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起訴富士康和碩等蘋果代工廠,實為全球5G網絡前哨戰?

法律 高通 iPhone 緯創資通 電子行業觀察 2017-05-20

高通、蘋果間的專利訴訟之戰再度升級。

高通起訴富士康和碩等蘋果代工廠,實為全球5G網絡前哨戰?

今日,高通正式向加州南區聯邦地區法院提起訴訟,指控蘋果iPhone 和iPad的四家制造商——富智康集團(FIH Mobile Ltd.)和鴻海精密(Hon Hai Precision Industry Co., Ltd.)(合稱為富士康)、和碩聯合(Pegatron Corporation)、緯創資通(Wistron Corporation)和仁寶電腦(Compal Electronics, Inc.)——違反了他們與Qualcomm之間的許可協議和其它承諾,並拒絕向Qualcomm上繳專利授權費。Qualcomm請求法院命令被告向Qualcomm履行其長期以來一直存續的合同義務,並同時向法院請求了確認性救濟措施和損害賠償。

高通為何盯上鴻海系、和碩聯合、緯創資通和仁寶電腦

鴻海旗下的富士康集團一直是蘋果iPhone、iPad產品的唯一生產商。而2013年5月,鴻海曾全力以赴為iPhone 5發佈做準備,而和碩則獲得了蘋果iPhone 4S和iPad mini等熱門產品訂單。和碩聯合原本是原華碩集團旗下的生產部門。後來自有品牌、生產(代工)業務為避免利益糾葛、謀求各自發展,代工部門於2008年從華碩獨立,也就是現在的和碩聯合。

高通起訴富士康和碩等蘋果代工廠,實為全球5G網絡前哨戰?

2016年,蘋果代工供應商清單中,又出現了另外一匹黑馬——緯創。

緯創,全名“緯創資通”,與和碩相類似,也是宏碁集團從生產部門分離出來專注於代工的。緯創主要代工信息和通訊產品,包括筆記本電腦、服務器、存儲設備、網絡以及通訊產品等,入選臺灣20強企業。

仁寶電腦是全球第二大筆記本電腦代工製造商,其在2014年大舉殺入移動設備代工市場,當年還斬獲蘋果最新一代iPhone訂單。

高通的主要收益來自於兩部分:專利授權和手機基帶芯片(負責無線通信功能的核心芯片)出售。

比如手機制造商使用了高通芯片,要付芯片的錢及專利費;設備商建基站的芯片如果使用了高通專利,則得付專利費。對於中國的三家運營商來說,一方面需要採購手機廠商的定製機(比如iPhone);另一方面,還需要採購設備商(包括華為、中興、諾基亞等)生產的設備,得間接付出兩份專利許可費用。

具體來說,高通的方式是,只生產芯片,芯片如果只賣10美元,把芯片用在iPhone裡面,最終手機賣出了600美元,那麼需要支付整個iPhone的5%作為專利費。即便蘋果手機還包括屏幕、攝像頭、內存、GPS等其他功能。

富士康、和碩聯合、緯創資通和仁寶電腦四家iPhone、iPad製造商,雖一直都按照與Qualcomm簽署的許可協議支付專利許可費,但是現在他們卻拒絕為其製造的蘋果公司產品支付專利許可費。這些製造商對他們就使用Qualcomm的發明所應承擔的付費合同義務本身並無異議,只是表示他們必須遵照蘋果公司的指令,停止支付費用。Qualcomm與這些製造商的許可協議大多是在蘋果公司售出其第一臺iPhone之前簽訂的,蘋果公司並非這些協議的當事方。此外,被告方仍在按照適用於蘋果公司產品的同一份許可協議,繼續為非蘋果公司的產品中所使用的Qualcomm技術向Qualcomm支付專利許可費。Qualcomm已經針對蘋果公司非法干涉Qualcomm與這些製造商之間的許可協議的做法另外提起了訴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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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lcomm執行副總裁、總法律顧問唐•羅森博格表示:“很遺憾,我們不得不起訴這些與我們有長期合作關係的被許可廠商,以確保我們之間的協議能夠得到履行,但是,我們不能允許這些製造商和蘋果公司在使用我們高價值的知識產權的同時卻不支付其本已承諾支付的公平、合理的許可費。蘋果公司仍在通過銷售由Qualcomm技術驅動的產品獲得數以十億美元計的收入,但是卻利用其作為全球最富有公司的市場支配力,在全球對Qualcomm發起攻擊,試圖脅迫Qualcomm接受不公平和不合理的許可條款。我們與蘋果公司製造商的許可協議仍然有效且可依法執行。這些製造商必須根據許可協議繼續履行他們的義務,而蘋果公司則應立即停止其已構成侵權的干涉行為。”

