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只有我才有資格讓你流淚

女人,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只有我才有資格讓你流淚

第一章 想睡.她

深冬,下午三點,清池,Z市最豪華的酒吧。

外面,陽光明媚;裡面,燈光昏暗。

包廂裡的音樂聲很嗨,但還是隱隱蓋不住那一聲高過一聲的男女交織的呻.吟和粗.喘聲。

蔣知夏之前還在納悶,猜測這個圈子裡的人是厭煩了曝光,還是偏愛那種幽暗中的紙金迷。明明是大白天,卻非要一幫人躲在黑漆漆的世界裡瘋狂。

現在她明白了,有些事在明亮的空間裡,的確是……不太方便。

可能是因為寒冬臘月裡前幾天補拍了一場水戲,本身受涼加上又喝了點酒,她這會兒頭炸開似的疼。

餘光瞥了一眼那些旁若無人與投資人交纏在一起的女星,她慌忙移開視線。

帶著幾分惋惜和同情的嘆了口氣,誰能想到人前光鮮亮麗的大明星,背地裡會做……

戴上耳塞窩在沙發一角,儘量讓自己成為那個被無視的存在,一張接一張的抽出紙巾不斷的擤著鼻子。

雖然不舒服,但是她在《醉笑紅顏》裡飾演的只是個戲份不多的女三號,作為新人,她沒有那些大牌明星想走就走的大牌氣勢,再難受也得挺著,熬到殺青慶祝會的圓滿結束為止。

忽然手臂被扯了一下,她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猛地抬頭,見製片人正朝她勾食指,然後又指了指門口。

外面光線明亮的走廊裡。

“我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蔣知夏說話的語氣很溫和,因為發燒渾身發冷,她將雙手插在外套的衣兜裡,年輕似還帶著幾分稚嫩的臉上笑意猶存。

而且笑的那叫一個無公害,圓圓漆黑的大眼睛亮亮的,由於著涼感冒不自覺的蘊含著一絲水汽,除了鼻頭被紙巾擦的有點紅,整個人看上去都乾淨的沒有一丁點雜質。

這個製片人在業界很有名,素來以善於審時度勢揣摩人心著稱,專會投各路達官貴人所好,拉贊助的手段那是一瞄一個準。

男製片為投資商跟女星之間拉皮條的事情沒少幹,這會兒心裡卻第一次有些不落忍。

過了半晌才開口,“丁總說請你上去喝杯酒,二十分鐘內見不到人,讓你自己掂量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蔣知夏臉上笑意更大,偏頭用手指漫不經心的扒拉幾下額前黑黑的齊劉海,“好。”

似乎,眼前的情況,也由不得她說不好。

蔣知夏覺得這件事說起來還真挺讓人窩心,而且反常。

她這顆平凡無奇掩藏在萬千星斗裡沒什麼光芒的新星,第一次走上銀幕沒能喚起某個大導演慧眼識人非用不可的垂青,反而激起了某個大人物非睡不可的妄念。

就剛才皮條製片嘴裡說的那位丁總,在娛樂圈裡絕對是個能動動小指頭就能決定你命運的狠角色,而且有錢有勢,人也長得不賴,不過聽說是個雙,只要長得漂亮的,男女通吃,真懷疑他有沒有感染世界級絕症,——艾滋。

幾天前,丁總就對蔣知夏傳達過要近距離,面對面,心貼心,深入持久交流的意思,其實說白了就是三個字——想睡她。

知夏拒絕了與這位貴公子共創生命和諧音符的邀請。

她當時拒絕的堅定而委婉,言語得當絕不會讓人尷尬下不來臺,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竟然派皮條製片親自對她下了最後通牒。

知夏跟皮條製片打了個招呼,說既然要見人總得補補妝,估計是覺得她這隻已經被拴上了繩的螞蚱也蹦達不出什麼花樣,便放著她回到了包廂。

知夏進門,包廂裡中間隔著一道屏風,左邊大部分在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右邊在基本都在喝的喝,唱的唱,跟她被叫出去之前一樣的熱鬧。

