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事變後首次公開為張學良鳴不平的人是誰

中國近代史 張學良 蔣介石 楊虎城 侃侃民國那些事 2017-04-06

西安事變後首次公開為張學良鳴不平的人是誰

1955年,郭增愷出於對老友楊虎城、張學良的情感和對歷史的責任,以少有的知情者身份寫下長達20萬字的《一個沒有交代清楚的問題——西安事變十八週年感言》,在香港《熱風》雜誌上連載。文中寫道:

“事變得到和平解決,真的像蔣先生所公佈,是由於張、楊等閱讀他的日記及重要文件,才受其偉大人格所感動,因而幡然醒悟那樣簡單嗎?倘不是那麼簡單,則雙方所協議的內容是什麼?其經過又是怎樣的……

蔣先生與張、楊間在西安的成交,宋子文和蔣夫人是保證者,見證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是周恩來,誰料他竟行不顧言,終於使我等幾個參與其事者,迄今在痛深愧疚呢!

我也常常想,以民主大道期諸蔣先生那是糊塗的妄想,但讓他做皇帝吧,做皇帝也該兼聽及於士夫,做皇帝的祕訣,無非是天下是我的,老子的事你們都給我辦好,可惜蔣先生只懂得這祕訣的上半句,於是總理“我生則國死”那句名言,就應驗在蔣先生身上了。”

“至於蔣先生所謂對張、楊‘時加愛護’的善意,在他的日記中,倒沒有片言隻字的表示。有之,只有在某某兩日的日記中,無頭無尾的寫著‘東北軍問題’‘東北軍問題’十個字而已。我不知道張漢卿看到這幾個字時有什麼感想。但我確知若干東北軍將領則曾為這幾個字而發生驚懼的行動,而更覺得蔣先生‘待人不公’更可能另有陰謀。”西安事變後首次公開為張學良鳴不平的人是誰

晚年蔣介石

郭增愷的文章首先否定了了蔣介石所謂的“張、楊閱讀蔣氏日記及重要文件後,才受其偉大人格所感動,因而幡然醒悟”的這一提法。這裡需要釐清的問題是西安事變後,張學良是否閱讀蔣日記。郭冠英在其發表在臺灣《傳記文學》(61卷1期)上的《給張學良自由》文中提到,張學良在回答蔣經國副官羅先生提問時說,西安事變時自己“未見過”蔣公日記。查當年對張學良的軍法會審記錄,張學良在軍法會審時明確表示“我始終是佩服蔣委員長的,而看了他的日記和文電更加欽佩”1737年2月26日深夜,他在溪口接見部下田雨時時也表示“檢讀過蔣公日記”並“深受感動”。同一事件,張學良前後兩種說辭,大相徑庭,讀來令人費解。畢萬聞在著作《英雄本色》中提到曾就此採訪過張學良部下燕更奇,他說事變後抓捕蔣的衛隊二營長孫銘九交給他一個大文件包,裡面有蔣日記、戴笠報告及宋美齡給蔣的信。燕讀後將重要內容向上級彙報。東北軍將領于學忠在其回憶錄中記述,兵諫中東北軍搜獲了蔣先生的日記和文件。郭增愷在文章中表示,在兵諫中東北軍確實搜獲了蔣先生的日記和文件。文中說日記、文件的主要部分,他曾“寓目”,他還講述了他與楊虎城等西安將領就日記內容進行辯論的情形。西安事變後首次公開為張學良鳴不平的人是誰

西安事變時的張學良

由此可見,張學良確實瞭解蔣公日記內容,然而“張學良幡然醒悟,後悔發動西安事變”之說卻站不住腳。查1936年12月12日張學良扣蔣至25日放蔣15天裡,他所有的公開講話、電文、信函,都未提到蔣公日記,更沒有“悔過”的表示,相反為雙十二事變辯護的文電卻足足有10份。從後來蔣介石在多數場合痛罵張學良“拒不悔過”,也能說明張學良並未悔過。倘若真是因為張學良“幡然醒悟”,應該立刻將蔣送回,也不至於等到十幾天後蔣夫人、宋子文、周恩來等人都到達西安後談判兩天,“蔣介石口頭接受了張、楊的條件”,才將蔣介石送回南京。

在文章中郭增愷鄭重表示,“茲願負責任指出,蔣先生所公佈的,不但是隱藏了許多事實,也是在公然說謊,偽造了許多故事。”所謂的《對張、楊的訓詞》,“完全是蔣先生事後編造的。當時根本就沒有什麼訓話。”

文章語言犀利、措辭強硬,不僅對蔣介石背信棄義的做法表達了強烈的不滿,並且嚴厲譴責蔣介石“公然說謊、偽造了許多故事”,在以見證人身份為張學良深感愧疚的同時,公然為張學良鳴不平。文章嚴重超出蔣介石的底線,引起他極大“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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