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愁澗的槍聲(民間故事)

故事發生在1938年5月。

天,灰濛濛的,一連十幾天都沒有見著太陽。

今天,太陽終於撩開了面紗,露出了漲紅的臉兒,它把隱藏了十幾天的光和熱全部傾灑下來,大氣層中的水蒸氣,被強烈的太陽光壓了下來,大地象一個蒸籠,感到渾身都熱乎乎的,夏天來得這樣突然,在伏牛山是不多見的。

鷹愁澗,顧名思義,就是老鷹見了都發愁,那就更別說是人了,伏牛山,這個充滿美麗、神奇、恐怖的狹長谷地基本上與世隔絕了,在這山中間,只有一條極其狹窄的山谷作為同外界唯一來往的通道,那就是鷹愁澗,這條狹窄地帶十分險惡,入口處岩石參差突兀,犬牙交錯,灌木雜草叢生,當地人稱之為獅子口,也就意味著這裡象一隻大獅子,張開血盆大口等著你呢。

從獅子口通向右側的山峰,是一片針葉林,高大的樹木,茂盛的灌木,雜亂的藤蔓相互交錯,顯得這裡更加幽深;而左側卻是一片山坡,沒有高大的樹木,山坡上佈滿了矮小的雜草和藤蔓。山風吹來,蕩起層層草浪,一直湧向半山腰,象一條巨莽在緩緩地蠕動它那龐大的身軀。

老邵此時已經氣喘吁吁,走了一天一夜的路,他感覺到再也沒有力氣了,正好,鷹愁澗入口處有清涼的泉水,還有幾塊大石頭,坐下來休息休息,老邵一身破爛衣服,與這周圍的環境極不和諧,在夕陽的餘輝映襯之下,更加顯得他是那樣的落魄和孤單。然而,稍事片刻之後,我們可以從他那炯炯有神的雙眼中看出,這是一個經驗豐富,有著十萬火急之事的人。

老邵,邵大奎,伏牛山邊區遊擊大隊隊長,從二十多歲參加革命以來,憑著他機智勇敢,敢闖敢幹的革命精神,敵人對他是聞風喪膽,現在,敵人對外實行大封鎖,邊區游擊隊的傷病成了一個大問題,在前一次的作戰中,游擊隊有八名戰士身負重傷,又無藥可買,更下不了山,在這個關鍵時刻,老邵決定,到鷹愁澗去尋找老關,因為那裡是遊擊對的一個祕密據點。

老關外號“百草王”,此前,在伏牛山山下的一個小鎮上開了一個藥鋪,專門救死扶傷,接濟村民,後來日本人來到這裡之後,在漢奸張檜的帶領下,到處燒殺擄掠,搞得烏煙瘴氣。有一次,一個日本鬼子被游擊隊打傷,老關拒絕給日本人治病。在當天晚上,漢奸張檜帶著幾個鬼子摸進了老關家,放火燒了他的鋪子。幸好關大嫂和十二歲的關小禹上山採藥,關大嫂因不慎摔傷,耽誤了回家的時間。關小禹為照顧媽媽,孃兒倆直到後半夜才回家。老關從後窗跳出來揀了一條命。從此,老關恨透了漢奸和鬼子。在邊區游擊隊祕密的聯繫下,老關攜妻帶子進入了鷹愁澗,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但實際上,老關一家一直在為我邊區游擊隊供給草藥。這些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老關和游擊隊是不會聯繫的,平常,老關都會在每週五將草藥放在鷹愁澗入口處右側的一棵大松樹上,而游擊隊則直接取藥就可以了。這樣,既保證了老關的安全,同時又保證的藥品不受潮。憑著老關的精湛醫術,邊區游擊隊這幾年的傷病並無大礙。

老邵在谷口轉悠了一會,今天是星期三,到星期五還有兩天,這段時間老關是不會出谷的,而戰士的生命卻命懸一線,該怎麼辦?進谷,老邵也有些擔心,怕被敵人跟蹤發現,儘管來的時候,老邵一直在留意,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跟蹤,但敵人這些年與游擊隊打交道多了,也學會了更加巧妙的隱藏;同時老邵也擔心,要是今天回不去,戰士們萬一四處找他,暴露了目標,引來了敵人,那將面臨著游擊隊全軍覆沒的危險。