笑眯眯的跟望出來的同伴打了聲招呼,知夏走向左邊的洗手間,右邊雖然人少但太危險,指不定哪個女星現在正跟某位投資商在洗手間裡“深入交流。”

門一合上,知夏臉上的笑容倏然就不見了。

她對演藝圈潛規則這回事早就見怪不怪,她能潔身自好是因為她的目標壓根就不是什麼大紅大紫,純粹是對錶演有那麼點愛好還有對這部戲劇本的那份特殊情結。

但奇就奇在,靠金主上位的機會少之又少,丁總那等人放在圈子裡就像是福利彩票裡的五百萬鉅獎,自有無數渴望出頭的女星趨之若鶩做夢都想與其“一結良緣”,可這鉅額獎票這次卻非往知夏這不貪財不缺錢的頭上砸。

可謂是幸運中的不幸。

讓人心裡很有負擔!

揉了揉太陽穴,從一邊抽出紙巾又擰了下清清小河般的鼻涕,才把電話打出去。

電話那端一聽說事情的原委,立刻看熱鬧不怕亂子大的道:“哈哈,你這可是赤果果的桃花運,要我說,你就乾脆從了吧,姓丁的好像也沒比你大多少,模樣不錯,身材還好,多金顏值高,把他給睡了咱也不虧。”

“你丫才老處女!”

知夏對著電話罵了一句,隨手將化妝包擱在洗手檯,鏡子裡的自己亭亭玉立,容貌清純,皮膚白皙,鎖骨性感,嫩出水的白皙肌膚充斥著年輕女孩特有的誘惑。

只是這張天生的娃娃臉,怎麼看都好像會給人一種未成年的感覺,她那個成熟的男友才一直都不肯“愛”她。

所以雖然她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仍是個處。

走了一會兒神,她才對著電話堅定的說:“姐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就是外星來的都教授擺在跟前咱也得把持住啊!這是原則。”

“你對姓袁的就這麼死心塌地,他值嗎?”

知夏抿了抿脣沒說話,損友嘴裡的說的袁先生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她之前就讀的電影學院的教授。

知夏也說不清自己對他到底是不是有多深愛,但是他在她人生最彷徨失意的時候走進她的生命裡,並且對她一照顧就是四年,在某種意義上講,他已經成了她生命裡很有分量的一部分。

有習慣,有依賴,當然也有喜歡。

知夏覺得袁教授人不錯,老實敦厚,成熟穩重值得依靠,經歷過一段失敗的感情,她覺得轟轟烈烈的愛情遠沒有安安穩穩的生活來的實際。

而且相處四年,他一直都跟她保持著最後的那條底線,說等著她長大,再好好的灌溉她這棵嬌嫩的花朵。

一想起後面的那句話她就不由得臉紅。

奈何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他們在一起,毫無緣由的。

所幸損友嘴壞歸嘴壞,戲弄幾句表示馬上替她想辦法。

第二章 好久不見

掛斷電話,知夏看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忽然就很想聽聽那個人的聲音,所以明知道此時他應該在上課,但還是沒忍住還是撥出了袁教授的電話。

袁教授的電話鈴聲和彩鈴一直都是他曾經的一個女學生成名之後為了感謝師恩專門為他錄製的一首歌,他一直引以為傲,用了好些年都沒有換。

蔣知夏立下的志願之一就是等自己將來也能專門錄製一首歌把他那千年不變的鈴音和換掉,即便只是為報師恩,她聽著也不自在。

這會兒,電話連著三次從那位女星歌聲連著三次唱成機械女聲也沒人接。

知夏滿滿一腔濃烈猶燃的少女情懷,於是最終沒能傳遞過去。

出去時,皮條製片還在走廊裡很有耐心的等著她。

因為做好了準備,所以知夏這一路從表情到腳步都顯的極為淡定,沒事兒人似的,雖然她已經被感冒折磨的頭暈目眩手軟腳軟了。

她以為一份堅定不移的信念加上隨即就到的救兵,待會兒再混亂的場面她也能全身而退了。

但事情就是這麼天不遂人願,在她恍然無覺的時候,萬能的上帝已經已經在三樓嫋麼悄給她埋下了一顆地雷,就等著她一腳踩上去。

從電梯裡出來,遠遠的就看見鑲嵌著琉璃磚幽靜的走廊裡,一個黑衣男人身形筆直的站在那兒。

一雙眼陰森森的盯著他們走到跟前,看了知夏一眼,便對皮條製片說:“丁總被請去了別的包廂,跟我來吧。”