高通對四大廠未提出損害賠償要求,但請法院要求代工廠付款。

昨天高通在臺灣舉行記者招待會,說明提告的原因,並強調代工廠此舉完全是受蘋果指示,未來與四大代工廠的合作關係不會改變。

而根據鴻海最新動向披露,目前已知悉兩間企業之間的訴訟,但尚未收到任何相關此案的正式法律文件,無法進一步評論。

要求高通返還10億美元專利費,蘋果強勢回擊

當iPhone在智能機市場摧城拔寨時,蘋果和高通保持了密切的合作關係。高通去年的營收為240億美元,遠高於2011年開始為蘋果供應芯片時的150億美元。當年,iPhone為蘋果創造了460億美元收入。而在蘋果最新一個財年,iPhone銷售額已飆升至1370億美元。

作為專利市場的大鱷,高通顯然是強中手。

自2015年開始,蘋果支付給高通的專利授權費就達到了80億美元。據外媒稱,蘋果每製造一部iPhone或者是具備數據網絡功能的iPad 時,都需要繳納高通40美元專利授權費,鑑於iPhone產品線的年銷量已經在兩億以上,即使不算iPad,蘋果也向高通繳納了80億美元,規模相當於高通年收入的1/3。

iPhone出貨量出現下滑,蘋果更加專注於利潤率。

但是進入2016年,iPhone出貨量首次出現下滑,使得蘋果更加專注於利潤率,而不只是增長。為了節省成本,蘋果向供應商施加了更大壓力,與高通的分歧是這些緊張談判中最艱難的一個。雙方互相指控對方撒謊、凌強欺弱以及實施了其他非法行為,爭執的焦點在於授權費問題。授權費幫助高通成為了全球利潤最高的芯片製造商之一,也令蘋果iPhone的利潤率損失了幾個百分點。

“蘋果之所以能夠成為全球利潤最高的公司,多虧了高通的專利技術,”高通在當時提交的法庭文件中稱,“蘋果取得成功的同時並沒有對蜂窩通信的核心技術創新作出太多貢獻,如果有的話。”

為了向高通施壓,蘋果選擇在iPhone7中首次採用英特爾基帶芯片,同時在今年1月起訴高通濫用支配地位,拒絕支付10億美元專利費。更重要的是,蘋果已經在今年第二季度停止向高通支付專利使用費。

蘋果則稱,高通利用自身作為主要智能機芯片及相關專利供應商的主導地位,打壓競爭,從不應得的授權費中榨取了數十億美元。

所以前段時間蘋果發起了訴訟,其認為高通至少向他們多收了10億美元的專利費用,並要求高通賠償10億美元。為何到今年2月份才告高通,只能說蘋果夠精明,因基帶芯片不再由高通一家提供(新增了英特爾),即使與高通鬧翻也不至於無路可走!

高通起訴富士康和碩等蘋果代工廠,實為全球5G網絡前哨戰?

因此,今年3月初,蘋果正式在英國起訴高通,從而拉開了全球移動通信終端設備龍頭企業與全球最大移動芯片廠商專利費之爭。

日期為3月2日的起訴書內容,與專利和註冊外觀設計有關。法院文件沒有披露涉案專利或蘋果主張的進一步細節。高通未就此置評。

此外,在更早前,蘋果在加利福尼亞州起訴高通,指責其壟斷無線設備芯片市場;在韓國,蘋果也因高通拒絕退還約10億美元已承諾退還的專利使用費而將其訴至法庭。

高通被判將還款 8.149 億美元專利費用給黑莓

高通於2017年4月12日晚間宣佈,一項仲裁決定要求高通向黑莓(BlackBerry)公司退還 8.149 億美元的專利費用。而受該消息影響,黑莓股價在 13 日的盤前交易中一度上揚約 16%,每股來到 8.94 美元的價位。而高通股價則下滑 1%,來到每股 54.81 美元。

據瞭解,雙方這起訴訟始於 2016 年 4 月。黑莓當時表示,向高通支付過多專利授權費。後來,兩家公司決定通過仲裁來解決爭議。高通表示,並不認同仲裁小組做出的決定。但該決定具有約束力,且不可上訴。黑莓則表示,仲裁還是一個初步的決定。5 月 30 日將舉行聽證會,隨後會做出最終的賠償決定,包括利息和合理的律師費。

