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買房案意外進入泡學現場,阿姨說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來了山上

原創: 徐浪

魔宙所發的是半虛構寫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現代的都市傳說

大多基於真實社會新聞而進行虛構的報道式寫作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查買房案意外進入泡學現場,阿姨說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來了山上

北京黑中介最慣用的手段,是不停的騷擾、找茬、逼租客提前結束租期,將你從房子裡趕出去,然後找個藉口,不退押金和剩餘房租。

所以,很多在北京租房的人,都被迫收穫過一個體驗——從租的房子裡,被人趕出去。

因為這種破事多,總有人在後臺留言,或發微信給我,向我尋求幫助,說遇到黑中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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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有人問,遇見黑中介怎麼辦

我提前建了個文檔,一遇到在這方面尋求幫助的,就複製粘貼,告訴他,首先,下次一定注意,找正規中介。

其次,收集好各種證據,包括租房合同、交易記錄、通信記錄,以及與黑中介對話的錄音,然後打電話給工商局。

7月15日上午,又有一姑娘加了我微信,不停聯繫我,說自己被人從家裡趕出去了。

我像平時一樣,複製好常規解決辦法,發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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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她回微信說和中介沒關係:“不是租的房子,我在自己家住著,忽然就讓人給趕出來了,然後我發現我媽失蹤了。”

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我挺感興趣的,中午吃完飯,回微信問這個叫劉佳怡的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劉佳怡是成都人,在成都生活,父母離婚,她被判給了媽媽——倆人關係一直不太好,總吵架,劉母因為這個,經常不在家住,常年住在她姥姥家。

7月5日,一個陌生男子敲她家門,說到時間了,讓她搬出去。

劉佳怡一頭霧水,問那人是不是找錯了,那人說沒有,讓她趕緊搬家——劉佳怡覺得這人有精神病,沒理他,再有敲門時,也只是假裝自己不在家,覺得先忍一段,實在不行就報警。

有一天她出門買菜,那男的忽然帶著早埋伏好的一群人,從樓上衝下來,把她東西都從家裡扔了出來,並強行換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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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櫃被扔出來,衣服撒了一地

她沒辦法,只好報了警,警方經過調查,認定這事沒錯——房產證上寫的是那男的名。

劉佳怡急忙聯繫她媽,這房子在劉母名下,只有劉母能賣房過戶。

然後劉佳怡發現,她怎麼也聯繫不上她媽,她找到姥姥和劉母的朋友,都說有一個多月沒見過了,她媽失蹤了。

她懷疑劉母是在人脅迫下賣了房什麼的,現在正處於危險中,問我能不能把她媽和她家房子找回來。

我說這樣吧:“我有一朋友在成都當警察,叫劉鬆之,我跟他打聲招呼,你去找他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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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他去找劉鬆之幫忙

按照我的經驗,長時間不和家人朋友接觸,毫無徵兆的賣掉房產並且失蹤,一般有兩類人會做出這樣的事。

第一種是賭徒,第二種是吸毒者,這兩種人,都不值得我特意飛一次成都。

告訴劉鬆之順著這兩點幫她查查後,我就把這事忘了。

過了兩天,劉鬆之忽然給我打來電話,說劉母可能真失蹤了。

我問他怎麼判斷的。

劉鬆之說,他找了一有案底的職業賭徒,帶劉佳怡去成都所有的地下賭場找了兩天,都說沒見過劉母:“我問了她親戚朋友,她近期沒有忽然消瘦、精神恍惚這種吸毒反應。”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劉母從沒跟親戚朋友借過錢,也不欠銀行什麼的錢。”

“賭徒或者吸毒者,很少有一分錢不借,直接賣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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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徒和吸毒者,一般都會有欠債

我謝過劉鬆之,給助手周庸打電話,說現在成都有個活,沒想好去不去,問他的意見。

他說當然去:“徐哥,你不跟我說,我還想跟你說呢,咱快出去避避吧,北京天天比™三亞都熱,非洲人都跟這兒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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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這段時間太熱了

我說這是城市熱島效應,汙染和人多造成的。

周庸說別管什麼島:“走著,成都是吧,我現在就訂機票。”

7月17日2點,我們坐川航的飛機到了成都。

周庸一下飛機就傻逼了,說不是:“成都比北京低四度,怎麼比北京還悶呢?”

我說你看的那是絕對溫度數值,“你得看體感溫度,那個才靠譜。”

“而且成都潮,同樣的熱度下,空氣潮體感溫度得提個四五度,其實比北京還難受。”

他說臥槽:“徐哥,你為什麼不早說,都到地方了你才告訴我。”

我說那姑娘出價了——除了報銷吃住費用外,如果找回她媽和房子,她願意付出房價的百分之五作為佣金。

然後我查了一下,她家房子屬於泡桐樹學區,房價得兩萬多一平,一百多平的房子,怎麼著也得有十多萬的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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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學區房,也不便宜

“我就是象徵性問問你,十多萬的活,不可能不接。”

出發之前,我們在網上找了一租車公司,租了輛黑色的別克君越,約好了下飛機前送到雙流機場。

在機場停車場,找到租車公司的人,取了鑰匙,租車公司的小哥服務態度很好,我和周庸看天太熱,決定先把他送回辦公室,再去找劉佳怡。

從機場往市裡開的時候,周庸一直抱怨車的性能:“徐哥,你看這車,忒肉了,想租個好點的車你還非不同意,讓我租那卡宴多好。”

我讓他別逼逼,“咱能開那麼惹眼的車麼?”

