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突然自殺,我參加葬禮時撿到她耳環才知她死另有隱情

朋友突然自殺,我參加葬禮時撿到她耳環才知她死另有隱情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墨未濃 | 禁止轉載

陸之楠一身防護衣,戴著口罩和護目鏡,手裡提著箱子,與一身白衣的任之初大眼瞪小眼。

“你這女子,到底是何妖物所化?還不快快招來,不然,等本官請來除妖師,你少不得要灰飛煙滅。”

陸之楠心裡一陣無語,特麼的,出個現場還能穿了,穿在哪不好,偏偏穿在屍體堆裡,那幾具屍體,要麼被掏了腸子,要麼被挖了眼,死狀極其恐怖。

而自己又是這樣一副打扮,怪不得眼前這小屁孩兒把她當成了妖怪。

“大膽妖女,少卿大人問你話,為何不回答?”長著兩撇八字鬍的縣官一拍驚堂木,嚇了陸之楠一跳,她還沒有從爆炸案的餘韻中回過神來。

不過,小鬍子縣官說眼前這小屁孩兒是少卿大人?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就已經是從四品了。

“那個,小弟弟……”

任之初俊眉一蹙,“你叫本官什麼?”

“呃,少卿大人,我想您是誤會了,我並不是什麼妖物。”

“那你穿著打扮為何如此怪異?”

“我……”陸之楠撓撓頭,伸手扯下口罩和護目鏡,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直直地望向任之初,“這個,說來話長。”

“哦?你且與本官說說。”

還不等陸之楠說話,小鬍子縣官急忙扯住任之初的袖子,耳語道:“少卿大人,不要中了這妖女的妖術,她的打扮如此怪異,下官活了這麼多年歲,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任之初有些猶豫。

他奉皇命巡查各地,與義兄在此地落腳,聽聞近日城中青樓女子接連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今日得到消息,找到陳屍之處。

他與縣令一干人等趕到時,卻見一穿著怪異的女子拿著刀在那些已死去的女子身上劃來劃去,心肝脾胃擺了一地,那畫面著實驚悚,而那女子,理所當然地被當成了食人的妖物,被帶了回來。

“胡大人不必擔心,這位姑娘並非妖物。”

清朗的男聲傳來,任之初眼睛一亮,急走兩步,來到出聲的男子面前,“義兄,你回來了?”

清風朗月般的男子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胡縣令,“可否準備一處房間,我有些話想要問這位姑娘。”

胡縣令點頭哈腰,“當然當然。”

三個人相顧無言,任之初最先忍不住,打破了那兩人電光火石的視線交匯。

“義兄,你怎麼確定,這位姑娘不是妖物所化?”

聶之軒看向瞪著大眼看著自己的陸之楠,“說說吧!”

陸之楠喝了口茶,“我肯定不是吃人的妖怪。”

“那你為什麼要把那些女子的內臟挖出來,難不成你是廚師?”

“咳……”倆人一臉無辜地望向被嗆住的聶之軒,任之初奇怪,“義兄,怎麼了?”

聶之軒擺擺手,示意陸之楠繼續。

“我叫陸之楠,其實,我是一名法醫,也就是你們這邊的仵作,我之所以挖那些人的器官,是因為職業習慣,看見死人就想動刀,嘿嘿。”陸之楠舔了舔脣,看向兩人,“我這樣說,你們明白嗎?”

聶之軒點點頭,任之初則依舊一臉茫然,他從未聽說過,仵作驗屍,要剖腹的。

“義兄,你看……”

聶之軒放下茶盞,“我相信陸姑娘的話。那些人的死因,你查出來了?”

陸之楠點點頭,“那些人看著死狀恐怖,其實,她們是死於勒頸,她們的頸骨與舌骨有明顯的斷裂,而她們丟失的器官,是死後所為。

“傷口的出血量很少,而且沒有生活反應,典型的死後傷。不過,她們死前,都中了一種毒。我這樣說,你聽得懂嗎?”

聶之軒點點頭,“根據傷口,你可以確定是哪一種凶器所為嗎?”

“是菜刀,普通的菜刀,勒頸的也只是普通麻繩。”

“還有嗎?”

“還有,我肚子餓了。”

聶之軒,任之初:“……”

三人來到縣城最大的酒樓,陸之楠叫了幾個招牌菜,狼吞虎嚥了幾口,隨口問道:“聶先生是做什麼的?”

“我是捉妖師。”

陸之楠:“呵呵……”

“陸姑娘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肯定你不是凶手嗎?”

“不想。”既來之,則安之,她才不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任之初,聶之軒:“……”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們這裡,能做河豚的酒樓有幾家?”

聶之軒微怔,隨即答道:“只此一家。”

“這家酒樓能做河豚的廚師有幾位?”

