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面”靳東對話本報說“風雲”

靳東 偽裝者 外科風雲 琅琊榜 黑龍江廣播電視報 2017-05-08

“多面”靳東對話本報說“風雲”

正在熱播的醫療行業劇《外科風雲》,那位高學歷、高顏值、高智商的“三高”“海歸”醫生莊恕備受矚目。這是靳東第二次出演醫生,2013年他曾在《到愛的距離》裡飾演一位致力於醫療改革的醫院院長。而在《外科風雲》這部新劇裡,他拿起了手術刀,衝到第一線治病救人,成為一位堅持真理的外科醫生。

《琅琊榜》《偽裝者》的熱播,讓41歲的靳東人氣扶搖直上。其實在影視圈裡,他一直都有“闇火”的名號——“拍一部火一部”。本週三,鮮少與媒體打交道的靳東接受了本報記者採訪,因為對於他掀起的這股“外科風雲”,還真有挺多話想“說道說道”。

“闇火”靳東

40歲左右突然躥紅,往往會被人們安上四個大字:大器晚成。但靳東最煩聽到這四個字,因為在電視圈內,他一直都有一個“闇火”的名號。《外科風雲》製片人侯鴻亮曾說,“靳東從來不缺戲拍,只要靳東來演個幾十場戲,哪怕不是主演,這個戲一定會大火。比如《闖關東》《偽裝者》《琅琊榜》……他來了我就踏實了!”

40歲以前,靳東有一批固定的粉絲,他叫他們“戲迷”。這些“戲迷”大多是從話劇時代就開始追隨靳東,在他的每一條博客(當年還沒有微博)下留言,以“靳東哥,你好!”開頭,以“祝好!盼復!”結尾。靳東對本報記者說:“不只有固定的戲迷,我以前也經常被人認出來,但對方喊出的都是角色名字,《溫州一家人》裡的黃志雄,《狼煙遍地》裡的牧良逢,《到愛的距離》裡的凌遠,《闖關東》裡的龜田一郎……我覺得特別自豪,但‘戲迷’們著急了:靳東哥啊,你咋一直戲紅人不紅呢?”

從中戲畢業的頭三年裡,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著靳東。在學校,靳東做了四年班長,負責為班級的每次排戲分配角色。“每個人都想演周萍(話劇《雷雨》主角)、方達生(話劇《日出》主角),那好,大家投票,誰演得好誰上——我往往是勝出的那一個。”同學們都愛跟他搭戲,因為“和靳東排練的戲一定能保留”。畢業大戲《屠夫》代表中國參加國際戲劇節演出,四五十個演員在舞臺上穿梭,他演男一號,一個50多歲的奧地利人,貼著鬍子、佝僂著腰、啞著嗓子撐滿14場,場場掌聲如雷。

至今,靳東仍覺得那幾年是他最有激情的時候,“上了四年大學,看了無數個大師的劇本,學了那麼多戲劇理論,就是想把自己學到的東西都呈現出來,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然而,讚美聲始終侷限在小圈子裡,想象中的大紅大紫並未到來——有才華、有演技的演員遍地都是,但“半年前還在食堂裡臭貧,半年不見,結果火了”的運氣,只發生在大他三屆、小他三歲的“師姐”章子怡身上。糾結了幾年,靳東終於想通了:“人大多數時候生活在一種無奈的狀態下,能不能獲得所謂的成功,並不是你能夠掌握和決定的,我只要踏踏實實地去做就好了。”

“戲痴”靳東

靳東在圈裡還有“戲痴”之稱,為演《偽裝者》,他短期內增重了20斤,“幾個月的時間,每天胃都特別不舒服。”《偽裝者》中汪曼春的扮演者王鷗曾看過靳東的劇本,標註密密麻麻,細緻到了每場戲該有的情緒和語氣,有的地方還寫著“大提琴”“鋼琴”……原來那是他認為適合的背景音樂,有助於演戲時更好地代入情緒。

拍攝《鬼吹燈》時,靳東傷痕累累,“有一次小手指頭的一塊肉整個兒被切掉了;有一次手裹著行軍毯澆上油和酒精點火去撲螞蟻;還有一次從駱駝上摔下來;當然受傷最重的一次是上面的人摔下來,腳上3釐米的‘冰爪’踩進了我的大腿。”

《外科風雲》同樣不例外,靳東對本報記者說:“有一段時間需要集中拍攝在手術室的戲份,手術服、口罩、帽子必須全副武裝,一拍就是一整天。‘熱’和‘悶’都不算什麼了,因為每天要長時間戴醫用手套,摘下來時整個手都是澀的。到後來只要一聽說拍手術室的戲就抗拒,後面幾天都是拍完一個手術鏡頭就直接躺下了。”

經歷了《外科風雲》的拍攝,靳東也更加理解了醫生的不易:我們觀察醫生、扮演醫生,就已經覺得身體受不了,更何況真正的醫生經常需要在手術檯前十幾、二十幾個小時不吃飯、不喝水。他們的飲水方式甚至就是用一個吸管,回頭只喝一點點,潤一下自己的喉嚨而已,因為他們不敢也不能離開手術檯。他們確實是讓我們敬佩和敬畏的一群人。”

說到接拍《外科風雲》的初衷,靳東說,“我叔叔就是醫生,家裡好多親戚都在衛生系統工作。家裡就有這種氛圍,時常聽他們談起中國的醫療現狀、醫患關係。在我看來,很多社會生活中的問題基本都能在醫院裡找到答案。”

