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軍校洗禮、鐵甲車隊錘鍊、北伐先鋒、參加南昌起義、創建晉西北抗日根據地、馳騁冀中、逐鹿晉北晉中、攻克太原、挺進大西南、主政成都、建設國防……這些事蹟可以粗略地把周士第將軍南征北戰、策馬沙場的人生軌跡概括下來。
在筆者看來，這位“戰功卓著”的將軍一生中是個極其低調的人。
1940年，八路軍總部發動“百團大戰”。接到命令後，一二○師師長賀龍心裡暗暗著急，因為在這個關鍵時刻，唯獨缺了老搭檔、師參謀長周士第。此時，周士第正在延安治病。沒想到，周士第奇蹟般地提前歸隊，抱病參戰來了。
三五旅、獨一旅襲擊敵據點，工衛旅、獨二旅阻擊援兵——周士第一一道出他的謀劃。原來，他在病床上並沒閒著，早就掌握了作戰信息，在歸途中便打好了作戰圖草案的腹稿。百團大戰中，一二○師取得了重大戰果。百團大戰後，周士第晉升為晉西北軍區參謀長。
從1924年到1950年，在長達26年的戰鬥生涯中，周士第擔任參謀長的時間約有10年，他也因此被人稱為“軍師爺”。徐海東、程子華、賀龍、關嚮應、徐向前，這些先後擔任過周士第所在部隊正職的首長，以及那些和他合作過的人，都一致稱讚他是模範參謀長，認為他思維縝密、業務水平高、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周士第曾經對參謀工作做過經典的總結，“參謀工作十分重要。主要參謀是軍隊的得力助手，既是副將，又是軍師。要經常瞭解敵情、我情、歷史、地理情況，向首長提出寶貴建議，使他們能判斷並作出正確部署，取得每一次打仗的勝利。”
一個優秀的參謀長不僅要胸有韜略，還要甘當配角，不居功、不諉過。低調的周士第正是這樣的一個人。1949年，周士第帶領第十八兵團攻入大西北後，在漢中參觀了張良廟。西漢著名謀臣張良那種不圖名、不爭利的品格在將軍內心引起了很大的共鳴。
“戎馬四十年，陷陣何止千，敵人未滅淨，鬥志更強堅。”這是周士第作於1964年的一首詩，題目是《一個兵》。雖然早就被授銜為上將，但周士第將軍一直把自己當作一個兵。
1924年5月，當週士第將軍跨入黃埔軍校時，校門的對聯“升官發財請往他處，貪生怕死勿入斯門”就對他產生了強烈的思想震撼。他曾說過，兵，乃保家衛國之士、殺敵平寇之丁，升官發財，貪生怕死，自然統統不應與他有緣。從此，將軍就用一生來實踐這個“兵”字。
周士第是黃埔軍校一期畢業生，是中共直接掌握的第一支革命武裝鐵甲車隊的副隊長、隊長，他參加了打響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第一槍的南昌起義，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防空軍第一任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和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揹負著這麼多“第一”和殊榮，周士第將軍卻從不擺老資格，對同事謙和，對下屬寬容。
1926年，葉挺獨立團開赴湖南為北伐先鋒，而周士第則率領第一營走在先鋒的最前面，人稱“北伐先鋒的先鋒”。在攻打汀泗橋、賀勝橋時，他身先士卒；在攻打武昌城時，他帶頭留下遺書，表達了為國捐軀的決心。那是何等慷慨激昂，何等高調！
抗日戰爭時期，周士第迎來了人生事業的第二個高潮。1939年，他協助賀龍、聶榮臻發動黃士嶺戰鬥，擊斃號稱日軍“名將之花”的中將級指揮官阿部規秀；他在晉綏地區參與領導的“擠敵人”鬥爭，摧毀了日軍一個又一個據點，擠走了侵略者，恢復了原有的老區陣地，被樹為典範，得到毛澤東同志的表揚。
解放戰爭中，膽大心細的他協助徐向前指揮太原戰役，率部用4個半小時攻入太原城，殲敵12.4萬人，打破了閻錫山所吹噓的“不可戰勝”的神話。緊接著，他又率部進軍大西北，與“西北王”胡宗南激戰5晝夜，全殲胡部4萬多人，結束了胡宗南在大西北13年的反動統治。
戰績如此輝煌，周士第卻保持著低調的風格。他的兒女們曾勸將軍，要幫他系統地留下些文字記錄，並承諾不公開發表，但周士第將軍總是打馬虎眼，不遠宣揚自己的戰功。
周士第生活特別樸素。組織上曾經安排他搬到大水車衚衕，他過去一看，裡面有假山有流水，便馬上拒絕說：“這不是我住的地方。”
筆者通篇說的都是周士第將軍的低調，但其實這種低調是一種大智慧。正如成熟的麥子總是低著頭，沉著大氣、底蘊豐厚的人也是低調沉穩的。
在周士第將軍身上就有一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沉穩大氣。
作者：小雕龍
責編：張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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