這時那租車公司那小哥插了一句,說他們公司就一臺卡宴,被人常租了,還沒送回來。

周庸:“那租個寶馬什麼的也行啊!”

送完租車公司的小哥,我倆跟劉佳怡約好在雙流區的一家冒節子肥腸粉見面,這是雙流本地的特色小吃,感覺跟老北京滷煮的意思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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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的肥腸粉不錯

不一會兒,在約好的白家高記見到了劉佳怡,姑娘長得不錯,上來直接就把我忽視了,奔著周庸就伸出了手“你是周庸吧! ”。

坐定點菜,我讓劉佳怡介紹一下情況,劉佳怡把被人從房子裡趕出來,到跟她媽失去聯繫前後過程又詳細講了一遍。

她講了一遍,比上次多了三點進展。

一、劉鬆之在警務系統內查了,劉母最近沒購買過飛機、火車、客車票,說明離開成都的可能性比較小,除非是打車或被人開車帶離。

二、這兩個月都沒有開房記錄,懷疑是不是被人囚禁在某個地方。

三、有人在峨眉山景區旅遊時,見到過一個長得像劉母的人,幾乎沒什麼能用的線索。

我點點頭,問她最後一次跟她媽聯繫是什麼時候?

她說大概是是6月2日,倆人一起吃了頓飯,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周庸好奇:“你和你媽的關係怎麼搞的,這麼差?”

劉佳怡猶豫了一下:“我爸媽離婚,完全是因為我媽出軌,而且出了兩次。”

“我爸甚至懷疑我不是親生的,還帶我去做了親子鑑定。”

周庸:“那是親生的嗎?”

我跟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轉移話題:“有多大的可能,就是你媽自己賣的房?”

她說不太可能:“我家那套房子,在泡桐樹小學附近,是學區房,房價這幾年一直在漲,升值又保值,這些我媽都知道,不至於這麼想不開! ”

周庸在旁邊辣的像個SB,喝了一大口酸角汁:“你倆怎麼一直聊房子的事,咱到底是找媽還是找房子啊?怎麼一直都在說房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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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節子肥腸粉

她臉色梗了一下:“肯定是先找我媽啊,但房子也得弄回來。”

劉母的親戚朋友,在我們來成都前,劉鬆之都已經探訪過來,我決定還是先從房子入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讓周庸去結了賬,我說要去房子所在地瞭解一下情況,問劉佳怡具體地址。

她說要帶我們去,我說別了:“別看見了你人家就不開門,你就回去等我消息吧,咱電話聯繫。”

問清地址,周庸買完單回來,我們出門開上租來的君越,打開導航,沿著機場高速,去往寬窄巷子旁的泡桐樹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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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庸前往泡桐樹街

過環路到永豐立交橋的時候,趕上了晚高峰,車子堵的一動不動。周庸說:“成都這兒也來過幾次了,什麼印象都挺好的,就這交通讓人頭疼。”

我說你一從北京過來的,抱怨人家成都交通堵,說得過去麼?”

周庸說也是,掏出了一包在機場菸酒店買的葉子菸,長得像雪茄一樣,遞給我一根:“試試好抽不!”

我點上一根,深吸一口,差點沒暈過去:“臥槽,這煙勁太大了,你開車先別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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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葉子菸,勁非常大

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到了劉佳怡提供的地址,實業街的一幢老房子裡。我和周庸停好了車,上樓敲了門。

裡面的人問是誰,聽說是來問買房子的事,不給我們開門,說不認識,讓我們別打攪。

說了二十多分鐘,對方也不開門,我和周庸下樓抽菸,他點著一根葉子菸,吸了一口,捂住腦袋:“裡面的哥們不給開門啊,咱咋辦,臥槽這煙勁是挺大!”

我說這樣:“你給劉鬆之打個電話,問他下班沒,過來見一面。”

“要是沒離開單位,讓他別換衣服,直接穿警服過來。”

半個小時後,劉鬆之到了:“怎麼還不讓我脫警服呢?”

我說想和買房那人聊聊,找找線索,但人家不信任我們,不給開門——你穿這身估計敲個門能給開。

劉鬆之說你們就坑我吧,我說別怕:“你又不是執行公務,只不過恰巧穿了警服而已,法律也沒規定和朋友見面不能穿警服!”

