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第一猛將,能開兩千斤硬弓,堪稱現實版的李元霸,累死於戰場

南朝第一猛將,能開兩千斤硬弓,堪稱現實版的李元霸,累死於戰場

若論中國演義史中的天下第一猛將,當屬李元霸無疑。

按照《說唐》所寫,李元霸天生神力,恨天無柱,恨地無環,手使一對重達八百斤的大鐵錘,打遍天下無敵手。

不過,《說唐》寫的李元霸形象,只是個神化了的人物,歷史上李淵第四子李玄霸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很早就夭折了。

在二十四史的記載中,卻還是有一個人的神力是比較接近神化人物李元霸的。

南朝第一猛將,能開兩千斤硬弓,堪稱現實版的李元霸,累死於戰場

這個人就是南朝第一猛將羊侃。

羊侃,字祖忻,祖籍泰山樑父(今山東泰安縣東南),西晉傾覆,衣冠南渡,羊氏族人也跟隨過了長江。宋文帝朝,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南征,羊侃的祖父羊規之時任任城令,城破被迫降魏,被封為鉅平子。

羊侃的父親羊祉任官以不憚強禦而聞名,且視南朝為正朔,經常勸子弟找機會返歸南朝。

羊侃少而瑰偉,身長七尺八寸,豪邁雄勇,膂力絕人,能拉開二十餘石的硬弓,即使在馬上,所佩硬弓也達到六石。

沈括《夢溪筆談》卷三中說:“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為法,乃漢秤三百四十一斤也。”一石相當於92.5宋斤,即以一石等於一百斤算,二十餘石,相當於兩千多斤,可謂神力驚人。

據說,泗水橋上立有好幾個長八尺、大十圍的石人,重逾千斤,而羊侃卻兩手各執一個,互相對撞,將石人撞得粉碎。

除了力量驚人外,其身手敏捷,輕功也極其了得。羊侃年輕時曾在兗州堯廟表演飛簷走壁的絕招,手足並用,履險處如在平地,蹭蹭蹭,一下子就直上至五尋(約九米),橫著飄移的話,點足可得七步距離。

但羊侃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武夫。

他雅愛文史,博涉書記,尤好《左氏春秋》及《孫吳兵法》。

年輕時跟隨父親在梁州立下戰功,被任命為尚書郎的官職。

尚書郎在皇帝身邊任職。

北魏宣武帝元恪看見他身如鐵塔,滿臉虯鬚,豪氣飛揚,就問他:“你姓羊,大家都說你是一頭虎,是不是一隻披著虎皮的羊啊?你能不能學個虎樣給我們瞧瞧?”

羊侃聽了,翻身一個虎跳,伏在地上,雙手緊緊按著殿上的臺階,頭顱高仰,虎視前方,猛然一聲長嘯,震得大殿上的灰土簌簌下落。

宣武帝元恪驚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要他起來。

而等羊侃起來,卻發現他所按過的臺階留下了十個深深的小坑!

宣武帝元恪又驚又喜,當即賜予他一柄鑲著珍珠的寶劍。

正光年間,秦州羌人莫折念生造反,北魏朝廷派蕭寶夤出兵討伐,羊侃擔任他的偏將。

在戰場上,羊侃持硬弓,在百步開外將莫折念生的弟弟莫折天生一箭射於馬下,立下首功,被任命為徵東大將軍、東道行臺,領泰山太守,進爵鉅平侯。

泰山是羊侃的故鄉,宣武帝也許是想利用羊氏在泰山的威望來安定這一帶的動亂。

但獨立在外執掌一軍,正好給了羊侃提供了迴歸南朝的機會。

北魏建義元年(公元528年)七月,羊侃率三萬將士南歸,沿路與高歡所領追兵且戰且行,好不容易到了南樑邊境,餘下兵眾不足一萬人,馬僅兩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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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北魏士兵們想到自己將要離開家鄉老死於江東,整夜唱著悲傷的思鄉曲。

羊侃聽得淚流滿面,會集了全軍說:“你等懷念故土,按理就不能隨我往南朝,現在去留就由你們,可在這裡分別。”與眾軍灑淚而別,獨自入樑。

梁武帝蕭衍授其徐州刺史,封高昌縣侯,累遷都官尚書。

事樑期間,有次他隨著車駕幸樂遊苑,當時少府上奏說新造成了一種兩刃長槊,長二丈四尺,刃寬一尺三寸。

梁武帝蕭衍要看看這種槊的威力,便賜河南國進貢的駿馬紫騮給羊侃在苑中試槊。

羊侃執槊上馬,左右擊刺,特盡其妙。

觀看的人內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洩不通,有些站在後面的人看不到,就拼命爬上週圍的大樹。

梁武帝蕭衍說:“這些樹一定會因為你舞槊而被折斷。”

話音未落,就有樹因為承擔重量太重,折斷,樹上的人跌落滾了一地。

從此,這柄槊就被稱為“折樹槊”。

當日,梁武帝蕭衍賦《武宴詩》三十韻給羊侃看,羊侃立即應詔隨韻作詩。

梁武帝蕭衍讀了,說:“朕聞仁者有勇,今見勇者有仁,可謂鄒、魯遺風,英賢不絕。”

