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傳奇》:馮驥才,廚師偷肉,妙趣橫生,汗衫褲頭,肉藏何處

馮驥才 天津 歷史 小說 實話實說真的好難 2019-06-18

《鄉土傳奇》:馮驥才,廚師偷肉,妙趣橫生,汗衫褲頭,肉藏何處

《鄉土傳奇》:馮驥才,廚師偷肉,妙趣橫生,汗衫褲頭,肉藏何處

馮驥才先生不僅是著名作家,也是著名的民間文藝家,他的文學作品如同他的人一樣,沒有居高臨下的姿態,充滿了鄉土的氣息。自認為,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鄉土傳奇》最具特色。《鄉土傳奇》,顧名思義,即鄉土社會中的傳奇之事。整本書是由一個個天津的奇人奇事構成。正如作者在前記中解釋道:“天津本是水陸碼頭,居民五方雜處,性格迥異,因生各種怪異人物,既在顯耀上層,更在市井民間。餘聞者甚夥,久記於心。這等奇聞妙事,倘若廢置,豈不可惜?”便是這本書的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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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鄉土傳奇》,彷彿翻開了一幅描繪了天津十九世紀社會百態的圖畫。你觀之,笑之,沉思之,回味之,在那片神奇土地上駐足停留,樂而忘返。自信能夠刷整面牆而身上不沾丁點白粉的粉刷工“刷子李”;接骨技術一流,心地善良卻又死板的“蘇七塊”;一生識贗品從未出錯,最後卻輸在自己手裡而羞愧離去的“藍眼”;機智過人,被李鴻章賞識的賣湯茶者“楊巴”等。從江湖的武生到妓院的妓女,從上層的官員到底層的手藝人,那些已經消失在歷史中的無名小卒們,在馮先生的筆下上演著他們不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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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渺小的人物們,不一定有高尚的人格,不朽的功績,但總會有某一點讓你莫名的感動。《奇人管萬斤》中,徒弟柳眉兒苦練功夫三年為自己被害的師傅報仇,我們看到了師徒間的“孝”;《小楊月樓義結李金鰲》中,李金鰲幫助難中的小楊月而不求回報,我們看到了朋友間的“義”;大夫“蘇七塊”每次看病每次必收七塊,什麼“刷子李”刷牆一天只刷一間,這些人莫名其妙的規矩讓我們哭笑不得,也讓我們看到了什麼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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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難得的是,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弱小的中國平民百姓與飛揚跋扈的外國兵們鬥智鬥勇,讓我們看到了什麼是“威武不能屈”。千年儒家文化精神在他們身上傳承,道家“以柔克剛”的水的力量也在他們身上體現。同時,這部小說中也充滿了對社會辛辣的諷刺。《死鳥》中作者以嘲諷的語言寫了賀道臺為巴結上司,精心訓練八哥,最後卻弄巧成拙的笑談。《劉道元活出殯》中,“文混混”劉道元寫狀子能耐了得,人們敬他畏他。他心血來潮弄了出假出殯,卻發現人們對“死去”的他的態度截然相反。這樣的諷刺果然讓人們笑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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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趣的一個故事來自於飯館掌櫃的捉賊,馮五爺開了飯館,生意不錯,卻發現沒有盈利,反而虧損,有人反應,後廚隔牆將肉食蔬菜傳遞出去,馮五爺抓了一次,開了幾個廚子,過了一段時候,發現還是有人偷肉,有人反應是大廚子老胖每天回去都會帶一樣,於是仔細觀察,這天,只見老胖穿著汗衫大褲頭,套著破布鞋提著燈籠出來,看哪兒也不像是藏了東西,老胖晃晃悠悠的走了,後來才知道,肉在燈籠裡,馮五爺嘆了口氣,關了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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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想起一個真實的故事,在困難時期,我們這裡的國營飯館裡,有個廚師,家中老老小小的一大家子,吃不飽飯面黃肌瘦,這廚師每天上班,總是帶著一個大茶缸,泡著碎末綠茶,下班的時候,也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端著大茶缸回去,後來有人舉報,飯館負責人截住了下班的廚師,一掀開茶缸蓋,裡面是白花花的一茶缸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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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故事都是短篇,乾淨利索,豪無贅述。故事的結局總會出人意料,卻在高潮處戛然而止,令人意猶未盡,回味無窮。同時,作者吸收借鑑了中國古典小說的特點,一上來就詳細的交代人物背景,且運用了大量的天津方言,使人讀之如同聽先生說書般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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