我和周庸站在樓梯拐角,貓眼看不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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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站在樓梯角落,貓眼看不到的地方

劉鬆之上樓敲了敲門,說想問問買房的事,裡面的人在貓眼裡看了看,問他是警察麼,他說是,並拿出警官證給門裡人看了一眼。

那哥們打開房門,我和周庸急忙湊過去,推著劉鬆之一起擠進屋。

開門的哥們懵了:“你們要幹什麼?”

我說哥們:“真就是問問這房子的事,問完就走,你要是不放心,咱可以站在走廊說。”

他想了想,說他老婆孩子都在家:“咱在走廊說吧。”

四個人轉身到走廊,那哥們關上了房門。

周庸給他遞了根葉子菸,他說不抽,我拿出萬寶路遞給他,他接過一根:“那個勁太大了。”

抽了兩口煙,這哥們放鬆了點:“我這房子可都是合法手續買的,人失蹤這事兒可跟我無關。”

問他怎麼知道有人失蹤,他抽了口煙:“被我趕出去那女的說的,都打上門好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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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不得不換了個新鎖

“讓我還她房子還她媽,我房子是花錢合法購買的,還什麼還!”

我說你別害怕,我們不是來要房子或威脅你什麼的:“主要是現在有人失蹤了,能找到的最後一線索就跟你這兒,所以來跟你瞭解下情況,別緊張。”

周庸硬挺著在抽一根葉子菸:“對,哥們,你這房到底怎麼買的?”

買房的哥們放鬆了一些,看了眼劉鬆之,簡單把情況給我們介紹了一下。

這哥們以前是一北漂,後來受不了工作壓力,正好公司在成都成立分公司,他就申請來成都,調到了成都南邊的高新區產業園裡。

跟北京攢了幾年錢,原來準備在北京交個首付,發現在成都能全款買房,前一段時間就一直在看房子。

6月8日,他在小通巷附近的川樂中介和房產中介聊完,出門來,一個一米八幾,濃眉大眼的男人在門口把他攔住了,說自己著急用錢,手裡有套低價學區房,低價賣。

比正常便宜近十萬塊,但要付全款,問他有沒有興趣,車就在旁邊,現在就能帶他去看房。

買房的哥們本以為是騙子,但轉頭一看,這人開了一保時捷卡宴——開這麼貴的車,不像是騙子。

他抱著僥倖心理上了車,發現有個女人坐在駕駛位上,女人開著車,帶他們一起來這套房子看了看,他立馬就看中了。

“後來買房子的時候,我還擔心是不是被騙了,專門委託律師確認了房主信息和房本真實性,一起去房產局做了過戶。”

我拿出手機,找出劉佳怡發給我的劉母照片:“是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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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佳怡給我們看她媽照片時,周庸拍的照

買房子的哥們點點頭,說就是她:“開車和賣房的都是她,我對比了很多遍房產證和身份證,確定是她本人才籤的。”

麻煩他給我們看一下購房合同,他想了想,說原件不能給你們看:“我可以照下來發給你。”

我答應下來,讓他把遇到賣房人的中介公司地址告訴我。

出了小區,我上網查了一下買房這哥們說的,他工作的公司——這公司確實總部在北京,跟成都有一分公司,剛剛成立沒多久。

這人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結束今天的調查,劉鬆之請我和周庸去蜀漢路的倒拐香耗兒魚一起吃了頓宵夜,他家的招牌菜耗兒魚鍋很好吃。

吃完飯,我倆開車送劉鬆之回了家,去人民北路預定好的索菲斯錦苑酒店住下,第二天早上,我倆洗漱完,開車前往小通巷附近的川樂房產中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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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產中介公司

這家叫川樂的地產公司,門口有一監控攝像,我們進去,跟他們經理說明情況——6月8日的錄像,可能和失蹤人口有關,能不能讓我們看看。

經理很豪爽,說沒問題:“看!”

他叫來一個業務員,打開電腦鼓弄了一會兒,跟經理說看不了:“老大,咱這監控緩存一個月一清,6月8日的錄像已經刪了。”

我和周庸謝過中介公司的人,走出門,四處找周圍是否還有商戶安裝了監控設備——在川樂房地產中介的斜對面,有家食雜店,這會兒老闆支起了桌子,正跟屋裡看電視劇。

這家食雜店上面,有個對著街頭的全景攝像頭,我和周庸過馬路走了進去,喊老闆幫我拿一條嬌子熊貓,老闆動都沒動,眼睛根本沒離開電視,喊他兒子出來,給我拿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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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賣部的監控

小夥兒出來的時候,正在打王者榮耀,一直盯著手機,特不情願的幫我找煙。

我在他身後:“哥們,我問你一事兒啊,這附近是不是有偷電動車的?我6月8日,在街對面讓人偷了部電動車。”

小夥兒沒理我,一邊打著遊戲,一邊從櫃檯底下抽出一條煙,扔給我:“210塊。”

我掃碼支付後,拿手機給他看,小夥瞄一眼,點了下頭,完全沒理我提的問題。

對這種沉迷遊戲的少年,我沒什麼辦法,看了眼周庸。

他掏出手機,在淘寶上買了幾個王者榮耀的限量皮膚,走上前:“哥們,缺皮膚麼,我這兒有幾個CDKEY兌換碼,都是限量的,我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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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試圖用王者榮耀的皮膚收買他

小夥兒終於來了點興致,抬起頭:“低價出?”

