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綽號看民國大師,的確稱得上“號如其人”,卓然於世

清末民初的中國歷史可謂風雲激盪,亂世紛爭,梟雄輩出。同樣這一時期的文人大師,群星璀璨,其風骨堪比魏晉,卓然於世。因而他們很多人都有不同的綽號,拋卻政治不論,完全是對其人品、學識、才情的尊稱。姓名可以是父母長輩所起,這綽號卻是由朋友對手乃至敵人所起,是真性情,真言語。如章太炎被稱為“張瘋子”,胡適被稱為“胡大哥”、“半部先生”,魯迅被叫做“雨傘”、“小白象”、“貓頭鷹”等等。下面四位也是大師級人物,綽號也是各有千秋。

從綽號看民國大師,的確稱得上“號如其人”,卓然於世

二排左一辜鴻銘和泰戈爾

“辮儒”辜鴻銘。此君在清末民國時期,堪稱一代怪傑。學富五車,睥睨中外,誠近於狂。他一生都是長辮、綠袍、紅馬褂,最後埋葬的時候還是一條大黃辮相隨。

蔡元培請他到北大講課,他就帶著一條大辮子上了講臺,臺下竊竊私語,一陣鬨笑。辜並沒有生氣,而是慢吞吞的開了口:“你們如此取消我,無非就是因為我的辮子。殊不知,辮子是有形的,可以隨時去掉,然後諸位的腦袋裡的辮子卻是不容易剪去的!”此話一出,將臺下的同學立馬鎮住了,從此再無人敢拿此事取笑他了。

辜鴻銘頗具語言天賦,精通九門外語。在西方尤其是在德國,對他是頂禮膜拜,敬仰有加。“可以不識中國三大殿,卻不能不識辜鴻銘”,他的英文水平之高就連精通英語的林語堂都甘拜下風。“英文文字超越出眾,二百年來,未見其右。選詞用字,皆數上乘。”

在國人的眼裡,辜鴻銘的確是怪傑中的怪傑。他一生都拖著辮子與民國作對,稱得上一個十足的封建衛道士;對自己的大房,他鐘愛那三寸金蓮;對自己的日本妾也是疼愛有加。

從綽號看民國大師,的確稱得上“號如其人”,卓然於世

“黃瘋子”黃侃。此君罵功精湛,出口成章,憤世嫉俗。從清王朝到袁世凱;從軍閥混戰到老蔣獨裁,及至小日本侵略中國,他是一路罵來,痛下鍼砭,快哉至極,稱“瘋子”一點也不為過!

他除了佩服章太炎,其餘基本都不入其法眼,可憐夠狂夠傲。一次在一場宴會上,他和胡適坐一桌。此時胡博士正熱衷於墨子,於是在那裡高談闊論。等他說完,先生就罵了起來,“如今講墨子的人,都是混賬王八蛋”。胡適聽了心裡很不舒服,他素聞“瘋子”之名,也就隱忍不發。沒成想黃侃又說了一句,“胡適的父親,也是混賬王八蛋”。胡適再也忍不住了,斥責黃不該辱其父。黃侃此時又笑吟吟的說道,“你不要氣嘛,我只是試試你罷了。墨子是主張兼愛的,所以他說無父,而你心中還有父親,所以你對墨子的虔誠並不夠。”一席話說的博士啞口無言,連反駁的勇氣也沒有了。

周作人如此評價黃侃,“國學是數一數二,只是脾氣乖癖,和他學問成正比例,說話實在有時不能令人恭維。”

從綽號看民國大師,的確稱得上“號如其人”,卓然於世

胡適、桑格夫人和張競生(右)

“性學博士”張競生。此君在海外旅居多年,深受歐美影響,所以回到國內,顯得格格不入。他回國辦過書店,也在大學授過課,著書譯文,最後在鄉間隱居。

上世紀二十年代,有一場關於愛情的論戰。他在理論上提了一個愛情四法則:一是愛情條件性;二、愛情是可比較的;三、愛情是可以變遷的;四、夫妻為朋友之一種。這“四項定則”在當時引起了一場關於性愛的大討論,參與者極眾,魯迅對此評論到,所言若要實現,要等到25世紀!

他最早提出節育避孕, 桑格夫人在西方提倡的節育運動取得了成功,而中國的張競生卻慘敗了。

從綽號看民國大師,的確稱得上“號如其人”,卓然於世

“孥孥阿文”沈從文。這還是魯迅先生給他起的綽號,在湘西的方言中意為激動人心,可見魯迅對其才情也是刮目相看。不過沈從文的文字最初是有郁達夫發掘的,後有徐志摩引入文藝界,終成傑出的鄉土文學作家。在三十歲之前他就寫出四十多部,被譽為中國的大仲馬。

唯一令人惋惜的就是沈從文在建國後再也沒有文學創作,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古代服飾研究上,又成了一名文物專家,而讀者心中的“孥孥阿文”再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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