夜幕已經開始降臨,從谷底向上望去,峽谷極其狹窄,兩側的山欒如刀似劍,彷彿有雙無形的巨手在拼命擠壓,想把峽谷中的一切生命都擠壓成齏粉,谷底陰暗潮溼,佈滿了雜草荊棘,給人一種陰風撲面、寒氣刺骨的感覺。而在山谷中間漂浮著一團團愁雲慘霧。

只有天空中還殘留著一點餘光,谷底變得更加寂靜了,溪水泛著寒光,潺潺地流著,只有山澗的蟲鳥,偶爾發出一點聲響,和著陣陣輕風在低聲絮語…

老邵順手扯下一根藤蔓,把破爛的衣服捆紮在腰間,同時,摸了摸腰間的六把飛刀和手槍。利用兩側突出的岩石作掩護,機警敏捷地從一塊岩石背後繞到另一塊岩石後面,眼關六路,耳聽八方,認真摸索著前進。

老邵沿著山谷艱難地前進著,這條道路是三年前他帶老關進山時走的,也只有他和老關知道,後來,老關出谷時走的是他自己發現的另外一條路,據說另外那條路比這條路要遠得多,但是相對要好走點。三年沒有走過了,憑著依稀的記憶,老邵還是能模糊地記起前面有一小塊沙灘,而且沙灘邊上還有個小溶洞,走累了還可以休息一下,實在不行,也可以在洞裡湊合一夜,明天早上再繼續趕路……

前面隱約出現一塊白色的沙灘,哦,那是記憶中的沙灘,老邵激動起來,自己沒有走錯,而且,老邵也決定,在洞裡過夜,畢竟一天一夜沒休息,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啊。

過了前面那兩塊突兀的大石頭,就到沙灘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老邵加快了腳步,慢慢地,老邵感覺到腳下變得柔軟了,踩著細細的泥沙了,突然,老邵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老邵彎腰細細看了一下,原來是幾截木棍,大概有3尺來長,雜亂地散落在沙灘上,老邵順手揀了一根,一試,剛好做個手杖。老邵緊走幾步,來到溪邊,咕嚕咕嚕喝了一通水,清涼的山泉水驅走了老邵的疲憊,老邵決定去溶洞裡休息,他還記得,當年老關把受傷的妻子和兒子安排在鎮後面的一個破廟裡後,才和老邵一起進山,當時也是晚上,老邵和老關也是在這個溶洞裡,老邵給老關講革命的進程和今後革命的方向,以及目前革命的困難和革命的大環境,老關也給老邵講自己的打算,以及今後兒子的革命理想……

老邵緊走幾步,一彎腰進入了溶洞,頓時覺得全身暖和了許多,畢竟,5月的伏牛山區還很冷啊,老邵打著火褶子,環顧了一下溶洞,挨著邊躺了下來,順手還摸到了一些溼漉漉的樹葉,墊在身下,這下可舒服多了,老邵摸出幹餅,在嘴裡細細地嚼著,回憶過去,回憶老關,回憶還在山上受傷、生命垂危的同志……

突然,老邵觸電般地彈了起來,他摸摸身下的樹葉和雜草,還有手上剛才當柺杖用的木棍,按說,這裡人跡罕至,不會出現些東西,而山外的村民也是絕不可能進入鷹愁澗的,那麼,這些東西會是誰留下的呢?是老關?老關一個人不可能用這麼多啊?是老關一家人出谷,更不可能,老關的妻子薑桂芳因那次摔傷而落下殘疾,行動不便,老關若真要帶她們出谷,也一定會帶她們走另外一條路;很顯然,從這些東西的數量上推測,至少應該是四個人以上,而且使用時間不長,最多也就一兩天,因為樹葉和茅草感覺還比較新鮮。

老邵皺著眉頭,突然一激靈:是漢奸和鬼子嗎?

