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史上的暗戰:一個巫師的鬼話怎麼導致晉國覆軍殺將,國君被俘

春秋史上的暗戰:一個巫師的鬼話怎麼導致晉國覆軍殺將,國君被俘

春秋史上的暗戰:一個巫師的鬼話怎麼導致晉國覆軍殺將,國君被俘

本期話題公元前651年,晉國大夫狐突前往曲沃之時遇到一個巫師,巫師告訴他上帝要懲罰晉國,晉國將在韓原遭遇前所未有的慘敗。六年後,公元前645年,晉惠公親率大軍與秦穆公合戰於韓原,果然遭遇了覆軍殺將的慘痛失利,惠公本人甚至成為了秦國的俘虜。到底那個假託上帝之命的巫師是什麼人?晉惠公的戰敗被俘是上帝的天譴,還是人為的陰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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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史上的暗戰:一個巫師的鬼話怎麼導致晉國覆軍殺將,國君被俘

丕豹逃走了,在晉都絳邑,惠公端坐於朝堂之上。一方整潔的紅毯自他的御座前一直鋪向宮殿的門口。那猩紅色的地毯似乎散發出陣陣腥臭,讓惠公嗓子發癢,想吐。空蕩蕩的朝堂裡,那些燭照不到的黑暗的角落,彷彿還有丕鄭等人的慘叫在迴響,在遊蕩。

惠公從前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三張空頭支票所換來的,不僅是一把冰涼的御座,更是一場血腥的屠殺。雖然,晉惠公以霹靂手段清洗了裡克、丕鄭等反對派領袖,但他的政治信譽也因此破了產。

這不嘛?就在丕鄭等人死後不久,絳邑的大街小巷漸漸地傳開了這樣一首民謠:

佞之見佞,果喪其田。詐之見詐,果喪其賂。得國而狃,終逢其咎。

——《國語·晉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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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晉惠公這個靠空頭支票“買”來的君位,大傢俬下傳說,將來一定會落入他人之手。國人的謗言甚囂塵上,晉惠公不能假裝聽不見。但他還奢望著逆取順守,設法重塑自己的政治形象。

《史記》載:

晉君改葬恭太子申生。——《史記·晉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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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惠公夷吾為何選在此時大興土木,重新安葬已故太子——那個被驪姬迫害致死的申生呢?

《國語》記載,當初驪姬要對申生下殺手的時候曾說,她最大的顧忌便是裡克。而晉獻公流露出廢黜申生的想法時,丕鄭也曾經慷慨激昂地表示一定會拼死捍衛太子的名位。這說明二位大夫與故太子申生關係親密。如今惠公背信棄義,誅殺裡克、丕鄭,申生的舊部對他印象惡劣。

要知道,申生在世的時候曾經執掌下軍5年之久,故吏親隨在在皆有。此時雙手已經沾滿鮮血的晉惠公不能再得罪人了,更何況是勢力盤根錯節的太子黨!他必須想辦法,在太子黨面前把自己沾滿裡克、丕鄭鮮血的那雙手擦乾淨。於是乎,晉惠公才費盡心機地鼓搗了一出改葬申生的鬧劇。

但很明顯,面對晉惠公釋放的“善意”,太子黨並不買賬。因為就在申生改葬的當年秋天,大夫狐突出行的時候遇上了這樣一樁裝神弄鬼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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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曲沃的途中,有人假扮申生的亡靈向狐突喊話:“夷吾無禮。我已經請示過上帝,要將晉國江山送與秦國。秦人將會世代供奉我,長享香火。”聽罷此言,狐突勸阻道:“臣聽說神明只能享受自家宗親的供奉,真要將晉國送與秦人,我怕您的香火會斷絕吧?還請三思而後行。”

“好吧,我將再次請示上帝。十天之後,我會附體在曲沃城西的一個巫師身上,屆時你來找我。”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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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後,狐突如約而至。巫師告訴他:“上帝已經允許我討伐有罪之人了,他將敗於韓地。”巫師話音未落,狐突身後轉出個孩子來,唱起了一支兒歌:

