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有些電影是拍英雄,拍世界之王,這個世界是我的。 電影《柔情史》或許探索了這個世界和我關係沒那麼明顯的人。對於真實感的表達及母女的相愛相殺的“作”的刻畫讓人過目不忘,或許是一部關於撕掉假象,和重新與審視時代審美的電影,導演楊明明覺得電影最大的魅力就是真實。

採訪、作者:王子之

編輯:wang 先生

版式:王巍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導演楊明明沒有料想到,耐安女士,會特別乾脆利落地答應出演她的首部長片《柔情史》。

中國一位被製片“耽誤”的女演員,《蘇州河》的蕭紅的扮演者,2012年也拿下了第65屆洛迦諾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

她作為製片人的身份更為大家熟知,她幾乎陪伴了婁燁所有電影的製片工作。(點擊回看《婁燁的“惡之花》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耐安女士與導演楊明明

耐安女士接受到邀請時繁忙如風暴,《風中有朵雨做的雲》正讓她焦頭爛額,電影的配音還沒有做完。2016年11月電影劇本《柔情史》在臺北獲得了金馬獎創投單元的“天畫畫天獎”。耐安看完劇本後的某晚上直接找到《柔情史》的籌備團隊,直言什麼時間檔期ok,幾人直接開聊到深夜兩點。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她的面孔既可以溫柔又可以厲害,而且她屬於那種我覺得自己的情緒的範圍駕馭能力特別強,我覺得演戲這件事情對她來說不夠滿足,所以她做了製片。現在演戲就是發揮一下自己的特長而已。”

導演楊明明指出欣賞《柔情史》的人或許都被她劇本所吸引。“我已經受不了歲月靜好的假象,所以這是電影《柔情史》的核心表達。”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導演楊明明坦言,儘管《柔情史》是她籌備第一部長片,她卻享受了明星導演才能享受到的待遇,關於團隊的搭建,監製楊超給予她了充分的支持,她只需要把精力放到創作上。

製片人楊競談起與《柔情史》導演楊明明的結緣,因為導演楊明明的短片《女導演》,這部偽紀錄片形式的劇情短片完美的顛覆性的結合了內容與形式,展示了明明導演凌厲的才華,2015年,明明導演用了八個月的時間在《長江圖》最苦難的時完成了剪輯工作,也展示了她駕馭複雜素材的能力,2016年2月,《長江圖》從柏林回來之後,楊超知道明明導演已經在著手創作一部關於母女關係的長片,2016年11月底在臺北獲得了金馬創投的天畫畫天獎,得到業內認可之後,再加上我們合理的預算,製片人楊競很快也完成了融資組盤,南方光原文化、廣東虎賁江湖、北京壹加傳媒也第一時間確認了投資意向。

只要有一場戲的演員,都接受了她帶妝試鏡的要求,耐安、李勤勤、張獻民老師二話沒說,配合各種片段的試拍。在導演楊明明演員擬邀名單內,楊麗萍老師、劉索拉一度都是母親扮演者的擬邀對象。電影裡所有的演員,哪怕沒有臺詞只有一個鏡頭的群演,都通過了帶妝實景試拍,然後導演和籌備團隊通過大屏幕,比較面孔及選擇表演,最終選出最後的陣容,製片人楊競直言,楊明明導演對細節和表演的要求非常之高。

“電影《柔情史》演員能接受這樣的演出,很勇敢,我和耐安姐最酷的地方,就是在比誰比誰醜。”電影選擇大量臉部特寫鏡頭,《柔情史》或許是一部關於撕掉假象,關於真實表達的一部電影,具體如何真實的狀況,大家可以選擇去電影院感受。某種層面,這部電影的審美將重新審視這個時代的審美。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關於老年妝,耐安唯一不同意就是要把眉毛拔到稀疏一點外,其他的表達和拍攝方式毫無顧忌地同意了,有些無畏的犧牲可以依靠化妝去解決。

