都會高看他一眼。”葉小秋跟小娛強調,“這才是影視娛樂圈常態。”

“特別想出名 不成功就算了”

姓名:李木子(化名)年齡:25從業:1年關鍵詞:娛樂圈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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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子是真正的娛樂圈新人,比大部分剛入學就簽了經紀公司的北影新生還要新。在今年從北影為期1年的進修班畢業前,李木子對娛樂圈的瞭解僅限於新聞報道。目前,李木子通往娛樂圈的人際關係主要有教課老師、北影同學。差一點點,李木子和葉小秋就能成為師生。

2014年,李木子大專畢業,之後的三年做過客服也做過銷售,這些工作都讓她覺得沒勁兒。外形姣好的她一直有個演員夢,在母親的鼓勵下選擇去北影進修。李木子評價自己的家庭條件和自身形象,都用了“普通”兩字,中規中矩,剛好夠得著。觀察了一圈身邊同學,李木子發現大部分人跟她一樣,“有錢的是少數,整容的更少。”

“入這一行沒有不想出名的。”李木子坦然地表達著自己的慾望,跟以上三位頗有閱歷的受訪者比起來,李木子鬥志昂揚。“我的老師說我適合做演員,這一年,我的形體、臺詞、表達能力提升很多,相信不斷努力,一定會有收穫的。”

李木子的話充滿了新人的“生味兒”,樸素的邏輯和常見的用詞,沒有細節與具體,套在哪個行業做什麼事似乎都很適用。除了簡而化之的“努力就有收穫”,她還聽說過娛樂圈很亂,並且堅定地認為自己有底線,不會成為那樣的人。具體問及“底線”是什麼,她又回“不做違背良心和道德的事。”停頓遲疑了一會,李木子語氣加重,最後輕聲說出,“不成功就算了。”

不過有個具體的偶像事蹟在引導著她。李木子喜歡趙麗穎,印象最深刻的是媒體曾報道,趙麗穎在拍《楚喬傳》的時候,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膝蓋都摔壞了。”李木子認為趙麗穎代表著她們大部分家庭條件普通、外形不是特別驚豔的孩子,而趙麗穎的成功說明個人憑藉自己的努力,可以在娛樂圈闖出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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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喬傳》劇照

有時李木子會為“北影進修班”的出身而糾結,試戲、投組的時候是填北京電影學院好還是北京電影繼續教育學院好呢?老師會讓她隨便填,“等你出名之後,學校會幫你更正為北京電影學院,英雄不問出處,練好本事最重要。”李木子選擇了填後者。上半年,《延禧攻略》大爆,她們進修班的學生進了3個,有一個一直活到了最後,這給予了李木子極大的激勵。

對於“女權”話題,李木子沒有思考太多,“男女平等”、“經濟獨立”等觀念從小伴隨著她,毋庸置疑。在20多年的人生經歷中,李木子並未覺得遭遇任何“歧視”,身邊也沒有人跟她說“女性就該如何如何”,相反她覺得網絡上那些激烈的“女權”討論太上綱上線,不適合放在家庭關係上,會影響家庭和睦。

雖然網絡上的“女權”討論讓李木子覺得激烈,但大體方向是對的,而俞敏洪的“女人使國家墮落”理論則完全超出了李木子的“常識”,她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社會精英會在公眾場合說出這樣的話,“完全沒有邏輯。”在李木子看來,女人賺錢養活自己是“天經地義”的事,“為什麼要依附於男人?”

單身3年多的李木子,做好了長久單身的打算,並且樂於接受這種“獨身”狀態,因為她的老師、朋友、同學,都是如此。“人生那麼長,一個人想幹嘛就幹嘛。”李木子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狀態,最近的兩個通告已經進入排期,她相信自己走上的是一條“天道酬勤”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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