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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速成（陸軍）武備學堂；
北洋陸軍師範學堂；
軍械學堂；
軍醫學堂；
馬醫學堂；
經理學堂；
……
這都是北洋系統的軍校，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總校長”——段祺瑞。當然了，當時還不叫“校長”，叫“總監”。理論上，這是一筆十分重要的人脈財富。袁世凱死後，段祺瑞想武力統一，必須有靠得住的依傍，這幫學生是非常寶貴的資源。
然而，當段祺瑞後來向這幫學生將領求助時，幾乎沒有人響應。最不給老段面子的，是著名的秀才軍閥吳佩孚。準確地說，當時的吳佩孚還算不上軍閥，只是曹錕手下一個師長而已。國家的二把手（段祺瑞名義上只是二把手，實際上卻是有實權的“太上皇”）直接給一個師長打電報已經很少見了，更少見的是，這個吳師長不僅沒有受寵若驚，還直接拒絕了老段，簡直太不給段祺瑞面子。
怎麼回事？
北洋部隊出城
段祺瑞派了3員大將張敬堯、張懷芝、曹錕開赴湖南對付南方軍閥。兩個姓張的都是草包，不好使，一去就打敗仗，只有曹錕一路連戰連捷，一直打到湖南衡陽，再往南就要打到廣西陸榮廷的地盤了，等於說段祺瑞武力統一全國的夢想就要開始實現了。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曹錕一路突然不動了！
倒不是曹錕不想動，而是他麾下的吳佩孚按兵不動。曹錕一路進展順利，不是曹錕有多厲害，全靠麾下師長吳佩孚。吳佩孚不動，並非和他的主公曹錕過不去，而是對段祺瑞有很大意見。
原來，拿下湖南，吳佩孚戰功最大，滿以為督軍的位置是自己的。不料，北京的命令一宣佈，把他氣得夠嗆——竟然是張敬堯，那個吳佩孚眼裡的“飯桶”。
吳佩孚的事兒與郭鬆齡的事兒有幾分相似。張作霖的勢力範圍能夠擴張到長江流域，郭鬆齡戰功很大，卻連安徽督軍的位置都沒撈著，被大老張給了姜登選。領導用人，“忠誠大於能力”，但郭鬆齡這個職業軍人不懂，他覺得誰戰功大就該給誰封官，這是天經地義的。他反張作霖，沒當上安徽督軍是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北洋軍形象
吳佩孚沒有郭鬆齡那樣極端，只是“軟示威”。他不僅不往南打了，還說要撤兵。段祺瑞慌了，只好以2號人物之尊，親自給前線一個師長打電報，電報裡擺起了校長和老師的架子：“爾從吾有年，教育或未有周，餘自當責，嗣後勿再妄談政治也。”
段祺瑞不提這話倒好，一提，吳佩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因為段祺瑞這個校長太“名義”了，壓根兒沒教過吳佩孚什麼本事。沒教過人家也就罷了，吳佩孚的成長進步，與段祺瑞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段祺瑞對吳佩孚沒有賞識和提拔之恩。
不給段祺瑞這個校長面子的學生，何止吳佩孚一個，連段祺瑞信任的學生都不鳥他。巴黎和會外交失敗，段祺瑞有意保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三人。不料，幾乎沒有人支持他，包括上海護軍使盧永祥和段祺瑞重點栽培的張敬堯。
北洋炮兵部隊在訓練
很多人說，段祺瑞這個人比他之前的主公袁世凱差一個檔次，差距最大的地方是“識人用人”。也許，這個評價沒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