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標題，是《廢都》裡孟雲房對牛月清說的。彼時，牛月清剛確認丈夫莊之蝶出軌，一氣之下，留下離婚協議便回家了，而孟雲房作為兩人的朋友，自然來勸她回去。
我想，如果我是牛月清聽到這種話，大概是要生氣的。不是以愛情為起點的婚姻，就是謊言；不是以婚姻為目的開始的愛情，就是耍流氓。
或許，作者在《廢都》裡，並不是想表達某種愛情觀。而且，作為文藝圈的中心人物，莊之蝶的多情是被寬容和理解的，即便是牛月清考慮的也是事情暴露後，於他作家的名譽有損，畢竟他出軌的對象是後輩的情人。
牛月清的思維慣性和所有與莊之蝶有染的女子相似，有一點臣服的色彩。阿燦、夏捷、柳月都沒對這段曖昧有婚姻的幻想，只有唐宛兒是時時刻刻要取代牛月清的位子的。
明明是自由婚姻的時代，她們思維卻好似停留在一妻多妾的年代，只因為莊之蝶的作家聲名和處處留情，倒也可嘆。
莊之蝶在牛月清的支持下成功，終究毀於與舊情人景雪陰的官司糾紛，好友接連離世，唐宛兒被原先的丈夫抓了回去，柳月嫁人，牛月清回孃家。
倒真是應了他的名字，莊周夢蝶，花花世界，不過夢一場。夢醒後，才發現所謂繁華，皆是幻相，留下孤身一人，面對殘垣斷壁。
再說標題，婚姻是婚姻，愛情是愛情。婚姻往往由愛情開始，成就一段婚姻，考慮的卻不止愛情這一個因素，還有家庭，財產，名聲，長相等。也就是相親的時候，大部分人會關心的問題。
而且，即使你們曾經很愛彼此，這種愛情又能持續多久？你愛上的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外貌，他的風趣，是眾人面前的他，還是他精心準備的面具？
人有千萬面，你因為他的一面選擇愛上他，於愛情是足夠的，但進入婚姻後，卻要忍受他的其他面。這樣，你還會愛他嗎？他，還會愛你嗎？
莊之蝶認為自己愛上了年輕活力的唐宛兒，可同時，他們安逸戀愛的前提是有牛月清在家忙著替他打點一切，所以他清閒自在，不安於現狀。
他把對牛月清的愛轉移給了唐宛兒，而牛月清已經習慣了以夫為天，任勞任怨的替他分憂。作為利益共同體，她當然應該關心莊之蝶的事業，但作為愛他的妻子，付出得不到迴應，也必然會受傷。
所以，愛情是一種感覺，婚姻卻像生意，需要努力經營。但無論身處哪個階段，都不能丟失自己，把自己活成別人的附屬品，最值得愛的，只有自己。
而作為莊之蝶，對岳母來說表面功夫是做到的，他並不是追求破壞婚姻的結果，而是，在安逸的生活裡，已經無法發現妻子的美，需要尋求刺激。
比之唐宛兒，柳月，夏捷，阿燦給他的視覺誘惑，他所追求的新鮮感和自己的主導感，他覺得自己在這種感情中是有決定權的，更貼合他浪漫多情的理想，和對性事的幻想。
我並不知道我以後面對的會是怎樣的婚姻狀態，厭煩期會在哪一年的午後突然到來。
但對婚姻已不會抱有過高的期待，你一個人不能過好的日子，兩個人也不會過好，婚姻只是兩個普通人的結合，不是解藥。
記得發現對方的優點，也別放棄底線，如果你覺得背叛噁心，就毫不猶豫的離開。出軌和家暴一樣，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碗已經摔在地上，怎會沒有裂痕。
最後，記得你愛過他，愛情和婚姻，好比一個人的靈肉，果真分離了。愛情，會無所寄託，婚姻，成為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