知夏看著那黑衣人的一臉橫肉心裡發出,腳步不由得就打了退堂鼓,可是皮條製片手卻跟要錢不要命的老鴇一樣,硬是拉著她的胳膊跟著黑衣人走到了另一間包廂的門口。

剛搭上門把將雕花木門推開一條縫,背後就突然被猛地一推,眨眼間兩人便踉蹌著撞進了包廂。

知夏本來就有點暈乎,身子往前趔趄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腳步,視線在眼花繚亂的包廂裡適應了好幾秒,才看清楚眼前的狀況。

那位傳說中在圈子裡能呼風喚雨的丁公子,此時正面如死灰的被兩個黑衣男人駕著,兩條腿無力的拖著還瑟瑟發抖,黑而亮的一雙皮鞋周圍儼然可見一汪水漬。

知夏頓時被眼前的驚嚇唬的發愣。

他這是……尿了?

丁公子儼然什麼也顧不上了,看都沒朝她看一眼,只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向面前的人苦訴,“文哥,那批貨被動了手腳我真是事先一點都不知道,我也是被人給陰了,看在我效忠你多年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這什麼情況?

現實版《上海灘》重現?

而能讓這位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貴公子慫成這幅德性的人……

知夏順著他面對的方向看了一眼。

頓時如遭雷擊。

不遠處的沙發上,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長腿交疊的坐在那裡,挺拔的上身倚在靠背上,雙手擱在膝上,修長漂亮骨節分明的十指隨意的交叉著。

一身剪裁合體的手工肅黑毛呢西裝刀削般挺括,讓他顯得斯文優雅,又透著矜貴清冷。

尤其是漆黑如墨的劍眉下的那雙狹長深邃的湛黑眼眸眸,看著蔣知夏的眼神銳利的像是一把能直插人胸口的利刃,周身透著生人勿近的寒惻冷漠和強勢,一如當年。

知夏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僵直,下意識迅速垂下了眼睛。

奶奶個熊!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生活到處是尷尬。

只不過這次的尷尬,實在特麼的有點太大了。

溫俗!!!

她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溫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種類似激光一樣能將人洞穿的可怕實質,知夏腦子裡像立刻像攪了一盆漿糊,靠著僅存的幾分清明權衡現在這種情況她是不是該直接暈過去裝死算了。

她不確定溫俗是不是還記得她,加上今天,僅有的三次見面,都是在她如此狼狽的境地。

十二年前,大年夜的晚上被繼父毒打之後丟到雪地裡,衣衫不整的她差點喪生在溫俗的車輪之下。

四年前那次,她則完全是上演了一場以花樣作死為主題的鬧劇,若把今天比喻成續集,看起來……好像也是……一副活不到結局的樣子。

蔣知夏緩了整整十幾秒才敢抬起眼眸,時隔四年之後,她的視線再次專注的凝視在這個對她來說意義不可謂不特殊的男人身上。

按時間算,他今年應該三十有餘了,但是時光,無情的給了所有人冷酷的磨礪,卻真的偏愛他。

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半點痕跡,五官冷峻,眉目如畫,丰神俊朗,氣質更加冷肅內斂,周身散發著王者至尊般的冷貴之氣。

四道目光對視,溫俗微微蹙眉,漂亮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深邃如淵眼神帶著因為不明的看著她,有疑惑也有探究。

此時處境雖然狼狽,知夏還是強扯著脣角露出了一個她做能做到的最燦爛的微笑。

“溫,溫總,好久不見。”

臉上雖然笑著,心裡卻怵的要死,感覺自己剛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有種莫名的悲愴在心底逆流成河。

白雲蒼狗,歲月如梭,四年了,雖然住在同一座城市,但是她真的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再見到他。

話音剛落,知夏看見,溫俗原本清冷凜冽的黑眸微微閃動了一下。

他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怎麼是你?”

