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歲那年被好心男人收養,15年後他妻子提議要求我才知掉進魔窟

馮玉祥 英國 婚禮 NBA 深夜有情 深夜有情 2017-10-27

5歲那年被好心男人收養,15年後他妻子提議要求我才知掉進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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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毓煦在寺廟裡撞見明蕙。她正蹲在一棵樹下砸核桃,小小的人拿著個小小的銀錘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酷烈的陽光下,露出的半截子手臂因繃緊了而顯得越發雪白,白得耀眼,薄嘴脣亮汪汪的,嬌紅欲滴。

他莫名地覺得她很有意思,便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靜靜地看她,回頭又叫人去搞來些孩子愛玩兒的小東西。明蕙果然只是個孩子,被他手裡會點頭的木頭鳥吸引住了目光,像個獵物緩緩靠近他。

毓煦笑吟吟地蹲在她面前:“喏,你請我吃核桃,我就把這玩意兒送給你了。”

明蕙低頭思索了一下,一隻溫柔的小手遞了過來。毓煦嘴角一牽,拽著這隻手的主人把她拖進自己懷裡,又抱起來放上馬背,揚長而去。

他是搶了個人也不當回事,因為在這裡誰也管不了他。

1.

毓煦身世顯赫,姓氏更是說不得。他出生時,大清的江山正是朝不保夕的關頭,不過自祖父那輩便辭了官回了遠鄉鄙野的新撫洲,關起門來做福貴王孫,倒也沒受什麼影響。

明蕙初來陌生環境,只有毓煦看著熟悉,於是只認著他跑,一見了毓煦就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緊一步鬆一步地追隨著。她個子小,又不愛吱聲,大家猜她只有五歲的年紀。從五歲到十四歲,是明蕙對毓煦如影隨形的九年。

幼時的毓煦是個讓所有長輩頭疼的孩子,三天兩頭總有磕磕碰碰。他作的孽,十個指頭也數不過來。那時明蕙小,總替他憂心難過,沒少為他流淚。他在養病時,她在床前忙前忙後,揉紅眼睛。毓煦想,她這樣待我,不枉我這些年對她的疼愛。

明蕙打來熱水給他擦臉,他頑皮地一把把她撈上床。他從她身後環抱住她,捏著她的小紅手數著手掌上的紋痕笑道:“蕙丫頭,你跟著我,我會像父母一樣保護你,讓你在深閨里長大,這樣安逸的好事別人是盼不到的,你看你的命有多好。”

那時毓煦只是孩子玩心,他想把她教養成自己希望的樣子,教養出一個完完整整,屬於他的人。

一晃數年過去,二人的關係只一日比一日親近,吃餃子的時候,毓煦吃皮,把裡面的餡全撥到明蕙碗裡,倒春寒的日子,明蕙早起,他還懶著,明蕙鑽進毓煦的被窩裡撓他胳肢窩,兩個人鬧成一團。

民國剛成立那會兒,鬧革命正是時興玩意兒,舉國上下連空氣都瀰漫著野心與躁動,連小王爺也蠢蠢欲動。可是他還不明白,他出生在那個旋渦裡,一生都擺脫不了高貴的宿命。不過一個月,毓煦被人抓了回來。他被打被罵,被關小祠堂,明蕙端著茶水從門外走過,聽得老爺子在門內怒不可遏。

“你要鬧革命,你鬧誰的革命,你是造你祖宗的反!”

他一直沒有屈服,後來老爺子拖著奄奄一息的他回了一趟赫圖阿拉老城。再度回來後,他換了個人,變得沉默寡言許多。老爺子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傳承到了他的拇指上,那是王府最高權力的象徵。

明蕙見他不被打了,緊擰的眉頭鬆了下來,她依偎在毓煦懷裡,像只貓兒似的乖巧。毓煦輕輕撫摸著明蕙的背,只用鼻子哼了一聲:“蕙兒,以後,要學著跟王府融為一體。”

他不知是對她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那一年看上去好像發生了許多事,可明蕙扳著指頭數來,也不過兩件,一是毓煦當家,二是他成親。

