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他一命,他卻將她送給別的人……

雲雀 玉佩 漢武故事 鳳凰 精品小故事 精品小故事 2017-10-07

她救他一命,他卻將她送給別的人……

圖文無關


新晉七年,五月初一,北宸王迎娶太師千金傅雪為王妃。是日,北宸王府張燈結綵,賓客滿座,談笑宴宴,好不熱鬧。

大堂之中站著一襲紅袍的男子。他的身形碩長,五官精緻。白皙的臉龐猶如美玉精雕細琢一般,稜角分明。劍眉之下,是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睛。

那眼瞳深邃猶如夜空,又如冬日清冽的湖水。此時雖然是他的大婚之日,那眼神卻也一如既往的冷漠。一張俊美無暇的臉沒有絲毫表情,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王爺,王妃來了!王妃來了!起樂!”大堂門口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滿臉喜意的吆喝道。

鼓樂響起,一大群人簇擁著一個蒙著蓋頭的新娘子走了進來。那新娘子鳳冠霞帔,被蓋頭掩去了容貌,但是單單看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就知是一個美人胚子。

“聽說太師千金傅雪乃是一位容貌秀麗飽讀詩書的賢淑小姐,今日能嫁給北宸王這樣鐵血男兒,可真真是一段佳話!”

“就是就是,之前還傳聞北宸王有斷袖之癖,頗好男風。我看這純粹就是謠言,王爺只不過是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罷了。如今娶了傅家千金,謠言不攻自破……”

遑論周圍的議論聲,此時按照規矩,一對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禮成!”司儀高喝,“送入洞房!”

但是這話音未落,滿座卻皆是目瞪口呆。剛剛拜完堂的王妃竟然掀開了蓋頭,一臉妖嬈得意的笑容。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根本就不是北宸王妃!

“北宸王,你跟我拜過堂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男人!”楚媚一襲大紅色鳳裙嫁衣,一雙明媚的眼眸裡盪漾著春波,對著拓拔諶拋了個媚眼。

不錯,雖然一年未見,但是這傢伙依舊跟初見時一般的俊美,一樣的冷漠。就連大婚都這幅面癱表情,全天下也就這麼獨一份了。

拓拔諶眉頭微斂,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抹猶如鷹隼般桀驁犀利的冷光,面無表情道,“你是誰?本王的王妃在哪?”

“我叫楚媚。楚,是楚楚動人的楚。媚,是媚惑北宸王的媚。”楚媚輕輕勾起脣角,一步步走到拓拔諶的面前,她本來就美,這輕輕一笑更是妖嬈動人。纖纖素手抬起,在拓拔諶胸膛上點了點,語氣中透著一絲慵懶的嬌嗔:

“王爺的記性還真是差,竟然忘記了媚兒。媚兒我可是日日夜夜盼著王爺,近日得知王爺要娶妃,更是不遠千里奔赴京城,可巧讓我趕上了。否則這麼好的王爺,媚兒可就搶不到了呢。”

眾人驀然,看著楚媚的眼神滿是吃驚。這向來只因聽說搶新娘子,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來搶新郎官。嘖嘖,不愧是咱們新晉王朝的北宸王,竟然還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搶婚。

“讓開。把傅雪交出來!”拓拔諶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冷聲道。

楚媚小臉皺在一起,撅起紅豔豔的小嘴,“傅家千金現在好端端在太師府,安然無恙,王爺還請放心。媚兒只是想跟王爺拜堂成親,並無他意。王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凶我,看來是真的不記得媚兒了。”

拓拔諶脣角冷冽一勾,跨步向前,一把將楚媚箍在懷裡。外人只看得見他們兩人緊緊相擁,卻看不見拓拔諶左手食指,正點在楚媚腋下的死穴上。

“江湖第一醫道高手,堂堂幻醫仙子竟然會掉包了本王的王妃,出現在這裡……”拓拔諶的聲音很低,僅有兩人能聽見,透著一股冷意,“你的目的?”