周庸說不出,都送你:“6月8日,我們電瓶車被偷了,能不能看看你家監控?”

他看著周庸手機裡的幾個兌換碼:“是有這麼夥外地來的mmp,我上學用的山地車沒鎖好,都遭他們偷過,龜兒煩人的很。”

周庸說不能亂開地圖炮:“我倆都是外地人。”

我跟他商量,問能不能看一下監控視頻?說不定有線索能抓到他們。

他點頭,回屋把電腦拿出來,打開一個文件夾遞給我,“你自己看嘛,都按日期排好了順序的,要是能抓到他們狗日的就最好了。”

說完他看著我們,讓周庸把兌換碼給了他,他立刻開始兌換起了皮膚。

我找到買房小哥說的6月8日,他在這兒與房子簽約日期的監控記錄,用8X速快進看著監控——然後我發現一問題,這監控有問題,拍不到街對面,只能拍到食雜店前面的一段路。

我反覆看了幾遍監控,在下午2點45分左右的時候,一輛保時捷卡宴經過了食雜店門口的路,車牌號是川A16***。

視頻全程都沒照到人臉,只能看到車牌號碼,我把車牌號發給劉鬆之,讓他幫忙查一下,和周庸回酒店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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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只能拍到門口這一條街,拍不到對面

晚上在酒店洗完澡出來,周庸對我晃晃手機,說劉鬆之剛才來電話了,那臺保時捷卡宴不是個人的車,是一家租車公司的車——我們租車的那家公司。

我點點頭:“就那臺我沒讓你租的車?”

周庸說是。

我用毛巾裹住頭,說睡覺:“明天上午聯繫給咱送車那哥們。”

第二天上午,周庸打給租車公司的小哥,問他卡宴現在能租麼,小哥說不能:“您再等一天吧,今晚就到期了,明天可以租給你們。”

周庸問能透露下租給誰了麼:“我們今晚就想用車,能不能跟那邊協商一下,我們今晚去取車。”

小哥讓我們等等,他給那邊打個電話商量下,過了一會兒,他打電話過來,說同意了:“你們在網上交一下費,從明天開始算。”

“我給你個電話,晚上七點半,你去水井坊社區邊上的九眼橋取車。”

晚上六點,我和周庸在酒店吃過飯,開車沿著順江路朝東走,來到了水井坊社區邊上的九眼橋。

打了租車行小哥給的電話,對方說自己在一家叫“從前慢”的爵士吧,讓我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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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庸到這裡來取車

導航到了“從前慢”,一個矮個男青年站在門口,手裡晃著保時捷的車鑰匙,我倆剛要下車過去打招呼,一輛出租車停在酒吧門口,一個畫濃妝的中年女性下了車。

矮個子一看見她,就興奮的衝上前去,又是搭話,又是試圖拉手,女方似乎不太愛理他,甩開他就往裡走。

這哥們惋惜的看了一眼,又盯上了另一個走在街邊的中年婦女,上去搭訕。

周庸說臥槽:“這哥們是搞傳銷呢,還是阿姨控,口味挺獨特啊!”

我說不知道,下去看看。

走到矮個青年面前,問他是不是在他這兒取卡宴,他說是:“走,咱去停車場說。”

繞到酒吧後邊的停車場,幾個年輕人,正穿著西服,用卡宴當背景相互拍照。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中並沒有一米八幾、濃眉大眼的人——將劉佳怡她媽弄失蹤的男人,並不在這裡。

周庸湊過來小聲:“徐哥,他們不熱啊。”

到了卡宴跟前,矮個青年拍拍手,說行了:“兄弟們,到這兒吧,人家來取車了。”

然後把車鑰匙遞給我,說你要不續租,這臺幸運保時捷我們還想再租兩天。

問他為什麼叫幸運保時捷,他哈哈一笑,沒接這茬:“你倆對泡妞感興趣麼?”