“霸屏”靳東

除了《外科風雲》,靳東至少還有《我的前半生》《歡樂頌2》《鬼吹燈2》幾部電視劇將要播出,說2017年是“靳東霸屏年”並不誇張。靳東笑著說:“這兩年拍的戲,比之前十年加起來都多。”

在圈內人看來,靳東明明有更早“霸屏”的機會。早就有人找上門來:“靳東,你演完這個男一號一定會火。”劇本看到一半,他給人家退了回去,“不演!”推掉的戲裡,確實有一些捧紅了別人,但靳東冷眼旁觀:“不是我錯失了機會,是我放棄了這些機會。我有我的原則。”

他的“原則”包括,古裝戲不接,“飛來飛去沒什麼意思”;偶像劇不接,“情節太單薄,往往就是卿卿我我”。他給記者的理由是“人的生命很短,我希望能在我有限的時間內,儘可能多地去做一些對我們社會有貢獻,對我們生存的這塊土地有意義的事情。”靳東說這話的語氣,儼然就是一位“老首長”。

在片場,“老首長”也有老首長的做派。他常常在其他演員唸錯臺詞時把劇本一扔:“導演,你們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叫我。”然後上樓睡覺。靳東告訴本報記者,“演員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戲比天大’,而‘臺詞是最基本的東西,你連這個都搞不清楚,還談什麼對戲的尊重?’”

靳東說,這兩年拍的這些戲、這些角色包括對手都是自己喜歡的。比如《我的前半生》,靳東和大他20屆的師兄陳道明有大量對手戲,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此前,他們並不認識。談及陳道明,靳東突然打開了話匣子:“我這個人口拙,不太會說感謝人的話,但我真的很感謝道明老師對我的厚愛。他已經四年不拍戲了,他的到來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鼓勵。我常說,作為一個演員,跟娛樂圈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我看過道明老師的一個訪談,他也說‘我就是一個戲子’。其實,社會給予你什麼樣的評價,給你扣了什麼樣的帽子,都不重要。今天,我們總是習慣用名氣、成就、地位、家產來衡量一個人成功與否,這本身就是錯的。能在從事的專業上獲得認可與肯定,才是我所看重的東西。”

“呆萌”靳東

因為《偽裝者》,靳東和胡歌的兄弟情從戲裡延伸到戲外。只要靳東在上海,胡歌就會約他一起騎哈雷摩托。胡歌曾這樣評價靳東:“他年長我幾歲。我在生活裡是仰望他的,他有一句話讓我有點兒醍醐灌頂。他說,演員要有自己的生活,必須在生活中去吸取養料。”

提到這茬,靳東笑道:“我真覺得演員必須得有自己的生活。你連自己的生活都沒有,又怎麼去演繹別人的人生?生活是一件多麼繁瑣的事情,需要大量體力、精力和情商,把枯燥乏味過得有一點點情調,才可能帶來正能量。”

雖然工作越來越多,但靳東仍盡力過著“極簡”生活——打打網球、看看書和電影、聽聽京戲,最近,靳東還被拍到了帶著妻兒逛商場。但另一面,他還喜歡唱搖滾、騎哈雷,也會在拍戲時捉弄劇組朋友,時不時冒出個冷幽默笑話,“呆萌範兒”十足。在靳東眼裡,自己只是將生活過出了自己想要的方式,保持了所謂的情趣而已。

“偽裝”靳東

能採訪到靳東,本報記者有一種“偏得”之感。此前,本報記者曾多次嘗試聯繫靳東,但都遭到了“溫柔的拒絕”。這回順利和他“搭上話”,還要得益於《外科風雲》的播出。就連靳東都說:“接受採訪完全是為了侯總(侯鴻亮)和《外科風雲》,我不會做跟戲無關的任何訪談,我對這些深惡痛絕,包括真人秀節目。”

採訪靳東時,“責任”二字反覆出現在他口中,頻率僅次於“演員”。比如“我認為,無論電影、話劇還是電視劇,都應該有一種社會責任感,要用作品傳達一種思想。”“你是面對全國的觀眾,用你的形象給觀眾養眼,培養他們的審美情操,所以你要對他們負責任……”他還肩負起教導粉絲的職責,“他們年齡也不大,跟著我到處跑,買戲票、買火車票都是花父母的錢,可不可以等自己有經濟能力了再來做這些事?現在我們可以在博客裡面聊一聊,以文會友——但是,不要佔用上課的時間。”

靳東與粉絲之間還有一個約定:如果一定要送禮物,那就送書。於是他們就跑到機場,在他登機前或落地後送上一個小紙袋,裡面放一封信和一兩本書。在劇組的時候,這樣的小紙袋往往由導演轉交——靳東不允許粉絲們大張旗鼓地去探班,他們便只好求助導演,在拍攝場地外遠遠地觀望,再悄悄遞上禮物。

靳東對本報記者說:“我在這個年紀,能得到這麼多人認可,又能以平和、真實的心態做自己,這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個演員(口頭禪又來了),一定要把自己的生活隱藏在大眾視野背後,這樣觀眾才會更相信你所塑造的人物和角色。生活中我儘可能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去社交,不會應酬,跟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吃吃飯、聊聊劇本就好了。以前默默無聞的時候,誰都不認識你,大家不需要你,現在外界認可你了,但一陣子的‘火’一定會過去,除了讓更多人知道‘靳’字怎麼讀外,並無更多影響。”到時候,靳東就又能躲回一個個角色背後,繼續做那個“偽裝者”了。

(李子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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