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蘭尼克卸任Uber CEO內幕:在酒店裡結束的一場大戲

Uber 投資 風投 特拉維斯 TechWeb 2017-06-24

TechWeb 6月23日報道 文/露天

本週二,特拉維斯·卡蘭尼克(Tavis Kalanick)擔任Uber CEO的最後幾小時,沒想到是在芝加哥市中心一家酒店的私人房間裡度過的。卡蘭尼克原本是出差面試Uber的高管候選人,然而最後的結果十分令人意外。

卡蘭尼克卸任Uber CEO內幕:在酒店裡結束的一場大戲

卡蘭尼克酒店房間被逼最晚當天辭職

在酒店房間裡,來自硅谷公司Benchmark(Uber最大的股東之一)的兩位風險投資家——Peter Fenton和Matt Cohler向卡蘭尼克告知了投資者提出的一系列要求,包括讓他在當天辭職。這封信出自Uber五位最主要的投資者,其中包括Benchmark和共同基金巨頭富達投資(Fidelity Investments)。

知情人士透露,卡蘭尼克當時“不肯”(balked),因為細節保密,該消息人士要求匿名。卡蘭尼克馬上打電話,向Uber董事會成員Arianna Huffington徵求建議,而Huffington答覆卡蘭尼克稱,信中提出的建議值得他考慮。

於是,那天下午,卡蘭尼克將自己同Fenton和Cohler鎖在房間裡,繼續為Uber未來的發展而據理力爭。

當天晚上,經過數小時的討價還價和爭論,結論很明顯,卡蘭尼克同意辭去Uber首席執行官一職。

卡蘭尼克突然辭任UberCEO:對公司愛得深沉,所以離開

這場在酒店上演的“逼宮”大戲是突然發生的,也是這是幾個月來Uber動盪事件的頂點,幾乎所有卡蘭尼克之前的支持者現在都反對他。一個接一個的高管、董事會成員、投資者甚至親密的朋友被捲入Uber似乎永無休止的法律和道德醜聞中。

其中一些人最終認定,卡蘭尼克已經成為Uber的累贅;他們認為,必須犧牲CEO來保護自己的利益。最後,卡蘭尼克失去了支持,必須放棄作為Uber領導者的選擇。

在給《紐約時報》的離職聲明中,卡蘭尼克這樣寫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愛Uber勝過一切。在我人生中這個艱難的時刻,我接受投資者們的要求,選擇下臺,這樣Uber就能迴歸正軌,而不是捲入另一場爭鬥之中。”

對卡蘭尼克來說,辭職是一次優雅的摔倒。他通過Uber的打車服務改變了全球交通運輸行業,並將該公司的估值推至近700億美元,使Uber成為全球估值最高的私人初創企業。彼時,卡蘭尼克被譽為科技界的“遠見卓識者”。

作為首席執行官,他的離職引發了許多關於Uber未來的猜疑,包括誰將成為公司下一個領導人。Uber還面臨著一些緊迫的任務,比如充實高層,留住14000名全職員工,改革其工作場所,以及修復與承包商之間有時難以駕馭的關係。最重要的是,Uber必須保持其業務增長。

卡蘭尼克卸任Uber CEO內幕:在酒店裡結束的一場大戲

圖注:Matt Cohler,Benchmark風險投資家,是週二在芝加哥酒店會見了卡蘭尼克的兩名投資者之一

目前,Uber的日常管理由高管委員會組成。不過要找到替代卡蘭尼克的繼任者,可能會變得很複雜,因為卡蘭尼克仍然留在Uber——他仍然擁有董事會席位和投票權。

週三,Uber的董事會經歷了新一輪變革。據一位知情人士透露, Bill Gurley是Uber一名長期的董事,也是Benchmark風險投資家,他將離開董事會,被Mr. Cohler取代。

據其他知情人士透露, David Trujillo是私人股本公司TPG Capital的合夥人,他將加入董事會。他取代了他的同事David Bonderman,David Bonderman曾在公司的一場演講中發表了一份性別歧視言論後,於本月辭去了Uber董事的職務,這件事下面會詳談。

幾個月前,儘管飽受爭議,卡蘭尼克從未打算卸任CEO

就在幾個月前,卡蘭尼克在Uber的地位似乎是堅不可摧。他在2009年幫助創立了這家公司,並將其推向全球市場。在Uber內部,他似乎是安全的。他不僅親自招募了許多頂級高管,還將董事會與Gurley這樣的投資者進行了合作,後者是一個Benchmark的風險資本家,他的財富與卡蘭尼克的成功交織在一起。卡蘭尼克通過成為Uber的單一最大股東,從而鞏固了自己的影響力,並對公司的投票產生了影響。