楚媚輕輕一笑,也不顧拓拔諶的手指就點在自己死穴上,雙手勾住拓拔諶的脖子,一張紅脣毫不猶豫的吻住了拓拔諶的嘴脣。

楚媚的強吻非常迅速,根本就沒給拓拔諶反應的機會,那小巧的貝齒彷彿惡作劇般的輕輕咬了一下拓拔諶的嘴脣,方才迅速離開。

“王爺現在應該知道,我的目的了。”楚媚的聲音沒有掩飾,不顧滿座驚訝的眼光,也不顧拓拔諶身上越來越危險的氣息,慢慢說道:

“王爺認為一個女人大婚之日跑來搶新郎能有什麼目的。當然是嫁給你,跟你在一起,給你生個娃。”

“王爺,要不要屬下將她趕出去?”北宸王的貼身侍衛墨焰冷冷盯著楚媚,道。

這時候被驚嚇過度的眾賓客也反應過來了,傅太師怒氣衝衝,猛然一拍桌子道,“王爺,這女人敢來北宸王府搗亂,絕不能輕饒。你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還不把我們家雪兒交出來!”

“就是,這女人怕是得了失心瘋,竟然敢來王府搶親!”

“快來人啊,把這種不知羞恥的瘋女人趕出去!”

拓拔諶左手依舊按在楚媚的死穴上,右手輕輕撫了撫被咬痛的脣畔,語氣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是誰敢在我北宸王府發號施令?”

此言一出,滿座的人頓時不敢吱聲。拓拔諶的目光挨個掃去,被他這強大的氣勢所攝,頓時無一人敢對視。這位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俊美王爺,實則是從屍山血海中出來的鐵血將軍。此時凌厲的眼神一出,即便是氣憤的傅太師也僵硬著不敢動。

“又是誰敢替本王做決定?”拓拔諶加重語氣,脣邊冷笑森然。

滿坐寂靜,噤若寒蟬。

楚媚卻不怕他。尖尖地下巴擱在拓拔諶的肩膀上,甚至還膽大包天的將圈在拓拔諶脖頸上的雙手,又抱得更緊了一些。柔媚的嗓音輕輕響起,“諸位千萬別誤會,我的目的只是嫁給北宸王。傅家那位千金現在正完好無損的在太師府,絕對沒有損傷一根毫毛,不信你們去太師府看看就知道了。”

“你說的話,當真?”拓拔諶勾起楚媚的下巴,冰冷的眼眸裡閃爍著鋒利的冷光。

楚媚知道他問的重點是前面那句“目的只是嫁給北宸王”可是當真,眉眼彎彎聲若珠盤落玉,“當真!”

“既是如此,你做本王的王妃。”拓拔諶對著楚媚說完這句話,轉身對著傅太師道,“就勞煩太師轉告皇上,本王已有王妃,今日與太師千金婚約,就此作廢!”

傅太師不敢置信,說話都不利索了,“王爺,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拓拔諶卻沒有說第二遍的習慣,一把將楚媚橫抱而起,對著旁邊的司儀偏了偏頭,“剛才進行到哪了?”

“送……送入洞房!”司儀結結巴巴道。

拓拔諶點了點頭,果真就抱著楚媚進入洞房。

“王爺,你別走!王爺,這事你一定要給老夫一個交代!”傅太師氣得頭頂冒煙,衝著拓拔諶的背影怒喊。

墨焰攔住他,面無表情道,“太師,這裡是北宸王府,請自重!”

“北宸王就了不起嗎!這裡是長安,天子腳下!北宸王竟然敢公然譭棄婚約,老夫要奏告皇上,老夫不會善罷甘休的,老夫絕不會善罷甘休!”傅太師咆哮道。

墨焰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太師請便!”

……

一路穿過繁複的花園走廊,路上都是大紅色的燈籠。卻不是去新房的路,反而是拐進了一座精緻的苑子。

“如此良辰美景,王爺不和媚兒回新房,豈不是辜負了韶光?”楚媚勾著拓拔諶的脖子,吐氣如蘭,聲音透著股隱約的魅惑,試探道。

拓拔諶不為所動,冷淡道,“在我面前,王妃可以收起你的幻術!”

“王爺是正人君子,媚兒明白。”楚媚低低笑了一聲,自語道,“還是跟當年一樣。”

拓拔諶也不知是真不記得了,還是假不記得,也不問,徑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王爺,您怎麼來了?”屋中正熟睡的人聽見響動,騰地就坐起身,聲音裡滿是驚訝,“王爺,今日不是您大婚之日嗎?”

