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口嬰兒丟失”:到現在為止,還有兩點公眾沒太關注

“周口嬰兒丟失”:到現在為止,還有兩點公眾沒太關注

周口嬰兒丟失事件,從“全民救援”迅速演變成全民圍觀的家庭“狗血”劇,讓很多人都大跌眼鏡。

圍觀者津津樂道,他們有熱鬧可看。那些最初被愛心感動,轉發消息尋找兒童的人,這一次沒有“被騙”的感覺,因為這種圍觀八卦的心理,多少抵消了他們的憤怒。

而對當事人來說,事件帶來的後果遠非他們所想象,他們也不得不吞下命運帶來的苦果。

一、悲劇,喜劇,“狗血”

覆盤此事,當事女子報警稱自己暈倒、嬰兒被盜後,警方介入調查,在網上發佈消息,懸賞金從5萬增加到15萬,最終推動此事成為全國關注的公共事件。

周口警方在發現事情的“真相”後,發佈消息,稱嬰兒已經找到。但在措辭中,把嬰兒被盜偷偷變成了“嬰兒丟失”事件。雖然當地警方無意於把背後的個人隱私公佈於眾,但“背後一定有隱情”卻成為網友的共識,也引起媒體的關注。

最後的“真相”讓人大跌眼鏡。女方和高中同學“出軌”,孩子並不是她和丈夫所生。這樣的“八卦傳言”廣泛傳播,最終警方和“知情人士”都不得不說出更多。

原來,女方出軌對象還是個幹部,他所在的機構也出面表態,將對事件進行調查。最終,“嬰兒丟失”疑似演變成了一個幹部的生活作風問題。

如果說最初“女子暈倒,嬰兒被盜”是一場鬧劇的話,中間的八卦和流言,可以稱得上是“狗血”,而最終的結局又是兩個家庭的“杯具”。

你可以說,當事人完全是自作自受,但是背後似乎又還是“命運的杯具”。

二、“另一個社會”

到現在為止,有兩點是公眾還沒有太關注的。

第一,涉事女方報警的時候,其實並不希望該事件為人所知。她內心的希望,可能是給自己的丈夫一個交代,警方最好不能成功破案。這樣,孩子可以到他的親父那裡,而自己的私情也可以繼續隱瞞。

第二,整個事件的參與者,有幾名都是男方(女子“出軌”對象)的家屬。男方整個大家庭,都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他們想要這個孩子。於是,才有人前去接應,有人負責轉移。

他們在做整個事情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法律,更沒有想到輿論——這是他們最大的錯誤。

他們的行為,更像是一種民間的“江湖詭詐術”。他們一心要“奪回”這個孩子,充滿了熱情。

在已被高度體系化的“現代社會”看來,他們的行為簡直匪夷所思,極為可笑而且也很可惡,但他們卻像另一個“社會”中的人物一樣,對此渾然不覺。

有人指責他們浪費了公共資源,希望能夠懲罰他們,這當然是有道理的。但這並不是他們的初衷,或者說和他們所期望的剛好相反——他們本來設想的是,這次行動最好永遠不被人發現。

“杯具”產生的原因,就在於兩種社會觀念的錯位所產生的張力。

如果沒有互聯網這一彌合社會的媒介,他們的行動有很大的概率能夠成功。但從警方把女子的遭遇發到網上,向社會徵集線索開始,他們就註定會失敗,命運也會因此改變。

三、被輿論“捕獲”後失控的命運

看熱鬧的網友或許不會留意此事對當事女子毀滅性的影響,但每個人其實也都面臨著和那名女子同樣的境況。但一心想奪回孩子的男方,似乎又成功達到了目標——孩子將來有很大可能會給他,只是,付出的代價可能超出了當初的想象。

此事的後續,法律的會歸法律,而違反道德的,會受到道德的壓力和懲罰,圍觀者看完熱鬧也會散去。

但是,整個事件也能夠給普通人以啟示:在移動互聯網時代,一旦被輿論所“捕獲”,就將失去對自己命運的控制。

時下不管生活在什麼地方、什麼人,其實都應該學學“媒介素養”。“媒介素養”這個詞或許看上去有些高大上,過去它只是那些公共人物的專利,而在移動互聯網或者下一個“5G”時代,每個人都是媒體的使用者,都可能被輿論所“捕獲”。

所以,為了免於被“捕獲”,一個人只能堂堂正正地立身行事。身正,才能不怕影子斜。

□張豐(媒體人)

編輯 王言虎 校對 郭利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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