但卡蘭尼克的傲慢——有些人會說他是自大——並不總是在投資者、員工和其他人身上獲得好感。

卡蘭尼克卸任Uber CEO內幕:在酒店裡結束的一場大戲

Peter Fenton(左)來自Benchmark

之後,今年2月份,前Uber工程師蘇珊·福勒(Susan Fowler)在一篇公開博文中詳細描述了她所說的公司性騷擾史。這讓Uber陷入了危機,為其他投訴和調查打開了大門。

當時,Uber董事會表示,他們會團結起來支持卡蘭尼克。“董事會對特拉維斯很有信心,”但是到了3月份,赫芬頓在一次電話採訪中說“簡單地說,變化從(公司)頂層開始。”

但在幕後,董事會開始產生分歧。Gurley開始在高層尋求改變。而Bonderman在董事會會議上與卡蘭尼克的衝突也越來越多,因為他覺得卡蘭尼克在招聘關鍵高管的時候對他掣肘,就像首席運營官和首席財務官一樣。

5月下旬,卡蘭尼克的父母遭遇一次划船事故,導致他的母親死亡,父親嚴重受傷。在那時,卡蘭尼克開始考慮休假的問題。

Uber的高管們開始向卡蘭尼克施壓,要求他辭職。尤其是,那些在他的“A團隊”中的成員——通常直接向他彙報的高管——被威脅離開公司,除非他能把公眾的注意力從公司身上移開。他們的一些同事已經離開Uber,一些人被解僱,有的是因為其他工作機會或個人原因。

休假中,卡蘭尼克還遠程操控讓一名董事會成員離職

上週,在Uber公佈對內部調查的結果和建議之前,卡蘭尼克表示,他將無限期休假,為自己工作,並考慮為Uber建立一個“世界級的領導團隊”。

在卡蘭尼克宣佈休假的時候,根據雅虎新聞獲得的洩露的音頻,董事會成員Arianna Huffington在一次全體會議上對員工進行了交談,她說“有很多數據顯示,當董事會中有了一位女性成員,就很有可能增加第二位女性董事成員。”但另一名Uber董事會成員David Bonderman竟對此迴應道:“實際上,這就是說公司以後有更多的閒言碎語。”

卡蘭尼克卸任Uber CEO內幕:在酒店裡結束的一場大戲

不過,這位董事後來顯然意識到這樣說話不妥,太不尊重女性。他通過郵件為自己的“有失尊重的評論”表示道歉。但這並未逃過彼時還任CEO的卡蘭尼克的“法眼”。

事實上,卡蘭尼克雖然宣佈休假,但沒有打算遠離他的公司。在宣佈休假後,他幾乎立刻就開始了手機遠程指揮工作,逼著Bonderman,這位在員工會議上發表了性別歧視的言論的高管離開。卡尼克向他的盟友發出了一系列短信、電話和電子郵件,迫使Bonderman從Uber的董事會辭職。幾個小時後,Bonderman離職了。

但那個時候,Gurley,一位卡蘭尼克最早的支持者之一,他認為,如果首席執行官繼續留任,Uber的未來顯然是不能滿足承諾的。

卡蘭尼克最後一刻也沒放棄在投資者耳邊放風,爭取私下妥協

在過去的一週裡,Gurley和他的合作伙伴,以及來自風險資本公司的其他投資者進行了交談,其中包括First Round capital、Lowercase Capital和Menlo Ventures。他們一起給卡蘭尼克寫了一封信,信中列出了四項要求,其中最重要的是讓他辭職。

於是,本文開頭的一幕上演,Gurley和團隊成員派了Fenton和Cohler到芝加哥的酒店,只因當時他倆的私人關係同卡蘭尼克更好一些。他們能夠預見這將是一場吹槍舌戰,因為卡蘭尼克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發動一場戰鬥看看。

有這麼一段時間,一場戰鬥似乎馬上就要來臨。卡蘭尼克在舊金山Uber的總部派出了自己的親信,在投資者之間到處放口風,試圖在私下裡達成某種妥協。

但那天下午與親信談判數小時之後,卡蘭尼克最終決定自己受夠了。當地時間週二晚上11點30分左右,他在芝加哥起草了一份辭職聲明,然後,他同意將其公之於眾......相信隨著卡蘭尼克的下臺,這場大戲終於落下帷幕。人們會把目光放到別處,這樣一場風波也會隨著CEO的卸任而平息。會嗎?相信時間會說明一切。(露天)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