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保姆的女大學生(民間故事)

大學 民俗 文章 故事 西行探寶 2017-05-20

荷花大學畢業後,留在了城市裡。她死也不願意再回到那個落後又貧窮的家鄉去生活。她想在城市裡總能找到機會賺大錢的,她太需要錢了。有了錢,許多美麗的願望都能實現。

可在城市裡,像荷花這樣的大學畢業生滿大街都是,想找一份滿意的工作簡直就是讓寡婦生孩子,別提有多難了。荷花個頭適中,五官端正,長相不算難看,但也絕不屬於漂亮的類型。一年當中,她已換了好幾份工作,但都因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或辭職或被對方辭退了。

荷花很聰明,她知道別人都看好的職位,她就不能去搶了。比如文員、接待員、總經理助理、人力資源部部長等,她是搶不過那些美麗又有工作經驗的女孩子的。普通的職員如業務員、勤雜工什麼的,她又不甘心去做。一時間,她還真捉摸不透找個什麼樣的工作既不很勞累又能有較高的收入。

那天,她去人才市場。回來時,在街上遇到了同鄉喬敏。兩人從小就是多個腦袋差個姓的好朋友。幾年沒見,別提多親熱了,有著說不完的話題。當得知荷花為了尋不到合適的工作而苦惱時,喬敏當即拍著胸脯說:“這個還不容易,找冷門工種呀!”

“啥是冷門工種呀?”荷花疑惑地看著喬敏。

“當保姆唄。”喬敏認真地說,“現在最緊俏的職位就是保姆了。”

“那可不行,那多沒面子呀,再說當保姆也掙不了幾個錢呀。”荷花搖著頭,一百八十個不情願。

“我都幹得了,難道你能幹不了?”喬敏有些不滿意地看著荷花,“再說了,只要機靈些,當保姆也可以有很多灰色收入,你都想不到那灰色收入有多豐厚。”

荷花看著比自己漂亮許多的喬敏,心想,她說得對。她都能幹,我又差啥呀。同樣是大學畢業,同樣是從一個家鄉走出來的,而且她又比自己漂亮得多。特別是一聽說有灰色收入,荷花的眼睛都瞪大了,她太想做個有錢人了。可一個當保姆的,能有什麼灰色收入呀?喬敏湊到她跟前,神情頗為詭祕地和她嘀咕了一大堆。荷花的眼睛再次瞪大了:“這能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當然這也是有風險的,可想賺錢就得擔風險。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荷花沒再說什麼,輕輕地點了點頭。

幾天之後荷花就來到王輝家當保姆了。王輝三十多歲,相貌堂堂,風度翩翩,屬於那種走到大街上,總有人回頭多瞧幾眼的美男子。他是一家建築公司的項目經理,結婚還不到一年,妻子在一家廣告公司當業務主管。

王輝對妻子小玉百般疼愛,每天一早,他都吩咐荷花去街拐角的那家小店給小玉買她愛吃的翡翠韭菜包子。每天下班前他都往家打電話關照荷花去水果商店買最新鮮的荔枝和火龍果,那是小玉最喜歡吃的兩種水果。每天吃完晚飯,王輝都陪著妻子去小路上散步,說這樣有利於保持小玉的魔鬼體形。特別是到了深夜,荷花偶爾起來去衛生間方便時有好幾次都聽到了大臥室裡傳出小玉嬌嗔又幸福的呻吟聲。每逢這時,荷花都禁不住氣滿胸膛。這兩口子如此恩愛,她的發財計劃啥時才能實現呀。

無奈,她去找喬敏。喬敏剛買了新衣服和新手機,高興得眉飛色舞:“灰色收入買的,太過癮了。那男人可真夠大方的,我只不過看到他和情人在他老婆出差時回家過夜,就賞了我幾千塊錢。他還對我說只要不把看到的一切和母夜叉說,以後還會給我好處的。”

“你就不怕穿幫,鬧得裡外都不是人?”荷花問。

“怕啥呢?荷花,誰還能住誰家一輩子?這又不是找婆家,摟得差不多時就走人,再換另一家。”喬敏滿臉嚴肅。

得知荷花目前的狀況,喬敏笑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自己的夢自己圓吧,我也沒那麼多現成的主意給你。”喬敏分明是在奚落她。

回去後,荷花生了好幾天的氣。可她仔細一想,自己比她聰明多了,自己也可以用自己的辦法撈取灰色收入呀。拿定主意,荷花心裡不那麼煩躁了。她在等待機會,施行自己的計劃。

機會很快就來了,男主人王輝這段時間得經常出差。公司有個工程在鄰市,這個工程的項目負責人就是王輝。

那天早晨,小兩口戀戀不捨。“乖乖,三日五天的一晃就過了。好好上班,下了班就回家,有荷花陪你呢!”王輝臨走前狠狠地親了一口小玉,這一幕恰巧被荷花看見,羞得她臉紅心熱。

小玉是個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她比荷花大不了幾歲。待荷花就像親妹妹一樣。特別是王輝出差時,她居然拉著荷花和她睡到了一張床上,還找出幾套她穿過的衣裙送給荷花。荷花當時很感動,她差點想放棄自己的計劃。可經過了反覆的思想鬥爭後,她還是狠下心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己怎能因為受了人家的一點小恩小惠而放棄自己已盤算好的賺錢計劃呢?

