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虞 第13文
西蓮村今日格外熱鬧,聽說城裡的花旦被請來唱曲兒,茶餘飯後大家都在交談接耳關於此事。
“你聽說了嗎?今日來的可是個大人物,聽說有人為她一擲千金呢。”
“可不是喲,要不是因為不喜出門,聽說京城那邊都有人特地來請過。”
“真的?這該多厲害啊,是誰請到的?”
“那還有假?如果不是蘇先生跟這人有關係,村長拜託的蘇先生,咱們可沒有的看。”
“那晚上得趕早了,不然可沒地方看了。”
聽完路人的吹捧,蘇景澤不禁莞爾,“這下,你可高興了吧。他們都快把你傳成神了。”
冷月素手翻起杯蓋,抿了一口,“都說了,我並不會唱戲。”
“不會唱怎麼會有人捧你,別再謙虛了。”
“我只唱一場,旁的皆不管。”
“一場就夠了,跟你認識這麼久,還真沒見你唱過。”
“你會後悔的。”
西蓮村的村口就有一個戲臺,聽說是祖上傳下來的,臺的四個飛簷還分別有四種樂器,古箏,琵琶,玉笛,箜篌。
“呵,這麼個好地方讓我給糟蹋了。”冷月輕聲的說著,旁邊的人並沒有聽見,只讓她趕緊去上妝容了。
“知道了,你先去吧。”細細的觀賞著這個戲臺,兩手作揖拜上兩拜,“唱的不好,獻醜了。”
戲開幕的時候,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就怕錯過了什麼。
今日唱的是霸王別姬,唱到力拔山兮氣蓋世時,蘇景澤上前走來,“別唱了,你不適合。”
大家都一臉懵,這唱的挺好的,怎麼蘇先生反而把人給拉下去了。
趁著大傢伙沒有反應過來,蘇景澤已經把人帶到了村子的蓮花池旁。
“呼,呼,下次,能不能,別跑這麼快。”冷月喘著氣說話,這廝帶人出來,怎麼能直接跑呢。
“不跑快就得被打了,還是你想繼續回去唱?”
“我,我就說你會後悔的。”
“我不是後悔,我只是覺得你不適合這齣戲。”
“那又如何?”
“與我一起唱一曲如何?”
“唱什麼?”
“現在還唱不了,走,帶你去蓮花池中看看。”挽起冷月的手,兩人走到了池中有一亭子,亭子的中間刻了一朵開的正豔的蓮花,冷月也不禁被吸引。
花雖能開的妖豔,可是花敗也只是枯萎,就像她的人生,從來只有人前的受寵,誰又知人後的冷然。
“這花很美。”冷月誇讚到,只是美得讓人不敢觸碰,怕一摸就碎。
“再美也不過剎那芳華,只是這木刻留住了當時的模樣。”蘇景澤講這話時並沒有看向冷月,但他知道冷月在盯著他,回眸四目相視而笑。
“走吧,我娶你,咱們不唱戲了。”
“我似乎沒說要嫁於你。”冷月挑眉,本來就妝容分明的臉兒更加的有挑釁性。
“那我們再來一次?”
“什麼?”
“我要娶你。”
“不嫁。”
“噗赫,你何必如此早迴應我。”蘇景澤對著冷月這張嚴肅的臉蛋,不禁直樂,“你啊,該多笑笑,天天皺著眉頭,只有在戲臺上才有變化,可是那笑的更醜。”
“那又如何?大不了,不唱了。”
世人皆道冷月之美,卻無人知,美亦是種毒,她早知自己唱曲時並無感情,只是照本宣科,而下面的聽眾,每次見了她都痴迷不已。
名聲是如此傳出去的,而與她只想找一個能看出她在掙扎的人。眼前這人似是而非,將她拉出,卻只講些讓人遐想的話。
冷月金盆洗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至於為什麼卻沒有人能解釋,只道可能賺的盆滿鍋滿不想賺了。
“你不是說不嫁嗎?”蘇景澤掀起她的蓋頭第一句就是此話,卻從她眼中看到回覆。
都說戲子無情,可是誰又知,她終其一生所追的不過是一場情愛。恰好他在她的掙扎中,抓住了她。
“冷月,此生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從此你就是蘇夫人了。”
“那你上次說的曲是否能唱了?”只見她眼裡含笑,目絆傳情,嘴角微勾,動人心絃。
“能,不知娘子是想唱十八摸,還是天仙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