不久羊侃又被任命為太子左衛率。

但羊侃卻深感自己不得志。

他的骨子裡有著收復中原宏願,熱血裡充滿了建功立業的豪情。

但梁武帝蕭衍似乎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弄臣。

這讓他很不滿意。

太清元年,為了應援侯景,梁武帝蕭衍聲稱大舉北伐。

羊侃以為,效命疆場,一展平生抱負的機會來了。

可是,北伐軍的統帥卻是大草包貞陽侯蕭淵明。

羊侃雖為持節、冠軍,但所負責的軍務不過監督建造寒山堰。

寒山堰建造成,羊侃勸蕭淵明乘著水勢進攻彭城,遭拒,便知事不可為矣。

果然,東魏大軍殺來,蕭淵明束手就擒,樑軍大敗。

所幸,羊侃早好準備,結陣徐徐退回,所領一軍毫髮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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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此戰,羊侃徹底看清楚了梁武帝蕭衍猜忌諸將、任人唯親的本質,只好以歌舞自娛,以打消梁武帝蕭衍對自己的疑心。

他善於音律,自制《採蓮》、《棹歌》兩曲,新致感人。

他的姬妾環侍,窮極奢靡。

豔姬陸太喜,擅長彈箏,戴著鹿角爪,長七寸,彈箏動聽絕倫。

舞人張淨琬,腰圍一尺六寸,時人鹹稱可作掌上舞,堪與趙飛燕媲美。

又有個孫荊玉的妙人兒能反腰貼地,銜得席上玉簪。

歌者王娥兒和屈偶之,都是妙盡奇曲,一時無對。

南朝第一猛將,能開兩千斤硬弓,堪稱現實版的李元霸,累死於戰場

羊侃有一次走水路到衡州,在兩艘船上各起三間三間通樑水齋,飾以珠玉錦繢,盛設帷屏,陳列女樂。乘潮解纜,臨波置酒。來看熱鬧的人擠滿了岸邊,都爭一睹他的風采。

羊侃待客,食器都是鑲嵌寶石的金器玉器,奏三部女樂。到了晚上,讓侍婢百餘人手持金花蠟燭,圍圈侍候。

羊侃酒量很淺,不能多飲,但與賓客交遊,終日獻酬,同其醉醒。

有客人醉於船中,失火,延綿燒掉了他的七十餘艘大船,所燔金帛不可勝數。

羊侃毫不介意,命酒不輟,對該客人不打不罵,待之如舊,實為一代豪俊雄傑。

歌舞聲色並不能磨滅豪傑的雄心,酒精也不能錯亂英雄的神經。

聽說侯景宣佈起兵反樑,羊侃馬上建議發兵兩千急據採石,併力請梁武帝蕭衍催促蕭範等加快攻打壽陽的,以使侯景進不得前,退失巢穴。

偏偏,朱異外行人充當內行,斷言:“侯景必無渡江之意。”

於是駐兵採石的計劃作廢。

不日,侯景橫江濟於採石,列兵環繞臺城,百道俱攻,嗚鼓吹脣,喧聲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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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朝文武魂飛魄散,震恐莫名。

羊侃挺身而出,率宮中衛隊上城抵禦。

侯景縱火燒城門,羊侃派人在門上鑿出門洞,用水灌入其中,澆滅火焰。

更派出敢死戰士翻過宮牆到外面去灑水。

侯景命人以長柯斧斫東掖門,門眼看就要被斫開了,羊侃命人在門扇上鑿出小孔,突然將長槊捅出,連接捅死兩名敵人,砍門的士兵才退了回去。

侯景製作了幾百個木驢用來攻打臺城,羊侃命人連接拋出大石,眨眼功夫,就把木驢砸得稀巴爛。

侯景改制了一種尖頸的木驢,木驢上蒙著生牛皮,十分堅韌,石不能破。

羊侃讓人制作了一種象雉尾形狀的火炬,綁在鐵鏃上,上面淋滿油脂,點上火齊齊拋向木驢,將木驢付之一炬。

侯景又製造登城樓,高十多丈,裝載著弓弩手,想用它居高臨下向城裡射箭。

羊侃哈哈大笑,說:“車高塹虛,彼來必倒,可臥而觀之。”

果然,其戰車來到了濠溝邊,便轟然倒下,摔得賊兵鬼哭狼嚎,亂作一團。

南朝第一猛將,能開兩千斤硬弓,堪稱現實版的李元霸,累死於戰場

侯景數攻既不克,而士卒死傷多,只好築長圍以隔絕臺城內外。

原先,侯景大言炎炎地說:“城中非無菜,但無醬耳!”

“醬”、“將”同聲,“菜”在北方指“兵卒”。

他是取笑南樑韋睿、裴邃、陳慶之等宿將皆已凋零,少年新進者又在遠處州郡,自以為城中雖多兵,而沒有大將,可一舉而下,哪料到竟有羊侃這樣的狠角色?

硬的不行,就來了手軟的。

他抓到了羊侃的兒子羊族鳥,便派人押到城下示眾。

羊侃於城頭大叫:“我傾宗報主,猶恨不足,豈計一子,幸早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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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景不管,日日拿人押著羊族鳥於城下游行,以亂老將軍的心神。

羊侃拽出硬弓,恨鐵不成鋼地對兒子道:“久以汝為死矣,猶在邪!”拉弓就要射。

賊兵嚇了一跳,趕緊擁著五花大綁的羊族鳥落荒而走。

侯景暗歎羊侃忠義,釋羊族鳥不殺,但在臺城東、西兩處起土山,驅迫士民,不限貴賤,亂加毆捶,出現了疲憊羸弱的,就亂刀砍死,塞屍填山。

一時間,號哭動地。

這年年底,眼看新的一年就要來臨了,久戰成疾的老將軍羊侃一病不起,竟然活活給累死,時年五十四歲。

不久,已成眾矢之的的朱異也憂懼而死,時年六十七。

羊侃辭世,城內再無主持大局之人,臺城不久失陷,梁武帝被錮死於淨居殿,南樑名存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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