“只一位。”

陸之楠放下筷子,擦擦嘴,“你們可以抓人了。”

“哦?”

“我說過,那些人死前,都中過一種毒,根據我的檢驗,那種毒,來自於河豚。而且,根據傷口走向,我可以確定,凶手是左撇子。”

“所以?”

陸之楠站起身,“河豚做得不錯。”

根據陸之楠提供的線索,任之初派胡縣令迅速抓捕了酒樓的廚師,廚師很快就招認,那些青樓女子都是被他所殺。

胡縣令一拍驚堂木,喝問道:“那些女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下此毒手?”

滿臉絡腮鬍的大漢忍不住痛哭失聲,斷斷續續地講述了自己殺人的緣由。

原來,大漢原本是一名窮書生,後來娶了一位妻子,妻子溫柔賢淑,持家有道,奈何家中老母臥病在床,實在難以繼日,妻子便揹著他,把自己賣進了青樓。

他那時一心讀書,準備趕考,並未在意家中條件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等到他發現時,妻子已經患了嚴重的花柳病,沒過多久便死了,而老母親,也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撒手人寰。

從此,他再也不願讀書,便學了做河豚的手藝,來到了酒樓。他本沒想過要殺人,可有一次,路過青樓時,那些女子的不知廉恥,點燃了他殺人的慾望。

陸之楠在一旁聽得唏噓不已,暗暗讚歎,還是社會主義好。

廚師被判了秋後問斬,陸之楠提著自己的箱子,與任之初和聶之軒告辭。

聶之軒卻叫住她,“陸姑娘,不如留下來。”

陸之楠轉身,黑色長褲,白色襯衫,襯得她身姿修長,她的大眼睛彎了彎,“如果我拒絕的話,你們會不會又把我當成妖女抓起來。”

任之初連連擺手,“誤會,都是誤會。”

陸之楠扯脣一笑,“我還是習慣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們有緣再見。”

聶之軒淡淡開口:“走之前,先把衣服換掉吧!”

陸之楠,任之初:“……”

第一案:冷美人

陸之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想到,那個聶之軒,看起來冷冰冰的,還是蠻細心的嘛!

他似是知道自己不喜歡束縛,給自己準備的幾套衣服都是男裝,這一打扮,不仔細瞧,倒也瞧不出她是個女人了。

想起在現代的時候,工作太忙,幾乎天天出現場,她還沒有好好享受生活,這下穿到了這個地方,不再受人管轄,還有人給錢花,自己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對於吸慣了霧霾的陸之楠來說,這未經汙染的空氣就是黃金。她恨不得灌幾罐,等將來回去的時候,高價賣出去。

一想到回去,陸之楠有些失落,在21世紀,她是個孤兒,穿到這裡以後,她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陸之楠嘆了口氣,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一路吃喝玩樂,陸之楠終於在幾天後到了涼州城,與歷史上的涼州不同,這裡的涼州城極其繁華,各種秦樓楚館林立,頗有明末時候秦淮河畔的感覺。

陸之楠在現代的時候,有時沒有案子,她們會被指派給別的組出外勤,陸之楠“有幸”跟掃黃組出去過幾次,自然也見識過現代那些歌舞廳,娛樂城之類的地方,到處烏煙瘴氣,腐敗至極。

倒是這涼州城的青樓,陸之楠聽說,裡面的姑娘不但貌若天仙,而且個個會吟詩作對,唱曲撫琴,陸之楠決定去長長見識。

一邁進涼州城最大的青樓“天香樓”,陸之楠就不得不感嘆,看慣了整容臉,果然還是純天然的看著舒服。

一位老鴇模樣的中年女人迎上來,笑得滿臉堆花,“公子是喝茶還是聽曲兒?”

陸之楠摸出一枚銀錠塞到老鴇手裡,“老闆,一壺碧螺春,我在樓下聽曲兒就行。”

話音剛落,又一枚銀錠飛進老鴇懷裡,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一起的,找個清淨的房間,把你們這裡的頭牌叫來。”

陸之楠不悅地回頭,卻見身後站著兩位熟人。

三人一起到包廂落座,陸之楠冷嗤,“果然男兒本色。”

任之初嘿嘿一笑,“義兄說要來長長見識。”

陸之楠看著對面正襟危坐的聶之軒,“二位這代天巡狩,可好生自在啊!”

聶之軒並不在意陸之楠的冷嘲熱諷,悠哉地自斟自飲,抬眼掃視陸之楠,“陸姑娘來這種地方,莫非……”

陸之楠被他盯得不自在,忙輕咳了一聲,“本姑娘是來長長見識的,這麼多純天然的美女可不多見。”

聶之軒卻是勾脣一笑。

一旁被忽視的任之初一臉迷茫,看著自家義兄,疑惑道:“義兄,純天然一詞何解?”