雖然聲音清冷的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好像也沒什麼敵意。

知夏額上手心已經全是冷汗,她微微鬆了一口氣,瞟了一眼丁公子,故作坦然的對溫俗道:“丁總請我過來喝杯酒,不過,看來,現在好像不是時候。”

丁公子一見情況不對,立刻對著溫俗起誓發願鬼哭狼嚎,“溫哥,我對天發誓,我真的只是想請她喝杯酒,沒別的想法,再說,我也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啊……”

溫俗蹙起眉頭嫌惡的看他一眼,丁公子立刻像被按了消音鍵似的沒了聲音,只剩下渾身抖如篩糠。

溫俗站起來,長腿優雅邁開,緩步踱到知夏跟前。

兩人面對面站著,男人太高,她抬眼也只能平視到他線條冷峻的下顎,知夏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附著強大壓迫感的巨大陰影裡。

那種壓迫感幾乎令人窒息,與四年前如出一轍。

但知夏還是揚起眼眸與溫俗的目光對視過去,她默默的看著溫俗漆黑如墨深不見底的眼眸。

一秒……兩秒……

她快不能呼吸了……

溫俗緊繃的脣角突然舒展開,很輕的笑了一聲。

“你走吧。”他說。

知夏這會兒才發現自己整個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浸溼了,緊繃的神經稍微一鬆,如蒙大赦般,一刻都不敢多留。

第三章 又見紅了

轉頭邊朝門口走邊自我解嘲,前兩次遇見溫俗都是說不出的狼狽,但這次好歹是完好無損的走。

總算沒有像十年前那樣慘烈,也沒像四年前那般頭破血流,哈。

懷著僥倖的心理走向門口,一個黑衣壯漢替她拉開門,一腳踏出去還沒等她將謝謝兩個字說完,悲催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一直蜷縮在角落裡沒有出聲的皮條製片突然推開身邊的人衝出來想奪門而逃,而正在門口的知夏被他猛地撞了出去。

知夏完全猝不及防,本來就頭暈,身子頓時一個趔趄,額頭重重的撞在大理石門框上尖銳的稜角。

她自己甚至都聽見了砰的一聲,前額一陣劇烈的疼痛,聽見耳邊似乎一陣嘈雜喧鬧,但知夏腦子裡眼前都已經一片空白,甚至都顧不上逃了。

腳跟站穩時她捂住額頭,身體緩緩蹲下去,堆坐在門邊上。

片刻後,一隻沁涼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知夏再睜開眼睛時,視線裡全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就連溫俗蹙眉冷峻的臉也被血光染紅了。

但也怕只是這樣,溫俗俊逸挺拔的輪廓在吊燈融融漾出的光暈裡,俯視著知夏的樣子仍像是高高在上俊美出塵的神砥一般。

溫俗冰涼的手指掀開她額前已經被血打溼的齊齊的留海的時候,知夏認命的閉上眼,心裡苦成了一灘黃蓮。

她三次遇到這個人,三次都見了血。

以後再見了他,絕逼繞道走。

知夏頭上磕了一條近五釐米的口子,縫了十來針,因為感冒渾身燒的滾燙,有沒有磕出腦震湯還不知道,做完檢查就被送進了病房。

醫院幽靜的走廊裡,溫俗單手插袋蹙眉看著大夫,“她四年前傷過同樣的地方,有影響嗎?”

大夫扶了下眼鏡,恭敬的回答,“溫總,我現在還不敢妄斷,一切要看檢查結果。”

溫俗的助理馮浩在一邊不禁大駭,原來這小演員不光跟溫俗認識,而且還是四年的老交情?

對於蔣知夏再次碰到他又再次撞破頭這件事,溫俗只能說生活無處不狗血。

不過事隔多年,再次看到知夏本人他也是非常意外的,當年青澀單薄的少女如今已經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美人,雖然還是那張娃娃臉,但是身形上卻有了很大的變化,完美的S型曲線,已經肆無忌憚的張揚開來。

面對今天這種情況,知夏的表現的已經算是從容鎮定了,跟幾年前那個在他面前哭天搶地張牙舞爪要死要活的瘋丫頭簡直判若兩人。

只是,四年的時間真的能將一個人的本質都改變了嗎?

