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祕:潛伏在國民黨中央黨部的夫妻情報組

揭祕:潛伏在國民黨中央黨部的夫妻情報組

沈安娜使用的中文速記

高高的主席臺上,站立著的蔣介石正滔滔不絕地演講;在離他不遠的速記席上,一名年輕的女職員正埋頭記錄……一心想要消滅共產黨的蔣介石,做夢也沒想到,在他身邊一直埋頭記錄的“沈小姐”竟就是共產黨。

沈安娜、華明之,是我黨隱蔽戰線的“夫妻情報組”。

鄧穎超曾笑對他們說:“你們一個在前臺,一個在後臺,兩個人配合得很好,作出了貢獻。”

編者按

紅色特工——這是一個特殊而神祕的群體。儘管他們功勳卓著,但大多數人的故事至今仍鮮為人知。

對於紅色特工的作用,毛澤東曾給予高度評價——“一個人能頂幾個師”。毛澤東和周恩來在公開戰場上用兵如神,在祕密戰線上,更是用諜如神。為了革命鬥爭的需要,數以千計的共產黨員或共產黨的同路人,接受黨的派遣,以各種身份打入國民黨內部。

李克農、羅青長、錢壯飛、熊向暉、申健、沈安娜、韓練成……一位位“紅色特工”潛入敵人心臟,“面朝黑暗、心向光明”,以超人的智慧、頑強的意志和精妙的計算,在保衛黨中央、剷除投敵內奸、策動蔣軍起義、揭露敵人陰謀等方面,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紅色特工”系列報道由新華社解放軍分社與本報合作

在華克放家簡樸的客廳裡,掛著她父母的遺照——父親戴著眼鏡,文質彬彬,一副知識分子風範;母親滿頭銀髮,面容慈祥,透露出大家閨秀、知識女性的氣質。

如果不是華克放的介紹,記者很難把照片上的兩位老人與叱吒風雲的“紅色諜報夫妻組”——華明之、沈安娜聯繫在一起,更難以想象在決定中國命運的國共決戰中,他們提供的情報“一紙能抵百萬兵”。

去年端午節,95歲的沈安娜帶著一生的傳奇與世長辭。記者在建黨90週年之際對沈安娜的女兒華克放的採訪,正值老人家去世一週年。

7歲剪斷裹腳布 婚後結成“夫妻情報組”

1915年,沈安娜出生在江蘇泰興一個書香門第。比沈安娜大兩歲的華明之,則出生於上海一個小職員家庭。

“母親從小就表現出與眾不同的剛強、堅忍性格。”華克放說,“7歲時就用剪刀剪斷裹腳布,給自己留下了天足,才得以走上了革命之路。”

1932年,沈安娜和姐姐衝破封建包辦婚姻的束縛,離家出走,前往上海求學,入讀“南洋商業高級中學”。在恩師家,她遇到了同校比自己高兩個年級的華明之。

華明之1934年入黨後,即在中共早期的情報、保衛機構“中央特科”領導下,從事祕密情報工作。他長得眉清目秀,頗為帥氣,性格沉穩剛毅。他經常和沈安娜一起閱讀進步書籍,向她宣傳革命思想。1935年,沈安娜投身革命,走上黨的隱蔽戰線,從此他們一起從事黨的祕密情報工作。

日常的頻繁接觸、共同的理想追求將兩個年輕人的距離拉得越來越近,美麗的愛情之花終於在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綻放。1935年秋,沈安娜與華明之結為夫妻。

“作為一對革命伴侶,他們性格互補。父親經驗豐富、辦事沉著,對母親幫助很大。”華克放說,“作為一對情報夫妻組,他們的配合堪稱典範。”

1983年,鄧穎超在中南海與沈安娜、華明之見面時,曾笑對他們說:“你們一個在前臺,一個在後臺,兩個人配合得很好,作出了貢獻。”

華克放曾經問過自己的爸爸媽媽,按照他們當時的家庭出身和自身條件,完全可以在國民黨的“體制內”過上比較優裕的生活,是什麼促使他們在上海的白色恐怖下,走上了充滿艱險的革命道路?

華明之、沈安娜用三個“為什麼”反問:

——為什麼“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為什麼中國的土地上租界林立,到處飄著“萬國旗”?

——為什麼日本鬼子侵佔了東北三省,國民黨政府卻“攘外必先安內”?