成親的對象是滿蒙貴族裡正兒八經的格格,名叫郭布羅·鳳藻。大清沒了,民國流行的是自由戀愛,但對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歸根究底看得還是門楣血統,這是一門雙方長輩都非常滿意的喜事。

婚禮的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充滿儀式感。從傍晚開始,折騰到深夜裡,新娘終於規規矩矩坐在炕上,等毓煦揭蓋頭。毓煦的心情並未因大喜而感到愉悅,反而有種無所適從。從前,他和明蕙端著小板凳,坐在街邊聽賣梨膏糖的販子講兒女傳奇,他一直以為成親是一件鄭重而繁瑣的事,可到了他自己,才知道原來成親這事,當真再簡單沒有。

掀了蓋頭,新娘的臉紅得像滴血。他慢騰騰地坐到她身旁,壓在她耳邊呢喃兩句。鳳藻臊得拿手捂耳朵,害羞歸害羞,眉宇裡卻一團喜氣,畢竟眼前這個人,眉清目秀氣度不凡,她在一瞬間認定了他。毓煦摟著他的妻子,栽倒在帷幔裡。長夜漫漫,他對自己笑道,這將是我共度一生的女人,可那笑裡到底沒個笑的味兒。

2.

成親後,毓煦脾性變得更穩重持沉。時局每況日下,守家業又不比打江山,王府內有幾十號人要養活,新撫內幾萬旗人要照顧得當。他越來越忙,越來越寡言,他不再說廢話。

有一次,明蕙說他在她眼裡已經變成一本晦澀難懂的書,她說她快看不懂他。

他笑吟吟給蘭花修枝:“是這樣嗎?”

其實不止她看不懂他,有時候他也會覺得,她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他成親時,她才十四歲,之後他把她撥給鳳藻使喚。見面的時間少了,能說上兩句更是稀罕。

有一次,他看著她在紡屋裡織布,想和她說兩句,前腳已經踏進了門檻,卻詞窮不知從何捻起話頭。後來明蕙發現了他,規規矩矩立在紡車旁,垂著手,兩人一個站在門內,一個站在門外,尷尬地笑著。

駒隙三年過去,到了民國十三年。那年,皇帝被“布衣將軍”馮玉祥趕出了紫禁城,舉國譁然。毓煦為此事還專程去了一趟天津,在天津張園小住一段時日。

回新撫時,臨近五月,天氣漸熱。晌午,他在鳳藻房內用膳,說了些宗室的事,鳳藻也沒什麼胃口。後來兩人因孩子的事,突然吵了起來。

鳳藻兩隻眼裡,淚珠噼裡啪啦往下落。

“你在怪我喝藥喝得傷身也懷不上孩子。”

他完全是無心之言,可偏偏戳到她心裡痛楚。她跟在他身邊三年,肚子一直沒個動靜,老爺子去世前也因沒見著曾孫留下遺憾。其實毓煦是不在意的,總覺得他們都還很年輕,可越要不上鳳藻越急躁,為了求子用盡各種辦法,幾乎入魔。

他用隨緣來安慰她,她以為他在譏諷她,她總是不能控制地對著他發怨氣,哭泣,漸漸的,他對她的憐愛、痛惜也變得麻木起來。

眼見著鳳藻又要哭鬧一場,他原本為宗室的事已煩得沒處撒氣,繼而沉了臉,雲淡風輕的口氣:“你這麼想要孩子,那就抱養一個吧。”

他負氣離開,不知不覺,走到了庭院。院子裡白茫茫一片,風吹著剛洗好的白床單呼啦啦地響,而明蕙恰好在那裡晾衣服。

他看到她的身影,加大了步子,隔著晾衣繩白床單,他追著她影子走了好幾步,終於追上了。

他用扇子挑開床單一角,朝她笑著致意:“這個妹妹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明蕙聽聲音就知道是他,頭也沒回,只銜著一抹笑繼續忙著。毓煦便在旁花臺坐下,看著她忙,都沒閒著。

