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阻止“通俄”關鍵證人作證，司法部意見書：以前的總統都這麼幹

記者 | 劉芳

當地時間5月20日，美國白宮表示前白宮法律顧問麥克加恩（Donald McGahn）將被禁止在國會作證。目前麥克加恩已經通過律師證實，他將遵守總統特朗普的命令，缺席原定於週二在國會山舉行的聽證會。

當天晚些時候，特朗普對記者表示：“這項指令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先例。（白宮）律師們說不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他們這麼做是為了總統一職的穩定。所以我們談論的是未來。”

而民主黨人眾院司法委員會主席納德勒（Jerrold Nadler）則在一份聲明中表示：“這是白宮方面妨礙（調查），拒不與司法委員會合作的最新案例。這也是本屆政府蔑視法律的最新例證。”自此，美國行政和立法部門再次陷入了一場無解的政治僵局。

麥克加恩是於特朗普就職時加入特朗普政府，後於2018年10月離職的。在司法部“通俄調查”特別檢察官穆勒的報告中，麥克加恩曾被提及150多次。作為律師，他曾記錄和阻止了特朗普多次涉嫌妨礙司法公正的行為，被民主黨人視為通俄門調查的關鍵證人。4月22日，眾院司法委員會向麥克加恩發出傳喚，要求他於5月21到國會就通俄門調查作證並提供關鍵性材料。

然而，就在聽證會舉行的前一天，美國司法部出具了一份長達15頁的法律意見，詳細闡述了麥卡恩不能被迫在國會作證的法律根據。同時，白宮方面也給眾院司法委員會發出正式信函，回絕了麥克加恩作證的要求，並拒絕提供相關文件。

白宮律師在信函中表示，國會所傳喚的文件涉及保密內容和行政特權，“傳喚總統高級顧問和要求總統本人就憲法賦予其的職能作證類似。”白宮方面還表示：“在美國憲法中，總統辦公室的豁免原則牢牢地植根於三權分立制度，保護了總統的核心職能。因此我們要堅持這一既定先例，以確保未來的總統能夠有效地履行總統辦公室的職責。”

根據司法部的記述，總統及其高級顧問在受到國會傳喚時擁有豁免權是美國曆史的慣例，歷任總統均在這份報告中“躺槍”。杜魯門、艾森豪威爾、約翰遜、尼克松、卡特、里根、老布什、克林頓、小布什、奧巴馬政府的高級顧問都曾主動拒絕或被禁止在國會作證。司法部認為：“從憲法角度來說，國會不能強迫總統的高級顧問就他們的職責作證。”

雖然白宮方面強調司法部的意見是兩黨共識，也是司法部的一貫主張，但司法部部長巴爾還是因其強硬的立場引來了民主黨人和媒體的爭議。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巴爾是一位終身的共和黨人，曾在里根和老布什政府擔任要職。在政治理念上，巴爾是著名的保守派。他認為在尼克松總統水門事件之後，國會在限制總統權力方面做得太過分。他在一次採訪中表示：“在每一個嚴峻的時刻，總統都做了他應該做的事，那就是提供領導和方向。如果你毀掉總統，讓他成為國會的差使，那我們就將成為一個更加虛弱和分裂的國家。”

1991年，巴爾曾在老布什政府擔任司法部部長。在當時他曾表示，總統應該可以在沒有國會授權的情況下采取軍事行動，並在沒有外國政府允許的情況下部署FBI在海外拘留恐怖分子。

5月8日，巴爾因拒絕給國會提供穆勒報告未刪減版被眾院司法委員會判定藐視國會。對此《時代》雜誌將其形容為“史無前例”。《時代》同時指出，巴爾不會面臨什麼法律後果，因為聯邦檢察官不太可能對他們自己的老闆進行刑事處罰。

在麥克加恩證實他將缺席聽證會後，眾院司法委員會主席納德勒表示將投票判定他藐視國會。同樣的問題是，是美國司法部建議麥卡恩不要作證的。因此，隸屬於司法部的聯邦檢察官們又能對麥卡恩的藐視國會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