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仙境——喀拉峻
鵬 鳴
昨天遊覽了特克斯的八卦城，旅遊局的董亞全書記告訴我，距離八卦城五六十公里喀拉峻草原是世界自然遺產地，不去會後悔的，因為喀拉峻是人間仙境啊！
我曾於金秋時節到過喀拉峻，此番重遊，只是季節和時間不同。
“人間仙境”的說法對朋友極具吸引力，既然仙境就在不遠處的喀拉峻，當然要親臨其境，遊覽一番了。
清晨，我和伊犁州文聯的巴哈提主席立即驅車向喀拉峻進發，一直陪同我們的董亞全書記十分熱情的當起了導遊。
路上，董書記向我簡單介紹了喀拉峻。他說，現在拉峻草原進入旅遊旺季，特有的草原風光、民俗風情吸引著眾多的各地遊客前來觀光消暑。
喀拉峻主山生長著茂密的蒼蒼莽莽的雪嶺雲杉，山頂是渾然一體 向南傾斜的高臺地貌，猶如一座空中草場。草原風景獨特，草豐林茂，是典型的山地草甸類型草原。
喀拉峻草原地勢起伏和緩，視野開闊。這裡降水豐富，氣候涼爽，土質肥厚，十分適宜牧草的生長，有105種優質牧草。每年五月中旬，牧草開始返青；6月底7月初，喀拉峻就到了鮮花盛開的旺季，各種牧草依次綻放，整個草原變成了花的海洋。
喀拉峻草原上，一溝溝、一片片蒼翠高拔的原始雪嶺雲衫交織在百花草原之間，芳草萋萋，繁花似錦，一直鋪到冰雪皚皚的高山腳下。或晨曦微露，或落霞橫飛，或雨後初霽，或雲霧繚繞，喀拉峻草原總是以她的千姿百態令人心曠神怡。在一望無際的天然大草原，可以嗅到青草的清新和野花的清香，真正體驗到世外淨土、人間仙境的無限美妙。
喀拉峻草原不僅大，而且草質特別好，牧草大多是優質的禾本科、豆科、菊科植物。牧草的覆蓋率佔草原的90%以上，草層高度達65—100釐米，產草量和載畜量在伊犁地區均名列前茅。
這裡夏季水草豐茂，闊克蘇河的支流庫爾代河由東向西橫貫草原，有２３條水溝分佈其間，還有許多泉水、溪流，人畜飲水都很方便，加之氣候涼爽，蚊蠅少，對牲畜抓膘十分有利 。每年6月中旬到9月中旬是喀拉峻草原的黃金季節，這時，約有30多萬頭大小牲畜來這裡避暑抓膘，就連鞏乃斯種羊場嬌貴的種羊也來這裡消夏。所以，人們戲稱喀拉峻草原是各種大小牲畜的“夏威夷”。
相傳，烏孫王就曾經把這片水草豐茂的草原作為夏牧場，細君公主和解憂公主都曾經在這裡生活過。這些傳說為喀拉峻草原賦予了更多美好而神祕的色彩。
我們來到喀拉峻，太陽剛升起不久，朝霞尚未散盡。我們的車爬上一個不大的山坡，喀拉峻大草原就展現在我們面前，最先迎接我們的就是大草原上如繁星點點的各色野花。放眼望去，整個大地全被翠綠茂密的牧草所覆蓋，沒有一點裸露，那無窮碧綠的牧草，蔓延到天際。
草原上剛剛睡醒的花朵點綴在綠色海洋裡，顯示著生命的希望，我們情不自禁地下車，撲進草原的懷抱，尋求大自然的恩惠。這時候，草原上幽香浮動，沁入心扉。漫步其間，任憑晨露打溼褲腳，尋覓青春和生命的律動。我的心與草原山坡一同起起伏伏，脈搏與微風輕拂中的野花一同跳動著諧和的頻率。一聲牛叫打破了剛剛睡醒的草原的寧靜，宣示新的一天的開始。
眼前的喀拉峻大草原，在鮮嫩朝陽的映射下，層次格外分明，色彩尤其絢麗，畫面殊為多姿。天山雪冠被多彩的雲霧繚繞，含羞忽隱忽現；藍天被朝霞裝點，呈現出千姿百態的容顏；祥雲如飄忽舞動的彩練依偎著雪山，悱惻纏綿；河流波光粼粼不捨晝夜，歡騰跳躍成九曲十八彎；茵茵草地上的牛羊如散落的珍珠瑪瑙，自由自在地享受著豐碩饋贈的大自然。