沒用高通芯片,為何還要付高通專利費

去年高通和魅族的官司可謂驚動了國內整個科技圈。206年6月,高通指控魅族侵犯了其3G/4G通信技術專利,將其告上北京知識產權法院和上海知識產權法院,索賠5.2億元,而魅族當時開發佈會以”黑盒子“之說迴應此事。四個月之後,高通再次在美國、德國和法國起訴魅族,魅族也第一時間作出了迴應,表示“願意為專利付費,但是需要合理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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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此次起訴事件的分歧,無非就是魅族對外的一致口徑:“魅族可能是絕無僅有的不依靠高通做大做強的企業。”

魅族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是首先承認了高通芯片給手機廠商“做大做強”的影響力,其次也給自己挖了一個坑,那就是:魅族手機一直用的是聯發科的芯片,沒用高通芯片,為何需要付給高通專利費。

這句話表面聽起來很像有說服力,但於情於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不依賴高通芯片”的說法,僅僅只是看上去很簡單。

於理,繞不開的高通專利。

一言以蔽之,魅族未使用高通專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在手機通信知識產權問題上,高通的專利並不是一個可以繞開的牆。

一方面,魅族早年使用的大多的是三星手機芯片,近年來主打中低端手機,在加大出貨量後廣泛使用了聯發科芯片。而聯發科此前曾與高通是達成了交叉許可協議的,聯發科因此免費獲得了高通授權,但依據協議,聯發科的ODM、OEM等合作伙伴則要向高通交付授權費用,並且聯發科的合作伙伴必須要有高通的授權,所以即使是使用聯發科芯片的手機終端商,也是需要向高通支付費用的。

另一方面,高通的專利積累實在太深厚了。

這要從規定了LTE的3GPP的R8標準說起。3GPP(The 3rd Generation Partnership Project)組織是是領先的3G技術規範機構,是由歐洲的ETSI,日本的ARIB和TTC,韓國的TTA以及美國的T1在1998年底發起成立的,旨在研究制定並推廣基於演進的GSM核心網絡的3G標準,即WCDMA,TD-SCDMA,EDGE等通信標準,而3GPP的Release 9、Release 10和Release 11正是現在大多數手機上使用的LTE標準。當然還有R13和R14等更新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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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通公司所持有的專利技術,構成了3GPP無線技術標準中主要組成部分,這些專利因納入標準而被稱為“標準必要專利”(Standard Essential Patents,簡稱SEPs)。

換成數據來說就是,據Cyber Creative Institute Company的根據必要性在ETSI中篩選的各家廠商有關3GPP標準的LTE專利,高通以10.5%佔據了第一的位置。

高通起訴富士康和碩等蘋果代工廠,實為全球5G網絡前哨戰?

高通在中國擁有標準必要專利1000多項,非標準必要專利8000多項。標準必要專利的意思就是,只要你設計的手機支持中國的3G/4G網絡,就會不可避免地用到高通的專利。

簡單說來,高通提供的是一種基礎編解碼的算法,這是無線通信的基礎,和具體是不是使用高通家的芯片沒關係。

用更直白一點的說法:如果魅族不使用高通技術,那麼魅族手機根本就沒有通信能力,無法通話,無法上網,甚至不能稱作手機了。

在國家發改委發佈整改要求後,高通已經重新與包括華為、中興、TCL、小米、奇酷、天宇朗通、海爾、聯想、格力、酷派和OPPO等在內的超過110多家國內手機廠商、零部件廠商、模塊廠商達成新的專利許可協議。高通特別強調,“這些廠商應支付的專利費用與高通向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所提交的整改措施條款相一致”。

蘋果高通專利糾紛,英特爾搖旗吶喊,三星坐享漁翁之利?

日前,三星和英特爾分別向受理FTC訴高通案件的美國加利福尼亞地區法院提供了“證詞”支持FTC的起訴,其中,三星表示,由於三星生產的芯片無法獲得高通的專利許可,因此,三星不能向三星之外的廠商出售三星芯片。

換句話說,按照三星的“證詞”或其向法院提交的文件,華為、小米等諸多國產手機沒有使用三星Exynos芯片,完全是因為高通“從中作梗”。

那麼,在這場蘋果與高通的貼身肉搏、英特爾拼命助攻的多方混戰中,三星會否成為最大的受益者呢?