聶之軒看了陸之楠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開口道:“純天然的意思,就是書裡說的肌膚勝雪,膚如凝脂,也就是長得漂亮的意思。”

任之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陸之楠悄悄衝聶之軒豎起了大拇指,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她誰都不服,就服聶之軒。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門口就傳來輕輕的扣門聲,陸之楠抬眼看去,饒是她一個女人,都看得呆了呆。

只見來人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上,一雙水眸顧盼流連,鼻如懸膽,口若櫻桃,一襲水藍色紗裙,襯得她好似月宮仙子一般。

三人之中,只有聶之軒還算淡定,他嫌棄地瞥了一眼看呆了的兩人,輕咳一聲,“陸……公子,阿初這樣也就罷了,怎麼連你這見過世面的人,也被這姑娘的美貌所吸引了呢?”

陸之楠尷尬地回神,呵呵一笑,“聶先生不覺得秀色可餐嗎?”

聶之軒抿了一口茶,“在我眼裡,美與醜不過只是皮囊而已。”

美女蓮步輕移,進到屋裡,微微福了福身,便坐在一旁的矮凳上調試好了琴絃,素手一挑,美妙的琴音便流瀉而出。

美女彈完琴,起身,又是福了福身,開口,聲音宛若天籟,“奴家琴操,多謝各位公子抬愛。”

任之初站起身,“姑娘可會作詩?”

琴操微微點頭,“略知一二。”

任之初眼神一亮,“那我們就玩個遊戲,飛花令如何。”

陸之楠,聶之軒:“不會!”

任之初:“……”

琴操微微一笑,“琴操願意奉陪。”

眼見那二人對詩對地暢快,陸之楠扯了扯聶之軒的衣袖,悄聲道:“那個書呆子,是怎麼當上的大理寺少卿?皇帝竟然還派他代天巡狩。”

聶之軒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想不通。

陸之楠疑惑地看著聶之軒,這個男人,真的只是任之初的義兄兼跟班嗎?他的身上,似乎藏著什麼祕密。

事實證明,陸之楠實在不是個風雅的人。

任之初奉皇命代天巡狩,白天的時候在縣城裡體察民情,到了晚上,便會約著陸之楠和聶之軒一起去找琴操,或是遊湖,或是賞燈。

任之初與琴操一見如故,二人又都滿腹才學,往往他們對詩的時候,陸之楠和聶之軒只有大眼瞪小眼。

陸之楠也實在想離開,可是自己身上的銀子,早在聽任之初講述琴操的悲慘身世的時候都塞給了琴操,這下自己手裡一文錢都沒有了,她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朝聶之軒伸手,畢竟,他們也不是很熟。

“嘿,帥哥,這是怎麼了?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陸之楠一進屋,便看見任之初支著下巴,盯著桌面在發呆,一拍桌子,嚇了任之初一跳。

任之初捂著胸口,一邊順氣,一邊哀嘆,“我和琴操約好了,咱們在涼州這段時間,她會一直陪著咱們的,可一連三天,我去天香樓找她,老鴇卻說她病了,我想要去探病,都被攔了回來。”

陸之楠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把玩著茶杯,這是御賜的茶具,任之初這廝,別看呆呆的,但是潔癖嚴重,從不用外邊的東西。

陸之楠心裡想著,若是能把這套茶具帶回現代就好了,這樣,她也許會為中國歷史做出巨大貢獻了。

任之初看著陸之楠臉上猥瑣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冷顫。

“阿楠,你在想什麼?”

“咳咳,”陸之楠趕緊正襟危坐,一本正經道:“你可以拿出你欽差大人的威嚴,這樣老鴇就不敢攔你了。”

“不可不可,”任之初連連擺手,“本朝律法明文規定,在朝官員不能踏足風月場所。”

“那你還……”

“琴操姑娘實在可憐,而且才華橫溢,深陷青樓,卻出淤泥而不染……”

陸之楠忙擺手,“說重點。”

任之初兩手交握,囁嚅道:“我想,為她贖身。”

陸之楠挑眉,“你看上她了?”

任之初連連擺手,“不,沒有,我只是可憐她的身世。”

“唉!你們這裡的女子也是可憐,動不動就為奴為妓,女人有什麼錯,都是男人權力傾軋下的犧牲品罷了。”

陸之楠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推開,驚地二人趕忙站起身,待看清進來的人是聶之軒時,任之初連忙迎上去,“義兄,怎麼了?”