耐安和電影裡的角色,非常遙遠,電影開拍前,十幾年都沒坐地鐵她特意去體驗生活。導演楊明明在開拍前,每次修改劇本都會發給她,前期試拍、劇本圍讀、包括劇本修改,她每次讀一遍其實都在加深一遍印象。然在拍攝的過程當中,導演楊明明就感受到她想要的調調和味道是什麼。她也是一個非常尊重演員創作導演創作的演員,她不改詞,不加一個字。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我記得當時拍的第一場戲,我們兩個人第一天的戲是廢掉的,我們倆的狀態都沒有達到最好。”

後來電影的統籌建議導演楊明明先拍兩人吵架和外化的戲,兩人上來就開始對抗,把激烈的程度定調後,就可以參考不激烈戲份的程度,有一個尺度參考,其實最難演的是不激烈的生活戲,耐安和楊明明拍完吵架戲後就去軋馬路,回來後再拍平和的戲。有好幾條戲,耐安都是一條過。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柔情史》最難的戲份是反而是雨夜讀詩這種平和的場景,耐安想給女兒發信息,因為生氣不發了,嘴被氣到抽搐了下,這個因為是長鏡頭,嘴抽搐戲啊後放下手機,然後再特寫慢慢讀詩。攝影需要用軌道鏡頭,慢慢向前推,還要抓到嘴部特寫,同時還要特別穩定,這場戲拍攝了十幾次。導演楊明明堅信耐安可以演得更加神經質一點,拍了十幾條後,導演楊明明選取了一條耐安自己的表達風格,不那麼用力,更自然的。

耐安曾經是杭州的萬米長跑冠軍,自由泳成績也是非常好的,整一個運動健將,《柔情史》的拍攝過程中也是一波三折,殺青前4天,有一場跑步戲,耐安崴了腳,後來還需要一場走路的戲,然後就拉傷了韌帶,耐安康復的一個月裡,導演楊明明就開始剪輯,《柔情史》9月份開機,12月份殺青,最後殺青的戲份是電影結尾公交車上的戲份,冷到所有演員最張不開嘴,整個劇組只能到劇組休息車喝點白酒暖和下再上公交車拍攝,因為是個長鏡頭。公交車要繞德勝門半圈,需要35分鐘一圈,第一條拍攝時,大家都特別滿意,攝影師提醒導演楊明明說這條真心不錯,可以殺青了,準備看素材時,攝影師才發現忘了開機,這次電影的籌備的每個環節,對於楊明明導演都足夠記憶深刻。

關於創作

關於一對母女的相愛相殺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楊明明有自己一個從大學時期就收集素材的本子,楊明明一般找題材會找很久很久,她希望通過《柔情史》一個家庭去折射一些更多的人際關係。

裡面有我的影子,有一個作為女兒的影子,她也去詢問我的閨密,和她閨密的閨密,不同的女性,不同的職業,她們都會有來自母親的控制,然後我就覺得為什麼這種控制如此強大,真的是會覺得很委屈,能被自己的媽欺負或者說是不想跟母親交流。

母親,一個封閉家庭的保護者,她也有作為一個女人自己的那種期待、焦慮、夢想,及對於愛的需要和期待。

楊明明寫作《柔情史》劇本寫作時間大概八個月,中間改過六稿,你會被迷失在海量的素材裡,你怎麼選這些,你要選取哪些可以用,可以自然生長到一個故事裡。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寫到母女吵架戲時,楊明明會覺得越寫越開心,她覺得自己寫瘋了,找到一個特點以後,你就會放大這種特點。此時,你就會覺得這個人物活了。但是你如何要讓你的素材怎麼服從創作,它是一個完整的體系。一度她把母女的故事線寫到了強強對抗到底,寫到最後,她哭了,沒有和解。

