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看了《星際特工:千星之城》。
怎麼說呢。
哎。
如果,它是由一個不知名導演拍攝,那或許是部能勉強及格的科幻片。
可是,它的導演叫呂克·貝鬆,拍過《這個殺手不太冷》《碧海藍天》的呂克·貝鬆。
《千星之城》可能是呂克·貝鬆最大的一次滑鐵盧。
海外票房全線潰敗,IMDB評分6.7,口碑也非常一般。
在國內,片中被千夫所指的吳亦凡,這次其實並沒有在演技上拖後腿。
真正可怕的是,吳亦凡被削成了平頭,《老炮兒》裡“小爺”的浪狂個性,也全部被磨平。
而整部影片,就像吳亦凡的造型,平庸至極。
平庸的對白,平庸的劇本,平庸的八九十年代老掉牙的“愛與和平”主題表達。
就連主演之一,我最愛的伊桑·霍克,也救不了這部平庸的電影。
在我看來,在《星球大戰》和《阿凡達》的光芒之下,這部電影並沒有存在的必要。
從影院出來後,我回家重刷了伊桑·霍克主演的另一部科幻片。
與《千星之城》的2億美元大手筆不同,這部電影的製作費,僅用了3600萬美元。
但,它卻是我最偏愛的科幻電影。
是時候向你們安利了——
《千鈞一髮》
再強調一句:它是我最偏愛的科幻電影。
沒有之一。
評分8.7,好於97%科幻片、94%劇情片
豆瓣電影總排行,第236名。
說是科幻片,但在我心中,它比豆瓣排名第一的《肖申克的救贖》還更加勵志。
怎麼說?
主人公文森特(伊桑·霍克 飾),與畫家文森特·梵高同名。
只不過,他出生在一個未來世界,一個比19世紀歐洲還更刻板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人類已掌握了基因改造技術。
孕育新的生命,不再依靠性交,而是先做人工受孕,再將胚胎裡的“劣性基因”消除。
如此一來,新生兒不會得病,不會近視,不會酗酒,不會有暴力傾向。
你甚至可以“定製”新生兒眼睛、頭髮、皮膚的顏色,好讓他長大以後,自動變成吳彥祖。
遺憾的是,我們的文森特,並沒有這樣“好命”。
他不是來自醫學人工,而是來自車震造人。
他的“劣性基因”並沒有被消除,是由子宮孕育而出的,百分百的“自然人”。
剛一出生,他的生命數據,就被醫學定格。
神經疾病,概率60%
注意力缺失症,概率89%
心臟病,概率99%
預期壽命:30.2歲
因此,文森特飽受歧視。
買兒童保險,人家一查他的基因,不給賣。
由於體弱多病,又被預測早死,他的父母理所當然地選擇:再生一個。
然後,一個由人工受孕的,消除了所有“劣性基因”的,他的“完美弟弟”安東出現了。
安東8歲時,身高就已蓋過10歲的文森特,並集父母的寵愛於一身。
兄弟二人,最喜歡一起玩“比膽大”的遊戲。
即跳下海,不停向前遊,誰先回頭算誰輸。
當然,每次輸的,都是具有“劣性基因”的文森特。
長成少年後,文森特與梵高一樣,對“星空”產生了深深的迷戀與嚮往。
他無比渴望成為宇航員,登上太空。
而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讓他的父母非常擔憂。
為了不讓他做無用功,父親甚至以狠話打擊,要將他的“太空夢”扼殺在搖籃之中——
聽著兒子,有些事你得明白
你看到太空船內部的方法只有一種
就是去清理它的時候
看到此,你是否隱約覺得,這好像耳熟能詳?
不久前,我聽過一個孩子說,自己長大以後要當畫家。
然後,家長馬上斥道:“畫家這碗飯可不好吃,得有天賦,別做夢了,好好讀書。”
在最近很火的《中國有嘻哈》中,也有一個16歲少年,如此寫實地唱道——
直到父親推開門,祕密被發現
一把奪過我的歌詞,撕成碎渣片
他對我說你想太多,還想做歌?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貨!
