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他的代表作只有“肥貓”,他也是業內公認的影帝級大腕

鄭則仕 肥貓 跛豪 梁朝偉 麥克瘋說電影 2017-05-31

梁朝偉,梁家輝,吳鎮宇,劉青雲,黃秋生……每當人們提起這幾個名字,便必然會與影帝聯繫在一起。

筆者今天要說的這一位,在影帝排行榜也應該佔有一席之地——他就是鄭則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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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則仕曾被人譽為香港影壇“最會演戲的胖子”。當年甚至流傳著這樣的說法:“兩個著名的肥佬演員裡,武有洪金寶,文有鄭則仕”。可見鄭則仕的演技並非是浪得虛名。有的人說,胖人因條件限制,很難有機會當主角,但這個定理,對於鄭則仕來說並不適用。

從1972年出道以來,鄭則仕參演的影視劇多達上百部,無論是喜劇正劇,主角配角,正派反派,鄭則仕都能將這些角色把握的精準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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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初,鄭則仕從長弓電影公司演員訓練班畢業後,雖然接連參演了張徹執導的多部武俠片,不過這對於他的事業提升並未起到多大的幫助。為了維持生計,他不得已又繼續做起了老本行——珠寶技工。25歲那年,鄭則仕報名參加了無線舉辦的聲寶片場之演技大賽,一舉贏得冠軍,並和無線簽訂了一年的合約,真可謂是命中註定。

而母親也鼓勵鄭則仕,通過這一年的時間來決定他未來的發展方向。“如果行不通,就還是老老實實做個普通人吧”。沒想到這個決策,也正式開啟了鄭則仕的演繹生涯。事實也證明,這條路,他選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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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外表看起來樸實敦厚,當時來找鄭則仕的,幾乎都是拍喜劇題材電影的導演。雖然觀眾通過《孖寶闖八關》、《綽頭王》,認識並記住了熒幕上這個憨態可掬,賣萌弄傻的胖子,但他始終還是個掙扎在二、三線,一直不溫不火的小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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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鄭則仕的話來說,”當年演喜劇並不需要什麼演技,只要拼命搞笑就好了,如何才能打破怪圈,你就只能做最有演技的笑星。”

雖然在影視圈摸爬滾打了多年,但鄭則仕一直沒有碰到具有代表性的角色。1986年,鄭則仕終於撞到了運氣。在新藝城老闆黃百鳴和麥嘉的支持下,他獲得了一次自導自演的機會,於是《何必有我》便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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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笑中有淚的電影。故事主題把矛頭對準了一系列社會問題和人性陰暗面,片中的肥貓更是帶有著強烈的悲劇色彩。肥貓雖然心地善良,但幸運之神並沒有眷顧於他——不僅失去了母親,更是被小混混任意欺凌。他只能通過自己的方式為自己挽回尊嚴,直至最後卻命喪街頭……相信很多觀眾,都曾為這部電影眼泛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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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鄭則仕也憑藉本片,拿到了他人生第一尊金像獎影帝,影片成功之後,鄭則仕的片酬不僅番了數倍,而來向鄭則仕的約戲的電影公司,也是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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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期,隨著香港小成本市井喜劇的生存空間的逐漸縮小,鄭則仕也開始參演了大量的嚴肅劇情電影。其中助他成功轉型的一部重要作品,就是1991年由麥氏兄弟打造的梟雄片《跛豪》。片中鄭則仕扮演的是城府極深,老奸巨猾的大佬肥波。雖然鄭則仕出場並不多,但他卻在有限的時間內抓住了人物性格的精髓,貢獻出了讓人擊節讚歎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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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肥波第一次與跛豪會面時,面對這個“只有一條爛命,一無所有”,但卻敢找他談判的年輕人,肥波輕蔑與不屑地仰天大笑了起來,細心地觀眾會發現他最後有一個“笑得岔氣”的收尾。這個讓觀眾覺得是無意之舉的小細節,卻加強了肥波囂張跋扈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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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跛豪與之平起平坐之後,肥波雖對他心存怨氣,但只是敢怒而不敢言。他只能通過冷嘲熱諷,又不失體面的方式來報復,其複雜的人格被鄭則仕拿捏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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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跛豪》裡的出色表現,鄭則仕獲得了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提名,儘管惜敗於《雷洛傳》裡的關海山,但因與呂良偉的無間配合,兩人也被人稱為梟雄片裡的黃金組合。隨後他們又繼續在《上海皇帝》和《劫後英雄傳》當中繼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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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皇帝》系列裡,鄭則仕扮演了當年曾叱吒上海灘的風雲人物黃金榮,這一角色若換作沒有幾把刷子的演員來詮釋,很容易被罵人得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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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勝任霸氣彪悍的角色,又能駕馭膽小懦弱、平易近人的小人物,鄭則仕戲路之寬,常常會給人帶來驚喜。譬如《黃飛鴻》裡滑稽搞怪的豬肉榮,《人鬼神》裡耍偷機取巧的道士,讓觀眾領略了鄭則仕的深厚的喜劇功底;而《重案組》和《慈雲山十三太保》等片,他又收起了嬉皮笑臉,一板一眼地將觀眾帶進了戲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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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稱為是“戲精”的鄭則仕,其實也曾參與過電影的幕後工作,如今活躍在影壇的導演葉偉信,就是他一手提拔的愛徒。《何必有我》和《獄中龍》讓他嚐到了當電影製作人的成就感,然而創辦了自己的電影公司以後,他出資投拍的幾部電影卻連續虧損,導致累積了2000多萬元負債。為度過難關,鄭則仕也只能接拍大量的爛片來還債。然而每一次演出,鄭則仕都沒有敷衍了事,反而是認真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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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爛片體現自身價值的典範,就不能不提是鄧衍成那部驚世駭俗的《烏鼠機密檔案》。在戲裡,鄭則仕飾演了一個老實本分,卻因行差踏錯,被暴力陰影逼到瘋瘋癲癲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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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頭的畏畏懦懦,到女兒被燒時的歇死底裡,再到與任達華玩命時的神經質般的鎮定,特別是與任在大門裡外捉迷藏時臉上居然有了輕易無法覺察的笑意,簡直是神來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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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女兒被火燒的哇哇慘叫而無法挽救時,他臉上的表情急速變化與任達華盯著大眼凝視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無法不隨之動容……這種演技,除了服,還能如何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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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娛樂圈想要混得風生水起,若沒有顏值,背景,就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地地用實力來證明自己。毫無疑問,鄭則仕是後者。