我說我一般:“他還行。”

矮個青年又哈哈一笑,遞給我一張名片:“我們明天下午兩點,在農商會大廈有個盛會,感興趣你們可以過來,保證你們有泡不完的妞。”

我接過名片,說一定去,周庸拿著鑰匙上了卡宴,開車走了。

開出一段距離,我倆把車停到路邊,開始研究那張名片,上面寫著PUA達人,李老師,以及他的聯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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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的名片

周庸問我PUA什麼意思,我給他解釋了一下,就是Pick-up Artist(把妹達人)的簡稱。

在中國有個本土的名字,叫“泡學”,是專門教人如何泡妞的——這是個舶來文化,跟美國人學的,源於一個叫尼爾·施特勞斯的哥們,他寫了本書,叫《把妹達人》,專門教男人通過各種手段泡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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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施特勞斯的《把妹達人》

周庸說臥槽:“這玩意能靠譜麼,剛那哥們連搭兩個阿姨都失敗了。”

我說不知道,我TM也沒學過,只是知道而已:“但確實有很多人信,做的最好的泡學公司聽說一年能賺好幾千萬,都快上市了。”

他點點頭:“明天去打探一下線索,順便見識見識。”

第二天,我倆上午把別克退回了租車公司,下午開著保時捷卡宴,兩點鐘準時到了農商會大廈。

來到農商會大廈樓下,門口停著一輛瑪莎拉蒂,像昨天一樣,十幾個人正穿著正裝,圍著這輛車,逐個上前拍照,各種姿勢與這臺瑪莎拉蒂合影。

我和周庸停好車,給李老師打電話,他從正門迎接出來:“呦,今天又開這輛幸運保時捷來的啊?”

周庸:“為什麼叫幸運保時捷?”

李老師說等下再說:“先上樓,瞭解一下我們。”

等電梯的時候,李老師一直盯著周庸看:“其實吧,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有這個潛質了,畢竟你年輕,外表這方面的條件確實是比較好。”

周庸笑了:“什麼潛質啊,出去賣?”

老李把手機遞給了他:“賣什麼賣!我說可以在我們學校培訓一下,將來別說房子了,你要啥有啥!”

說著滑動著周庸手裡的他的手機,介紹起他們的學校:“我們這裡,就是教你怎麼樣快速的、批量的泡妞,到時候你要肉體有肉體,要錢有錢,成功的學員不計其數,要讓我說,他們條件都不如你,你底子太好了!”

電梯到了,我們跟著李老師上了6樓,進了606屋,整個屋子就想一個大的攝影棚——全都是佈置好的場景、花花草草、豪華的臥室、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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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是一個個佈置好的場景

見李老師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庸身上,我開始四處走動觀察。

角落裡有個大櫃檯,上邊寫著道具,我走過去看,裡面是一些LV的錢包、勞力士金錶之類的東西,旁邊還標著價格——勞力士30元錢拍照五分鐘,LV男士錢包,20元錢拍照十分鐘,人頭馬,10元錢十分鐘。

包天300塊,五個小時內任意使用櫃子裡的東西,但每次只能用兩樣。

一個留著小鬍子的哥們過來退手錶,一邊把一塊歐米茄從手上摘下來,放到櫃檯上,一邊跟我抱怨:“今天一早就來了,交300塊錢,就為了拍這麼幾張照片,發到朋友圈裡做什麼展示面建設,你說虧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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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的租憑櫃檯,同時也賣水

櫃檯後面收錢的姑娘檢查了一下手錶,說不虧:“你朋友圈不高逼格一點,哪能吸引姑娘。”

“你想想文成吉,200多萬都到手了。”

我問姑娘什麼200多萬,正好李老師帶著周庸走過來,說文成吉是我們學校的一個畢業生:“最近剛跟一個富婆手裡,得了一套寬窄巷子邊上的學區房,聽說賣了200多萬!”

周庸和我對視了一眼,問李老師能詳細說說麼。

李老師點點頭:“你們今天開那臺幸運的保時捷,前段時間我們有個叫文成吉的學員借去開了,他靠著那車裝土豪,釣了一個小有資產的富婆,說合夥做生意,讓那富婆賣了套房,拿200多萬給他投資。”

我問李老師能聯繫上這人麼,他笑著點點頭,但沒給我們聯繫方式。

在背後拍了周庸一下,我說這樣:“老師,我們報學校的課程,能不能幫我們聯繫下這位大神,請他吃飯,跟他吸取點經驗,哪怕給點錢也行啊!”

李老師說當然:“我們一套課程五千,從培養氣質、搭訕、吸引、到發生親密關係,包你全都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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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學課程很不便宜

我讓周庸先去交了五千塊,說讓他先試試,有用我也報。

交了錢後,李老師很熱情的拉著周庸去窗邊的咖啡桌坐下:“培養氣質要從建設朋友圈說起,今兒免費教你幾招,你望著窗外,在桌上放個錢包,我給你拍照。”

他沒招,望著窗外,從兜裡掏出他純色沒logo的牛皮錢包,放在桌子上。

李老師搖搖頭,說你這錢包不行,轉身離去:“我去那邊給你拿個LV的。”

周庸看看我,說丫瘋了吧:“我這錢包愛馬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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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的愛馬仕沒有logo,被人瞧不起了

我說你先忍忍,咱好不容易有線索了。

李老師拽著周庸,教了一堆泡妞絕技後,終於給我們聯繫了文成吉,說明天見一面,但需要交3000塊的學習費。

我倆答應下來。

晚上回到酒店,我倆都感覺很輕鬆——騙走劉母的人應該找到了,明天和他見一面,差不多就可以收尾了。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我倆開車去武城門橋附近一家叫“星光茶社”的茶館的地方,找文成吉見面。

在茶館二樓大廳,我見到了文成吉,他就像買房那哥們描述的一樣,一米八幾,濃眉大眼,身穿一身短襯衫西褲。

我們坐下,要了一壺正山小種,主動給他倒了茶,把我拍的監控照片給他看了看:“6月8日那天,和你一起在卡宴裡這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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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茶社

文成吉起身要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哥們:“別的事兒我先不管,人在哪兒,是死是活,你給我個信兒吧。”

他說我真不知道你說什麼呢。

我說你非得逼我報警麼:“用不用我把買房子那哥們叫來作證?”

