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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景波

接到朋友電話時,我正在呼倫貝爾草原上騎馬。“在草原?”朋友有疑,似在問我幾千里路跑到草原上幹什麼?“看草原啊!”我告訴他。是的,坐飛機看草原,是我許多年前就有的願望了。可大半輩子都過去了,也只能在地上仰望飛機在天空掠過,在電影電視上看草原的蒼茫遼闊。這個夏天,女兒利用我們都有幾天假日的時機作出決定:要帶上我們老兩口坐飛機一起去看呼倫貝爾大草原。起初我不同意,兒女讀書剛罷,又買了房子,用錢的地方還很多,怎能想坐飛機看草原這樣奢侈的事兒?女兒說:“再苦再累,也要詩意地過。”兒子說:“現在你們身強體健,不出去走一走,等將來我們有能力了,你們體力跟不上了怎麼辦?”孩子們的孝心感動著我。再一想,生活還真應該像孩子們所說:再苦再累,也要詩意地過啊!

曾經讀到這樣一句話:“我們現實生活中的每個人,面對人生,都是一條腿站著,一條腿跪著。”我以為這個比喻十分精妙。是的,在現實生活中,人都會有艱難的時候。年輕時,奮發努力要有所作為,絲毫不敢懈怠。初為人父母時,天天糾結於如何平衡家庭與事業,只有感嘆分身乏術的份。人到中年,苦累更多,每天揹負著一家大小的責任,要去努力前行。終於孩子長大了,覺得可以鬆口氣了,卻覺著渾身都有不適的地方,老了,這樣那樣的毛病都出來了。

如果,我們能把生活中所有不可避免的繁雜過程都當成是簡單的迴歸,如果,我們真正懂得用“詩意”去調配現實生活中“濃烈的煙火”,人生怎會不精彩呢?我們可以在春天折一枝迎春花插在老舊的花瓶裡;可以在夏天“偷得浮生半日閒”在午後的大樹下聽蟬;可以在秋天於書頁裡夾上一片紅葉;可以在冬天裡雙手接住第一場雪裡的一片雪花兒。

人生的意義,絕不僅僅是生活表面的各種浮光掠影,如何選擇和經營自己的人生,釀造自己的情感,則全在於我們的心性。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做到,在承擔流年給生活帶來的滄桑的同時,也同樣安享歲月給我們帶來的期許與美好。就像我們雖然還不富裕,但卻能恣意瀟灑的舉家出行,一起去看呼倫貝爾草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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