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雅嫻:看得見的周雲蓬,他眼裡有萬千世界

環球網 2018-11-28
曾雅嫻:看得見的周雲蓬,他眼裡有萬千世界

週六晚上在青苑書店見到周雲蓬,因為想做訪問我來的比較早,他在休息室休息,手握形影不離的柺杖,戴著墨鏡,他的導盲犬熊熊乖巧地附在他的腳下。

和多年前一次活動上所見有點不一樣的是,周雲蓬不再留著長髮。有一種他歌詞裡“我和命運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融洽感了。他這次來,是為今年出的一本新書《午夜起來聽寂靜》做活動,當然還有狗年月演唱會的的巡演。

曾雅嫻:看得見的周雲蓬,他眼裡有萬千世界

我是先認識周雲蓬的文字,再聽他的民謠,相較於他的音樂,或許我更鐘情於他的文字,那些讀起來生生心驚肉跳的語言。

不要做沙蘭鎮的孩子,水底下漆黑他睡不著

不要做成都人的孩子,吸毒的媽媽七天七夜不回家

不要做河南人的孩子,艾滋病在血液裡哈哈地笑

不要做山西人的孩子,爸爸變成了一筐煤你別再想見到他……

這首詞周雲蓬拿下了第八屆華語音樂傳媒大獎最佳作詞人和最佳民謠音樂人兩個大獎。當總有人說民謠不接地氣,屬於小眾時,《中國孩子》就有了更濃烈的現實主義風格。而像《沉默如謎的呼吸》,《四月輓歌》。也都保留自己的獨立意識形態,是對於苦難有自己的理解自覺不自覺帶著現實批判主義的態度的作品。

曾雅嫻:看得見的周雲蓬,他眼裡有萬千世界

他對民謠是很包容的,從自己喜愛的萊昂拉多科恩的《渴望之書》談到陳昇齊豫,談老民謠和新民謠並沒有什麼不和,因為他喜歡的民謠世界是不排斥的,是溫暖的,和氣一團的。

可以看出他關心的是整個民謠群體的發展,而非他個人的鴻鵠之志。

他在自己的專欄裡寫過:耶穌行神蹟,曾讓盲眼人重新看見,我揣測自己黑暗的面目,應是神蹟的一部分。

周雲蓬應該在公眾場合從來沒有摘下過自己的眼鏡吧,我沒有看見過他的眼睛,但他文字和音樂都讓我覺得他分明一直是看得見的啊,他才是這世界的觀察者,眼裡有萬千世界。

他可以隨意走過大街小巷,徒步西藏,飛到耶路撒冷感受橄欖樹的陰涼,找尋到一片哭牆,他用自行車帶著女友遠行,而路旁有大片的麥田。他看見城市變得越來越像,蘭州可以是廣州也可以是鄭州。

在他用文字闡述的痛感裡,我總能感受到他眼睛的無比透亮,那些真實不需要隱喻,已經打在了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曾雅嫻:看得見的周雲蓬,他眼裡有萬千世界

如果喜歡周雲蓬,這些是他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屬於他的烏托邦,他天生的情懷與古意。如果你還不夠熟悉他,我更願意給你推薦他的《牛羊下山》,因為在這裡,你可以聽他遊吟桃花潭水深千尺。聽他說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他說他不喜歡裝腔作勢的吟唱,他以後還會繼續唱唐詩宋詞。用屬於現代的,民謠的,最舒服的方式。

我問周雲蓬:更喜歡詩人還是音樂人的稱謂,或者說在他心裡這兩者是一個怎樣的關係?

他說:還是音樂排在前面吧,因為音樂能掙錢,帶給他好的生活。而詩歌屬於個人,離心裡更近。

曾經,他是一個和自己仇深似海,憂鬱又激烈的青年。

但歲月往前走,他亦不曾停下,從北方移居南方,獨享寂靜也愛上熱鬧,現在他已經和命運一笑泯恩仇了。

曾雅嫻:看得見的周雲蓬,他眼裡有萬千世界

民謠對於他不僅是情懷也是謀生。他看的透徹,當生活和理想的生活狀態需要調和時候,他知道當下需要什麼,但也覺不妥協,依然心向遠方。

所以如果你問:民謠是什麼?

最好的答案給您們。

——“是周雲蓬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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