拓拔諶隨手將楚媚放下,指著床榻之上紗簾之中的人,對著楚媚猶如吩咐自家丫鬟一般隨意,道,“他腳受傷了,交給你治。”

“他是誰?”楚媚隔著紗簾也看不清,好奇問道。

紗簾中那人卻是輕輕笑道,“王妃,在下洛九夜。”

洛九夜!天下第一美男子,傳聞他生得比女人還美,不知惹得多少人痴迷。

而也正是因為北宸王府裡有這樣一位美男,拓拔諶才被人盛傳。

“拓拔諶,你讓你的新婚王妃給你的男寵看病?你有沒有搞錯!”楚媚瞬間炸毛了,怒道。

拓拔諶表情依舊冷漠,“既然你要做本王的王妃,本王先教你北宸王府裡的第一條規矩。凡是本王說的話,就是命令。如果你做不到,出門不送。”

楚媚深吸一口氣,壓下剛剛升起的怒焰,擠出一絲笑容,咬牙切齒道,“治!我治!不就是看腳傷嗎?我可是幻醫仙子,區區腳傷,簡直是手到擒來。”

楚媚打了個哈欠,慵懶的靠在梳妝檯前。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掉包了傅雪,費盡心機成為北宸王的王妃。結果這新婚之夜,王爺丟下她不知所蹤也就罷了,竟然還讓她給他心愛的“男寵”治傷。

真當我幻醫仙子是善茬了不成?

“姑娘,昨夜的事情怪不得您,您千萬別急。”正在幫楚媚梳妝打扮的婢女青蓮勸道。

青蓮是楚媚身邊跟了三年的丫頭。當年她一時惻隱之心救了青蓮弟弟,這小丫頭就非得以身相許的報恩。是楚媚最信任的人,因而來北宸王府也就把青蓮一併帶來了。

“青蓮,該改口叫王妃。”楚媚勉強睜開眼睛,還是覺得困,又眯起了,“本王妃也要告訴他拓拔諶,本王妃的做人守則第一條,吃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吃虧!”

青蓮梳著楚媚的青絲,訝然道,“那姑娘……王妃你昨晚沒給洛九夜治傷?就怕王爺以此為藉口,將你趕出去!”

“你錯了!本王妃治了,而且本王妃很用功。一晚上都沒偷懶,專心致志給他的男寵治傷。”楚媚的脣邊溢出一絲森然的笑意。

青蓮暗自嘀咕,以咱們家姑娘的醫術,區區一個腳傷,還需要努力一晚上,看來是真的很重視王爺交代的事情。

“砰!”

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楚媚的睡意也一下子被驚醒。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就見一個穿著明黃色長裙的女子氣呼呼的闖了進來。

這女子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長裙華麗,一張俏臉上滿是怒火,指著楚媚就罵:

“你這個敢搶諶哥哥的無恥女人,給本宮滾出去!”

楚媚眨巴眼,疑惑的看了明黃長裙女子一眼,“據說北宸王頗好男風,所以府中並無妃嬪姬妾。這位姑娘如此氣勢洶洶,難道你是北宸王的金屋藏嬌?但就算你是他養得小妾,所謂尊卑有別,我現在可是王妃,你這個見面的禮數,好像有點不太妥當。”

黃裙女子被楚媚氣笑了,指著楚媚怒罵道,“就你這樣搶別人男人的女人,也好意思說尊卑有別,也好意思說你是王妃?”

“喔……原來你是要嫁給王爺的那位傅雪小姐。咦?這不對啊,昨日我見過傅雪小姐,好像不是這個相貌。難道說,傅雪小姐你卸妝以後,差別會大到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太厲害了!簡直是堪比易容之術,令人稱奇!”楚媚鼓掌,讚歎道。

黃裙女子氣得七竅生煙,怒道,“本宮是諶哥哥的妹妹,晉安公主!你敢在本宮面前胡說八道,看本宮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晉安公主一甩手中的長鞭攻向楚媚。身旁的青蓮隨手操起梳妝檯邊上的一根雞毛撣子,擋在前面。

“你這個賤婢,竟然敢攔我?”晉安公主怒罵道,顯然沒想到自己一鞭下去,竟然有人敢攔。而且就這麼一根平淡無奇的雞毛撣子,還把自己來勢洶洶的鞭子攔住了。

楚媚慵懶的靠在藤椅上,眼角眉梢都是嫵媚風情,“公主殿下,雖然你是公主,但也沒有打北宸王妃的權利。請回吧。”

“你這個勾男人的賤女人,我不會讓你陰謀得逞的。你想做北宸王妃,門都沒有。王兄被你誘惑了,隨口答應你一句,你以為皇室會承認嗎?做夢!”晉安公主一邊揮舞著長鞭,一邊罵道。

楚媚也不在意,就晉安公主這武功,青蓮應付綽綽有餘。只是這位公主殿下說的不錯,皇室確實不會承認,但是她楚媚的目的又不真的是想做這個所謂的北宸王妃,承不承認她也不在意。

只要能完成任務,楚媚不介意明天就拍拍屁股走人。

“噗!”