此情此景，構成了一幅幅風格各異的油畫。這不就是我夢幻中的仙境嗎！仙境是什麼？仙境是仙人所居住的勝境，無限美妙的神仙世界﹐或在天上﹐或在海中﹐或在幽遠的名山洞府。據《桓真人昇仙記》稱:“有長年之光景﹐日月不夜之山川。寶蓋層臺﹐四時明媚。金壺盛不死之酒﹐琉璃藏延壽之丹﹐桃樹花芳﹐千年一謝﹐雲英珍結﹐萬載圓成。”仙境也借喻遠離塵世喧囂的景物極美的地方。當然，仙境不過是人的幻想而已，沒有固定的模式，一萬個人的仙境就有一萬種景緻。仙境裡一般都有美女，也就是仙女。我忽發奇想，如果花容月貌的細君公主和解憂公主真的出現在這喀拉峻大草原，那豈不是更為完美的仙境了！
我們不再坐車，鑽出金屬的小殼子，還是步行更能夠親近大自然。此時，所有映入眼簾的景物全幻化成巨幅圖畫。正前方，藍天碧淨高遠，雪山晶瑩剔透，草原茵茵如毯，羊群漫向山間。右前方，雲杉莽莽蒼蒼，野花陣陣飄香，牛群悠然草場。左前方，峽谷壁立跌宕，河水叮噹作響。猛回首，身後的所有景緻又組合成新的圖畫。我們緩步前行，欣賞眼前的美景，走一坡一處美景，過一溝一處美景，處處有美景，美景皆不同。真是詩情畫意，風光無限。
這裡沒有城市那種令人壓抑的喧囂，沒有功名利祿的騷擾，沒有愛恨情仇煩惱。在這裡，尚未被汙染的河流可以洗滌落滿塵埃的心靈；在這裡，沒有霧霾的純潔的草原空氣可以淨化黴變的呼吸；在這裡，自由開放的五色野花可以除去你精神的重負；在這裡，和煦的陽光可以驅散你機體潛藏的病毒；在這裡，夢幻般的仙境會喚醒你沉睡的憧憬；在這裡，充滿詩意的草原薰風會激發你對美好憧憬的追求。喀拉峻和你拉起手，走向你幸福理想的高度。
草這麼深，使人想起“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詩句，只是，如此經典的詩句似乎也難以描繪眼前的美景。李白來過喀拉峻嗎？真希望他能有關於描寫喀拉峻美景的詩句。高適、岑參曾經到過西域，但是，他們的詩多是寫戰爭征途的艱難，他們多是寫鐵馬冰河、刀光劍影、瀚海風沙、鞍馬勞頓。他們難以享受到旅遊喀拉峻的福分。
中午，董書記領我們來到一家“牧家樂”就餐。他說，你們儘管放心，這裡的十幾家“牧家樂”都是經過嚴格挑選審查的，飲食衛生條件完全達標，服務也到達要求。
我覺得，在這美麗的高山大草原上，在如珍珠鑲嵌在碧綠毯上的哈薩克氈房裡就餐，不管吃什麼，都是別有一番情趣的，飲食不是最終需求，體驗特殊情趣才是目的。
這家“牧家樂”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哈薩克夫婦和他們的女兒。男的負責跑外採辦物品，負責向遊客出租可以在草原上騎乘的駿馬；女的負責操辦飲食；十九歲的女兒負責接待。這位哈薩克姑娘長的特別漂亮，而且漢語十分流利，她告訴我，她初中畢業就沒有再上學了。她妹妹學習很好，考上了內高班，在北京通州的一箇中學學習，今年就要考大學了。這位哈薩克姑娘活潑開朗，在等待飯食的時候，她熱情地為我們表演了哈薩克歌舞。她那十分優美的舞姿非同一般，頓時給潔白的氈房內帶來一股熱烈的濃濃的青春氣息，讓人無法不激動。我們在歡歌笑語的氣氛中吃著油汪汪噴噴香的羊肉抓飯和奶茶，雖然是很普通農家飯，但我們卻吃得津津有味。
臨走時，那位哈薩克族姑娘突然跑出氈房，送我一頂她剛才跳舞時戴的漂亮帽子和一張她的彩色照片，然後扭頭就走：“我不會忘你的。”也許，從此我也不會忘記她的……
這裡的美食、美景、熱情的哈薩克族人，真想常住伊犁，成為一個伊犁人。
節選自鵬鳴即將問世的55萬字散文集《牧歌伊犁》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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