文成吉笑了:“你報警吧,讓警察去查監控麼,你說那6月8日,到賣房等6月12日,我一直在漿洗街朋友的網吧耍了嘛,耍了四天。你所說的事情,我不曉得。”

然後他轉身就走了。

周庸喝了口茶:“這哥們信心十足啊!”

我皺了皺眉頭,說是有點奇怪:“先去他說那網吧看看。”

到了漿洗街的暢達網吧,老闆根本不給我看監控,說我想誣陷他朋友,將我倆趕了出來。

周庸問我怎麼辦,我說給劉佳怡打電話,讓她報警:“就說文成吉是她媽失蹤前,最後見的一個人。”

劉母最後一次出現,是6月12日的房產局,警方接到女兒劉佳怡的報案,肯定會調查文成吉在這段時間內的不在場證明,我們只要等著就好。

打完電話,我和周庸把車停在網吧對面,一直蹲守著,下午五點多,有兩個警察到網吧來調監控。

我拍了拍他:“走。”

警察來到網吧前臺,調取文成吉6月8到12日的上網記錄以及錄像,我和周庸裝作圍觀群眾,躲在看熱鬧的幾個人後面,打開手機,準備偷拍監控錄像。

網吧的上網記錄裡,6月8到12日四天,文成吉都跟這兒上了一整天網——在監控錄像裡,來往的文成吉一直都戴著口罩,但身高體型,頭髮長短都差不多,眉眼也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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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這不是文成吉,但沒證據

周庸小聲問我:“是他麼?”

我說有很大概率不是:“這網吧老闆是他朋友,監控裡的人又一直戴口罩,錄像又沒那麼清晰——文成吉要硬說這是自己,警察也沒什麼辦法。”

他點點頭:“所以說劉佳怡她媽的事,肯定是文成吉乾的。”

我說差不多,身高、長相,完全對得上買房那哥們說的,泡妞學校那些人對他騙錢的事也都知道——這些人都沒必要騙咱。

“但現在的問題是,咱沒法證明文成吉的不在場證明,是偽造的。”

周庸想了想:“我在那泡學公司報名時,他們讓我填了份巨詳細的表。”

“個人喜好,學校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得填,而且李老師說,有的優秀學員,會把自己泡妞的經驗反饋給學校,學校會給予一部分金錢鼓勵。”

“咱能不能搞到文成吉的資料,看看他都是怎麼騙人的,判斷有什麼問題?”

我說行:“咱倆今晚再去一趟泡妞學校。”

我倆開車到農商大廈附近,找了一家冷鍋串串,吃了個飯。

吃完就開車到大廈樓下,盯著6樓的窗戶,6點多鐘時,他們熄燈了。

查買房案意外進入泡學現場,阿姨說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來了山上

冷鍋串串

我和周庸等到七點,帶好了開鎖工具,穿上帽衫,戴上帽子,躲著攝像監控,上了6樓。

晚上7點半,6樓一個人沒有,白天我注意到這家公司是電子門禁,特意帶了萬能開門卡。

對著玻璃門的門禁鎖,我把工具包裡的開門卡用藍牙連上手機,用配套的APP,花了半小時撞庫,八點鐘,我們打開了玻璃門禁,進了必成泡學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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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能門卡

戴好了口罩,我倆走進泡妞學校的門,找到了一個後勤辦公室,看身後的文件櫃,估計他們的資料都存在這裡。

開機發現他們的電腦用的還是winXP的系統,用這個系統默認帶有的超級管理員賬戶,在安全模式下打開了電腦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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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模式訪問

在一個叫做學員圖片存檔的文件夾裡,找到了歷屆學員跟名車合影的圖片,每個人各個角度各有6張,估計是提供給學員用來發社交網絡,打造形象用的。

周庸眼尖,說徐哥你看:“文成吉的照片,好幾張呢!”

我一張一張的看,對比著我和周庸下午偷拍的網吧監控,想從眉眼體型上,找出一些不同。

藉著屏幕的光,對比了半小時,眼睛都要瞎了,終於發現了一點不對。

我把監控裡戴口罩的文成吉截圖,再照下一張坐在樓梯上的文成吉,拿給周庸看——兩張都是文成吉在低處,從高處俯拍的照片:“你發現不對了麼?”