這個念頭儘管在腦海中一閃,但是老邵卻驚出了一身冷汗,要真是那樣,鷹愁澗老關一家可就危險了,山上的戰士的生命也都危險了,而且從今以後游擊隊的醫藥供給線也就斷了,那將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想到這兒,老邵亮出火褶子,藉著微弱的光,看見洞內四處散落著雜草樹葉,在溶洞邊上還找著了一個煙盒,看樣子,這批人才走出不久,也許就在老邵前面。

老邵立即出洞,望著黑黢黢的山澗,感覺到這裡異乎尋常的緊張,若前面那批人真是漢奸或者鬼子,那事情就極為不妙,而且,也將暴露游擊隊家屬的目標,當年,老邵將游擊隊員家屬的地址和聯繫方法交給了老關,如果發生什麼意外,老關也可以通過家屬與游擊隊保持聯繫,同時還可以藉助家屬的力量,祕密開展工作……

老邵又看了一眼沙灘,這才發現,沙灘周圍有很多雜亂的腳印和煙盒紙,以及2個酒瓶子,在岩石邊上,,老邵還摸索到了生火後留下的些許木柴……

前面是一群敵人!

老邵頓時睡意全無,他要馬上啟程,趕在敵人前面,找到老關一家。

老邵緊了緊腰間的藤索,拄著柺杖,繼續前行,前面的路越來越難走,天又黑,只能一步一步地摸索著前進,幸好,前面的敵人走出了一個小道,還將路旁的荊棘稍稍撥弄了一下,這給老邵幫了大忙。

伴著山風,踏著夜露,老邵一步步地向著鷹愁澗走去……

天矇矇亮,老邵感覺到前面的山峰疊影越來越明朗,空氣似乎也越來越緊張,老邵大致瞄了一下方向,其中右前方的那座山峰就是鷹愁澗的谷底了,老邵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和精神。

就在這時,“砰”,一聲槍響,打破了這幽靜的山谷,老邵驚出了一聲冷汗,槍聲久久在山峰之間迴盪,老邵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老邵加快了腳步,朝著鷹愁澗奔去,天已越來越亮,只是這谷底還有些暗淡,但腳印已經清晰可見。

老邵此時已經顧不上想其它的了……

且說老邵前面的那批人正是漢奸張檜和5個日本兵,他們幹嘛來了呢?是意外偶遇還是跟蹤老邵?抑或是其它什麼原因?

其實說來真是巧合得很,張檜這幾年來一直為日本人做事,前一段時間,駐伏牛山日本小隊長村上得了一種病,四處求醫,怎麼也不見好,就連日本醫生也治療不好,後來,聽當地一個老頭說,這個病必須要沒晒過太陽的野百合,而且要個兒在八兩以上的,只有鷹愁澗才有,村上一聽,馬上叫張檜帶上5個小鬼子進山尋找,他們是兩天前出發的,這裡的山路實在難走,而且從未來過,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他們也是今天凌晨才到達鷹愁澗的,一個個都累得象豬一樣,又冷又餓,剛才那一聲槍響,,是鬼子們在獵殺一隻野兔時所致,這會,他們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烤兔肉。

不過,鬼子在鷹愁澗下確實遇見過老關的兒子——關小禹,原來,老關眼看游擊隊送藥的時間快到了,可是還有三味藥由於天氣不好一直沒有采集,這不,昨天天氣放晴,今兒凌晨讓兒子趕在太陽出來前,把帶露珠的藥採回來,當時,15歲的小禹正在一棵樹下捆草藥,根本就沒發覺身後的鬼子。張檜一聲叫喊,把小禹嚇了一大跳,到不是其它什麼原因。而是這裡從來沒來過穿軍裝挎槍的人,何況還有這麼多,小禹一見著鬼子,就在腦海裡盤算著怎樣才能逃脫呢?

張檜估摸著這個小孩的家是附近的,肯定知道野百合,於是就向小禹打聽起起野百合的事情,小禹連忙說自己知道野百合哪裡有,哪裡的個兒大,於是借帶路的機會,又熟悉地形,幾個圈子就將漢奸和鬼子繞得暈頭轉向,小禹就藉機跑得無影無蹤了,氣得鬼子嘰裡呱啦地對這張檜一通好罵,張檜也只有自認倒黴。

老邵剛急匆匆地趕到鷹愁澗下,就聽見前面有說話的聲音,老邵隱身一看,正看見一個漢奸和五個鬼子正在吃烤兔肉。

老邵此時真見著了鬼子,心裡反而不怎麼緊張了,老邵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地形,要到老關家,就必須越過前面的一個大水坑,然後從前面那個懸崖邊爬上去,而此時的鬼子就在距離水坑不到五丈遠的地方,也就意味著,就必須從鬼子眼皮子底下穿過去,時間已經不容許老邵有更多的時間考慮了,老邵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身前有一快大石頭,而且周圍全是雜草和灌木,人在其中是不容易發覺的,老邵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仔細一看,卻是一堆大便,老邵心頭一喜,有機會了……

