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文化】晉劇花臉名流獅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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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川文化】晉劇花臉名流獅子黑
【敕勒川文化】晉劇花臉名流獅子黑

以晉劇淨角荊軻臉譜為主題的郵票(資料圖)

明末清初,晉北漢人大量流入土默川,山西梆子隨同晉北移民傳入。從最初以打坐腔形式出現到形成舞臺演出,深受當地群眾喜愛的山西梆子,從此活躍在土默川大地上,隨著戲班的出現,一批晉劇藝人嶄露頭角,如張玉璽(獅子黑)、高旺黑、杜貴小(生鐵蛋)等。張玉璽便是其中最為知名者,他創造出的獨特的花臉表演藝術,曾經轟動京城,山西六大戲班在太原會演時,張玉璽一舉奪魁,從此,他與喬國瑞、王銀柱、王正魁被後人稱為“晉劇花臉四大師”

年幼啟蒙學戲

【敕勒川文化】晉劇花臉名流獅子黑

“獅子黑”的真名叫張玉璽,乳名叫拴拴,是土右旗北只圖人,生於清光緒十九年四月二十八日。十三歲入馬如福娃娃班學戲,專工淨角(花臉),由於其天賦的洪亮嗓音、結實身材,圓潤面部和過人的骼高,具備了塑造各種不同性格淨角的先決條件,加之勤奮好學和以戲為業的雄心,終於掌握了過硬的“四功”(唱、念、做、打)、“五法”(手、眼、身、法、步)。四年後,在演戲的技巧上有了較深的造詣。他在啟蒙戲《忠保國》中扮演徐延昭,其唱腔音色優美,字正腔圓,明亮奔放,自然流暢,身段穩健大方,臉譜乾淨整潔,氣勢磅礴,營造出非凡的意境,深受群眾歡迎。第二、三、四齣戲接連演出了《斬單通》《罷州》《取洛陽》,每次演出總是飽滿渾厚,在薩拉齊、包頭一帶負有盛名。

青年時代的張玉璽,就是一位積極進取的藝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堅持走袍代與架子花臉兼優並舉的表演方式,文武結合,開創出一條架子表演袍代唱的道路。

張玉璽出徒後,改搭侯潘龍的“雙龍班”。演出範圍擴大到歸綏(現呼和浩特市)託縣、清水河等地。他曾經表演過的地方,至今還流傳著“活馬武”“活單通”的佳話。民國元年,當晉軍閻錫山部鎮守薩、包一帶時,張玉璽曾得到軍內戲劇愛好者王力強指點,到山西、張家口創立大業。也就是這一次點撥,張玉璽明白了人經三師出高藝的道理,二十三歲便毅然離開了薩拉齊。

【敕勒川文化】晉劇花臉名流獅子黑

著名戲劇大家翁偶虹先生醉心臉譜研究,青年時代與張玉璽曾是忘年交

少年闖蕩江湖

張玉璽隨身帶著一個靴包,南渡黃河,千里跋涉,到了山西的忻口鎮,結識了“雲遮月”(劉寶山之父),就地搭班演出。由於他的表演精湛,一經演出就得到當地群眾的喜歡,名噪一時,晉北一帶稱他為“三絕演員”(即嗓音絕、臉譜絕、表演絕)。接著他到太原又結交了“渭南黑”喬國瑞。吸收了各家之精華並融於一身,張玉璽的表演更加惟妙惟肖。

二十六歲時,他隨同李子健(著名的刀馬演員)、李翠芬、張霖一同赴張家口。那時京包鐵路還未修通,張家口不僅是個商業城鎮,還由於它離京不遠,文化也很發達。

到張家口頭一天亮相演出《罷州》,張玉璽亮相後“哇呀”一聲,整個大劇院震撼了,全場喝彩,觀眾賜予他“獅子黑”的美名。

張家口不僅是戰略要地,也是戲劇界的關口。那時候的好演員,都得一一到張家口試藝。因為張家口的觀眾看戲要求高,一點也不馬虎。這裡的戲劇社班底雄厚,人員齊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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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劇《白蛇傳》圖影

每年四月,凡是山西梆子(特別是北路梆子)、河北梆子的好演員,都要到蔚縣會集,他們切磋技藝,互相促進,為的是興旺戲業。所以當時流傳著“河南紅(山西晉北著名演員)下蔚州,窩心到家”這樣一句話。沒兩下真功夫的演員,不用說唱戲,有的劇目,如《大正宮》《泰山圖》《狄青借衣》等,看也沒看過。

張玉璽到了蔚縣後,拜在了“翎子黑”門下,學到了章法多變、雅俗共賞的表演技巧,臉譜方面又深入一步,筆墨洗練,不落窠臼。而且他的記憶力驚人,不到半年工夫,已經學完四十多部戲,重新返回了張家口。

這時他的表演水平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民國十六年,張玉璽赴京在平介會館演出,當時京劇名花臉演員金少山看了《抱烙柱》後,盛讚張玉璽為“晉劇花臉祖師爺”,從此轟動京城。《晨報》文藝編輯部郭紹虞先生專門為張玉璽的表演撰寫評論文章,大致內容是:“花臉大王張玉璽的精彩表演……”

日寇毒打身亡

國二十五年,張玉璽懷念家鄉,領班回到薩、包一帶演出,演員陣容好,服裝鮮豔、場面壯觀,有“十二紅”(劉寶山)、“五月鮮”(劉明山)、李子健(藝名叫滿清)、李翠芬、“露水珠”(張霖)等,每到一處,都受到群眾的熱烈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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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七月初二,鄂爾格遜河神廟會,邀請張玉璽的戲班連演4天,戲場內外,人山人海,這也是鄂爾格遜河神廟會歷史上看戲人數最多的一次。張玉璽不僅演技高超,而且具有高尚的道德情操。演出第二天,張玉璽演《抱烙柱》時,突然陰雲密佈,不一會兒便天降暴雨,看戲的人都快要跑光了,但他仍一句一板地按部就班往下演。散戲後,會首們說:“張老闆,天氣不好,少唱幾句就行啦!”他笑著回答說:“我回到咱們家鄉,一個人看我,我也照例要賣勁呢。”戲班裡的劉寶山先生也是同樣,他演的《獻地圖》給人們留下極好的印象,至今當地仍流傳著民謠:老漢看了十二紅,頭白返黑要年輕……還有“李子健站一站,叫俺姐姐看一看……”“看了露水珠的《乾坤帶》,賣肉的削了指甲蓋”等民謠,在土默川大地上久久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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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侵略中國後,無惡不作,張玉璽痛恨至極。駐薩拉齊的日軍多次威逼利誘,讓他演一場戲,但都遭到張玉璽拒絕,他留著鬍子表示自己的決心,從此過著清貧的生活,開門教徒,繼大徒弟高旺出師走後,又收了張慶雲(小獅子黑)、公玉昌等徒弟。

有一次日本憲兵司令部為迎接上級檢查,要求張玉璽演一場比較歡快的戲,張玉璽說:“我從不會演喜劇,就善於演悲劇!”一口拒絕了日本人的要求。

因為拒絕演出,張玉璽無戲可唱,在家整整坐了兩年後,在同行的勸說下,為了餬口,隨班到錫林郭勒盟多倫縣六月二十四廟會演出四天,返回薩拉齊時,路過張家口張北縣萬全壩的狼窩溝時,被日本人無故盤查,遭受毒打,1942年含恨去世,年僅五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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