早上小玉上班後,荷花開始收拾房間。她在整理床上的被褥時,發現枕頭下有四隻連在一起的避孕套。她匆忙拿起一隻,扔進了門後的垃圾筐裡。一上午,她都很不自在。有好幾次,她都想把那隻避孕套揀回來,重新放回王輝的枕頭下,可最終她還是沒有那麼做。

王輝是在一個傍晚歸家的。他給小玉帶回了很多她愛吃的零食,還有精緻的胸罩和短褲。他可真是個細心的男人呀,荷花想,這樣最好。細心是男人的優點,但過分細心就成了缺點。這缺點可以成全她更快地實現計劃。

一連多日,王輝的心裡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像不小心吞了蒼蠅一樣的難受。他明明記得自己上次出差時枕頭下面剩下四隻避孕套,可回來時,卻只剩下三隻了。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小玉把男人約到了家裡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想到這,他的頭嗡的一聲就大了。他是那麼愛小玉,他把她當成自己的生命,他怎麼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呢!但僅憑一隻避孕套,就懷疑妻子不貞,似乎有些牽強。怎麼辦呢,王輝想到了保姆荷花,何不讓她留心妻子的行蹤呢。

又要出差了,王輝悄悄塞給荷花一疊錢,叮囑她留意小玉的行蹤,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向他如實彙報,他還會對她有所表示的。

荷花沒說什麼,點點頭。她在拼命壓抑自己心裡的喜悅,一隻小小的避孕套竟能做出這麼大的文章。

再見到喬敏時,荷花開始揚眉吐氣了。“需要幫忙的話,有時兩個人合起夥來,收穫會更大。”喬敏的眼神很怪異。

“等需要你幫忙時,我再找你。我還能應付過來。”荷花輕描淡寫地說,她想起了上回喬敏對她的奚落:“我的法寶其實就是小小的避孕套。”

“你太偉大了!”喬敏酸溜溜地說道。

王輝這次回來時,眉頭緊鎖,臉拉得老長。他離家時,枕頭下明明放著他新買的十隻避孕套,可回來時發現只剩下八隻了,整整少了兩隻。

上午,他把荷花約到公園裡。“那男人長什麼樣?”王輝痛苦地問。

“中等身材,長相不在你之下。”荷花的表情也顯得很悲哀。

王輝低下頭,眼裡流出了淚水,荷花的心也跟著顫動了一下。

出了公園,王輝把一疊錢交給荷花。他招手攔出租車時偶然看到小玉正跟著一個男人說笑著走進街對面的一家咖啡館。“是他嗎?”王輝問。“是。”荷花的臉紅了,她的心跳得特別快。

那男人王輝認識,他是小玉的同事,任部門經理一職。在他們的婚禮上,他還喝多了,原因是那段時間,他剛好和他的妻子離婚了。王輝還聽人說過他很喜歡小玉。

晚上,小玉哼著歌走進家門,王輝陰沉著臉:“挺開心的嘛,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那是呀,今天上午談成了一個大客戶。”小玉沒注意到王輝的糟糕神情。

“你就編吧,你上午不是和你的經理去咖啡館了嗎?別拿我當猴耍,我可不是虎×!”王輝的臉都氣歪了。

“怎麼,你居然在跟蹤我?你無恥!”小玉氣憤地吼叫起來。

兩口子吵鬧了大半宿,要不是荷花從中極力阻攔,他們就得抓撓到一起。

早晨,小玉沒吃早餐就走了。一上午她都無精打采的,還時不時地掉下幾滴眼淚。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王輝到底抽的什麼瘋,怎麼出了兩趟差就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每天上午10點都是她和經理彙報工作的時間。她平時說起話來條理清晰,聲如銀鈴,可今天她神情暗淡,說話詞不達意。“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經理關切地詢問,並走過來試圖用手摸一下她的額頭。就在經理的手將觸到小玉額頭的一瞬間,王輝突然破門而入,他瞪著一對充血的眼睛怒吼道:“好一對狗男女,幸虧我趕得及時,不然還看不到這齣好戲呢!”話還沒說完,拳頭已經砸到對方的臉上。