果然,有個鬼子打著飽嗝朝這邊來了,老邵解下2把飛刀,一把含在嘴裡,另一把握在手中,挪到一個地勢相對高而隱祕的地方。這時,鬼子哼哼唧唧地正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老邵感覺到自己手心在冒汗,全身也在冒汗,但已經別無選擇,只有尋找機會,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鬼子走到老邵隱身的一從劍蘭草下,解開褲子,蹲了下去。老邵輕輕地撥開草,鬼子發覺身後有動靜,扭頭來看,就在這時,老邵一甩頭,飛刀象一道白光一樣直飛鬼子的咽喉,老邵這一手可是得到一個武術前輩的指導的,可以說是百發百中啊,為此,在游擊隊中外號“一刀準”,可不是浪得虛名。與此同時。老邵一個虎躍,手中飛刀在鬼子頸部寒光一閃,可憐鬼子連哼都沒哼一聲就一命嗚呼了。

老邵三下五除二,取出飛刀,換下鬼子的軍裝穿在身上,戴上帽子。

老邵決定冒一次險。

相對鬼子而言,老邵在山裡的生活經驗要豐富得多,善於捕捉機會,老邵穿著鬼子軍裝,斜帶著帽子,順便扯了一根茅草在嘴邊一劃拉,血一下就冒出來了,於是老邵捂著嘴巴,急匆匆地朝鬼子走了過去。

張檜一看見老邵過來了,趕緊討好地撕下一塊兔肉遞了過來,老邵一扭頭,把手拿開,指了指嘴巴,張檜一看,連忙問:“太君,咋拉?”老邵連忙用手又捂住嘴巴,向著前面的水坑跑去,張檜在後面大喊:“太君,太君,你慢點”,老邵想利用這有限的時間儘快到達懸崖下,卻不料“咔嚓”一聲,衣服被一截樹枝掛爛,帽子也掉了,露出了裡面的破衣服和乾糧袋,老邵一回頭,恰好被張檜看見,張檜愣了愣,發現不對,大叫起來:“八路,八路”,後邊的鬼子馬上操起槍,一個鬼子趕在最前面,剛舉起槍,老邵的兩把飛刀一閃而至,只可惜被樹枝碰了一下,全部紮在鬼子的手上,老邵趁後面鬼子一愣神的機會,一個縱跳,躍到了水坑邊上的一塊大石頭上,又一個翻身,滾到石頭後面,老邵拔出槍與鬼子激戰起來,無奈鬼子的炮火太密集,壓得老邵連起身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鷹愁澗下槍聲大作。

鬼子交替著前進,已經到達水坑邊了。

老邵緊張地思索著,他環顧了身後的地形,該怎麼辦?除了這塊大石頭,已經無其它屏障可依,在自己左側有大約三丈遠的平坦坡地,如果從這裡過去,一定會成為敵人的活靶子;而自己身後則是一丈多高的懸崖。懸崖上有一些小灌木和雜草。

鬼子已經匍匐在水坑邊上站好位置,架好槍,他們也估計到老邵肯定是逃不掉了。

突然,老邵覺得後背上有什麼東西,老邵扭頭一看,嗬,一根大拇指粗的葛藤,老邵正在奇怪呢,朝懸崖頂上一看,發現巖頂上的樹叢中藏著一個腦袋,伸出手指做了幾個手勢。老邵明白了:這根葛藤套在樹上的,他用石頭分散敵人的注意力,讓老邵從這葛藤上爬上去。

老邵點點頭,意思是我明白了,老邵更明白,自己最多隻有10秒的時間。

就在這時,就聽見水坑裡“卟嗵”一聲,原來是上面的人朝水坑裡扔了一塊大石頭,水花四濺,這下可把爬在水坑邊的鬼子嚇得不輕,而且濺了一臉的水,漢奸和鬼子忙著擦臉,老邵手抓葛藤,腳蹬懸崖,幾下就到崖邊了,張檜最先反映過來,朝老邵開了一槍,正中老邵腿肚子,老邵差點就掉下去了,幸好上面及時伸出一隻手,老邵借力,翻身上了懸崖。