義兄一向穩重,可從沒有這樣過。

“縣衙接到報案,在一戶農家的井裡發現了一具女屍。”

一聽說屍體,陸之楠眼冒精光,她上前兩步,抓住聶之軒的衣袖,“然後呢?”

聶之軒臉色很不好,“我去看了,死者,是琴操。”

“什麼?”陸之楠一下攥緊了聶之軒的衣袖,衝他使了個眼色,“你沒開玩笑吧?”

聶之軒卻像沒看見一樣,直直地看著任之初,“阿初,是真的,雖然,屍體已經泡得不成樣子,但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縣衙仵作驗屍之後,確認是自殺。”

陸之楠鬆開聶之軒,拉著任之初,“走,我們去看看。”

屍體已經被拉回了縣衙,仵作驗過之後,確認是溺死,且並無任何疑點,縣令著師爺錄入案卷之後,便指揮著衙役要把屍體拉去義莊跟原來那些無主的屍體集中火化。

陸之楠三人到的時候,衙役正要把屍體裝車。

“住手!”任之初一改往日溫潤的性子,大喝一聲,隨即推開幾個衙役,急切地要拉開屍體上覆蓋的白布,似是要證實,那個人並不是前幾日與他吟詩作對的女子。

可任之初的手剛剛碰到白布,便被人喝止,“大膽,什麼人,竟敢阻撓公差?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還未等縣衙的人有什麼動作,聶之軒便掏出一塊金牌,扔在縣令懷裡,“欽差大人在此,我看誰敢動手!”

縣令拿起金牌一看,連忙跪地,高呼萬歲。

任之初卻並未理他,徑直拉開白布,當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任之初不禁後退了兩步,“義兄,阿楠,真的是她……”

陸之楠上前兩步扶住任之初,“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任之初抓住陸之楠的手臂,“阿楠,琴操不可能自殺的,她明明答應我,等我去為她贖身,為她找個好人家的。”

陸之楠放開任之初,走到琴操的屍體前,彎腰看了幾眼,遂皺眉問:“聽說屍體是在水井裡發現的?”

已經被聶之軒允許站起來的縣令忙點頭,“回這位公子,屍體確實是在水井裡發現的。”

“水井是否還在使用?”

“對對對,還在使用,今早劉二去打水,卻打上來一具女屍,嚇得他連忙報了案。”

陸之楠直起身子,“把驗屍記錄給我。”

驗屍報告被遞到陸之楠手中,陸之楠翻看了一下,隨即拍了拍任之初的肩膀,“我要重新驗屍。”

任之初迷茫地看向陸之楠,陸之楠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我需要解剖屍體。”

任之初不解,“解剖?什麼意思?”

聶之軒走過來,有些不忍道:“阿初,陸姑娘的意思是,會給琴操姑娘開膛剖腹。”

任之初搖頭,“不行,琴操那麼愛漂亮……”

“任之初!”陸之楠冷聲開口:“琴操根本不是溺水死亡!”

任之初瞪大眼,“你是說,她不是自殺?”

陸之楠搖搖頭,“我只能確定她不是溺水死亡,至於是不是自殺,還有待查證,如果你想讓她死得瞑目,就讓我查!”

任之初終於鬆口:“王縣令,吩咐下去,把屍體抬回後衙,等陸公子重新檢驗。”

王縣令雙手作揖,“稟欽差大人,縣衙的仵作早已驗過屍體,這名女子確是溺水而亡。”

陸之楠冷眼看向一旁的仵作,挑眉道:“哦?確認溺水而亡?據我所知,溺水而亡的死者,口鼻處會有蕈狀泡沫,而且眼瞼會有出血,現在,這些徵象在琴操的身上並未出現,你倒是說說,你確認溺死的證據是什麼。”

“這,這……”

陸之楠並未再理會他,只轉頭對聶之軒道:“聶先生,可不可以回客棧,幫我把我的箱子取來?”

看著聶之軒點頭離去,陸之楠拽了拽任之初的衣袖,“走吧!”

聶之軒很快回了縣衙,在把箱子遞給陸之楠的時候,隨手遞給她一方手帕和一件圍裙。

見陸之楠疑惑地看向他,聶之軒淡定道:“雖然屍體並無異味,但為防萬一,你還是湊合著用吧,雖然比不得你那身裝備,但也比沒有的好。”

自己那一身裝備,早在穿過來的當天,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沒想到,這個聶之軒,還挺細心的。

陸之楠衝他感激地一笑,隨後接過手帕和圍裙,武裝好自己,隨後扭頭對任之初道:“欽差大人還是先出去吧!這裡有聶先生幫我就好。”

任之初雖不情願,但還是點點頭,隨著王縣令去了院子裡。

陸之楠接過已經被聶之軒用烈酒消好毒的解剖刀,挑了挑眉,這個聶之軒,真是讓人看不透。

聶之軒看著認真解剖的女人,隨口道:“你看似大大咧咧,其實還是挺細心的。”

陸之楠手中動作未停,隔著“口罩”的聲音有些悶,“我是怕那個書呆子受不了。”

“陸姑娘不是也很同情琴操的遭遇?難道你心裡就沒有一點傷感?”