沒錯,表面上,《千鈞一髮》是科幻電影,但它所影射的東西,發生在我們真實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家長的話,誠然殘酷無情,但更可怕的是:那些話往往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長大成人後,文森特去太空公司面試,卻遭到無休止地失敗。
因為,在未來世界,通過毛髮、唾液,甚至握手皮膚層,都能馬上獲取對方的基因信息。
文森特的基因,在未來的世界裡,幾乎等同於殘疾人,所以不要說上太空,他連就業都十分困難。
家人的壓制,社會的歧視,迫使他離家出走,自尋生路。
他充當起底層螺絲釘,掃了半個州的廁所,終於掃到太空公司總部。
他邊擦公司外部的玻璃,邊向上司老頭訴說理想,卻遭到老頭的輕蔑一笑。
這輕蔑的嘲笑,是我無比熟悉的。
為什麼說,《千鈞一髮》是我最偏愛的電影?
因為感同身受。
現實裡,我本人由於基因遺傳,天生就體質極弱,不能走路也不能上學。
文森特所經歷的,其實我都強烈地親身體會過。
目睹心之所向,卻又觸不可及,現實與理想被分隔成兩個天地。
這是一部能讓你產生強烈共鳴的電影。
它假借科幻外殼,來表達現實中的種種歧視與壓迫。
為了當上宇航員,文森特找到了傑羅姆(裘德·洛 飾),一個擁有“完美基因”,卻因意外致癱的人。
從前完美無缺的傑羅姆,坐上輪椅之後,遭到另一種歧視。
於是,文森特借用傑羅姆的唾液、血液、皮膚層,搭上“順風車”,騙過了太空公司的面試官。
他與傑羅姆互換了基因身份,並拼命練習達到各項指標。
他終於跨過階級壁壘,從牆外逆襲到牆內,一躍成為真正的宇航員。
面對仍為“基因缺陷”所苦的女主角艾琳(烏瑪·瑟曼 飾),他說——
你有權決定什麼是不可能的,對嗎,艾琳?
他們如此吹毛求疵的在你身上找缺陷
之後,你看到的只有缺陷
無論那缺陷是什麼
我要告訴你的是,它都意味著可能
它,是一種可能
這部電影,這一段話,我其實是想送給一個,在我後臺留言的小姑娘。
她熱愛傳媒,夢想成為編導,卻遭到這樣的打擊——
大家都說,關於傳媒這方面
想要混口飯吃,必須家裡有人脈關係
不然不可能的
你看,我們的才華,我們的可能性,就是這樣被扼殺的。
作為一個只能躺在床上的人,我聽過太多含沙射影的:“你不行”。
你不能幹這個,你不能幹那個。
你只讀過幼兒園,拿什麼寫作?
作夢吧!
我想對那位小姑娘說的是:請不要聽他們放……厥詞。
這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
我家裡毫無人脈,我的基因畸形,我的學歷為零。
但憑藉知乎和公眾號的曝光度,我已拒絕過兩個主編+兩個劇本研發項目。
現代社會的階級壁壘誠然高大,但它其實是用來阻擋頹廢者的。
就像艾琳,盲目聽從別人的聲音,導致迷失了真實的自己,陷入繞圈式的泥淖人生。
我的太空旅行就只能是
待在這個星球上,圍著太陽轉,待在這裡
從一開始,就放棄了。
你怎能不輸?
歷史已經證明,世上有太多科學無法解釋的奇蹟發生。
電影裡,文森特被醫生預言,只能活到30歲,但他成為宇航員時,早已超過了這個年紀。
現實中,1963年,21歲的史蒂芬·霍金,被醫生診斷只能再活2年,可今天霍金已經75歲。
我本人出生時,被醫生診斷只能活到3歲。
你看,命運無關基因,更不存在絕對的定數。
多年以後,文森特偶然遇到他的“完美弟弟”安東。
他們如兒時般,再一次跳下海,比拼誰的膽子更大。
這一次,文森特贏了。
安東問他: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說——
我就是這麼辦到的,安東
從沒想著要游回去!
是的,跳下水並不會死,待在水裡才會死。
找到目標,一往無前,總有一天你能觸到彼岸。
電影最後,文森特成功跨越基因壁壘,飛上太空。
現實中,如我本人的種種例子,我已經不想再提。
我想說的是——
命運本無公道可言,可我們能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