高通在韓國被罰8.53億美元,三星受益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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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28日,因認定高通公司違反反壟斷法,韓國反壟斷監管機構韓國公平貿易委員會(KFTC)向高通開出創紀錄的1.03萬億韓元(8.53億美元)罰單。

此前,2015年2月9日,國家發改委對高通濫用市場支配地位,實施排除、限制競爭的壟斷行為,依法作出60.88億元的罰款決定。

從兩份處罰決定的力度來看,似乎基本相當。表面上看,可以看作是兩國反壟斷機構對高通此前經營模式中存在的不當做法予以處罰。

全球5G網絡前哨戰,蘋果、高通專利衝突攤牌

近期蘋果(Apple)與高通(Qualcomm)之間的專利紛爭愈演愈烈,蘋果於4月底表示在雙方解決法律糾紛之前,將停止支付高通與iPhone有關的權利金,高通隨即傳出已考慮透過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ITC)要求禁止iPhone輸入美國,業界認為蘋果與高通的爭議現在才爆發,原因與5G即將推出有關,因為蘋果與其他手機廠都想在5G普及之前,與高通協議新的授權費,擺脫目前根據手機價格計費模式,全力為手機廠在5G世代競局先扳回一城。

蘋果在2017年透過聯邦貿易委員會(FTC)向高通求償10億美元,並發表聲明表示高通收取的權利金,是其他移動通訊專利授權者加總金額的5倍。高通則辯稱,蘋果如果沒有采用高通提供的快速移動通訊連線功能,就不可能打造出大獲成功的商業產品。

蘋果拒付權利金導致高通被迫下修2017會計年度第3季財務展望,高通坦言,由於蘋果扣留應付給合約製造商的權利金,致使合約製造商無法支付高通相關權利金,高通假設未來可能無法自蘋果組裝廠收取應得的權利金,遂先下修第3季財務展望。

高通針對蘋果拒付移動做出迴應,傳出高通考慮透過美國ITC要求禁止iPhone輸入美國,以捍衛長期以來的授權商業模式,儘管美國ITC無權裁決侵權的相關損失,但有權禁止侵權產品進口和銷售,高通此舉有助於提高談判籌碼。

由於蘋果並非高通與合約製造商協議的任何一方,因此,高通指控蘋果乾涉其與製造業者之間的授權協議,這種違反協議內容拒絕支付權利金的情形,過去十分少見,然研調機構多認為蘋果與高通的爭議可望獲得解決,維持相互依存的關係,畢竟高通、英特爾(Intel)等芯片廠是少數能夠參與LTE市場競爭的公司。

蘋果與高通的爭議之所以現在才爆發,原因與5G即將推出脫不了關係,因為蘋果與其他手機廠都希望在5G普及之前,與高通協議新的授權費用,如果法院判定高通必須根據元件而非手機價格計算費用,這將是手機廠的一大勝利。

全球將於2018年開始部署5G,高通的地位將變得更重要,因為高通幾乎與所有主要5G電信商建立緊密的聯盟關係。另外,高通將3萬多項專利列為必要智能財產權,蘋果無法具體得知哪些專利已獲得授權,目前有爭議的專利便有20項,以蘋果在移動通訊領域的處境來看,應仍會繼續向高通、諾基亞(Nokia)、愛立信(Ericsson)等支付權利金。

蘋果執行長Tim Cook日前針對與高通的專利爭議表示,蘋果不否認高通在標準必要專利方面的貢獻,但高通的元件只佔iPhone一小部分,卻以iPhone售價的百分比收取權利金,這對蘋果來說並不公平,在雙方各自認為有理情況下,只好訴請法院裁決。

值得注意的是,若法院裁決蘋果勝利,那麼除了高通之外,包括諾基亞、愛立信等行之有年、仰賴專利授權獲利的商業模式恐將遭到破壞,現階段高通專利授權業務利潤比芯片銷售還高出3倍,高通估算全球約有13.7億臺採用3G和4G的裝置必須向其支付權利金。

儘管手機廠並不認為高通不應收取必要的專利權利金,但目前爭議重點在於權利金如何計算才合理,因為制定標準必要專利的目的,是確保各廠商均能以合理價格使用這項技術,但高通的作法被認為已本末倒置,高通為收取豐厚權利金而致力爭取標準制定組織將其專利定為標準必要專利。

國際電機電子工程師學會(IEEE)已於2015年修改規章,建議應按照最小元件而非手機售價百分比收取專利費用,這項政策將可大幅降低蘋果應支付給高通的費用,也讓高通失去制衡其他競爭者的重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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