陸之楠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可能是我見慣了生死吧?我當法醫那麼多年,見多了這種事情,早就不為所動,只是,這還是我第一次給自己的朋友做解剖。聶先生你呢,我看你也很淡定。”

聶之軒看著她的發頂,眼神有些迷離,“從我有記憶起,好像,還從未遇見過能讓我心情有波動的人或事。”

“你有沒有覺得,琴操的面部表情,有些不對勁?”

聶之軒凝眉看了一眼,點頭道:“的確,她的面部表情太過平靜,按說,即使她真的是自殺而死,她也不可能這麼平靜,一個人溺水的時候,總會掙扎的。但她的表情,似乎,是在笑。”

陸之楠點點頭,“你再看她的皮膚,尤其是露在外面的部分。”

“她的皮膚上有許多紫色水皰,像是……”

“凍傷。”

“對,可是……”

這時,陸之楠已經把琴操的心臟取出,“你再來看。”

聶之軒蹙眉,“兩邊血液顏色不一樣,左側是鮮紅色,而右側是暗紅色。”

“對,你看,這是肺靜脈,這是肺動脈,靜脈流出的血是鮮紅色,而動脈流出的血是暗紅色,這是死前吸入冷空氣造成的。而且,”

陸之楠切下一片肺葉,輕輕擠壓了一下,“你看,我輕輕一壓,肺切片就溢出了這些紅色液體和泡沫,氣管內也有淡粉色泡沫。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聶之軒點點頭,“差不多,你的意思是,她是被凍死的?”

“我再打開消化道看看。”

“你看,”陸之楠指著胃粘膜上,一些如豆粒大小的斑點狀出血點對聶之軒道:“這些斑點形成的原因,是低溫引起的胃腸道血管應激性出血。

“這些斑點,叫做‘維氏斑’,是凍死者的明顯特徵。還有,她的衣著很不對勁,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陸之楠嘆了口氣,“可惜,這裡條件不行,不能做生化和物理檢驗。不過,我現在可以確定,琴操是被凍死的。”

“我第一眼看見她的屍體,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看來,她應該是有反常脫衣現象,而現在她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後來被人穿上的。”

陸之楠摸摸下巴,“對,而且是在屍體最僵硬的時候穿上的。”

“可是,現在正是六月天氣,怎麼會凍死人?”陸之楠摸著下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直直地盯著聶之軒,“哎,不對,你怎麼會知道‘反常脫衣現象’這個詞的?”

聶之軒一愣,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腦子裡就蹦出了這幾個字,他皺眉看向陸之楠,“你剛剛剖完屍體,洗手了嗎?就摸臉。”

陸之楠倏地收回手,嘿嘿笑道:“習慣了,呵呵。不過,你休想轉移話題。”

聶之軒不自在道:“好像以前看過的書裡講過。”

陸之楠猥瑣道:“什麼書?是不是你們這邊的‘春宮圖’?”

聶之軒一陣無語,一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

“陸姑娘,你難道打算讓琴操姑娘就這樣待著?”

陸之楠這才回歸正題,“現在進行最後一道工序,針線。”

屍檢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任之初早就等不及,陸之楠和聶之軒剛剛拉開門,任之初就迎了上來,“阿楠,義兄,怎麼樣?”

聶之軒拍了拍任之初的肩膀,“阿初,根據陸公子的檢驗,琴操姑娘,是被凍死的。”

“義兄,怎麼會是凍死的?現在可是六月天啊!”

陸之楠也很是納悶,若說在21世紀,在夏天凍死是有可能發生的,畢竟冰櫃,保溫車什麼的隨處可見,可是,在這個技術落後的古代,去哪找冰櫃。

自己的檢驗絕對是沒錯的,問題究竟出在哪了呢?

聶之軒開口:“我想,有一個地方,是很有可能的。”

陸之楠靈光一閃,看著聶之軒,“你說的是那裡?”

聶之軒點點頭。

任之初看著打啞謎的二人,眼神迷茫。

晚飯的時候,陸之楠很是殷勤,一個勁兒地給任之初倒酒,任之初納悶,“阿楠,你是怎麼了?”

