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考古學家在肯尼亞北部地區發現一塊保存完好的頭骨。並從中發現了其未萌出的牙齒，以及大腦壓痕。
已滅絕的尼安扎皮採屈斯猿頭骨。供圖：Fred Spoor，Leakey Foundation
撰文：Michael Greshko
1300多萬年前，在現今肯尼亞的北部地區，一隻猿類幼崽死於一片茂密森林中，附近一座火山噴發的灰燼將其掩埋地下。
1300萬年後，科學家發現了這隻猿類幼崽的頭骨，這也是迄今為止發現的保存最好的同類猿猴頭骨，能幫助科學家認識猿類進化的早期階段。
“多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猿類化石，這是我們第一次獲得完整的猿類頭骨，”領導本次發現的德安薩學院人類學者Isaiah Nengo說道，本次研究的部分資金由《國家地理》提供。
這塊頭骨發現於肯尼亞圖爾卡納湖西部的Napudet發掘點，圖中的紅旗即為發現化石的位置。供圖：Isaiah Nengo，Leakey Foundation
這隻猿類幼崽屬於一種早期猿類——尼安扎皮採屈斯（Nyanzapithecus），其頭骨與檸檬大小相當。它的某些特徵與現在生活在東半球的一些猴類和猿類相似，面孔和今天的長臂猿幼崽高度相仿。
此外，尼安扎皮採屈斯猿還能幫助研究者認識早期猿類的大腦，研究團隊在發表於8月9日的《自然》雜誌上表示。尼安扎皮採屈斯猿的大腦容量大約為7湯匙，其腦腔比其它生活於同時期東半球的猴類還要大兩倍。
這隻猿類幼崽的腦殼保存的非常完整，研究者可藉此瞭解其大腦內表面留下的壓痕，同時其未萌出的恆牙也包含在頭骨之中。
一次幸運的休息
距今2500-2800萬年前，猿類從東半球的猴類祖先中分離出來，並從中新世中期開始分化。然而，距今700萬年前左右，猿類的許多分支在一場自然氣候改變中滅絕。現代的類人猿和人類都是中新世某種猿類的後代。
不過，這段進化歷程的細節仍然是個謎，部分原因在於早期猿類生活於雨林中，化石非常不易保存。在尼安扎皮採屈斯猿之前，只發現了一箇中新世時期的完整猿類頭骨。
“在已發現的包含頭骨的猿類化石中，通常情況下都有完整的下巴、面孔，有的一部分前額骨甚至也保存了下來，但完整的頭骨是聞所未聞的，”新墨西哥州大學的人類學者Brenda Benefit說道，在這篇論文發表前他進行了評審。
發現尼安扎皮採屈斯猿頭骨化石不僅需要決心，也離不開好運氣。知名的古人類學者Leakey夫婦曾在肯尼亞北部的Napudet挖掘點開展過發掘工作。因此，2013年，當Nengo再次重啟挖掘工作時，幾乎沒有人相信他能發現有重大價值的化石。
2014年初的一天，考古團隊的助手之一John Ekusi離開全體隊員，到遠處抽了一根手卷煙。幾分鐘之後，剩餘隊員在遠處看著他，對他的行為感到迷惑不解：他繞著地面上的某個物體，一直不停的踱步。
Ekusi指著露出地面的一個球形骨頭結構，告訴其他隊員說，這可能是一頭大象股骨的頂部。經過仔細檢查，考察團隊意識到這是一項極其罕見的發現：一隻猿類幼崽的頭骨，只是與其真實比例相比稍微有些壓扁。考古團隊立刻歡騰了起來。
這塊小頭骨從一層砂岩中發掘而出。與真實比例相比，稍微有些壓扁。供圖：Isaiah Nengo，Leakey Foundation
夜幕降臨，考古團隊被迫將頭骨掩埋起來，等待第二天重新發掘。“說實話，那天晚上大家都激動的睡不著覺，”Nengo說道。
深入古猿大腦
研究者對化石周圍的沉澱層進行了年代測定，由此斷定這隻猿類幼崽頭骨的年份為距今1300萬年。然而，雖然頭骨保存的非常好，但初步檢查還是無法確定這隻猿類所屬的族譜。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Nengo和同事需要檢測其未萌出的恆牙。因此，研究團隊將頭骨帶到了法國格勒諾布爾市的歐洲同步輻射實驗室，技術人員利用高能X射線對其進行了掃描，該技術能夠在不造成損壞的情況下對頭骨做檢測。
掃描之後，Nengo的團隊獲得了這隻猿類幼崽牙齒的三維重構模型，其獨特的形狀表明它屬於尼安扎皮採屈斯猿，一種與長臂猿、大猩猩、人類，同屬姐妹群關係的一種已滅絕猿類。
“如果不做同步掃描，考古團隊可能永遠無法獲得這個發現。對我來說，這是現代科技創造的奇蹟，”Benefit說道。
如今，這隻猿類幼崽的身份已經揭曉，Nengo正在思考下一步要展開什麼研究。他和同事準備檢查尼安扎皮採屈斯猿頭骨內部留下的大腦壓痕，還打算復原它的真實面貌。
Nengo還計劃重返Napudet發掘點，繼續搜尋自己在古老的岩石中看到的其它化石痕跡。
“這就是我的計劃，還有不少有趣的事情等著我做呢。”
（譯者：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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