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的民間故事: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

服裝 民俗 睡眠 老樹說說 2019-04-09

好聽的民間故事: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從前,因為人口少,村和村之間隔得老遠,有些地荒了,就長出了草,高的能沒過人。有些村子死了人,就在村外荒地裡,隨便埋了。

時間長了,荒草、墳地裡就有一些皮狐子出沒。有些皮狐子成了精,裝成人的模樣,四下裡害人。

平常,到了黑天,就沒人敢出來。人在家裡,也是關上門,栓好。

有個張家莊,莊裡有個婦女,拉扯著三個孩子過日子。三個孩子,不大不小,名字起得省事。大孩子是個丫頭,叫炊帚疙瘩;二孩子也是個丫頭,叫笤帚疙瘩;三孩子是個小子,叫掃帚疙瘩。孩子爹死得早,孩子娘一個人忙裡忙外,吃苦受累,挺不容易的。眼看著孩子們一個一個長大,心裡總算有些安慰。

孩子的姥孃家在旁邊的村子裡,離著有十幾裡地。婦女活不多的時候,就經常回孃家看看,也從孃家帶回些平常吃的用的,貼補點家用。

這一天她又要回孃家,帶著最小的掃帚疙瘩,但又不放心家裡的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臨走時,一個勁地囑咐他們:“娘想你們姥娘了,你倆在家看好門,哪兒也別去。黑天就把門關好,生人來了千萬不能給他開門。”

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挺懂事,連聲應著:“娘放心,俺都記著了。”

婦女臨走又囑咐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天一黑就關門睡覺,不是娘叫門,誰叫也不開。”姐妹倆連聲應著,見娘一走,接著就關了大門。

 這婦女一頭掛掛著爹孃,一頭掛掛著兩個孩子,兩頭不實落。

在孃家吃過中午飯,娘又給裝了一籃子煎餅,就領著掃帚疙瘩往回走。

說也奇怪,本來黑天前就能到家,可走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到村口的那棵老槐樹。掃帚疙瘩走累了,婦女就揹著他。

眼看著日頭就要落下去了,路邊林子裡的烏鴉“哇哇”地叫,路邊的草,能到人的腰,風一吹,呼啦啦響,有些瘮人。

婦女有些害怕,加快了腳步。掃帚疙瘩緊緊地趴在孃的脊樑上,一動不敢動。

走著走著,忽然,前邊出現了一個小屋,窗口有燈光透出來。

婦女感到奇怪,這是走到哪裡了?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這裡有這麼一個屋子。

婦女又累又渴,也餓了,就想過去問問路,順便要點水喝。

剛走到門口,還沒敲門,門“吱呦”一聲開了,走出了一個白頭髮的老婆婆。

老婆婆問:“你是誰啊?你要去那裡啊?”

婦女說:“我是張家莊的,去走孃家了。這不往家走,不知道怎麼迷了路,又渴了,想來要杯水喝。”

“哦,那你怎麼走到這裡來了?這裡離張家莊有十多裡了。”

婦女很吃驚,心裡暗暗害怕,是不是碰上老輩人說的鬼打牆了。早先聽村裡的老人說過,有人去趕集,傍黑天回來,走了一晚上,累得腰痠背痛,怎麼也走不到家。一直到了天亮,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圍著村邊的亂墳崗子轉。這才知道自己碰上了鬼打牆,回去生了一場大病,差點要了命。

想到這裡,婦女嚇得出了一身汗。看看身邊的掃帚疙瘩,又想起家裡的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火急火燎的。

“大娘,你告訴我怎麼走啊,我要快回去,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呢!”

老婆婆說:“不要急,我告訴你。你先進來喝碗水,歇歇腳。”

婦女想,也行。就領著掃帚疙瘩進了小屋。

屋子裡靠牆一盤炕,鍋臺邊幾個木頭墩子。婦女坐下,給掃帚疙瘩喝了水自己也喝了一大碗水。

老婆婆說:“我給你梳梳頭吧,你也歇歇。”

婦女本來不肯,看到老婆婆很熱情,就答應了。掃帚疙瘩累了,爬到炕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老婆婆一邊梳,一邊問她的家在那裡,門朝哪開,孩子的名字和她孃家的事,媳婦也不留心,原原本本講了。

可是,老婆婆梳一下,婦女咬著牙根疼一下,又不好意思喊疼,心想挨一會也就梳完了,難得著老人一片好心。就這麼梳著,一陣比一陣疼,再往下媳婦就疼暈了過去。

這梳頭怎麼還能拔把人疼暈了?到底怎麼一回事?

原來,這老婆婆是皮狐子精變的,專門在這裡等著害人。她給婦女梳一下頭,就用長指甲掐一塊肉吃。掐了沒幾下,婦女就疼死過去了。

皮狐子精吃了婦女,又把掃帚疙瘩也吃了。連著打了幾個飽嗝,皮狐子就想睡覺。可又一想,那家裡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嗎,過去抓住,明天的飯也有了。

於是,皮狐子精就穿上婦女的衣服,挎上婦女的籃子,夾著尾巴趕到了婦女家裡。

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看見天黑了,娘和掃帚疙瘩還沒有回來,就胡亂地吃了點飯,睡下了。心裡想,娘肯定在姥孃家住下了,要到明天才能回來。

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敲門。

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一下子爬了起來,大聲問:“誰啊,這麼晚了還來敲門?”

