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斌:拍《無名之輩》是因為和導演一樣喜歡貝魯特的戲劇

張英

五年前,陳建斌導演的電影處女作《一個勺子》,奪得金馬獎兩項大獎:最佳新導演、最佳男主角,金雞獎最佳導演處女作獎,電影在豆瓣拿下8.2的高分,文藝界反響、口碑很好,但票房為2252萬元。

陳建斌:拍《無名之輩》是因為和導演一樣喜歡貝魯特的戲劇

這讓陳建斌對自己導演的第二部電影《如是你聞》的前景更有信心了。在《如是你聞》,陳建斌還是擔任主演,和周迅搭檔,擔任男女主角,王菲的女兒竇靖童也是參與演出,在電影裡扮演周迅的女兒。

《如是你聞》講述是一個話劇團為生活背景的故事。這部電影已經拍攝完畢,正在進行後期製作,按計劃將於2019年上映。這些天,陳建斌一直在做這部電影的後期。

不久前,陳建斌在北京的工作室裡,接受了我的獨家專訪,本文為 專訪之二。

陳建斌:拍《無名之輩》是因為和導演一樣喜歡貝魯特的戲劇

記者:你怎麼看待電影裡的現實主義?有人會把《光榮的憤怒》到《江湖兒女》到《一個勺子》,這些電影說是一種現實主義的回潮,你同意這種評價嗎?

陳建斌:電影的主流,本來就應該是現實主義。在現實主義電影為主流的前提下,再有各種其它類別的電影進來,我覺得這個才是對的。而不是說別的類型是主流,現實主義變成附屬的東西。我覺得這個可能本末就倒置了。

陳建斌:拍《無名之輩》是因為和導演一樣喜歡貝魯特的戲劇

張英:契訶夫是現實主義嗎?

陳建斌:契訶夫不是現實主義,那他是什麼主義的呢?契訶夫還不現實主義,那他是什麼主義的呢?(反問)

陳建斌:拍《無名之輩》是因為和導演一樣喜歡貝魯特的戲劇

張英:你為什麼喜歡他?

陳建斌:我為什麼喜歡他,我也很奇怪,難道是因為他寫了一個《萬尼亞舅舅》嗎?舅舅這個人讓我覺得特親切,但其實我在開玩笑。我喜歡很多作家,但契訶夫讓我覺得特別親切。

這可能就是為什麼我一直對他念念不忘的原因,他雖然寫的是100年前的俄羅斯,那個時候的俄羅斯,就是他自己所生活的那個時代生活,那些作品直到今天,我看的時候,一點也沒有違和感。

契科夫的作品,你把國籍、時間全部都去掉,名字換成中國人名字,你就覺得裡邊人都是我們,萬尼亞舅舅,阿斯洛夫,醫生什麼,每一個都是我們現在生活裡的人。他們思考的問題,就是我每天在思考的問題,他們的煩惱就是都是我的煩惱的問題。這就是他偉大之處,讓我覺得我跟他覺得特別親切。

陳建斌:拍《無名之輩》是因為和導演一樣喜歡貝魯特的戲劇

張英:契科夫之外呢?你也喜歡貝魯特。

陳建斌:我也喜歡其他作家,有很多人也很好,馬爾克斯也很好,《百年孤獨》也很好,海明威也很好,但我總覺得他們好像還跟我還是有點距離。但就契訶夫可能是因為他作品裡講的就是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還有永遠不會過時終極思考和煩惱,我就是喜歡他。我還喜歡貝克特,但貝克特就不會讓我覺得像契科夫親切,我喜歡他是另外一種喜歡。

我演過兩個契訶夫的劇本,《櫻桃園》是我的畢業大戲,然後是《三姊妹:等待戈多》,林兆華導的。

陳建斌:拍《無名之輩》是因為和導演一樣喜歡貝魯特的戲劇

張英:你接《無名之輩》,主要原因是和饒曉志導演一樣,都喜歡貝魯特,你怎麼看“荒誕與真實”?

陳建斌: 關於荒誕和真實的這個問題,這兩個詞在每個人的腦子裡是不一樣的。

我喜歡騎自行車,從家裡來這兒的時候,我就騎自行車就過來,就有很多人逆行嘛,他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理直氣壯的,我騎自行車得特別小心,得躲他。

最關鍵是他們的態度。他很理直氣壯地,譁!騎自行車等你讓道給他。在他的眼睛裡這就是對的,這就是正確的,我就應該這樣,這沒有什麼。因為不是我一個人,因為有很多人都這樣。實際上,你逆行騎車,對自己也危險,對別人也危險。

陳建斌:拍《無名之輩》是因為和導演一樣喜歡貝魯特的戲劇

對不對?我覺得這個就是我們司空見慣的,我們在大街上經常會遇到這種事,但你不覺得它荒誕,但實際上它很荒誕。那些逆行的人,他們還有人騎的不是電瓶車,一種叫電自行車,還有騎著小摩托送外賣的,也非常危險。

因為我騎自行車上街,每次我都覺得是上了一趟戰場似的,特別恐怖。他們的速度很快,而且很正義凜然,你得躲他,不躲不讓道,還罵罵咧咧的。這個是真實的,它同時本身也是很荒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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