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兒童教育思考:誰陪你一起長大'

不完美媽媽 農村 商山一夢浮清濁 2019-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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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兒童教育思考:誰陪你一起長大

2019年7月中旬,杭州9歲女童章子欣失聯案在各大社交平臺上持續佔據首位。父親常年在外打工,留下她與家中老人朝夕相處。這樁案件,再次撕開了留守兒童的傷痛。留守兒童所引發的各類問題既是家庭問題,也是學校和社會的問題。

2014 年全國婦聯公佈的《中國農村留守兒童狀況研究報告》顯示,根據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預算,中國農村留守兒童約6102 萬,是農村兒童總數的37.7%,為全國兒童總數的21.88%。

當前,大量文獻已經在理論和實證上已經證明,學校和家庭是兒童成長的兩個主要環境,當這些學習領域重疊時,兒童可以發揮最大能動性。然而,當父母居住地遙遠,家庭與學校的關係就會失去活力。

父母:無法參加的班會

我們在訪談中,兩校教師都積極推行各種策略,加強家庭與學校的溝通。通常,監護人與教師的互動大多由教師發起。

為了與留守兒童的父母或者監護人加強溝通,最常見的形式就是電話聯繫。其中一位受訪教師說,他們甚至每月自掏腰包幾百元給留守兒童的父母打電話,報告孩子的學習進度和考試情況。學校B甚至要求教師發送大量短信給所有家長,內容包括學生成績、假期時間以及孩子的課程表等等。

此外,每年兩到三次的班會強制要求家長到場。A學校的參加率非常低,有幾位教師表示,在40-50名監護人中,只有12位監護人蔘加班會,其中有三分之一到一半是祖父母,有時,孩子的遠房親戚或者鄰居也會來參加班會。為了能夠與家長當面互動,學校甚至專門選擇春節期間,父母都在家時組織班會。一位受訪者表示,即使告知監護人家長會的重要性,依舊很多人缺席。

教師:無聲的偏見

不斷有受訪者提供那些父母外出打工,孩子學業荒廢的案例,而父母辭掉城市工作回鄉伴讀,孩子多數取得了成功。

例如,一位受訪教師在訪談中提到, “當孩子在八年級期末(註釋:初二)時,我建議其父母回來,孩子的母親回來以後,孩子就變乖了,不再逃課,成績也逐漸好轉。但是兩三個月後他的母親回到城市打工,這個孩子開始去網吧、抽菸和翹課,甚至不能繼續學習九年級的課程。”

另一個有趣的現象是,Kim發現許多教師在描述時將“我們-教師”與“他們-父母”二元對立,而不是一種夥伴合作關係。

一位受訪者認為,留守兒童的父母對教育並沒有充分重視。普遍被提及的一個詞就是“觀念”:“他們(父母)的觀念只是希望孩子們‘以後能養活自己’稀裡糊塗讀到中學就夠了”。甚至有教師說,父母們的不配合是學校實現教學目標的障礙。“這些父母根本沒有把孩子放在第一位,他們總是太忙了。” 於是,家長來學校參加班會,被描述為一場持續的權力鬥爭。

挫折感:鄉村教師的消極情緒

Kim在訪談中發現,鄉村教師皆有一些消極情緒,包括恐懼、內疚、責備、壓力和憤怒。因為要填補父母缺席的空白,在對留守兒童的教育中,教師們扮演著“關懷角色”和“教學角色”,而他們的挫折感就源於在兩個角色中不斷切換以致時間與精力不足。一位受訪教師說,“我們自己也有家庭和小孩要照顧,這絕不是長久之計”。

消極情緒在班主任身上體現更加明顯。他們負責班上的每個學生,關心學校招生,管理不聽課的學生,在教室裡保持衛生,並在黑板上發佈每日公告。受訪的學校B總共1500名學生,其中有800多名在學校寄宿。班主任每週至少有2-3天寄宿在宿舍,監督早上6:30的自習時間和晚上8點的自習時間。

如何走出困境

當前,以城市父母為教育基礎的參照框架並不適合農民工家庭。

Kim指出,需要重新審視家庭與學校關係模式。一方面,由於父母的缺席需要重新建立新的家庭-學校關係的模式,新模式不能過度依賴父母的參與,例如訓練孩子良好的學習習慣。鑑於祖父母隔代照顧的普遍存在,將祖父母納入新模式也是選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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