一聲輕響,被摧殘已久的雞毛撣子終於斷成兩截。晉安公主正得意,卻發現自己渾身都沾滿了雞毛。配合著那一身黃色鳳裙,倒還真有點像掉毛的鳳凰。

楚媚微微一愣,將梳妝檯前的水銀銅鏡拿起來,擺在晉安公主面前,讚歎道,“我算是明白,為什麼人家都說公主就是天上落下來的鳳凰。這比喻太形象了。只是您這一隻,剛好掉毛。”

“你!”晉安公主跺了跺腳,看著鏡中自己一身雞毛的狼狽慘狀,竟然氣得哭了起來,“你羞辱我!你給我等著,我絕不會放過你。我要王兄休了你,你這個惡毒的壞女人!”

看著哭著跑出去的晉安公主,楚媚微微勾起脣角。晉安公主,北辰王胞妹。嬌憨蠻橫,單純愛哭。果然跟資料上寫的一模一樣。不過雖然你深得北宸王的寵愛,但如果以為一句話就能讓他休了我,也確實太單純了一些。

特意趁他大婚之日掉包王妃,這步棋我可是考慮了很久才敢這麼走的。

時值盛夏,落月軒外大片大片的芭蕉葉格外翠綠怡人。檀木雕花窗柩上掛著精緻的風鈴,隨著微風發出清脆的叮鈴聲。

窗臺之下襬放著一個梨花木的暖榻。此時,一個美豔猶如女人的男子穿著一襲大紅色的長袍半靠在榻上。他手上握著一把鏤空雕花的梨木香扇,傾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便是天下第一美男,洛九夜。

榻邊一襲黑衣的男子正捧著他赤裸的右足檢查。精緻的腳踝昨日原本不過是有一些淤青,今日卻腫起了一個饅頭大小的鼓包,看起來頗為駭人。

“王爺,九爺的腳看起來嚇人,但單從傷勢上來說,確實比昨日緩解了許多。”墨焰檢查完傷勢,皺著眉頭道,“不過屬下昨夜在門外守著,聽見九爺的慘叫。這姑娘明明是江湖神醫可以輕易治好此傷,卻故意折騰病人,實乃蛇蠍心腸之人。”

“還望王爺三思,將這女子驅出王府。”

洛九夜隨手晃了晃香扇,輕笑道,“墨焰,所謂的鍼灸之法豈能真的傷到我?不過是糊弄那丫頭罷了,若不是表現的痛苦一些,免得她又生出其他什麼整人的法子。王爺既然留著她,自然有她的用處。我這點傷,不礙事。”

窗邊站著的冷漠男子終於將視線從芭蕉葉上收回,望向榻上的紅衣男子,面無表情道,“墨焰,將冰肌玉雪膏取來。”

聽見這冰冷的話,洛九夜禁不住微微勾了勾脣角,淡笑道,“不過是點小傷,哪裡用的著御藥。”

墨焰正要起身去取藥,門外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隱隱聽見一個高亢的女聲。接著,晉安公主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幾個跟著跑進來的侍衛連忙跪在地上,“王爺恕罪,屬下等人沒能攔住公主殿下……”

這小姑奶奶可是王爺最寵愛的妹妹,誰敢真的下手攔她。

拓拔諶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隨意坐在榻邊,倒是洛九夜擺擺手,“你們下去吧。”

轉而望向晉安公主笑道,“這又是誰惹了我們公主殿下,竟然氣成這個樣子?”

對於洛九夜的示好,晉安公主視而不見,拉住拓拔諶的袖子下襬,委屈道,“王兄,你府裡那個賤女人竟然敢罵我,還打我,你一定要休了她,把她趕出去!”

“公主殿下,那位畢竟是爺的王妃,說話放尊重一點吧。”洛九夜輕聲提醒。

晉安公主一股腦的怒火全部撒在洛九夜身上,衝著他沒好氣罵道,“什麼王妃?一個攀龍附鳳的賤女人而已。她是什麼家世,哪裡有資格做北宸王府的王妃。還有你,你不是我王兄的男寵嗎?假惺惺幫她說話你心裡不會膩得慌?”