是革命的領路人魯自誠使他們知道了這些問題的答案——只有中國共產黨才是救國救民、為國為民的希望。他們從此堅定了鐵心跟黨走的信念。

揭祕:潛伏在國民黨中央黨部的夫妻情報組

 沈安娜、華明之夫婦

為謀生學速記 意外打入“浙江省政府”

1934年夏,由於交不起學費,沈安娜輟學了,隨即她上了一所中文速記學校。

“當時,母親只是想學一項技能,找到工作,做一個獨立的新女性。”華克放說,“沒想到,這個偶然的決定使她獲得了從事祕密情報工作的‘絕技’。”

1934年冬,國民黨浙江省政府到速記學校招一名速記員。沈安娜一開始並不想去腐敗透頂的國民黨衙門工作,但中央特科領導人王學文從華明之那裡知道了此事,他希望沈安娜能進入浙江省政府,打入敵人內部,獲取對黨有用的情報。

1935年1月,經過嚴格的考試實習後,沈安娜脫穎而出,被正式錄用為浙江省政府祕書處議事科速記員。在國民黨浙江省政府,勤奮敬業的沈安娜認真工作,逐漸贏得了上司和同事的信任,並受到了浙江省政府主席朱家驊的賞識。

記錄速度飛快並寫得一手好字的沈安娜,很快就在省政府機關站穩腳跟,重要會議都由她記錄。

“每當參加浙江省政府重要會議,聽到或看到‘圍剿共匪’的軍事情報,母親都按捺不住心跳,用別人看不懂的速記符號偷偷記下來。”華克放說,“她一直在尋找機會,努力為黨工作。”

不久,沈安娜接到了組織上的暗語密信,希望她“回上海一趟”。沈安娜將近期蒐集的自認為有用的信息資料和衣物混放在一起,裝在皮箱裡返回了上海。

沈安娜帶回的情報轉交給王學文後,王學文十分高興。他說:“第一次蒐集情報,一炮打響!”

“母親在父親的指導、協助下,在浙江省政府蒐集情報,為日後他們在重慶、南京從事地下情報工作,打下了重要基礎。”華克放說。

藉助“老上級” 進入國民黨中央黨部

1937年,日本全面侵華戰爭爆發,沈安娜和華明之隨浙江省政府西撤,與上海的黨組織失去了聯繫。

他們當時只有一個信念,必須儘快找到黨組織。輾轉經過江西上饒、南昌,湖南醴陵、長沙等地,1938年5月,終於千里迢迢來到了中國抗戰的中心——武漢。

幾經轉折,由他們的革命引路人魯自誠向黨組織作了政治證明,沈安娜找到了八路軍駐武漢辦事處。周恩來、董必武接見了她。董必武對她說:現在國民黨雖然同共產黨合作,一致抗戰,但這是被迫的,蔣介石反共本質難以改變,防人之心不可無。掌握國民黨的內幕、情報,我黨就可以對他們又團結、又鬥爭,這十分重要。董必武告訴沈安娜,她原來的上司朱家驊已被蔣介石任命為國民黨中央黨部祕書長,“你可以去找他,設法進入國民黨中央黨部,仍當你的速記員。這樣你就可以為黨提供更多有用的情報了。”

周恩來也語重心長地告誡沈安娜:此時打入,很重要,很緊迫。又叮囑她說:“要注意隱蔽自己,既要大膽,又要謹慎。”

第二天,沈安娜來到國民黨中央黨部,順利地見到了朱家驊:“我千里迢迢從浙江到這裡來,就是想在您手下繼續為黨國效勞,請主席栽培,給安排個工作。”

一向賞識沈安娜的朱家驊很高興,說中央黨部正缺速記員,辦個手續就行了。由於是經朱家驊親自安排進中央黨部工作的,又是朱家驊的“老部下”,沈安娜深得祕書處上上下下的信任和器重,並很快擔負起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會、中央全會、國防最高委員會等重要會議甚至蔣介石主持小範圍絕密會議的速記任務。

揭祕:潛伏在國民黨中央黨部的夫妻情報組

在蔣介石發表演講的高級會議上,沈安娜(右二)在作記錄。

(李嘉根據歷史照片繪製,原圖攝於1948年4月4日,國民黨中央黨部禮堂)

補白:成為國民黨“特別黨員”

朱家驊當時問沈安娜是不是國民黨員,因為在國民黨中央黨部祕書處任機要速記員,必須是國民黨員。沈安娜想到“打入很重要,很緊迫”,便隨機應變說:“我在浙江時還年輕,沒有加入,現在加入可以嗎?”朱家驊馬上交代祕書給沈安娜辦“特別入黨”。

所謂“特別入黨”,是指由3名國民黨中央委員聯名推薦,就可以不經過正常的組織程序而以“特別黨員”的身份直接加入國民黨。在朱家驊的安排下,沈安娜很快成為了國民黨的“特別黨員”。

夫妻“流水作業” 周恩來稱讚“迅速準確”

高高的主席臺上,站立著的蔣介石正滔滔不絕地演講;在離他不遠的速記席上,一名年輕的女職員正埋頭記錄……

華克放給記者看了這張攝於1948年的歷史照片,這正是沈安娜諜報工作的生動寫照。一心想要消滅共產黨的蔣介石,做夢也沒想到,在他身邊一直埋頭記錄的“沈小姐”竟然就是共產黨。