太陽正從西邊緩緩落下去,不再那麼耀眼,變成了通紅一輪。明蕙籠罩在一片紅彤彤裡,那嬌脆的輪廓,漂亮得有些渺茫。毓煦有個脾氣,自己的東西,總是越看越好。

明蕙倒是一日比一日順眼了,他想。這番神思遊走,突然就覺得身體熱起來。他解開一顆盤口,扇子扇著風,他抬眼看了天,太陽煌煌照著。

大概是天氣熱了,燥鬱難平。

“你去了一趟天津,是不是撿到了什麼好寶貝。”

毓煦側頭望過去,心想,她消息倒快。他輕搖摺扇:“一臺留聲機,可以灌各種聲音進去,可好玩兒了,一會兒讓人搬到你屋子裡去。”

他垂頭看著扇子,轉瞬她已掀了白布站到他跟前,把一束紅繩綁了的女子頭髮遞到他皮子底下,這信物縈繞著情慾的氣息。

“你去一趟天津可玩兒野了,你乾的好事我已經知道了。”

“應酬逢場作戲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毫不在意,伸手要把東西奪過來,明蕙輕盈一閃,他抓了個空。

“主子您這樣不好,會傷奶奶的心。”她憂心忡忡勸道。

毓煦突然斂了笑:“明蕙,你待在府裡也有十來年了吧。”

明蕙一愣,只咬著下脣道:“有十二年了吧。”

毓煦沉了臉:“難為姑娘還記得,你該好好算算,你跟了我多久又跟了她多久,現在就一心向著她去了。況且,既然是府裡的老人,府裡的規矩你不懂?你一個下人倒管到主子臉上來了。”

他沉下臉的樣子十分可怕,她很快斂眉順眼,細聲細氣道:“是我錯了。”

可眨眼裡毓煦人已到跟前,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明蕙下意識後退兩步,一時竟覺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比他沉下臉還可怕。

她覷見他抬起手來,像是要來撫摸她的脖子,她失聲叫了一下,結果他只是把她的手輕輕拉了下來,忽聽到他笑出聲來。

他換了一副聲調,笑道:“你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

3.

毓煦到底是個有家室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一旦喜歡一樣東西,總會產生毫無由來的佔有慾。

“這毛病早晚會變成禍端。”他笑他自己,聲音又啞又澀。

姑娘一日日大了,他該給她安排個好去處。之後,他雖一心想著把明蕙嫁出去,可冥冥之中彷彿有一股力量,將她送走的事無限地拖延下去。

有天晚上,與他鬧了幾日彆扭的鳳藻似乎有意與他和解,親自做了幾樣小菜留他在小房間裡吃飯。

鳳藻那出鴻門宴裡別有洞天,她共做了四道菜,每道菜下面都壓著一塊鹿肉。

毓煦莞爾,知她在暗示,不管什麼樣的女人,裡邊都一樣。可是,能一樣嗎?

他知那樁外出尋歡的豔聞,沒瞞住她的眼線,靜待著她討債似的追問,卻見鳳藻悶頭一杯酒下肚,張口就來:“爺,您把明蕙收了吧。”

毓煦抬頭看她一眼。

鳳藻言辭懇切:“我來這裡,一直把蕙兒當親妹子,姑娘大了自然留不住,若是真出嫁了,嫁遠嫁近都是出了這家門,我又割捨不得。”

她是個醋罈子,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她賣的什麼藥。鳳藻的話落到他耳朵裡,是不動聽的,明蕙要是離開這裡,難道他捨得?

“再說,姑娘就是到了別人家裡,哪有咱們自己家過得自在。爺也不想想,用心栽培了這麼一個人出來,就這麼輕易拱手讓人了?”

毓煦心裡湧出絲絲潮氣,完全被鳳藻帶迷糊了,是啊,憑什麼要便宜了別人,如果說要給她一個歸宿,為什麼是他就不行?

毓煦這麼想著,心裡那團火越燒越旺,可他還是裝得很沒在意的樣子:“你說笑吧,蕙兒怎麼會肯。”

鳳藻見他並未一口否決,她勉強維持著臉色的笑容,嘴脣抖得厲害。

“我和她說,她不肯也會點頭的。”

過了幾日,鳳藻將明蕙招到屋子裡說體己話,好話壞話一說完,這事也就定了。自始至終,明蕙沒有說一個“不”字,但臉上也沒露出多少心甘情願的情緒。女人生在這時代裡,個人意願大多數時候都是無能為力,何況她只是個下人,無依無靠,自己做不得主,只等著被安排。

4.

