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歲出道封神 如今親手“毀掉”過去 這部新片讓我看到最好的胡歌
這個5月，戛納國際電影節上，刁亦男導演執導的《南方車站的聚會》，成為本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候選片唯一華語片，雖與金棕櫚擦肩而過，但仍舊吸引不少國際的目光。
回想起，胡歌桂綸鎂作為主演和影片導演一起走紅毯時，見慣了大場面的胡歌，走上紅毯前，因為太緊張，專門掏出身旁導演口袋裡的酒呷了幾口，壓驚。
因為，這是他人生第一部主演的大熒幕電影。
胡歌和《南方車站的聚會》導演刁亦男、女主演走上戛納紅毯 圖@豆瓣
許多人沒料想到，2005年就憑藉《仙劍奇俠傳》出道封神的胡歌，這麼一個臉熟的存在，居然從來都沒有在電影裡當過男主角。
曾經，李逍遙是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吶。
《仙劍奇俠傳》李逍遙 帶著面紗都藏不住地帥氣
年少成名的他一戰成名，
接著出演各種古裝劇，
只要一看到他，對這部劇就產生了信賴感，
說他是當時名噪一時的古裝劇男神也不為過。
拍《射鵰英雄傳》時，
胡歌正處演繹生涯的巔峰時期，
但那場刻骨銘心的車禍之後，
他好似也變了一個人。
《射鵰英雄傳》裡胡歌飾演郭靖，車禍後他再次回到劇組，只是後半段的表演和前半段的表演已經感覺不是同一個人了
從熱鬧的影視劇中退出來，
眼角留疤的少年走上了話劇舞臺，
演《如夢之夢》，飾演五號病人，
除了演技上的提升外，
也是對自己的一次救贖吧。
胡歌出演賴聲川導演話劇《如夢之夢》
十年前出道封神，
十年後，當我們再次見到胡歌時，
他是《琅琊榜》裡的梅長蘇，
《琅琊榜》
《偽裝者》裡的明家小少爺，
一個偽裝者，一個殺手。
嗯，他又爆紅了一次。
《偽裝者》
按理說，他完全可以就著這波熱度，再大火特火一把，相反，他選擇暫時息影去讀書（雖然後來沒念成），去演話劇，讓自己不被追捧衝昏頭腦，依然堅持著做演員的本分。
在電視劇領域遊刃有餘，但正面角色演得多了之後，胡歌非常渴望突破。
“觸電”大熒幕是胡歌近幾年發生的微妙變化，向來不演電影的他開始嘗試在大熒幕中露臉，在巖井俊二指導的首部華語片《你好，之華》裡嘗試著顛覆過往一貫正面的形象，客串演一個渣男。
各方意見不一，或褒或貶，還有人說跳戲了，老實說，老胡這次嘗試顛覆以往的熒幕印象，並不見得多成功，卻可以窺見他始終在做著演員的本來之事，不斷拓寬自己，豐滿自己。
《你好 之華》劇照及網友評論
2019年是胡歌頗為活躍的一年，無論是《李娜》、《攀登者》，還是這次在戛納上濺起不小水花的《南方車站的聚會》，都可以視作胡歌對自己演技和表演領域的突破。
從電影中小小配角到有一定戲份的角色，再到完全的男一號，胡歌其實一直在堅持做的事只是埋頭演好所接的戲，僅此而已。
2017年拍完電視劇《獵場》，之後兩年胡歌都沒有接戲，他一直在等，等一部令自己重新開始，完全清零的機會。很幸運地，被他等到了。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刁亦男導演表示想請他出演《南方車站的聚會》的主角周澤農時，說實話，胡歌很是意外，此前，他雖已經獲得白玉蘭獎，卻依舊緊張，“這是我第一次主演電影。”
恰巧這種“緊張”感被導演捕捉到了，覺得特別符合電影裡周澤農的人物設定，一個有些倉皇無措的逃犯：周澤農。
這個角色完全有別於胡歌此前飾演過的任何一個角色，沒有李逍遙的少年俠氣；不是梅長蘇的羸弱卻有智慧的人設；也不是任性帥氣的殺手明臺......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底層、可憐人。
身為大哥他遭遇背叛，而後淪為被冤枉的逃犯，可以連續5年不見妻兒......只為了最後贏得一場賭注達成生命價值的兌現。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很沒有安全感。”胡歌提及自己接到這個角色時的第一感受，但轉念一想：“不想重複拍電視劇了，這不正是我一直想要嘗試和挑戰的嘛？”
胡歌跟導演聊了很多次，他坦誠地表示“我不是很有把握，因為這個角色太遠了，以前都沒有接觸過的。”
為了早些入戲，他遊走在電影背景設定的城市武漢，什麼也不做，就走街串巷，看老城區，以及當地人的生活。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避免被人認出，他穿著周澤農被淘汰的戲服，走在漢正街，很快融進了它的背景裡，開始代入周澤農身處的世界，沒人認出他來，但走到繁華一點的市中心，扎眼的裝扮很快就被人認出來了。為此，胡歌在網上專門定製了一套保潔服，就開始自由自在地在大街上行走了。