打入國民黨核心後,沈安娜向黨提供的第一份重要情報是,1938年底,蔣介石在不斷製造摩擦事件時,籌備召開五屆五中全會,文件草案提出的是“溶共”、“防共”、“限共”等方針。

沈安娜把文件草案的內容記在腦子裡,趁著夜色,在華明之的掩護下,來到位於重慶機房街的八路軍辦事處。董必武、博古等領導高興地說,“小速記來啦!”還專門買來花生米、豆腐乾,讓沈安娜邊吃邊講。可是,聽了反共文件草案的內容,他們頓時警覺起來。這是在抗戰時期蔣介石掀起第一次反共高潮之前。1939年1月,五屆五中全會召開後,我黨發表 “摩擦從何而來?”後明確提出了“堅持抗戰,反對妥協”,“鞏固團結,反對分裂”,“力求進步,反對倒退”的方針。

1939年秋,中共南方局組織部部長博古根據沈安娜的表現,認為她經受了考驗,情報工作有成績,決定批准她入黨。從此,她更加堅定地踐行對黨的承諾。

1941年底,蔣介石又籌備召開國民黨五屆九中全會,策劃新的反共高潮。當時,沈安娜正值生孩子前後。會議開始時,她剛分娩,還未滿月。但她深知,這次會議極其重要,拖著疲憊的身軀,在會前、會後堅持到辦公室,獲得了完整的五屆九中全會的重要情報。經黨組織報到延安後,毛澤東在情報上寫下了批示。

1946年4月,在國共全面內戰爆發前夕,蔣介石連續主持兩次最高軍事會議,策劃“搶佔東北戰略要地”,“計劃三個月到半年擊潰八路軍、新四軍主力”,會上還確定了軍事部署和兵力調配方案。沈安娜用速記符號仔細地記錄下來後,連夜翻譯整理,半夜由華明之交給上級吳克堅,迅速送到中共最高決策層,使我黨爭取了戰略主動。

1946年4月底的一個夜晚,華明之給上級吳克堅傳遞了情報,吳克堅告訴他,周恩來對這一時期的情報,提出了口頭表揚:“迅速、準確”。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是對情報工作的最高要求,也是對沈安娜、華明之的最高褒獎。

 補白:發明“流水作業法”

在長期地下情報工作中,沈安娜、華明之發明了獨特的“流水作業法”,他們科學分工、默契配合,大大提高了情報獲取和傳遞的速度。在夜深人靜時,沈安娜負責把記錄到或看到的信息和文件寫成的速記符號,翻譯成漢字;華明之負責整編情報,密寫、密藏;有時把沈安娜帶回的、油印模糊不清、待銷燬的文件描清剪邊,然後偽裝保存在香菸盒或火柴盒中,最後再傳遞出去。

為保住情報崗位 守蝸居拒當“立法委員”

“地下情報工作的艱難險阻,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想象的。父母一生中最為艱難的是抗日戰爭中在重慶的時期。”華克放回憶,“父母說:‘你幾乎是在防空洞裡出生、長大的。’”

當時日軍常常對重慶實施不分白天黑夜的24小時不間斷“疲勞轟炸”,這在中外戰爭史上是罕見的。

只有等警報解除、外面紅色氣球降下來了,大家才能走出防空洞。但往往是剛走出來,就有人來通知,“沈小姐,開會了”,沈安娜只好餓著肚子去作記錄。那些參會的國民黨大員是躲在高級防空洞裡的,他們是吃了飯才去開會的,而沈安娜只能等到半夜散會回家,才能吃上一碗泡飯。有時連泡飯也吃不上,因為要連夜整理編寫會議上有價值的情報。

這對夫妻情報組多次遇到危險,但每次都憑著機智勇敢,化險為夷。“最危險的一次,是與他們聯繫的直接領導人徐仲航被捕了。”華克放說。

1942年秋,徐仲航的被捕不僅使華明之、沈安娜無法和黨組織正常聯繫,還使他們受到牽連,在威脅、監視中默默忍受煎熬。所幸的是,久經考驗的老黨員徐仲航堅貞不屈,在國民黨特務的嚴刑拷打下,始終沒有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保護了黨的組織,也保護了沈安娜夫妻情報組。

這期間,國民黨中央黨部機關提出可以為速記骨幹沈小姐調換一套大一些的住房。“當時,我們一家4口住在10平方米的小屋裡,隔壁就是國民黨的憲兵隊,審訊犯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每當這時,爸爸媽媽就捂著我和弟弟的耳朵。”那段經歷給年幼的華克放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