看今天的情形,她上樓“陪酒”分明就是自願的。難道那個慫貨比他更有魅力?

想到這裡,溫俗眉心跳了跳,他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給知夏做檢查的是個年輕的男醫生,溫俗走到病房外還沒進門,就聽到知夏聲音嘶啞但是十分熱情的答應跟人家合照留念,還主動說外加百八十張首映票都是小case。

兩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溫俗裹著外面深冬夜晚的薄雪冷風出現在門口,知夏臉上綻綻花朵一樣的笑容立刻風化,滔滔不絕也轉化成臺詞卡殼,好幾秒之後才愕然將臉上那冰封了一樣的笑容解凍,又迅速調整面部肌肉脣角勾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溫……溫先生。”

豪氣雲天慷慨大方的女漢子立刻跳轉成溫柔膽小矜持靦腆的萌妹妹。

但是看到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上方,纏在額頭上的那圈白色紗布正中那紅豔豔的圓圈……

這逗比誰家的,躺病床上了還有心思冒充小鬼子?

助理先生一個沒憋住,嘴角剛抽抽兩下就被周身肅冷的男人一個眼風掃的脊背冰涼,還沒成型的笑硬生生被憋成了一臉沉痛。

醫生建議知夏留院觀察,助理先生是個有眼色的,隨後就出去買臨時洗簌用品。

病房裡只剩兩個人,知夏心跳如鼓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天花板,心想,他幹嘛不像四年前一樣將她扔下就走,也省的尷尬。

溫俗卻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冰雕一樣巍然不動,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帶著強大壓迫感的肅冷氣息已經將病房的溫度拉低了好幾分。

知夏往被子裡面縮了縮。

有些人是你可以仰望,願意關注,甚至崇拜,卻不寄望靠近的。

溫俗的存在對知夏來說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長久的靜默過後,知夏才轉動眼珠瞟過溫俗,他就坐在那兒,俊美無鑄,面無表情,目光毫無焦距的望向窗戶的方向。

他一隻手搭在扶手上,長腿隨意的交疊著,姿態看起來有幾分慵懶閒適,但是他沉默寒惻不開腔,便給人無法主動說話的壓迫感,那種安靜冷峻漠然又強勢的氣質給人一種無法踏足他的世界的錯覺。

十二年前的事她已經忘了當時的感覺,但是四年前,知夏親身經歷過這個男人的怒不可遏,到現在想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那時候的瑟瑟發抖到底是哭的,還是被他給嚇的。

那時候她只隱隱猜測溫俗身份應該不凡,後來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滔天人物。

而小小的她當時竟然跟他有過那樣的交集竟然還能活到現在,不能說不算慶幸,也不得不覺得汗顏。

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是命運給你畫的一個懵逼圈,走進去之後才知道自己這輩子在他面前都註定是個跳樑小醜。

以前的事先不提,單說白天丁總那件事兒,進屋看見溫俗在場,知夏當時就慌了,因為吃不準有這尊大佛在,即便救兵朋友來了,又會是怎樣的場面。

以為他會跟她重算四年前的那筆舊賬,但是沒想到他竟然任由她借勢把丁總給擺平了,還有溫俗最後讓她離開時那聲意味不明的笑,顯然已經看透一切——雖然她不是自願也不會真的被潛,但是他並不瞭解情況。

但是即便是誤解她了,竟然對她的就地取材利用也沒說什麼……

所以無論十年前他的救命之恩,四年前的寬宏大量,還是如今的善解人意,她都欠溫俗一個感謝。

三個疊加的謝恩打包成一次性完成,蔣知夏躍躍欲試之於還有點小激動,覺得在言辭上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然而這一斟酌,就睡了過去。

這一晚她睡的極其不安穩,噩夢不斷,滿身鮮血的爸爸,白色的靈堂,漆黑的小屋,冰冷的雪地……

在可怕的夢魘中折騰了整晚,第二天早上,知夏醒來的時候情況是尷尬且震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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