有人說,演技至高境界,就是演員完全與角色合二為一,完全讓觀眾忘了他是在演戲。而沒有外形條件限制的鄭則仕,靠的是用人物不同的氣質、神韻來征服觀眾。

或許鄭則仕天生就是吃這行飯的料。據他回憶,在電視臺時期,就“觀察各部門的人在做什麼,觀察專業演員怎麼演戲”。直到今天,鄭則仕演戲也儘可能地不使用技巧,而是儘量多地蒐集導演對於人物的設定,“作品中的每個人物都是導演的孩子,他很清楚自己的孩子是什麼樣。找到這個人物後,進入他的身體,變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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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能印證他演技理論的,是這部——《三個受傷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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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則仕在片中扮演了有著失敗人生的老警察奪命甘。這個人物的世故、圓滑,從開頭寥寥幾句臺詞,幾個肢體動作就完全表現了出來。如果之前的演技是收,那麼後面則完全是放。當心如死灰的阿甘將警察部高層囚禁了起來,他復仇時的歇斯底里並非僅流於表面,而來源於內心深深的絕望感和挫敗感,要同時表現出兩者,難度可想而知。

這一角色,也為鄭則仕再度加冕影帝王冠。要知道,這部電影的主角共有三個,除鄭則仕之外,還有王敏德和林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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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鄭則仕為何能拔得頭籌?筆者認為,這個角色與現實中鄭則仕的經歷有著相似之處。片中的奪命甘,不僅老婆被上司搶走,加上事業不順,無法升職,最終抑鬱成疾,不得不向上司攤牌。而鄭則仕本身便遭遇過與之相似的窘境。據鄭則仕回憶,負債那段時間,“連頓飽飯都吃不起,甚至連自殺的心都有了”。正因曾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深深感受過困境時期的痛苦,這一角色,難道不是鄭則仕的本色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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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人感到意外的是,2000年之後,鄭則仕已經慢慢淡出了電影圈,他幾乎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電視劇表演方面。如今的鄭則仕雖已過花甲之年,但他的價值並沒有隨年事的增高而消失。像去年無線為提升收視,60多歲的鄭則仕臨危受命重回東家拍攝了《火線下的江湖大佬》,在片中飾演男一號——曾名震江湖,但如今已經過著隱退生活的黑道人物“鬼見愁”。雖然從這個角色身上,我們看到的更多是淡然與恬靜,而並非霸氣、戾氣和銳氣,這是不是鄭則仕如今生活的寫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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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鄭則仕並沒有像梁家輝,梁朝偉等人一樣拿獎拿到手抽筋(他迄今為止只拿到了兩屆金像影帝),但是他的演技,在業內已經是有口皆碑。王家衛的《一代宗師》裡有這樣一句臺詞:有的人活成了面子,有的人活成了裡子。這句話對於鄭則仕來說再適合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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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負債累累再鹹魚翻身,從當年的丑角一舉躋身為影帝,鄭則仕的人生經歷,就是一個大寫的“勵志”。如果人生有幾許失落和失意,可以把鄭則仕當成是面鏡子照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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