老邵一看,眼前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子,剛要問小孩,卻見小孩一指下面,三個鬼子也從懸崖上正往上爬呢,而漢奸張檜和另外一個鬼子卻從前面的坡地上來了,老邵甩手一槍,一個鬼子跌下懸崖,另外的趕緊趴在樹叢中。此時,老邵腿肚子的血越流越多,小孩扯了一把草和樹葉,放在嘴裡嚼爛後,一把敷在老邵的傷口上。小孩拉著老邵朝山上跑去。

此時,張檜帶著3個鬼子正緊緊追趕著老邵。

老邵隱在一棵大樹後面,掏出飛刀,朝前面的張檜一揚手,正中張檜的的面門,就見張檜的腦門迸出一團血光,張檜慘叫一聲,仰面倒在地上。

藉著熟悉的地形,小孩拉著老邵且戰且退,但由於老邵腿嚴重受傷,很快,鬼子又跟上來了。

就在這時,距離老邵大約10 米遠的地方,飛出一根木棒,一下打在一個鬼子的腰上,這下可惹惱了鬼子,斷著槍朝樹叢一通掃射,此時,張檜捂著血流滿面的腦袋又站起來了,跌跌撞撞地跑到樹叢裡一看,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婦女躺在地上,張檜大叫:“太君,太君,有人,有人”,就看見張檜拖著一個婦女朝這邊來了。

小孩一看,大聲叫了起來:“媽媽,媽媽”!

這個婦女就是關大嫂,她為何在這裡呢?

原來凌晨老關叫小禹去採草藥,大嫂在屋裡碾壓中藥,後來聽見鷹愁澗下槍聲密集,大嫂感覺到肯定出事了,老關也估計肯定是遇見敵人了,於是就和關大嫂分兩路下山來了,老關走左邊,大嫂走右邊,剛走到半山腰,就看見兒子帶著一個受傷的人在跑,後面幾個鬼子在追著,大嫂沉不住氣,揀起一根木棍就扔了出去,結果遭鬼子的槍擊。

再說小禹一看媽媽被張檜抓住了,幾個鬼子正朝媽媽走去,小禹抓起一把土,就打了出去,同時掙脫老邵的手,朝張檜撲去,張檜由於臉上糊了血,看不太清楚,槍也打偏了,老邵趁這個機會,抬手一槍,張檜就倒了下去,此時的鬼子剛好看見一個小孩,可憐的小禹,手剛剛碰上媽媽的臉,就身中數槍,倒在了血泊中。

關大嫂看見兒子被殺,拼著最後一點力氣,一下抱住一個鬼子,從樹叢中滾了下去……

老關此時剛剛鑽出樹叢,看見兒子倒在地上,衝出來就朝兒子跑去,剩下的三個鬼子一齊向老關開火,老關趔趄了一下,順著一棵樹倒了下去,老邵睜著血紅的眼睛,含在嘴裡的飛刀和手中的手槍同時向兩個鬼子出擊,另外鬼子一個瞄著老邵的手, “啪”的一槍,老邵的手槍掉在了地上。

可惜剛才老邵的飛刀力氣不足,僅僅傷著了鬼子,並沒有要他的命,兩個鬼子重新端著槍,朝老邵逼來,老邵依著樹,將三把飛刀全部握在手中,這時,鬼子一步一步靠近老邵,老邵一個側翻,三把飛刀朝一個鬼子飛去,與此同時,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另外一個鬼子撲倒在地,但老邵已經受傷在前,加上手也受傷了,根本就鬥不過鬼子,鬼子兩隻手死死地掐住老邵的脖子,老邵感覺到頭昏眼花,就在這個生死關頭,老關一步步爬了過來,從背後用手牢牢地鎖住鬼子的脖子,老邵趁鬼子一鬆手的機會,一翻身,奪過鬼子的刺刀,給鬼子來了個透心涼。

老關爬向小禹,抱起兒子,一下就暈倒在地,老邵慢慢地爬到懸崖邊上,朝下一看,鬼子摔得面目全非,而關大嫂至死仍死死地抱著鬼子的腳……

不知過了多久,老關揹著妻子,老邵抱著小禹,慢慢地挪到老關在鷹愁澗的家。

太陽的光輝從樹縫裡找進來,映在關大嫂和小禹的身上,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的安詳和溫馨,就象兒子躺在媽媽懷抱裡一樣。

老關安葬了妻子和兒子,包紮了自己和老邵的傷口……

鷹愁澗,看起來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和神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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