周庸看了一會,說姿勢不同,頭髮長度稍稍有點不一樣,但這是不同時期拍的,也正常。

我說你仔細看,他們腦袋上的發跡走向,就是他們的頭旋兒,戴口罩的文成吉一個頭旋,不戴口罩的兩個頭旋——這兩張照片上的,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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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旋的位置和形狀,是不會改變的

我把照片,以及文成吉騙女人案例的資料,導入到手機裡,關電腦和周庸出來,開車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我給文成吉打電話,說手裡現在有兩份東西:“一份是從泡學公司拿到的,你釣姑娘騙錢騙炮的精彩故事,另一份是你偽造不在場證明的證據。”

告訴文成吉不僅是他,他那兩個朋友也涉嫌偽造證據罪:“或者你來索菲斯錦苑酒店和我談談,告訴我人在哪兒。”

“或者你們三個,繼續去監獄當快樂小夥伴。”

晚上十點,我們在酒店大堂裡見了文成吉,他求我倆不要報警:“我真不知道人在哪兒!”

周庸說你放屁,人被你騙後就沒了,你不知道人在哪兒?

文成吉臉色特別不好看:“操,我騙什麼了,我TM才被騙了。”

我奇怪,問他怎麼回事。

他說我根本就沒騙到錢,還花了很多錢:“為了釣她上鉤,我給她買首飾、請她吃飯、租車假裝大款。

花了十來萬,以為她已經相信我了,就說讓她賣房,投資我做生意,賺大錢。”

“結果我TM被耍了,房是賣了,我一分錢沒撈著。”

周庸說怎麼可能:“你不是和她一起去賣的房麼?”

文成吉點點頭:“她收完錢,說一天限額,最多就能轉五十萬,她先給我轉五十萬過來,我收到了短信,以為錢到賬了。”

“結果第二天我發現,錢根本就沒到賬,我再去找她時,她說不認識我。”

“管她要錢她不給,我讓她把我給她買的東西,都還給我,她也不還,還找了二三十個朋友要打我,也不知道從哪兒找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一上來就對我恨的咬牙切齒的,媽的我才是受害者啊。”

說完他給我看他收到的短信:“不信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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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這種短信,記得錢還沒到賬

看了短信,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這是一種常用的詐騙手段,用手機銀行轉錢時,故意輸錯一位,銀行會給對方銀行卡的手機號碼發送轉賬業務提醒短信。

但此時,錢不會直接轉入對方賬戶,要等銀行審核,在銀行發現收款人卡號不對的時候,就會把錢退回轉賬卡內。

文成吉都快哭了:“我給她買那麼多東西,還想找她要回來呢,租的車之前也一直給她開了,那幾天的租金也是我花的。”

“我就是為了面子和賺泡學學校那點經驗錢,才跟其他學員說拿了她200多萬,其實我拿了個屁啊,我TM都賠死了!”

放文成吉走後,周庸已經懵了:“徐哥,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說我也不知道,而且有一事很奇怪,劉母的朋友、親戚,這段時間都沒見過她——她是從哪找來一大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朋友?

周庸想了想:“難道劉佳怡她媽,是混黑社會的?”

我說不知道,現在我也很懵,施害者變成了受害者,究竟怎麼回事,還得先找到劉母。

文成吉剛才說,這臺保時捷卡宴之前一直給劉母開了——每個租車公司的車,都會安上不錯的gps定位器,記錄和追蹤一段時間內,這臺車的行動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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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臺租車公司的車,都有定位器

租車公司肯定有劉母開這臺車時的行車軌跡圖:“咱可以根據行車軌跡,判斷劉佳怡她媽平時都幹什麼。”

周庸急忙給租車公司的那個小哥打了個電話,說清楚了其中利害,說著急救人,希望他能幫幫忙。

猶豫了兩秒之後,他也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們研究了6月5日到12日的行車軌跡,發現她經常去鳳凰山附近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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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劉母的行車軌跡畫了個圈,中心點是鳳凰山

周庸說他不明白:“徐哥,這能看出什麼來啊?”

我說你想想,如果劉母是自己主動失蹤,她沒住親戚朋友家,也沒住酒店,有什麼地方,是住宿不需要登記身份證的?

周庸說不知道,我說你傻啊:“寺廟和道觀。”

上網查了一下,鳳凰山有座叫玄真宮的道觀,在山頂。

第二天,我和周庸上午起床,開車用了不到1小時,到了鳳凰山,開始爬山。

爬到半山腰,有個公廁,周庸去上廁所,我跟外邊等他,忽然他在裡面大喊一聲:“徐哥,哈哈哈,你看這個。”

我進去看了一下,在廁所的洗手處,貼著一個宣傳板,上面寫著《可怕的適度手淫無害論》,手淫將大量損害先天原精、發育受損、智力下降、腎虛等等等等。

最後面寫著,若有疑慮請搜索百度戒色吧,看看百萬吧友的血淚史、悔恨史和重生。

周庸笑得都不行了:“這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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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上廁所時,發現了一個宣傳板

我給他解釋了一下,百度戒色吧,剛成立時還挺正常的,只是勸人不要過度手淫。

但現在,凡是跟手淫、婚前性行為、看毛片等一系列和性有關的事,他們都要反對,而且提出一大堆聳人聽聞的後果——什麼得鼻竇炎,變醜、失元氣、腎虛、不孕不育、陽痿、甚至死後下地獄。

“甚至連意淫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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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荒誕,但真的很多人信

周庸說怎麼跟邪教似的:“這玩意兒真有人信啊,連意淫都管!”

