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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圖文無關

昨天下午給小兵打過去五千塊錢的時候，我跟他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啊，以後你要靠自己了，你妹妹現在還在上大學，又是個燒錢的專業，我實在無力幫你了，誰讓你當初不聽我話呢。

小兵在那邊滿口承諾，放心吧叔，我們馬上要漲工資了，到時我就自己交了。

放下電話，我心力交瘁，他這句話已經說了兩年了，已經不具有任何可信度。我說最後一次幫他也說了一年了，但是每次都扛不住大哥的哀求而再次傾囊相助。

不過這次是真最後一次了，老婆已經下了最後通牒，我若再一意孤行，我這個家也要如三十年前的父母那樣分崩離析了。

二

圖文無關

那會我才八歲，哥哥十歲，好像就是一夜之間，我們的家就散了，本來當時媽媽是要帶著哥哥走的，但是我對有家暴傾向的爸爸打心底懼怕，我哭鬧著要跟著媽媽，於是我跟了媽媽到這個城市安身，而哥哥跟爸爸留在了老家務農。

母親再嫁後，我生活過得比較安逸，一路順風順水最後留在了大學任教，然後成了家生了個女兒。

而哥哥那邊日子卻越過越糟糕，他連高中都沒上就結過了爸爸的鋤頭，成了個土裡刨食的農民，他一直遺憾自己沒機會受更好的教育，因此把心血全部傾注到了兒子身上，每日勤扒苦做總算把兒子送上了大學，然後進了民政系統成了個公務員。

這些年我和哥哥一直聯繫緊密，對於他們的苦日子我是挺內疚的，感覺像是我害了他，所以這些年一直在接濟他們。

哥哥也是不想兒子再走自己老路，於是在小兵說想在城裡買房時，他一口答應下來，但是他能拿出的所有積蓄攏共也不過三萬，而侄兒看中的那套房子總價七十多萬，於是他想到了我。

我一聽頭都大了，問他說，小兵每月工資才不到三千，說難聽點，連他自己都養不活，現在買房完全是不現實的，能不能讓他先發展幾年，等有了一定能力再說買房的事，到時我一定會幫忙的。

但是一旁的小兵一臉不願意，說沒房子連女朋友都找不到，你不幫算了，我去找人貸款，房子是一定要買的。

看著大哥期盼的眼神，我心軟了，首付三十萬，除了他那三萬，剩下的全是我出的，這幾乎耗光了家裡大部分積蓄，媳婦還因此冷戰了很長時間。

三

圖文無關

這並不是頭，正如我之前想的，侄兒那工資完全付不起每月的月供，一到月初，哥哥就給我打來電話借錢，這就像個潘多拉魔盒，一發不可收拾。

一年多來，媳婦對我胳膊肘往外拐的做法越來越生氣，經常找茬吵架，我挺理解她的，她工資也不高，家裡大部分收入都是靠我，女兒又念著個燒錢的專業，本來我們日子過得還是挺舒心的，自從侄兒這事以後，我們過得越來越緊吧。

我好幾次跟侄兒說，我幫不了你了，以後你自己想辦法，每次他都滿口答應，但是每次都反悔，甚至說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當初就別借，現在不上不下的怎麼弄，錢又不是不還你。

我還能說什麼。

四

圖文無關

就在上月底，女兒要交一筆培訓費時，老婆發現賬戶里居然沒錢了，於是跟我大吵了一架，還給了我最後通牒，以後再往外拿錢，就簽字離婚吧，協議都擬好了。

我也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於是跟哥哥說明了情況，然後給侄兒打完最後一筆錢後，我換掉了手機卡，那些錢就當是補償哥哥了，以後的日子是好是壞，就看他們自己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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