“晉安!”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晉安公主的嘲諷。拓拔諶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盯著晉安公主,恐怖的氣壓嚇的晉安公主打了個寒顫。眾人也只敢在背後嚼舌根子,還沒人敢當著他的面提男寵二字。

洛九夜倒是笑意不變,“公主殿下不過是一時氣話,王爺可別放在心上。不過公主,這王妃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妃子,可不能因公主一句話就休了。”

“那怎麼是明媒正娶,那是她恬不知恥,自己……”晉安公主梗著脖子反駁,但看著拓拔諶冰冷的眼神,聲音越來越低,漸如蚊蠅。

拓拔諶冷聲道,“是誰指使你,大清早的去踹王妃的門?”

“是我自己!本來雪姐姐就要嫁給王兄了,偏偏因為她,搶了雪姐姐的王妃之位。”晉安公主不滿道。

聽聞晉安公主不是被人挑撥離間當槍使,拓拔諶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道,“晉安,你回去。她既然跟本王拜過堂,就是本王的王妃。日後,休要對王妃無禮。”

“王兄,你還真當她是王妃啊!不行,王兄,你怎麼能娶這種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王兄……”晉安公主還要再鬧,拓拔諶挑了挑眉,墨焰立即利索的捂著晉安公主的嘴拖了出去。

洛九夜輕咳一笑,“公主殿下還是太天真了。傅太師將傅家千金嫁入王府,就是為了給王爺身邊插顆棋子。就算是昨日楚姑娘沒有攪黃這婚事,也該換我去唱戲。傅雪還能活著,已經是王爺的恩待。”

本來計劃是新婚之日上演一出氣死新王妃的戲碼。沒想到楚媚歪打正著正好壞了這門婚事,也就省了洛九夜的出場。否則就算是楚媚不出現,傅雪也不可能真的順利嫁入王府。

“王爺,那位楚姑娘的來歷查清了!去年王爺曾遭人暗算受傷,就是被楚姑娘收留還治好了傷。”洛九夜說著,微微挑起好看的眉頭,淺笑道,“那時候王爺陷入昏迷不知道是誰相救,醒了發現丟失一個玉佩。如今這玉佩,就在楚姑娘那兒。”

拓拔諶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淡然道,“如果不是計劃的天衣無縫,你以為她敢來北宸王府?”

“王爺的意思是……”洛九夜眼神一頓,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楚姑娘有問題?”

拓拔諶眼神如刀,冷邦邦甩下四個字,“繼續監視!”

“王妃,王妃不好了!”

北宸王府雲梓宮外傳來一聲驚慌的喊叫,一個婢女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她是雲梓宮的大丫鬟,名為雲雀。

楚媚此時正躺在榻上打盹,昨晚上“醫治”了洛九夜一整夜沒能好好合眼,一整天都覺得格外睏乏。

“怎麼了?是不是王爺來找本宮的麻煩?是怪本宮弄疼了他的男寵,還是因為氣哭了他的妹妹?”楚媚懶洋洋說道。

“王妃,都不是,都不是!”雲雀連忙擺頭,急切道,“王妃娘娘,今天早上王爺才進宮面聖,晚上皇上就送了四位美人。兩位側妃,兩位美姬。還有那昨天本該嫁給王爺的傅雪小姐,就是兩位側妃之一!”

楚媚一個翻身就從榻上坐了起來,盯著雲雀道,“你說什麼?北宸王府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女人,怎麼偏生就在王爺大婚之後送四個美人?”

“王妃有所不知。皇上每年都給王爺送美姬,但是王爺從不接受。這一次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王爺竟然二話沒說就認可了那四位美人的地位。”雲雀苦著臉說道。她本以為跟了這位王妃會有好日子,沒想到轉眼府中就多出了四位女主子。

楚媚眼中的緊張一點點斂去,臉上揚起常年不變的妖嬈笑容,開玩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本宮一個人也確實伺候不了王爺。雲雀,你也知道的,男人嘛,禁慾了這麼久,突然娶了本宮,嚐到了這新鮮滋味,自然就上癮了。不過是四個,他想再加八個,本宮都樂得幫他張羅……”

雲雀被王妃這番話弄得面紅耳赤,正不知如何答話,卻見自家王妃像是見到鬼了一般,說了一半的話戛然而止,呆呆看著她的身後。

回頭望去,這宮門口站著的,不是那俊美冷漠的北宸王,又是何人?