在旁人眼裡,明蕙是很有福氣的,嫁人就是碰運氣,能夠遇到毓煦鳳藻這樣開明的主子,可憐抬舉她的身份,她當真再好命不過。

明蕙聽了,附和笑著,笑裡有些恍惚有些痴。她敬毓煦主子如父兄,從沒想過把他當丈夫看過,她也知道,鳳藻留自己是為了拴住主子的心。

鳳藻怕自己再生不出孩子,往後日子長,有那麼一兩個會媚術的小妖精,磨纏著毓煦在外邊留長情,斬不斷,轟不走,那才是心上的一根針。還不如自己挑個人,知根知底、忠心、好控制的自己人,要是日後生了孩子,也只能叫鳳藻娘,少了許多認祖歸宗的麻煩。

這是這個家的規矩。

明蕙心裡有個聲音在喊“我不願意”,可也沒多大作用,那畢竟是很渺小的聲音。

圓房的晚上,毓煦的一切在明蕙眼裡都那麼陌生,他的眼神、氣息,多麼可怕。

明蕙不知為何,揪心揪肺地哭了一整夜,眼淚沒停過。

“難受是嗎?”毓煦問得特別誠懇。

可是他的吻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體。有的痛,一下就過去了,往昔生活與明蕙徹底告別。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外邊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宅院裡邊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三月乍暖還寒的時候,留洋英國的表姑娘敏彤回家省親,給這個沉悶的家帶來久違的生氣。

英國的學校放假要放兩個月才開學,敏彤跟家裡鬧了彆扭,賴在王府裡不肯走。

毓煦知道表妹的脾氣,便讓人收拾了東西讓她長住。

跟這大宅子裡的人不一樣,敏彤活潑熱情,會不顧形象地大笑。鳳藻是最見不得她那副張揚的德行,明裡暗裡說她有失格格的體面不下三次。

後來話傳進敏彤耳朵裡,她只是不屑地哼了一聲。

也不知是不是有心做給鳳藻看,敏彤三天兩頭就往老朋友明蕙跟前跑,玩鬧時給明蕙穿洋裝,教她拿著蕾絲小綢傘在天井裡學英國淑女走路,房子裡的人都圍過來看,竊竊私語地笑著,眼裡溢滿豔羨。

有一日毓煦回來,看到明蕙穿洋裙的模樣,他眼前一亮。“很漂亮”三個字借他的嗓音說出時,溫柔得像羽毛,在明蕙煽動起絲絲潮氣。她臉紅透了,捏著裙角,向他欠身行禮。

在敏彤的影響下,明蕙學會了英文歌,有了自己的外國名字,她們還假扮戀愛中的男女,念讓人害羞的愛情詩歌。

明蕙似乎是找到了新興趣,臉上舒展開了笑容。有一天,敏彤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毓煦說,向他討個人,等開學了,她想帶明蕙跟她一起去英國走走。

毓煦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他什麼話也沒說。

沒說就代表著連考慮都不用考慮了,明蕙放在身前的一雙手,手指反覆糾結扭曲著。其實,明蕙明白,主子對她很好,現在只比以前更用心。她該心滿意足了,可她心裡總是梗著一口氣,只是不甘心。

晚上,外面下著銀絲細雨。他回了家裡,徑直去了明蕙的房間,她昏昏沉沉早睡著了,大約是做起噩夢來,大汗淋漓,神色痛苦。

毓煦把她喚醒,關切的眼神落到她臉上:“飯也吃不下,可真是要病了。”

他幫她脫去衣服,擦身上的汗,他一向是被人伺候的,哪裡伺候過人。

明蕙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喘息,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神志也模糊起來:“爺,當初,您是不是……為了與奶奶置氣,才故意選了我。”

毓煦他沉吟道:“我留下你,是因為我捨不得你。你現在一根筋,總有一天會想明白。”

5.

