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72年，晉簡文帝駕崩，11歲的皇太子司馬曜被立為帝，史稱晉孝武帝。司馬曜雖名義上坐擁天下，但由於年紀小，政務都由大臣掌控。公元375年，司馬曜到了該結婚的年齡。大權不在手裡，婚姻之事也只能交給大臣去辦。
晉陵太守王蘊品德高尚，他的兒子又少有美名，眾大臣認為，這樣盛德之家教育出來的女子必能擔起母儀天下的重任。經過門閥謝安的一番考察，王蘊的女兒王法慧果真是容貌品德俱佳，於是眾大臣一番張羅，司馬曜就娶了王法慧。
大約是考察時間太短，謝安等人怎麼也沒想到，王法慧有個要命的愛好—嗜酒。王法慧整天喝得不省人事，喝完就撒酒瘋，鬧得後宮雞犬不寧。王氏家族在東晉何等風光，皇族也不敢得罪他們，酒鬼皇后坐鎮中宮，司馬曜欲哭無淚。
後來可憐兮兮的司馬曜只能請岳父大人出馬教育他女兒。好在王蘊還是明理的，趕緊對女兒一番教導，王法慧總算略有收斂。不過，也不知是豪飲傷身還是不能豪飲讓人心情抑鬱，王法慧21歲就死了，諡號孝武定皇后。
酒鬼妻子沒了，沒過幾年重臣謝安也去世了，司馬曜可算是沒了拘束。大約是受夠包辦婚姻的苦，司馬曜沒再立後，但身邊佳麗不斷。少時聰慧的他如今沉溺酒色不可自拔，常和一眾美人“為長夜之飲”，竟也成了個酒鬼。
這時候張貴人登場了，這位張貴人14歲入宮，有個尋常宮人沒有的本事—千杯不醉。這不正合皇帝胃口嗎？張貴人善於逢迎，很得當時寵妃的歡心，於是被推薦給司馬曜。同是好酒之人，司馬曜與這位小自己五六歲的美女一見如故，二人把酒言歡，流連杯盞，感情好得像蜜裡調油。
不過時光流逝，張貴人年齡也大了，三十來歲還沒有生下皇子。她眼見著年輕美女接二連三地湧進後宮，心中憂慮，於是藉著自己地位高又得寵，沒少在後宮施威，整得宮人都怕她。
司馬曜和張貴人夫妻十幾年，竟不清楚這個枕邊人的脾氣。公元396年九月某日，司馬曜又在後宮與眾佳麗豪飲，興頭上來，自然少不得張貴人來陪。只是那日張貴人狀態不佳，喝了幾杯就不想喝了。此刻司馬曜已經喝高了，說話就有些不著邊際，他和張貴人開玩笑說：“汝以年當廢矣。”也就是說，“你如果按照年齡來說，應該要被廢黜了，我喜歡更年輕的。”
張貴人聽慣了甜言蜜語，哪聽得進這種話，頓時怒火騰騰，只是沒當場發作。晚上司馬曜大醉後在清暑殿就寢，張貴人竟指使宮女用被子將司馬曜活活悶死。犯下滔天大罪的張貴人重金賄賂左右，對外宣稱皇帝是在醉夢中暴崩的。
繼位的司馬德宗是個冬夏都區別不了的愚笨之人，由皇叔司馬道子輔政。由於張貴人弒君合了司馬道子這一派的心意，竟沒有人認真追究張貴人的罪責。在一片混亂中，張貴人收拾收拾溜出了皇宮，從此史冊再未見其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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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謎子越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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