“恭太子(即申生)更葬矣,後十四年,晉亦不昌,昌乃在兄。”——《史記·晉世家》

為什麼這個神祕人要假扮申生的亡靈向狐突喊話呢?因為只有狐突才具有左右逢源的特殊身份。

狐突曾經是申生統帥下軍時的舊部,公元前660年申生率下軍進攻東山,狐突曾經為他御戎。

戰爭結束後,眼看驪姬對太子申生的迫害越來越甚,狐突為了避禍,杜門不出。狐突雖然退隱,卻不代表他能在晉國此後的權力鬥爭中置身事外——他的少子狐偃和外孫重耳此刻還在白狄焦急地等待著回國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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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狐突為何來到曲沃,史書上並無記載。但曲沃是申生的封邑,是太子黨經營多年的老巢。那個假扮亡靈的神祕人多半是申生的故吏,他千方百計地暗示狐突“昌乃在兄”——晉國未來的昌盛,就寄託在惠公夷吾的兄長重耳的身上了。

這是太子黨要借狐突的口向他的外孫重耳傳話,告訴他太子黨願意與他連手應對來自晉惠公的打壓。故太子申生的舊部竟然要跟境外的重耳勢力合流,這讓大費周章為申生操辦葬禮的晉惠公偷雞不成蝕把米,但更糟糕的是,對這些事兒,晉惠公很可能還矇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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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居廟堂之上的晉惠公理會不得江湖上的這許多暗流湧動。清洗裡、丕黨徒之後,他的目光便轉向了西方,望向了那個被他毀約的秦國

神祕人告訴狐突,申生要將晉國江山拱手送與秦人。死去的申生自然威脅不了晉惠公,但對申生的胞妹、秦穆公的正室夫人秦穆姬,晉惠公可就沒有把握了。

《左傳》載:

晉侯之入也,秦穆姬屬賈君焉,且曰“盡納群公子”。晉侯烝於賈君,又不納群公子,是以穆姬怨之。——《左傳·僖公十五年傳》

當初秦穆公襄助晉惠公返國的時候,秦穆姬曾經鄭重其事地將先君獻公的前妻、自己的嫡母賈君託付給惠公,請他務必好生照顧。同時關照惠公,要把因驪姬之難四散奔逃的幾個手足兄弟,包括重耳都接回來,好好安頓在晉國。

惠公滿口答應,但一回國就變了臉。他學起了先君獻公烝齊姜的故事,同賈君淫亂。還拒絕接納幾位公子返國,怕他們威脅自己的地位,這讓秦穆姬大為不滿。

而此時,穆姬的枕邊人秦穆公又為了晉國賴他河西八城的事兒恨得牙根兒癢癢。在秦君夫婦的眼裡,晉惠公夷吾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政治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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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與晉惠公之間關於河西八城的這段恩怨終須要有個了結,而這個契機發生在三年之後。

公元前647年,也就是晉惠公夷吾即位的第四年,晉國糧食歉收,鬧了饑荒。惠公賑災乏術,只好腆著臉來求秦穆公,希望能從秦國進口一批糧食以解燃眉之急。收到晉國的請求,秦穆公於御前集議。

和晉惠公夷吾有殺父之仇的丕豹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他建議趁此機會發兵攻晉,一傢伙把夷吾從君位上掀下來!

但秦穆公的謀主、五羖大夫百里奚不同意:“糧荒不過尋常之災,誰家沒有?就捏著這點兒事兒,你當拿住了人家多大個短兒呢?別到時候便宜沒撿著,反把我大秦國救災恤鄰的風度給丟了!”百里奚和丕豹爭執了起來。

看著激辯不休的兩個人,秦穆公面無表情。他轉過臉來望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公孫枝,問道:“這糧,咱們賣嗎?”公孫枝說:

“君有施於晉君,晉君無施於其眾。今旱而聽於君,其天道也。君若弗予,而天予之。茍眾不說,其君之不報也則有辭矣。不若予之,以說其眾。眾說,必咎於其君。其君不聽,然後誅焉。雖欲御我,誰與?”——《國語·晉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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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狠話不多的公孫枝僅用上面這短短的90個字就說服了秦穆公,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賣糧與否的關鍵:

秦國從前有恩於晉君,他反過來賴了秦國八座城,理兒讓咱們佔著呢,這是晉國婦孺皆知的事情。但現在晉國鬧饑荒,咱們要是不賣糧,晉君肯定會大肆抹黑秦國,控訴咱們不恤百姓,見死不救。一旦讓他激起晉國上下的對秦仇恨,那他不就把對秦國忘恩負義的黑歷史洗白了嗎?不能給他這個機會,賣!就這樣,秦國的糧車動員了起來,絡繹不絕的運量隊伍從國都雍城蜿蜒伸向黃河東岸的晉都絳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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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說“天災流行,國家代有”,這話還真沒錯。剛轉過年來,就輪到秦國鬧饑荒了。既然鄰里間有守望相助之義,去年秦國又曾經接濟過晉國,這一回秦穆公理所當然地要求向晉國進口糧食了。