她後來覆盤,這個是劇作或者生活上的狂想,最後迴歸電影目前的處理方式,她感覺這樣內心柔軟的部分會更加被觸發。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楊明明給人講,說柔情這兩個字,不是說你溫柔的人有柔情,性格很剛的人或者說是魯莽的人,他們的柔情一面。因為他們在克服自己性格的障礙,和曾經遭受過的苦難,他們透露出的柔情,可能會更打動人。所以楊明明需要電影的人物愛對方,我需要真正的把這個柔情寫出來,所以這是為什麼我前面一直在打架,一直在打,但到最後我還是讓她們和解了。

那一刻起,楊明明覺得自己有點醍醐灌頂,好像真的是那一瞬間你會感覺到創作給你帶來的極大的快感,不然你會真的難過,你覺得你寫的東西是有意義的。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Q&A

黑白文娛:怎麼把真實通過哪些層面貫穿於電影《柔情史》?

楊明明:首先我覺得我的劇本是給我建立了一個非常好的地基,我覺得我的劇本很多人看,我覺得這個劇本是紮實的,一定是建立在我無數的深入生活的基礎之上的,所以它的地基是穩固的。

拍攝方法我知道它不應該是一部華麗的電影,它的色澤,然後人物像你所說的妝容,人物住的,因為劇本決定了她住的場景,她的妝容,她的說話,然後她說話的那些內容,就是我們所謂的那種好像只能在家裡說的那些東西,我這些都沒有避諱掉,我全都放進去了。但是真實也是審美的一種,我真的是看不慣歲月靜好,我真的是看不慣買不起什麼東西非要買,然後拍個照片說自己在哪,對於這種歲月靜好,我覺得對這個社會沒好處。

黑白文娛:電影中,母女的戲份非常出彩,另外特別是李勤勤老師戲份一出場就特別吸引人,關於拍攝的細節,能分享些麼?

楊明明:拍的過程中,尤其耐安姐算是一個非專業的職業演員,你明白我的意思,非專業的專業演員,但是勤勤姐是一個職業演員,所以她倆感覺像在飆戲一樣,我說耐安姐我們哭一條,耐安姐那條瞬間就哭了,她見她的閨密說情人分手這件事。然後勤勤姐就樂,調侃到我們演員還有飯吃嗎,這麼一下就哭了,哭的這麼好。

兩個人之間還互相謙虛,特別有趣。勤勤姐我覺得真的也是一個非常專業的演員,非常非常專業,她們都是可以用不一樣的尺度,跟她們講再怎麼怎麼樣一點,她們都特別有能力控制自己。然後勤勤姐有時候會誇張,但是我覺得那種東西是她的一個性格自身的魅力,所以我覺得在這當中就不要求演員再去壓制,這是她自己散發出來的魅力。然後耐安姐屬於那種,她需要找,因為本身她是一箇中產女性,她跟這個角色真的太遠太遠了,她有時候演完看監視器還笑自己,沒想到自己還能演”衚衕大媽“。

勤勤老師吃蘋果那場戲,你知道我們削了多少個蘋果嗎,20個得有。而且那天巨冷,陰冷,已經是快要深秋了,但是她的魅力驚人,我們就看她和耐安姐飆戲。

黑白文娛:如果我們旁觀來看,除了母女主線外,比如說導演有沒有一絲擔心,這個電影還是比較偏創作者表達,或者是有一定創作經驗的人。它其實不是一個公共共情程度你會擔心麼。

楊明明:我覺得審美上不是共情,但是從感情上一定是共情的,所以我不害怕。我認為任何求真的人,不管他什麼職業,他都會感動。而且你知道我在濟南放了一場,有一個下崗女工她站起來跟我說她的感覺,她感受到了情感共鳴。

【福利時刻】:記得把黑白文娛設為星標。我們將送出《柔情史》帆布包3個、 書籤10個、海報25張。推薦精神貴族及文藝青年們去鑑定感受。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論作,柔情史母女能剛過蘇大強|專訪導演楊明明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