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專科沒上完的85後駐馬店小哥,靠字畫鑑定成了北大客座教授和故宮特約顧問

豫劇 故宮 文物 韓國 豫記 2017-06-22

來自駐馬店遂平縣的盛昶硯,1985年出生,只有大專學歷,卻被北大聘為客座教授,被故宮博物院聘為特約顧問,在日本和韓國辦過作品展。

只有32歲的他,是字畫鑑定行業裡不折不扣的“年輕人”,但啟功先生卻誇他“慧眼識真,德品兼尚”,一個河南農村娃是如何練就一雙字畫鑑定“火眼金睛”的?

一個專科沒上完的85後駐馬店小哥,靠字畫鑑定成了北大客座教授和故宮特約顧問

文 圖 丨胡慧穎 百曉僧

鑑定行當裡的年輕人,被考古牽走了魂兒

初見盛昶硯,他身著藍襯衫配西裝褲,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頗有學者的儒雅。這跟我腦補的長衫、馬褂、老花鏡的“字畫專家”形象的確頗有差距。

盛昶硯似乎看出了我心裡的小九九,主動自我調侃:“我是85年的,只是大家都說我長得有點著急!”在字畫鑑定這個行業裡,32歲的盛昶硯,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年輕人”。

接著,盛昶硯又開始了自爆:專家都是虛名,他的學歷只到大專。

一個專科沒上完的85後駐馬店小哥,靠字畫鑑定成了北大客座教授和故宮特約顧問

這位80後的專家,來自駐馬店遂平農村。在同齡的小夥伴迷戀槍炮飛機的時候,盛昶硯被考古牽走了魂兒,興趣來自於大伯送的一套書,《中國文物考古叢獻考證》。

河南雖是文物大省,但盛昶硯的周圍,沒人知道考古究竟是什麼。

那時,河南博物院還在籌建,盛昶硯只是從電視裡隱約見過博物館的樣子。“當時的條件,想獲取考古相關的資料和書籍很不容易”,那套《中國文物考古叢獻考證》,陪伴著盛昶硯度過了小學和初中。

那時候的農村娃,但凡上不了好大學的,大都選擇去技校學一門手藝,或者直接南下到大城市裡打工。盛昶硯讀的專科學校裡沒有“考古學”這個專業,父母也認為,專科畢業出路不大,還不如學一門手藝來的實在。

於是,專科沒上完的盛昶硯選擇退學當“北漂”。因為在他心裡,北京有全國最大、最多的博物館,他特別想去北京看看。

父母雖主張盛昶硯學一門技術,但並不贊成他學考古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可是,盛昶硯實在割捨不下對考古的喜愛,到了北京,他徑直扎進了琉璃廠。

他借跑腿兒送貨的機會,受到啟功等大佬的賞識

琉璃廠,坐落的地方原是郊區,因專為皇家燒製琉璃瓦而得名。元明兩代,琉璃廠是當時朝廷工部的五大工廠之一。

現在我們所說的琉璃廠即琉璃廠大街,位於現在的北京和平門外,包括東、西兩條街。琉璃廠大街起源於清代,當時各地赴京趕考的舉人們多集中住在這附近,帶動了該地銷售書籍和筆墨紙硯的生意。發展到現在,琉璃廠大街已經是一個集生產和銷售為一體、享譽盛名的文化街區了。

對於盛昶硯來說,來到琉璃廠彷彿“魚兒見到了水”,他喜歡這裡的一切。盛昶硯與琉璃廠的淵源很深,讀書的時候,但凡寒暑假,盛昶硯都會到琉璃廠“泡”一陣子。

退學北漂的那年是2002年,盛昶硯成了琉璃廠的一名全職學徒,他藉著跑腿兒送貨的機會,見到了史樹青、單國強、啟功等著名的書法大師們。每當遇到一些想不明白的專業問題,他也會利用送貨之便,將問題寫在字條上,悄悄塞給老先生。

盛昶硯很活躍,彷彿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但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正是玩性大的年紀,況且他身在繁華的北京,又在熱鬧的“皇家”琉璃廠,那顆年輕的心偶爾也會浮躁。

一個專科沒上完的85後駐馬店小哥,靠字畫鑑定成了北大客座教授和故宮特約顧問

琉璃廠常常有各種各樣的展會活動,盛昶硯有很多機會見到名家大師,但偶爾一兩次的交流並不能解決心中的迷茫。

“沒有目標,不知道從哪下手”,盛昶硯回憶自己當時的狀態,“我沒有接受過系統專業的理論學習,理論方面有很大的欠缺,技術上也只是按部就班地在學習班裡跟師傅學。”

師傅告訴盛昶硯,學習得出來的只是理論,只有在實踐中摸爬滾打,才能本領過硬。盛昶硯慢慢學著淨心、戒躁,有空就去對門的中國書店看字帖、臨帖,還參加了店裡的篆刻學習班。

在一次活動上,盛昶硯結識了首都博物館常務副館長張寧,張寧也是河南人,他看到盛昶硯寫的字有幾分功力,便勉勵這位小老鄉要好好練習,把基本功打紮實。後來,經他推薦,盛昶硯去了北京大學文博學院進修,彌補了理論知識的短板。

一個專科沒上完的85後駐馬店小哥,靠字畫鑑定成了北大客座教授和故宮特約顧問

如果說琉璃廠是一所大學的話,盛昶硯在裡面摸爬滾打了10年才願意畢業。從一張白紙的學徒到學得本領獨當一面,再到最後走上鑑定職業,盛昶硯人生的幾件大事都記錄在他待在琉璃廠的歲月裡。因此,但凡提到琉璃廠,盛昶硯總說,“我在琉璃廠學到的東西受益終生”。

除了古玩字畫,他還是“非專業豫劇鑑定專家”

我來採訪他的時候,他的辦公室正放著豫劇。少小離家,在盛昶硯看來,“在外的河南人有兩個寄託。一是家鄉飯,二是家鄉戲”。

盛昶硯的專業是字畫鑑定,談及私下裡的愛好,這位文質彬彬的專家堪稱85后里的一股清流。在他的手機裡,下載的不是古典音樂,也不是流行歌曲,而是地地道道的河南豫劇。

盛昶硯說,每到一個地方,他都要先找到那裡的河南人,一起去河南飯店裡吃頓飯,哪怕是幾個普通的丸子都吃得津津有味。

一個專科沒上完的85後駐馬店小哥,靠字畫鑑定成了北大客座教授和故宮特約顧問

滿足了口腹之慾之後,精神寄託便是豫劇。談及豫劇經典曲目,盛昶硯如數家珍:常香玉老師的《花木蘭》,馬金鳳老師的《對花槍》,毛愛蓮老師的《白奶奶醉酒》,還有劉忠河老師的《打金枝》等等。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聽一段豫劇能讓他心神平靜下來。

對於豫劇,盛昶硯不僅迷,而且還懂。他能分辨出戲裡的每一個調門和每一個音律,盛昶硯戲稱自己為“非專業豫劇鑑定專家”,“我那鑑賞(豫劇的)知識,都是跟《梨園春》節目裡的朱超倫老師學來的!”

或許是職業和經歷的原因,盛昶硯給人的感覺是超乎年齡的沉穩,也只有在提到河南老家的時候,他才表露出一些激動和活潑。

盛昶硯的身上有著“河南農村85後”群體的共性:沒上過大學,北漂過,年輕浮躁、迷茫過,後來幸得大師的指點,加上自身的勤奮努力,他的人生軌跡發生了質的變化。同批去琉璃廠的學徒裡,大部分現在依然還在琉璃廠,靠手藝而生。

而盛昶硯早已完成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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