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陳飛
提要：漢奸這個詞彙原來是指出賣漢族利益的敗類，到了近代才引申為背叛中國投敵罪無可赦的人，當然不僅僅侷限於漢族了。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出現了大量為日本人賣命的漢奸偽軍，這些人就是大眾恨之入骨的漢奸敗類。那麼在原來以漢族為核心的利益群體面前，第一個大漢奸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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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學者認為是孫之獬，這個明朝天啟年間的進士。孫之獬是山東省淄川縣人，天啟二年他中了進士，成為庶吉士，到了翰林院工作。他入仕的時期正好是魏忠賢當權的時候，所以為了更好地得到權力，孫之獬成為了閹黨成員，跟著閹黨吃香的喝辣的，著實過了不少好日子。可是崇禎上臺之後，魏忠賢集團徹底落馬，崇禎皇帝下令毀掉由閹黨編寫的以排斥、誅殺異己為目的的《三朝要典》，以示對閹黨的痛恨。孫之獬也真是忠心不知道給誰了，他抱著《三朝要典》到太廟痛苦，為士林所不齒。於是崇禎皇帝把他給削職，遣送回鄉，大有永不復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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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孫之獬這樣沒有榮辱觀，沒有羞恥心的人還是能夠找到自己的靠山。當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禎上吊自殺之後，孫之獬還沒來得及選擇自己的新主子，清軍就入關了。於是，孫之獬開始為滿清人賣命。他帶頭和家人奴僕一起剃了頭留起辮子，換上了滿族的服裝，像一條哈巴狗一樣等待著滿族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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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進入了這麼一個排外的中原地帶，能夠有一個漢人牽頭效忠自然是十分樂意的，於是清廷給了孫之獬一個禮部侍郎的職位。如果僅僅是投敵的話，孫之獬的名聲不會如此之壞。關鍵在於孫之獬的主張，他一個人無恥不要緊，他要所有的漢人陪他一起無恥。於是，他倡導漢人剃髮，迎合滿族人的歡心。當清廷上朝的時候，滿族大臣為一列，漢族大臣戰另一列，孫之獬就鬧個了笑話。他剃髮留辮的模樣好似一個滿族大臣一樣，結果滿族大臣自視甚高，根本不屑於與漢人為伍，孫之獬就被趕了出來。等到他回到漢族大臣這邊，漢人又痛恨他的阿諛奉承之舉，將他也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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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孫之獬，漢人堅持了幾千年的“身體膚髮，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觀念被打破了，這嚴重傷害了漢族人的自尊心，使漢人失去了自己的外在標誌，還有那不做奴隸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所以說，孫之獬是整個漢族的恥辱，毫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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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之獬的結局並不好看。順治三年求，山東爆發了謝遷領導的農民起義，這個時候衣錦還鄉的孫之獬正好落入了攻擊淄川縣的農民軍。農民們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這個漢奸身上，人們在他身上遍刺針孔，插上毛髮，以懲罰其獻媚清廷首創剃髮殘害同胞的罪行，然後斬首市曹，暴屍通衢。這個以出賣祖宗和靈魂為代價來換取好日的惡棍在風光了幾年之後，終於落得個遺臭萬年的下場。更可笑的是，朝廷削去了孫之獬的職位，所以連清廷都不承認這個漢奸的存在，他們不給孫之獬一分一毫的撫卹，連塊弔唁的牌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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