陸之楠嘿嘿一笑,“多喝點,一會兒就不冷了。”

任之初看著笑得諂媚的陸之楠,再又看了看同樣嘴角帶笑的義兄,有些摸不著頭腦。

直到任之初被陸之楠帶到發現琴操屍體的井邊,給他綁好繩子,他才後知後覺,他堂堂欽差,竟然要被人扔到井裡。

“書呆子,你不用害怕,聽聶先生說得對,你對痕跡方面很有研究,所以,還麻煩你下井看看,我也會陪你的。”

陸之楠和任之初二人下到井裡,聶之軒負責照看外邊,不知過了多久,一枚飛鏢突然向聶之軒襲來,聶之軒偏頭躲過,隨後向著那個偷襲他的黑影追去。

待追出幾百米後,聶之軒覺出不對勁,等他回到井邊,發現斷掉的繩子和壓在井口的大石頭,才後知後覺,他怕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聶之軒一腳把井口的石頭踢飛,趴在井邊,喊道:“阿初?阿楠?”

由於緊張,他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喊了幾次,下邊終於傳來陸之楠虛弱的聲音,“聶先生,快,快拉我們上去,書呆子他要堅持不住了。”

等聶之軒把渾身溼漉漉的二人拉上來,任之初早已昏迷不醒。

陸之楠忙跪到任之初身旁,用力拍打他的臉,“書呆子,醒醒,你醒醒。”

見任之初沒有反應,陸之楠立即解開他的衣服。

聶之軒見陸之楠又解衣服,又低頭,像是要吻上任之初,手上的動作快過思想,伸手攔住她,疑惑道:“你要做什麼?”

陸之楠輝開他的手,翻了翻白眼,“救人啊!”

聶之軒看著那張嫣紅的小嘴一次次給任之初渡氣,不禁蹙了蹙眉。

“咳咳……”任之初慢慢睜開眼,卻看見面前一張放大的臉,意識到她對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任之初慢慢漲紅了臉,隨即慌亂地坐起身,手指緊緊攥住衣襟,囁嚅道:“阿楠,你,你一個姑娘家,怎可如此,如此對我?”

陸之楠看著他的動作有些納悶,待反應過來,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你別誤會,我是為了救你。”

任之初撫了撫自己的脣,有些羞澀,“阿楠,這可是我第一次……”

陸之楠站起身,衝他擺了擺手,“我第一次做人工呼吸的是一位70多的老大爺,這是為了救人,救人,懂嗎?”

聶之軒看了看依舊紅著臉的任之初,再又看了看陸之楠的背影,眼神微微眯了眯。

三人回到客棧,陸之楠和任之初換了衣服之後,聚在聶之軒的房間。

聶之軒搶先開口:“你們下井的時候,我被人襲擊,就追了出去,後來我察覺到不對勁,趕回來的時候,井邊的繩子已經被人割斷了。你們呢?有沒有什麼發現?”

陸之楠攤攤手,“沒有任何發現,不過,井下的溫度,如果真的在裡面待一夜的話,應該也會凍死,可是,一個人,是不可能在水面上待一夜的,所以,在凍死之前,她會先被淹死。”

隨即看向任之初,“書呆子,你呢?”

任之初本已恢復正常的臉色,在陸之楠看過來時,又倏地紅透,“沒,沒有發現。”

聶之軒敲著桌面,“我覺得,琴操的死一定有內情。”

“琴操的死因蹊蹺,再加上今晚我們的遇襲,大致可以肯定,琴操是他殺。”

任之初捶了一下桌子,“究竟是誰,竟然用這麼惡毒的方式,折磨一個弱女子?”

陸之楠道:“我覺得,縣衙那邊的人,不能信任。我們今天推翻了先前的驗屍結果,只有我們三個和縣衙的人知道,我懷疑,有內鬼。”

聶之軒點頭,“若是真有內鬼的話,我覺得,這幾天,凶手就會有所動作。我們先耐心地等幾天。”

聶之軒說得果然沒錯,兩天後,王縣令便領著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來到了三人所在的客棧。

中年男子見到三人,恭敬地遞上一張請柬,“欽差大人,我家侯爺邀您三位兩日後過府一聚。”

待侯府管家走後,陸之楠蹙眉看向任之初,“他說的侯爺是誰?”