即便為了入戲連定製保潔服這種事兒都幹了，胡歌依然每天處在焦慮之中，他擔心有一天導演忽然把他給換了，對他說“算了，你不合適演這角色”。
實際呢，戲裡的周澤農每時每刻都在逃亡，想著怎麼把自己很好地隱藏起來，胡歌隱藏自己不讓人認出的同時，就已經提前在體驗戲中的情緒了，並且他所經歷的擔憂和焦慮，正是劇中角色需要的一種心理狀態。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因為導演刁亦男的風格，向來不喜歡刻意而有匠氣的表演，真實不落痕跡的在他眼裡才是好的，胡歌回憶說“有時候多一個皺眉導演都會覺得過了”，所以他就想盡辦法將自己代入角色，找到最合適人物的那個感覺。
甚至，為了將自己調到角色最自然的底色，胡歌長達半年的時間裡將自己孤立起來，和人群保持疏離感，這是角色需要的。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這些還只是開始，真正開拍時，胡歌扮演的周澤農是個非常慘的角色，冒著暴雨騎摩托、中槍，一直被人追逐，一直逃亡、躲躲藏藏。
胡歌印象深刻的是中槍跌入泥塘，從泥塘爬起來，然後爬坡騎著車逃跑的一段戲，那次拍攝還沒進入夏天，夜晚拍攝時，穿著衣服光是站在暴雨裡，就凍得直打哆嗦，從泥塘裡起身爬坡時特別艱難，一場戲下來，渾身都是泥巴，“最開始連著力點都找不到，就只是手腳在泥塘裡原地撲騰，後來在泥塘深處加了木楔子，才好點，這場戲拍了6、7條才過。”
但就是這場雨夜艱難的戲，讓胡歌深深地體驗到了人物內心的那種掙扎和被命運戲弄的宿命感。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除了劇本角色設定帶來的身心“折磨”，刁導演拍電影可以說很隨性了，整部電影都是順拍，這意味著胡歌有一段時間是沒戲的，為了避免前後形象不一致，得時刻讓自己保持狀態，除了休息胡歌一直在健身讓自己保持瘦，以及疲憊感。
即便隨性拍攝過程中導演對演員的要求卻非常高，可以用嚴苛來形容。
“導演眼睛很尖，他能快速察覺到表演的痕跡，對於演員的情感的要求也一直是剋制的，所以其實對我來說，挑戰真的很大。”胡歌說，“導演不會一次性提很多點要求，而是一點一點地提，比如‘呼吸聲大了’‘皺了下眉毛，有點過了’‘ 你眨眼不要眨兩下’……”
胡歌和刁亦男導演
曾經演電視的老江湖胡歌，從來沒有遇到過提要求提得這麼細的導演，起初他也會想，“這有差別嘛？”但看了對比的效果，很快就發現“真的有差別”——
呼吸的頻率，眨眼的次數，這麼細微的動作不仔細的觀眾可能都不會注意到，但是放到大熒幕上，很快就被發現了，這就要求2個小時的電影每一幀都是精準的。
“雖然被導演這樣一點一點地折磨，但老實說，我還是很享受這個過程的，很難得有導演這麼折磨我。”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胡歌被導演要求剋制而自然地表演。
有一場周澤農單手綁繃帶的戲，看上去畫面感特別漂亮，拍攝前夕，導演也早早給了胡歌幾卷繃帶，說讓他回去自己設計動作，自己練習，看似是自由發揮，實際呢，刁亦男是出了名的現場有了靈感就會即興給演員提要求的主兒，一句“你得纏得有美感，就像在黑暗中舞蹈，看起來荒誕，但是又很優美”，直接讓胡歌蒙圈了。
一聽到跳舞就頭痛的胡歌，愣是將纏繃帶這樣的戲也演出了導演要求的抽象得不行的“悲情的美感”，也是真心不容易了。
胡歌坦言，這是第一次讓自己拍戲“不舒服”。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在拍電視劇已經遊刃有餘之後，突然跨越到電影裡，會發現一切都是那麼不同，在電視劇裡表演時多半靠臺詞，但是在這部電影裡，卻會發現周澤農的臺詞非常少，甚至於胡歌計算了一下整部劇的臺詞都沒有從前演電視劇時一場戲的臺詞多。
以前演戲是怎麼舒服怎麼來，這回，是硬逼著自己去找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說實在，挺難受的，一個是情緒上的，一個是轉變到生理上的。”
整個拍攝的過程，就是他努力找到人物基調的過程，胡歌形容那種感覺很像是在找一個種子，“當我找到這個種子之後，讓它慢慢產生化學反應，到了現場時，一些表現、動作、情緒就會自然流露出來，而不是事先設計好的。”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剋制而自然的表演，讓一向在電視劇裡熱鬧而張揚的胡歌，演出了一個不著痕跡的周澤農。