皮狐子精捏著鼻子,學著婦女的腔調說:“還能有誰呢,我是你娘啊。”

笤帚疙瘩一聽娘回來了,就要去拔門閂。

炊帚疙瘩使了個眼色,擋住了她。

炊帚疙瘩隔著門縫說:“你可不是俺娘,俺娘不是這聲。”

笤帚疙瘩這才覺出不對勁,也說:“是呀,俺娘可不出你這聲,俺孃的聲可比你好聽,你是什麼人啊?”

皮狐子精急寥寥的說:“我是你娘啊,我到了你姥姥家水也沒顧上喝,飯沒顧上吃,嗓子眼都起火了,還能不變聲?”

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仔細從門縫裡往外看,外邊黑乎乎的。

炊帚疙瘩說:“你把臉伸過來我看看”

皮狐子精把臉放到門縫邊,一臉的麻子。

笤帚疙瘩疙瘩說:“俺娘臉上沒有麻子,你不是俺娘。”

皮狐子精說:“中午我在你姥孃家糧食囤裡睏覺硌的。”

炊帚疙瘩說:“娘,你臉上怎麼有毛啊?”

皮狐子精往黑影裡藏了藏,說:“娘幫你姥娘打了一天谷,弄了一臉糠,也沒顧得上洗,就回來了。”

笤帚疙瘩也起了心眼,說:“你的嘴巴子怎麼那麼長,俺孃的嘴可沒有那麼長。”

皮狐子精說:“我是為了早往家走,光顧了趕路,不小心叫野蜂子蜇著了,這不下巴都腫了,才成這樣。哎吆,娘這下巴骨還疼呢,你倆快開開門,讓娘進屋歇歇。”

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一猶豫,打開了半扇門,正想堵著門口再仔細看看,皮鬍子精卻一陣風鑽了進去。

姊妹倆緊跟著進了屋,屋裡添了一股狐臊味。

笤帚疙瘩吸了吸鼻子,問:“娘,你身上哪來這麼股味?”

皮狐子精說:“你還問呢,剛才你倆死妮子不給娘開門,一泡尿把娘憋草雞了,尿在褲筒裡,能不臊?”

炊帚疙瘩接著問:“怎麼還有股腥氣味?”

皮狐子精慌忙說:“你姥姥燉了一鍋鮮魚給我吃,把我都吃脹飽了,放屁嗝氣都是腥味。”

皮狐子精抬腿就往炕上坐 ,尾巴露了出來。

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一齊問:“娘,你腚上長了個啥?跟個狗尾巴似的。”

皮狐子經趕緊把尾巴藏進褲襠裡,說:“傻孩子,這是你姥娘給我的一把麻,叫我給你們搓繩納鞋底的。”

笤帚疙瘩要點燈,皮狐子精, 一伸手奪下了,說:“今晚不點燈了,娘累得眼疼,怕見光。什麼也別說了,睡覺吧。”

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剛要睡著,聽見她娘咔嚓咔嚓吃東西。

笤帚疙瘩問:“娘,你吃什麼呢?也給我個遲。”

皮狐子精說:“你姥娘給了我幾個胡蘿蔔,給我壓咳嗽的。”

炊帚疙瘩說:“娘,給我個吃。”

皮狐子伸手遞過一個來:“給你,吃吧。”

炊帚疙瘩接過來,悄悄地看了看,這哪是什麼胡蘿蔔啊,分明就是一個人的指頭。

炊帚疙瘩嚇得不敢吱聲,悄悄拉了拉笤帚疙瘩。兩個人偷偷地看,發現指頭上還有一個頂針。笤帚疙瘩認出是孃的頂針,知道娘被妖精吃了,旁邊那個不是娘,是妖精。

兩個人用被蒙著頭,小聲地商量。

笤帚疙瘩說:“娘,我要尿尿。”

皮狐子精說:“尿在門後了吧。”

笤帚疙瘩說:“尿在門後了騷氣。”

炊帚疙瘩說:“娘,我也要尿尿。”

皮狐子精說:“尿在灶旮旯裡吧。”

炊帚疙瘩說:“尿灶旮旯裡騷氣。”

皮狐子精說:“哪那麼多事兒,出去尿去吧!”

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一前一後出了門,來到門口的大樹旁,拿著繩子出溜出溜爬上了樹。

笤帚疙瘩對著屋裡叫到:“娘,快來看,外邊有娶媳婦的,真熱鬧!”

皮狐子精喜歡熱鬧,就跑了出來。看見兩個孩子在樹上,就問:“哪裡有娶媳婦的?我怎麼看不見?”

炊帚疙瘩說:“在大遠遠呢,你在下邊看不著。”

笤帚疙瘩說:“娘,你上來看吧。”

皮狐子精說:“那麼高,我怎麼上去啊?”

笤帚疙瘩說:“你上那個牛筐裡頭坐著,俺倆把你拉上來就中啊!”

那皮狐子精不識攛掇,就坐進那牛筐裡了。

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使勁兒把那皮狐子精拉到漫天高兒,使個眼色兒一齊撒手兒。皮狐子精哎吆——咣鐺一聲兒摔下來,就摔了個半死。

笤帚疙瘩說:“娘,摔疼了嗎?剛才我們兩個不小心,沒拉住。你等等,我們再拉。”

皮狐子精又坐好了,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又使勁拉,拉到半天空,又一起放了手。這一次,皮狐子精摔到地上,一下子摔死了。

笤帚疙瘩和炊帚疙瘩看到皮狐子精死了,就從樹上下來,一邊哭一邊說:“皮狐子精,皮狐子精,吃了俺娘,還帶著俺兄(弟),還想吃俺姊妹兒倆。”

哭了一陣又一陣,可是,娘和掃帚疙瘩永遠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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