小玉一時間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天生暈血,抬起頭看到經理被血染紅了的臉,“啊”的一聲慘叫,暈了過去。在那一瞬間,她看到全樓層的人都趕來看熱鬧了。

接下來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了,王輝和小玉離婚了。內心傷痛之極的小玉投到了經理的懷抱,原來,經理已暗戀小玉幾年了,經歷了這場磨難,小玉認清了王輝的本來面目,恨自己當初一時糊塗,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看來,找丈夫還得找經理這樣忠誠又可靠的人選。沒過多久,他們就牽手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王輝得知小玉改嫁了,傷感得一塌糊塗。他始終也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好好的,小玉為什麼要紅杏出牆呢?整整一天,他都在喝酒,卻沒吃一口東西。荷花煮了一碗手擀麵,上面還臥著一隻香氣撲鼻的荷包蛋。“吃口麵條吧,別餓壞了自己。”荷花邊說邊把碗放到王輝面前。

王輝抬起頭,燈光下的荷花正嫵媚地看著他。荷花的身上穿著小玉送她的衣裙。酩酊大醉的王輝竟然錯把荷花當成了小玉,他踉蹌著把荷花抱到了臥室的大床上……荷花記得以前他曾很多次這樣把小玉抱回臥室。

天亮了,王輝完全清醒了。當他看到身邊睡著的荷花時,他當時就傻了。荷花睜開眼睛看到呆若木雞的王輝笑了:“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是娶我當老婆;二是拿出十萬元錢補償我。”

“有第三條路嗎?”王輝的額頭滾過豆大的汗珠。

“當然有,我去派出所告你強姦;去婦聯檢舉你欺壓我;去媒體那兒討回我的尊嚴和公道。”荷花依然笑著說,“你自己選擇吧!”

王輝渾身顫抖著說:“三天之內我把10萬元錢籌齊,拿了錢,你能滾多遠就滾多遠吧。”

“你放心,我荷花從小到大都是說話算數的。拿到了錢,我就在你面前永遠消失,可你得記清楚10萬元少一分也不行。”荷花仍然微笑著,眼睛裡掠過掩飾不住的狂喜神情。

王輝走後,喬敏的電話就來了。她很關心荷花的近況,荷花幸福地大笑著說:“我很好,我很快就要發大財了。我現在相信你當初說的話了,當保姆真的能撈到大把的灰色收入。”

“需要我幫忙嗎?”喬敏問。

“暫時不需要,等需要時,我聯繫你。等見了面我再告訴你我是如何用三隻避孕套套一大筆錢的。”荷花呵呵笑著。

“那我祝你好運!”喬敏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按約定今天下午,王輝就該把錢給她拿回來了。拿了錢,她就遠走高飛,到另外一個城市裡去做點小生意,然後找個人結婚。

荷花正想著,門開了。

看到門口王輝和喬敏兩個人站在一起,荷花愣住了:“怎麼是你們?”話還沒說完,王輝就狠狠地搧了她兩個嘴巴子:“你這個婊子,害得我家毀人散,還有臉訛詐我的錢財,做你的白日夢吧!我怎麼就瞎了眼,沒識破你的詭計呢!”

“你說什麼?”荷花捂著臉站在那兒,心驚膽戰地看著盛怒的王輝。

“裝什麼呀,你偷了我枕頭下的避孕套,撒謊誣陷小玉趁我出差時和男人在家約會;你還趁我喝醉的時候故意穿上她的衣服迷惑我。結果我上了你的圈套,被你像耍猴一樣耍得溜溜轉。”

見自己的小伎倆已被識破,荷花落荒而逃,隨後追來的喬敏拿出5萬元錢,她點出一半遞給荷花說:“荷花,這錢是咱們兩個人掙的,咱們一人一半,25000元錢。回老家夠蓋兩間磚房了。”

荷花一巴掌甩在喬敏的臉上:“為什麼摻和我的事?為什麼要揭穿我?”

“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呀!想當初是誰引你上路的!”喬敏顯得理直氣壯。

原來,王輝和喬敏的主人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王輝和朋友借錢,說自己醉酒後不小心把保姆給睡了,想給她10萬元錢,把她打發走得了。朋友二話沒說給了王輝一張銀行卡。王輝走後,喬敏假裝出去買東西追上王輝說只要他肯花5萬元錢,她就會賣給他一個天大的祕密。

“我說過這事有時候得見者有份,要不然,你可能竹藍打水一場空。通過我從中運作,你實實在在賺了一大筆錢,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看著喬敏一張一閉地嚅動的嘴脣,荷花的腦袋“嗡嗡”地叫了起來,她抱著頭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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