宣傳海報上，漆黑的雨夜裡只剩下霓虹燈，騎著車被困水中的周澤農艱難地朝前走著，如同一個夜行動物，單單從畫面上就能感覺到一種強烈的無望和壓迫感。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用戛納公佈的周澤農的臺詞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真是撞見鬼了，沒人想把自己往這種倒黴事裡編”。
整部電影80%籠罩在武漢城的漆黑夜幕底下，在黑夜之中，對光明的期盼才愈發凸顯，這也符合導演的意圖。
和刁亦男往常的電影類似，“江湖俠義的浪漫”和“黑色電影對於宿命和慾望的揭示”交織在了一起，因為有著嚴格的西方黑色電影的框架，人物的結局最開始就可以預想得到，胡歌飾演的周澤農就像是被命運玩弄的棋子，帶著宿命感，但正是在這種感覺中，人生命的暴烈感和熱烈感也澎湃了出來。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周澤農在雨夜中掙扎行進
刁導演曾寫下對演員的臉的想象，周澤農的形象是這樣的：
“夜間的動物，像在城市邊緣地帶的叢林裡，在潛伏或者夜襲，或者躲避獵人的追捕。”
這幾乎就是後來我們看到的胡歌的臉，同劇組的搭檔萬茜形容那時的胡歌“很瘦。黑瘦黑瘦的，整個人非常頹靡。”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跟著周澤農在命運的藩籬之下糾結、躲藏、倉皇無措……胡歌最終來到了戛納，一切就像做夢。
從最初的古裝劇裡的萬人迷“逍遙哥哥”，到話劇《如夢之夢》》裡的五號病人，到如今顛覆所有過往角色的逃犯周澤農，胡歌在演藝圈裡的形象可以說是多變的，但無論周圍如何變幻，他始終都在堅持做一名好演員。
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胡歌說，“演員這個職業給我帶來很多，名呀利呀，但我總覺得還差點什麼吧，而通過這部電影，導演把所有我想要的都給我了，當我們一行人來到戛納，共同接受觀眾的掌聲時，我覺得真正走入了藝術殿堂，那個時刻特別純粹，特別感動。”
瞬間，胡歌確信自己選擇做演員這條路是選對了。
《南方車站的聚會》主創亮相戛納接受世界的目光
37歲的胡歌一直是個特別的存在，從他出演《仙劍》後幾度息影，卻從未離開過公眾視野，而且總是以各種清奇的方式登上熱搜。
比如幾天前微博發了一張醜照；比如戛納電影節開幕式上見到昆汀一副迷弟模樣又被捕捉到了；比如陳飛宇口誤坐檯下的胡歌笑出褶子；再比如《仙劍》成員只要有結婚的脫單的，胡歌都會順道上個熱搜…….
曾有記者問：聽到自己登上熱搜的第一反應是什麼？胡歌答：“誰又成親了，誰又有女朋友了”。作為萬年單身漢的胡歌，終身大事讓仍操碎了心，每登一次熱搜都會引來催婚。
發了一張冰淇淋糊成香腸嘴的照片，分分鐘登上熱搜
長期曝光在人們的視野裡，胡歌打心裡想當個“隱士”，他說，“我應該塑造更多的角色，當我的角色大於個人的時候，大家都會看到我的更多角色，更多作品，許多年後，希望你們能忘記我的名字，記住我的角色。”
十四年前的李逍遙已經成為過去時，如今他是《南方車站的聚會》裡掙扎在命運藩籬裡的周澤農。2005年至今，無論是演電視劇、話劇，或是出演電影，從23歲成長到37歲，李大俠變成了中年大叔，胡歌笑起來仍舊十分好看，還帶著未消逝的少年感。
無論時光如何翩躚，他都不醉心於追逐流量和關注，始終低調地循著演員的道路，盤旋上升，對錶演心懷赤誠和熱望，這或許是他一直那麼招人喜歡的原因之一吧。
畢竟，初心不忘的人，自有萬鈞之力。
本文圖片主要源自《南方車站的聚會》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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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參考文獻來源：
微博@胡歌 @南方車站的聚會
鳳凰網娛樂&桃桃淘電影：胡歌：《南方車站的聚會》就是我最想要的角色
澎湃新聞：專訪丨胡歌：《南方車站的聚會》對我的意義就是“開始”
澎湃新聞：專訪｜刁亦男：以俠義對抗恥辱，我欣賞這樣的精神
新浪電影微博：#戛納電影節#《南方車站的聚會》主創亮相紅毯
吉良先生：胡歌：我希望大家可以慢慢忘記我。
南方車站的聚會片花：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52879888
整點電影：胡歌“醜”上熱搜，為啥那麼多人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