任之初凝眉,“是安樂侯安平。”

聶之軒接著道:“安平的祖父原本是一名民間大夫,機緣巧合下,救了當時還是皇子的先皇,先皇感其恩德,登基之後便封其為安樂侯,世襲罔替,而且,還賜給他的家族一塊免死金牌。”

陸之楠皺眉,“這麼說,如果凶手真的是這個安樂侯的話,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

聶之軒皺眉點頭,“青樓女子比奴婢還不如,主人打死奴婢也只是罰錢了事,更何況一個青樓女子。”

任之初握了握拳,“義兄,這場宴會,我要參加,我一定要找出安平害死琴操的證據。”

陸之楠拍了拍任之初的後腦,“好,書呆子,我陪你。”

聶之軒看著面前無所畏懼的兩人,點了點頭,“嗯,不過,陸姑娘要做女裝打扮。”

陸之楠瞪大眼,“為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陸之楠撓撓頭,“可是,你們這裡的女裝太過複雜,我好像不會穿。”

聶之軒微微一笑,“這個你儘可放心。”

有一句話叫做人靠衣裝,當任之初看到換好衣服的陸之楠時,驚地張大了嘴,就連一向冷靜的聶之軒,眼裡也閃過驚豔之色。

不過聶之軒緊走兩步,扯著陸之楠身上的衣服,皺眉對一旁的老鴇道:“這是什麼衣服?太透了!”

老鴇捂著嘴笑了兩聲,“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嗎?公子剛剛不也被驚豔到了嗎?陸姑娘長相英氣,卻沒想到,身段竟是如此妖嬈,比琴操都不差。”

三人聽到琴操的名字,都一陣沉默。

聶之軒尷尬地放了手,看著陸之楠道:“陸姑娘可會什麼技藝?”

“擒拿格鬥算嗎?”

聶之軒:“……我說的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之類的,技藝。”

“騎馬舞算嗎?”

“……”聶之軒轉頭看向老鴇,“一天之內,讓她看起來像個女人。”

陸之楠,任之初,老鴇:“……”

宴會設在安樂侯府後花園的涼亭裡,夏日的園子裡,百花齊放,馨香滿園,如果不是來查案,陸之楠還真想四處逛逛。

可眼下,她只能輕移蓮步,跟在任之初和聶之軒身後。

現任安樂侯安平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長相併不是陸之楠想象中凶神惡煞的模樣,相反,安平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不過,幸好自己身邊有高冷攻聶之軒和軟綿綿的小受任之初,跟這兩人相處久了,自然任何美男都入不得她的眼了。

安平見三人走進涼亭,慢悠悠站起身,拱了拱手,“不知欽差大人到了涼州,安某未曾好生款待,還請見諒。”

任之初也拱了拱手,微笑道:“侯爺哪裡話,理應是本官來拜見才對。”

安平這才看向任之初的身後,在看到陸之楠時,眼裡明顯閃過異樣的光亮。

“不知這二位是?”

任之初微微側身,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義兄,藏劍山莊的莊主聶之軒,這位是我義兄的貼身丫鬟阿楠。”

安平直直地盯著陸之楠,“阿楠姑娘真是難得的美人。”

聶之軒微一皺眉,不動聲色地擋住安平的視線。

陸之楠看著聶之軒的背影,有些恍惚,她一直以為聶之軒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罷了,沒想到竟是天下第一莊,藏劍山莊的莊主,不過,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輔佐一個書呆子呢?

眾人落座之後,安平一拍手,數名穿著清涼的女子嫋嫋娜娜地步入亭中,柳腰款擺,跳的舞極其香豔。

陸之楠側頭觀察聶之軒二人,卻見聶之軒脣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連一向呆萌的任之初,面色也是十分嚴肅。

舞姬退下後,安平看向陸之楠,“不知阿楠姑娘有何技藝?”

陸之楠看了聶之軒一眼,見聶之軒點頭,遂站起身,福了福身,輕啟朱脣,聲音如黃鶯般清脆悅耳,“那阿楠就獻醜了。”

一架琴被擺在亭子中央,陸之楠面向三人席地而坐,素手一挑,悅耳的琴音流瀉而出,陸之楠張口,優美的歌聲溢出,一時間,場上的三個男人都呆了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聶之軒著實沒想到,陸之楠竟然深藏不露,自己還真是小看她了。

一曲完畢,陸之楠回到座位,這時正好有僕人送上新的水果,一陣涼氣撲面而來。

待陸之楠看清面前桌面上的果盤時,面色微變,而聶之軒和任之初也微微變了臉色。

“這個時節,還有冰塊麼?”陸之楠眨著大眼睛,一臉懵懂地看向安平。

安平一笑,“侯府中有一方冰窖,專供夏日使用。”

“哦?”陸之楠挽住聶之軒的胳膊,“莊主前些天還說想吃我做的一味小吃,但那味小吃需要用到冰塊,可這六月中去哪裡尋冰塊,莊主還為此不高興了好幾日。不知今日,侯爺可否借一些給我?”