我說確實挺像邪教:“這群人在網上天天舉報色情資源,這本來沒什麼,但他們連坦克世界的貼吧都舉報了,理由是裡面的人天天談論打炮。”

他笑蹲下了,說徐哥我不行了,你別說了,這幫人太搞了,再講今天我就不用爬山了。

我踢他一腳,說快起來:“就你笑點低,!”

接著往山頂爬,周庸忽然問我:“徐哥,你說手淫和身體健康有關麼?”

我說當然有關,適度有益身體健康,過量就會傷身,沒什麼特別的,和喝水差不多——喝水有益身體健康,但喝過量也會水中毒。

往山上爬的半個小時路程,花了足足一個半小時,因為戒色吧的人,在山間樹上貼了很多標語,周庸每走一會,就得停下來當笑話看一會。

到了道觀,我倆還沒邁進去,就有兩個看起來挺年輕的小夥湊上來,給我們發傳單,讓我們戒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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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色吧傳單

進了門,還沒走過正殿,又一箇中年男人湊上來,問我們是不是來參加戒色聚會的。

問他什麼聚會,他說戒色吧成都站的線下活動:“你們不是吧友?”

我倆還沒找到劉佳怡她媽,不想多事,說不是:“我們就是來爬山的。”

大哥很熱情,說不是吧友也好:“來來來,玄真宮中午提供免費的齋飯,咱去飯堂,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邊吃邊聊。”

被大哥拽到飯堂,領好齋飯坐下,大哥開始滔滔不絕的給我倆講淫邪的壞處和戒色的好處,還告訴我們看待女性就要像看待骷髏一樣,說這叫白骨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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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們眼中的美女長這樣

正聽得頭疼,周庸捅捅我,說徐哥,你看大木桶旁,牆角那,是不是劉佳怡她媽?

我轉過頭去,看見劉母正坐在牆角邊的桌子吃飯,和一男一女談笑風生——她果然住在這山上的道觀。

打斷滔滔不絕的大哥,我問他這邊晚上都怎麼住,大哥說道觀是大通鋪:“都是男女混合住,這次好多都是吧友,大家一起住也可以互相監督,避免淫邪。”

和周庸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當晚不下山,在山上住一夜——大哥很高興,還以為成功把我們拉入了組織。

晚上七點,天黑下來,我倆故意睡在靠近劉母的地方,假裝想聊天,跟她打招呼:“阿姨您也是吧友麼,來幾天了?”

她說有差不多一個月了。

我說我想起來了:“那天在成都寬窄巷附近,是不是好多吧友去幫你,打跑了一男的?”

劉母說對:“那男的總騷擾我,干擾我戒色,我才在上山之前聯繫吧友,把他趕走的,還得多謝謝你們幫忙。”

我說沒事,都是舉手之勞。

逐漸聊了起來,我問她有孩子麼,她說有一女兒,但關係不好。

周庸:“是不是和許多吧友一樣,因為淫邪,影響了母女之間的關係啊!”

劉母說對:“我年輕的時候出軌,導致家庭破裂,所以現在才加入了戒色吧大家庭,來約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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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戒色吧的吧友,住在道觀的大通鋪

我說是這樣阿姨:“約束自己,為什麼要賣房子呢,我有一朋友,叫劉佳怡,她有天在家住著,忽然被人趕出去了,因為房子被她媽賣了,她媽還失蹤了。”

“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幫她找她媽,阿姨。”

劉母臉色變了,說她沒跟你們說我有病麼?

“我有性癮,很多時候剋制不住我自己,但所有人都不理解我,劉佳怡也是,總是把責任都推在我身上,但我自己也剋制不住啊,我也在努力戒啊!”

“她總對我惡言相向,但畢竟我是她媽,把她養大,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現在沒房子住了,是不是就念起我的好了?”

我沒接茬,說這是你的家事,我們找到你,就算完成任務了:“我有一事挺好奇,你和戒色吧友,打跑那個,算是你的前男友吧,文成吉,你怎麼把他耍成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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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問我聽說過泡學麼?

我說知道,文成吉就是學泡學的,劉母點點頭:“除了男泡學,還有女泡學。”

“我有性癮,所以有這方面的需要,在成都報了個女泡學班——他們教我,直接扮成有錢的富婆,去釣那些想傍富婆的,學泡學的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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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從未如此神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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