“陰暗潮溼的破舊房屋,一下雨就四處漏水。一次半夜裡下大雨,屋裡漏得沒一處乾的,沒有地方睡覺。爸爸和正懷有身孕的媽媽抱著我,不得不打著一把油紙傘,在牆角坐了一宿。一年到頭,屋子裡蟑螂、蒼蠅、蚊子、臭蟲到處橫行。”華克放還清楚地記得,天花板上就有一窩老鼠,經常吵得人半夜睡不著覺。

“從內心講,誰不希望換個好一點的居住環境?”華克放說,可是父母商量後,竟然婉拒了中央黨部的安排。因為,他們居住的地方是和黨組織的唯一聯絡點。此時上級領導徐仲航已被捕,一旦換了新的家,他們就可能失去和黨組織聯絡的渠道。

1945年8月15日,日本帝國主義宣佈投降,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取得了勝利。10月的一個晚上,中共南方局負責情報工作的吳克堅,很容易地在老地方找到了沈安娜家。目睹家裡的情景,吳克堅感慨萬分:“你們真不容易啊,在這樣的環境中堅持了這麼久,還帶著兩個孩子……”

3年的堅守,終於換來了和組織的相見。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苦難,所有的期待和希望,全都化作了噴湧而出的淚水……

隨後的三年解放戰爭,沈安娜、華明之在南京,繼續用“流水作業”,為黨蒐集情報。

1948年,國民黨立法院選舉“立法委員”,幾個國民黨元老推薦沈小姐參選。回家後她對華明之說,“這好事怎麼會輪到我?”華明之跟她開玩笑:“立法委員可是名利雙收的好差事,女立法委員更是吃香得很啊!”沈安娜卻說:“立法委員可沒小速記員獲取的情報多。”第二天,沈安娜婉拒了。在“小速記”的崗位上,繼續堅守清貧,繼續奉獻情報。1949年,他們受到“中央嘉獎電”的集體嘉獎。

1949年4月,國民黨黨政機關南逃廣州,吳克堅指示沈安娜、華明之:不必隨蔣匪南下了。他們悄然離開南京,回到上海。5月,上海解放,沈安娜、華明之長達14年的地下諜報生涯,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新中國成立後,沈安娜繼續在隱蔽戰線工作,華明之工作在國際問題研究機構,直到1983年離休。

1986年,蕭克大將在看了沈安娜、華明之等地下情報工作者的事蹟之後,曾賦詩《無形戰線》:“按住敵脈搏,指頭卜吉凶;生死皆不問,名位安足論;不用千鈞棒,賽過孫悟空。”

揭祕:潛伏在國民黨中央黨部的夫妻情報組

 沈安娜用於情報傳遞的小挎包

補白:我黨歷史上的著名女特工

張露萍:打入軍統的情報英雄

張露萍,1921年出生於四川省崇慶縣。1937年11月,張露萍奔赴延安,先後畢業於陝北公學和抗日軍政大學,1938年10月加入中國共產黨。

1939年10月,張露萍受黨的派遣回四川工作,祕密打入重慶國民黨軍統局電訊處及電訊總檯,擔任黨在軍統局的地下黨支部書記。她從軍統機關截獲了大量重要情報,直接送到了中共南方局。

1940年3月,地下黨支部不慎暴露,張露萍等7人被捕。這就是當時震驚國民黨心臟的“軍統電臺案”。1945年7月,經百般折磨,策反無果,戴笠親自下令將張露萍等7人殺害。

黃慕蘭:出身名門的奇女子

黃慕蘭出身湘中名門,父親曾是譚嗣同的老師,黃慕蘭於北伐前夕在武漢投奔革命,成為當時的婦女運動領袖。

黃慕蘭後被調往上海任中央書記處祕書和交通員,從事祕密工作。據《黃慕蘭自傳》記載:1930年6月的一個下午,她和陳志皋在咖啡館閒談,偶遇陳在法租界巡捕房的同學曹炳生,曹談起巡捕房最近抓到的一個共產黨頭頭。黃慕蘭根據特徵判斷:這個人很可能是政治局主席向忠發!這個人要是叛變就不得了!短短兩小時之內,這個消息便由黃慕蘭傳給了潘漢年,周恩來迅速組織中央的李富春、蔡暢等人轉移。果然,當天晚上,向忠髮帶著巡捕房的人直接用鑰匙開門闖進了周恩來轉移前的住所……

宋維靜:打入閻錫山軍隊的女傑

1936年,宋維靜打入閻錫山控制下的婦女團體,她與丈夫溫健公配合默契,收集、傳遞情報,機智果斷,受到黨中央情報部的肯定。

後來,宋維靜受組織派遣,再次打入閻錫山軍隊內部,沒有暴露身份的她,被閻錫山委任為上校專員。

1938年,溫健公犧牲,這一年宋維靜才28歲。儘管此後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再婚,宋維靜都放棄了,直到去世,整整6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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