青蓮和雲雀自覺跪安,空曠的雲梓宮頓時只剩下楚媚和拓拔諶兩人。

“聽說皇上賞了四位美人,王爺不是不近女色嗎,怎麼一次性就收了四個。”楚媚款步向前,揚起一抹媚笑,道。

拓拔諶自顧自坐在榻上,食指叩了叩榻上的案桌,楚媚立即輕巧的將案桌上的茶倒滿,一臉妖嬈的笑容。

拓拔諶品了一口清茗,臉色冷峻,但是這品茶的動作卻又優雅如同貴族。而且看他那樣子,也沒有回答的意思。

楚媚只好自己搭話道,“讓媚兒好好猜猜。這婚事本是皇上牽線,如今王爺毀了婚約,總得給朝廷和傅家一個交代。若是媚兒沒有猜錯,王爺收下四位美人,媚兒才能安安穩穩坐上王妃之位。可是?”

這是北宸王和皇帝的博弈。以她成為北宸王妃作為交換條件,接受皇上賞賜的美人。只是為什麼,他要為了自己做這個明顯對他不利的交換?

他的本意,難道不就是阻止傅雪進入王府嗎?他的本意,難道不就是不想讓皇帝在他身邊安插棋子嗎?她敢置換新娘,也就是因為看準了這一點,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她知道這個男人為了將傅雪拒之門外,會將她留下。但現在怎麼肯為了將她留下,而收下傅雪和另外三個女人?這又是什麼陰謀?她自負聰穎,卻絲毫猜不透他的想法。

“王妃過慮了。多幾個妃嬪,也免得王妃一人在府中無趣。”拓拔諶冷淡說道。

楚媚一愣,疑惑望向拓拔諶,“什麼意思?”

“玉佩還在嗎?”

楚媚點了點頭。玉佩,跟收下那四個女人,有聯繫嗎?這話題跳轉的也太快了吧。

“收好了。憑著它,除了落月軒和桃花小築,北宸王府後院任何地方和人,隨你處置。”拓拔諶的話依舊沒有什麼語氣,但是一瞬間就將王府大權交在了楚媚手上。當然了,只限於後宅,書房、議事廳、藏寶閣等地不包括在內。

也就是說,她可以隨意對付皇上賞的四位美人。不對……她為什麼要對付那些人,她的目的,跟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什麼衝突。

她才不會傻里傻氣的做拓拔諶手中的劍,跟那些女人拼個你死我活。

腦海中思緒千轉,楚媚臉上的笑意卻沒有絲毫變化,嗔道,“看來王爺終於記起媚兒了,還記得那玉佩。不過王爺也過慮了,媚兒一定會公正持家,不會跟其他姐妹發生衝突。”

拓拔諶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目光相比平日鋒利冷淡的眼神,似乎多出了一絲其他的意味。這是……嘲諷?

還真當北宸王妃的位置是這麼好做的?既然不知道你的目的,就把你放在這個位置上讓別人來好好試試你,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

拓拔諶的應對很簡單。這個頂著對自己有收留之恩名頭的江湖女子不管想做什麼,他只需要靜靜等著就好了。不管她想做什麼,遲早會露出破綻。

“王爺今兒個可是要歇到落月軒?差點忘了,咱們府裡多出了四位姐妹,王爺可是要歇在哪位姐妹那裡?”楚媚收攏思緒,含笑逐客道。

拓拔諶卻是冷道,“熄燈。”

楚媚的神經一瞬間繃緊,瞳孔微縮,拳頭握緊,聲線不自覺帶了一絲顫音,“王爺要在臣妾這裡歇息?”

拓拔諶冷冷瞥了她一眼,“別興奮。本王睡床,你睡榻。”

楚媚頓時鬆了口氣,隨即嬌笑試探道,“王爺,良辰美景,豈可辜負?這世上哪有夫妻分床而睡的道理,王爺……”

說著,楚媚的身子就往拓拔諶身上靠。拓拔諶卻彷彿掛上來的是木頭枯枝一樣,冷淡道,“北宸王府第一條規矩,還需本王提醒?”

楚媚立即非常迅速地從拓拔諶身上挪下來,自覺地將衣櫥裡的被子行李抱在榻上,笑吟吟道,“王爺放心,您的命令就是聖旨。媚兒哪怕是半夜夢遊,也不敢靠近您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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