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新政為何不到一年就以失敗告終? 開封府傳奇系列(十二)

慶曆新政為何不到一年就以失敗告終? 開封府傳奇系列(十二)

汴梁

公元1043年正月,張燈結綵的汴梁城裡一片歡騰。自五年前西夏自立為國,備受侵襲之憂的朝臣們,日夜擔驚受怕。而此時,聽聞西夏來降,宋仁宗持續了五年的噩夢也終於結束了。

慶曆新政為何不到一年就以失敗告終? 開封府傳奇系列(十二)

塞外

此時的范文正公已是今非昔比,當年的“範知府”早已改成了“範將軍”,這幾年來,塞外的風沙沒有抹平范仲淹的銳氣,卻抹平了朝廷對他的非議。如今無人不曉,軍中有一範,西賊聞之驚破膽的童謠。仁宗皇帝也深知,這次西線的勝利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范仲淹的正確決策。

然而,策馬進京的範將軍很快發現連年的戰事,似乎沒有對京城造成多大影響。朱雀門外,家家酒樓歌舞昇平,雕廊畫柱下,仍是紙醉金迷、輕紗曼舞。四處尋歡作樂的官宦子弟,絲毫沒有察覺,如今早已是國庫虛空、軍心渙散。范仲淹只覺心急如焚,再不改革,大宋江山必將岌岌可危。

如今的仁宗皇帝已過而立之年,西夏一戰暴露的問題,著實讓他始料未及。雖然朝堂之上,官員們紛紛上書,明言國家“冗官冗費”,可下了朝,照舊鶯歌燕舞、尋歡作樂。國家既缺乏具體的改革綱領,又缺乏有能力貫徹的人才,仁宗皇帝一籌莫展。此時,年邁的老宰相呂夷簡已經告老還鄉,此番范仲淹凱旋迴朝,仁宗正想聽聽他的看法。

這個機會,范仲淹已經等待多時了,他連夜趕出一篇題為《答手詔條陳十事》的奏章,總結自己為官28年的工作經驗,具體地提出了十條針對國家現狀的改革措施。由此,掀起了北宋歷史上著名的“慶曆新政”。

新政綱領一下達,朝廷上下頓時炸開了鍋。這麼一改,多少論資排輩拿著高額俸祿的高官得就此落馬,多少背靠家族勢力的錦衣士子,要被逐出廟堂。各級官員紛紛猜測,所謂變法,大概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然而,得到皇帝支持的范仲淹,這次絕不打算高抬鐵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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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名冊

很快,一場全國範圍的政績考核拉開序幕,范仲淹看著地方上報的花名冊,大筆一揮就圈掉一批碌碌無為的官員,一旁的幕僚於心不忍,連忙提醒範公,您這一筆下去,這個官員的一家人都要哭泣了。可范仲淹卻毫不遲疑的地回了這樣一句話,一家人哭總比一個縣的人哭強吧!然而此時正大刀闊斧革新的范仲淹,無暇顧及朝中風向,被他觸及核心利益的保守派官員,絕不打算善罷甘休。

這天,急著彙報改革成效的范仲淹,並沒有察覺到,皇上的臉色有些異樣。幾天前有人上書密奏,范仲淹借新政之名私結朋黨,一見“朋黨”二字,宋仁宗心頭不免有些緊張。流言蜚語不絕於耳,作為改革派中堅力量的歐陽修,索性做了一篇《朋黨論》獻給仁宗。沒想到這篇本意為范仲淹洗脫罪名的文章,卻恰恰幫了倒忙。原來,文中有句話說:小人無朋,君子才有真朋黨。本是推心置腹的為皇帝解釋朝中小人陷害忠良的用心,但很快就被保守派抓為把柄,成為“範黨”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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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

公元1044年,轟轟烈烈的慶曆新政,歷時短短一年,就隨著范仲淹的再次貶黜結束了,此番同行的自然還有莫逆之交歐陽修。兩年後,56歲的范文正公,在岳陽樓揮毫寫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傳世箴言。千里之外,歐陽修也留下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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