世道不太平的時候,軍閥各自佔山為王,今天你打我,明日我轟你。軍隊被打垮了,流兵四處流竄,給當地老百姓帶來不少麻煩。

敏彤在城裡買東西的時候,救下一個藏在廢巷裡的流兵,她把他藏在教堂裡養傷。為了掩飾不可告人的行徑,敏彤抓了明蕙作掩護,兩人每日一起去教堂照顧致遠。

那人叫聶致遠,模樣頗標緻,說話也很周全。一段日子的相處後,三人都熟絡了,也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可致遠看明蕙的眼神,漸漸變了,帶著些憐憫,帶著些說不清的東西在裡面。

明蕙有所察覺,只萬分不自在,可她沒有把話挑明。她不知道,她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是位嬌小善良的女性,她是大戶人家的妾,最終因受盡精神上的折磨,含恨而終。

一日敏彤有事,只託明蕙給致遠送飯。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空氣裡瀰漫著異樣。致遠遲疑良久,忽對明蕙道:“明蕙,你不快樂,你不快樂是因為你不喜歡那樣的生活,你不喜歡一日三次請安,不喜歡只能違背心意說是,你不喜歡每天坐在房裡只等著男人的寵愛。我知道你的心情,因為我曾經也經歷過。你……別回那個家了,你跟我走吧。”

明蕙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自然駭得神魂出竅。她蹙著眉頭跑回了家,不願再去教堂,聶致遠真是沒道理的人。

可是回到那個家裡,她頓時陷入無限的茫然中。正值晌午,明蕙抬頭,該是豔陽高照的時候,屋裡卻是陰冷得沒有一絲暖意。

致遠不是第一個發現她不快樂的,敏彤也曾說,這裡很寂寞,寂寞得連太陽都照不進來。

幾日後,明蕙神差鬼使又來到了教堂。這麼多天的輾轉難眠,倒讓她下定決心要和聶致遠遠走高飛。她從來沒有那麼興奮過,那是她人生中最驚心動魄的一段故事,她的臉頰爬上一抹潮紅。

聶致遠見她來了,嘴角微微揚起笑意,溫柔得就像春日暖陽。他坐在鋼琴前,彈一首蘇州民調送給她,他沐浴在溫暖的燈光裡時,輕微的調子在夜裡嫋嫋漾開,流進了明蕙心裡。

他們一夜未睡,計劃著他們的將來。

翌日,兩人正做著離開這裡的準備。剛走進市井裡,便聽到了昨晚城裡發生了激烈械鬥的消息。原來有一個姓陸的督軍,被敵人從地盤趕走後,隊伍開進了新撫。因佔著手頭還有十萬軍士和不知多少的荷槍實彈,便在新撫城作威作福,三天兩頭要餉要糧。不能總讓他這樣囂張下去,昨夜毓煦前去與陸督軍談判,飯桌上喝著笑著,就鬧出了事,雙方死傷無數。

明蕙聽聞毓煦受傷,呆了呆,頓時慌了神。

她抬起頭來,氣息顫抖著全哽在喉嚨裡:“致遠,你趕緊送我回家。”

致遠足足愣了有半分多鐘,竭力挽留過,但還是沒有成功。

生活中美好的時刻往往只佔一小部分,有時候它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聶致遠和明蕙的幸福很短暫,只留在那個無眠的夜晚,留在白玉蘭花飄零的臺階上。

在回王府的半道上,明蕙就遇到來找她的人,她渾身溼透地回到王府,毓煦屋裡堆滿了人,她墊著腳巴巴朝裡望,她連他的一根頭髮絲都看不到。她不能進去探望,只能在外等消息,反而定了心神,蹲在外屋石階上,等……簷下紅燈籠在雨幕中亮著,照耀著細雨紛紛。

石階縫裡一點綠意,是株小雜草,被雨點砸得東歪西倒。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不知是什麼時辰了,毓煦站在大月亮下。

明蕙抬眼一愣,兩隻手好像有靈魂,伸出去一把就抱住了他。手臂環得緊緊的,他還是溫暖的實在的人,不是夢。

“回來了?聽到我受傷才回來的?”他冷森森地笑。(原題:《知君兩無邪》,作者:敗家娘們樂璽。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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