聶之軒盯著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瞧了瞧一臉興奮的陸之楠,微微挑了挑眉。

安平挑眉,“不知是什麼樣的小吃,竟讓藏劍山莊的莊主如此惦念,陸姑娘需要冰塊儘管去取,不過,要多取一些,可不要光想著你的莊主。”

陸之楠佯裝害羞地道了謝,隨即由管家領路,去了冰窖。

陸之楠穿上管家準備的棉衣,在冰窖裡走走停停,裝模作樣地挑選冰塊。

突然,陸之楠眼前閃過一抹光亮,趁管家不注意,緊走兩步,撿起地上的物件,赫然發現,正是琴操的耳環。而地上,似乎有被什麼劃過的痕跡。

陸之楠掏出一方手帕,拿出一盒胭脂,快速地把那些痕跡拓了下來。

在管家走過來的時候,陸之楠站起身,指著一塊冰道:“管家,就它了。”

回到宴會上,陸之楠用聶之軒的劍,削了一些冰屑,加上自制的果汁,簡易的冰沙便做好了,引得安平連連誇讚。

三人回到客棧,陸之楠把手帕和耳環攤在兩人面前,“我在侯府的冰窖裡找到了琴操的耳環,這下應該可以證明,琴操是死在安樂侯府。”

“今晚,安平知道我們的身份,還無所顧忌地讓你去冰窖,就是料定了我們不能拿他怎麼樣。”

“書呆子不是有御賜金牌嗎?”

任之初無奈,“安平手裡也有免死金牌。”

陸之楠嘆氣,“要是像包青天一樣,有龍虎狗鍘刀就好了,管他什麼金牌不金牌。”

聶之軒捻起手帕,仔細看了看,“這是什麼?”

“我在找到耳環的地方發現了一些劃痕,我覺得可能是琴操留下的,所以拓了下來,可是,我完全看不出是什麼。”

任之初眼神一亮,“取紙筆來。”

任之初拿過毛筆,把手帕放在一張白紙上,順著線條,一筆一筆地描繪。

“醫書?”聶之軒皺眉,“阿初,琴操曾經跟你提過她的身世,那她有沒有說過,她的祖父是做什麼的?”

“她的祖父,好像是開醫館的。後來,她的父親進宮當了太醫,可最後被人陷害,全族男丁皆被斬殺,而女人都被趕出京城,永不許回京,琴操是10歲的時候,被人拐賣到這裡的。”

“阿初,我想,你應該設法查一查,安平的祖父與琴操祖父之間的關係。”

任之初的調查很快有了結果,原來,安平的祖父原本是琴操祖父的嫡傳弟子。

至於當年救了先皇的,也並不是安平的祖父安滿,而是琴操的祖父秦玉,當年,秦玉費盡心力醫好了先皇,在閉關修養期間,安滿認下了這個功勞。

秦玉對功名利祿並不感興趣,便也沒有揭穿他,可後來身為太醫的兒子被人陷害,全家抄斬,而幕後黑手就是安家,秦玉才把這個祕密告訴了琴操和一個忠心的老奴,並把年幼的琴操託付給他。

孰料,老奴竟與琴操走散了,他從此隱姓埋名,深藏這個祕密十幾年。

任之初的人找到老人,一開始,老人並不承認自己的身份,直至聽說了琴操慘死,老人老淚縱橫,講述了這段往事。

任之初帶人趕到安樂侯府的時候,安平還在優哉地喝茶。

“任少卿,那個女人,太不知好歹,如果她乖乖跟了我,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不過,你就算有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又怎樣?我可是有免死金牌的,你,動不了我。”

任之初也不惱,他接過隨從遞過來的聖旨,大聲讀道:“罪臣安滿,冒認功勞,陷害忠良,雖死難逃其責,現,奪其封號,收其封地,追回免死金牌,曝棺三日。

“安滿之孫安平,傷害無辜女子性命,謀害欽差,即日起,流放邊境,無詔永不得回。欽此!”

安平被帶走的時候,靠近任之初身邊,耳語道:“那晚,派人刺殺你們的人,並不是我。”

任之初看著安平的背影,神情莫辨。

皇帝為秦家平反,並准許以郡主禮儀安葬琴操。

陸之楠給琴操畫了淡淡的妝,換上一身淡藍色紗裙,一如他們初見時那樣。

琴操下葬的時候,任之初還是紅了眼眶,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用蠟燭點燃,“琴操,我答應過你,要為你贖身的,現在,你自由了。”

涼州城城門處,任之初還是一副低落的樣子,聶之軒看著陸之楠,“陸姑娘有什麼打算?”

陸之楠眼球一轉,有些不好意思地搓著手道:“不知你們這邊,仵作的工資是多少?”

聶之軒挑脣一笑,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任之初暗淡的眼神終於一亮,“阿楠答應留下了?”

陸之楠右臂勾住任之初的脖子,左手猥瑣地摸了摸任之初的俊臉,“乖,以後叫我二哥。”(原題:《在古代當法醫》,作者:墨未濃。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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