從道義上說晉國應該投桃報李,故而大夫慶鄭勸說晉惠公接受秦國的請求。但晉惠公不僅一口否決,更要落井下石,趁秦國艱難之際出兵攻秦。

這種卑鄙的行徑直接引發了秦、晉兩國的大規模戰爭。秦穆公和晉惠公即將在戰場上正面交手了,而交手的地點呢?正是狐突從巫師口中所聽到的——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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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晉韓原合戰的時候,公孫枝前一年用那一車車糧食射向晉國的攻心彈終於引爆了。晉惠公的倒行逆施、忘恩負義讓他麾下的晉軍將士人心渙散。

戰鬥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晉惠公的戎車陷在泥淖裡動彈不得,他高聲向大夫慶鄭呼救,“快來載我”。孰料慶鄭只顧撤退,一邊跑還一邊扭頭諷刺晉惠公說:

“忘善而背德,又廢吉卜,何我之載?鄭之車不足以辱君避也!”——《國語·晉語三》

就這麼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著晉惠公讓秦軍給虜了去。慶鄭是晉惠公的忠臣。他深知此戰晉國揹負著道義上的罵名,因此極力阻止晉惠公與秦國開釁,但惠公不聽;開戰前慶鄭提醒惠公的備戰疏漏,惠公又不聽。

屢次拒諫導致的君臣嫌隙,最終讓慶鄭在關鍵時刻拋棄了晉惠公。忠臣尚且如此,那不忠之人呢?

晉惠公被俘後,秦穆公接受了晉軍大夫們的投降。《左傳》記錄的受降儀式中,有這樣一個細節值得注意:

秦獲晉侯以歸。晉大夫反首拔舍從之。秦伯使辭焉,曰:“二三子何其戚也!寡人之從君而西也,亦晉之妖夢是踐,豈敢以至?”晉大夫三拜稽首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皇天后土實聞君之言,群臣敢在下風。”——《左傳·僖公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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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晉軍大夫們披頭散髮,拔起帳篷準備跟隨晉惠公去往秦國作戰俘的時候,秦穆公差人傳話,請他們先回國去,並說道:“你們不必憂慮,我把晉君帶去秦國,不過是實踐了申生的預言而已。放心,我不會做得太過分。”

巫師在曲沃城西的偏僻之地,假冒申生向狐突交代的那句“晉敗於韓”,秦穆公坐在幾百裡外的雍城是怎麼知道的呢?除非有人故意放消息給他

這不得不讓人產生揣測:晉惠公這一次的韓原戰敗就是讓秦穆公和故太子申生遺留在晉國下軍中的舊部連手做局給裝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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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沃巫師 “戰敗於韓”的預言已經應驗,“昌乃在兄”的讖語接下來能否兌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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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太子黨之前的設想,秦國在韓原擊敗晉國之後,應該殺了晉惠公,然後請回公子重耳主持晉國大局。但秦穆公的理智告訴他,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雖然現在晉惠公做了秦國的俘虜,但也不能任由他秦穆公想殺便殺,想剮便剮。有這麼三個因素始終困擾著秦穆公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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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雖然晉惠公夷吾這個兄弟實在是不成器,但秦穆姬畢竟和他有手足之情、血脈之親。出嫁的女兒總是護著孃家人的。

聽說晉惠公被虜回了秦國,秦穆姬給自己的三個孩子——太子罃、公子弘以及公主簡璧套上喪服,抱著他們站上高臺柴堆,那意思就是告訴秦穆公:你要不放過我弟弟,我可就要帶著你兒子自焚了!秦穆公不顧惜小舅子,還不心疼兒子嗎?太子可是一國之本哪!這是第一樁讓穆公頭疼的事兒。

除此之外,公元前651年晉惠公返國即位的時候,《史記》載:

齊桓公聞晉內亂,亦率諸候如晉。秦兵與夷吾亦至晉。齊乃使隰朋會秦,俱入夷吾,立為晉君,是為惠公。齊桓公至晉之髙樑而還歸。——《史記·晉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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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擔任諸侯盟主的齊桓公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把晉國納入了自己稱霸天下的戰略考慮,所以才會在秦穆公助夷吾返國之時急急忙忙率領諸侯聯軍入晉,阻止秦穆公獨佔扶立晉國新君的功勞。最終,晉惠公是在齊、秦兩國的共同支持下登上君位的。

現在秦穆公不打招呼就要殺死或廢黜晉惠公的話,會不會引來齊國的外交干涉?10年前齊桓公率領八國聯軍討伐楚成王,迫使楚國在召陵低頭認錯的故事會不會在秦穆公的身上重演?關於這一點,穆公不得不仔細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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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秦穆公現在是扣下了晉惠公這張王牌,但這張王牌對晉國的重要性卻在迅速下降。從晉惠公戰敗被俘的那一天起,晉國方面就在為可能到來的最壞結果做著緊鑼密鼓的準備。

大夫呂甥假借晉惠公的名義向國人下罪己詔,表示惠公願意為戰敗承擔責任,請求國人同意讓太子子圉即刻登基,成為新君,以此激起晉國朝野同赴國難的愛國熱情。

同時,呂甥汲取了惠公此前殺死裡克、丕鄭導致人心渙散的教訓,在沒有得到晉惠公同意的情況下緊急宣佈要“作爰田”。所謂“作爰田”,就是將晉國采邑內原屬於助耕性質的公室田畝賞賜給世襲封君們。

這一來,大批貴族領到的可就不是空頭支票而是實打實的田產,他們對晉惠公的評價迅速向積極的方面轉變。“作爰田”呂甥和晉國封君們談判的一枚籌碼,他要用這枚籌碼去換取封君們支持他“作州兵”。

因為韓原一戰,晉軍喪師辱國,兵甲殆盡。為了擴充兵員,扭轉對秦軍事劣勢,晉國必須將徵兵範圍由國都拓展到州野的公邑和采邑。要徵用封君們控制的人力,得先賜給他們土地。

“作州兵”之後,晉國的地方兵團紛紛建立,在短時間內迅速強健了被秦摧殘的國防力量。現在惠公若被殺害,新君子圉厲兵秣馬,整軍復仇,未必不能戰勝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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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些問題與大臣們反覆研討之後,秦穆公的思路清晰起來了:在沒有能力吞併晉國的前提下,維持一個親秦的晉國政權才是秦國能爭取到的最大利益

因此,秦穆公最終決定捐棄前嫌,釋放晉惠公夷吾回國。當然這是有條件的:晉國不但要如約交割河西八城,還得把太子子圉送來秦國作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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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原之戰吃了這麼大的虧,死裡逃生的晉惠公終於開始知恥而後勇,一改從前國內國外兩面樹立的錯誤政策,在以巨大的代價修好秦、晉邦交的同時,又積極整頓內政,凝聚人心。

最關鍵的是,“作州兵”這一新政的頒佈重組了軍隊的權力結構,建立起了晉惠公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從此,在晉惠公和群臣的努力下,晉國原先風雨飄搖的局勢逐漸安定了下來。

晉惠公坐穩了君位,意味著命運對遠在戎狄的重耳關閉了迴歸的大門。

公元前644年,為了解除臥榻之畔的隱患,晉惠公派人前往狄地刺殺重耳。

收到風聲的重耳意識到,是時候離開了。他向追隨自己多年的五大臣說:“12年了,我們在這裡歇息得太久。聽說齊桓公招賢納士,禮敬諸侯,志在圖霸。現在賢臣管仲、隰朋相繼謝世,齊國正當用人之際。我們去齊國吧,倘若能成為像管仲那樣的一代名臣,也算不枉此生。”

於是,重耳帶著五大臣踏上了東去齊國的征程。“宛洛望不見,秋霖晦平陸”(王維《宿鄭州》)。腳下的道路蜿蜒伸向東方的地平線,隱沒在晦暗的彤雲之中。寒風吹亂了他的銀髮,密雨沾溼了他的心境。這一年,重耳55歲。

參考文獻:

楊伯峻《春秋左傳注》

瀧川資言《史記會注考證》

徐元誥《國語集解》

李尚師、李孟存《晉國史》

本文系小書房1538(XSF1538)的晉公子原創。已簽約維權騎士,對原創版權進行保護,侵權必究!如需轉載,請聯繫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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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晉公子

排版|奶油小肚肚

圖片|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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