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帥執導《天長地久》,王景春詠梅悲情演繹三十年人間沉浮


王小帥執導《天長地久》,王景春詠梅悲情演繹三十年人間沉浮


王景春詠梅悲情演繹《地久天長》,失獨家庭能否原諒三十年前的凶手

內容簡介:

國企職工劉耀軍(王景春飾演)和沈英明是工友也是好友,加上劉耀軍的妻子王麗雲(詠梅飾演)和沈英明的妻子李海燕(艾麗婭飾演),兩家四個大人經常一起跳舞打牌。耀軍的兒子星星和英明的兒子浩浩一起出生長大,在一次結伴郊遊時,浩浩把不會游泳的星星推下了水,星星溺亡。王麗雲懷上二胎,被主管計生的海燕拉去醫院強制流產導致大出血,失去生育能力。

國企下崗大潮,耀軍和麗雲躲到福建漁村生活,領養個孩子也取名星星(王源飾演),養子叛逆離家,麗雲多次想死。與此同時沈家夫婦卻越過越好,英明下海發財,海燕早早內退養老,兒子浩浩(杜江飾演)長大當了醫生也有了孩子。

三十年河東河西,患癌將死的海燕想再見耀軍夫婦,浩浩當面承認是自己推星星下水的,耀軍和麗雲表示:逝者已矣。

王小帥執導《天長地久》,王景春詠梅悲情演繹三十年人間沉浮

以下簡評:

地有多久,天有多長?

地球的歷史據說已經有45.5億年。天空之上是浩渺宇宙,宇宙年齡138.2億年,預估完全直徑為1600億光年。人的一生有多久?一百年只多不少,再愛再恨也不過百八十年,何來地久天長之說?

天長地久是一種形容,就像《長恨歌》的最後一句,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因果報應這句話,我不太相信,因果是存在的,報應卻未必。正義和邪惡是都現實存在的,過分相信因果報應,那還搞什麼法制社會,燒香拜佛回家等結果就是了。因果是簡單的,好理解的,春天種下玉米粒,手填收穫玉米棒子,一般很難收到西紅柿,目前技術還達不到。同樣,種下善意通常會收穫善意,種下美好會收穫美好,也有的時候種下什麼東西遭遇了天災人禍,然後顆粒無收全年白忙。

王小帥執導《天長地久》,王景春詠梅悲情演繹三十年人間沉浮

農作物白忙,還有下一年春天課期待,兒子被人害死,誰能賠一個兒子?那個推小夥伴星星下水導致死亡的孩子浩浩後來怎麼樣了呢?在優渥的家庭環境中長大,考大學,當醫生,娶妻生子,人生贏家。那個強拉人家去流產二胎導致人家不育的海燕後來怎麼樣了?高高興興下舞廳去跳舞,心滿意足內退養老,子孫承歡膝下,臨死還得到了被害人一家的寬容諒解。那個拿著刀裝模作樣讓耀軍殺了浩浩給星星報仇的沈英明哪去了?下海發財,盆滿缽滿,妻賢子孝,然後在豐盛的餐桌上議論被害人一家“和他們找不到可說的話。”

那缺德冒煙冷血無恥的一家子是怎麼反思歷史的呢?沈英明說“咱們兩家的事,不怨你,也不怨你媽。”那個殺了小夥伴之後活成人生贏家的浩浩說:“對啊,我媽那是因為她的工作。”他們的忐忑糾結並不是心疼惋惜死去的小孩,也不是心疼喪子之痛的被害人夫婦,他們更多的是擔心事發,擔心自己日子受影響,過年時候讓人給被害人送去點餃子,從此就能心安理得的意興風發的往前看,大步流星去賺錢,幸福美滿萬事如意。他們的忐忑是廉價到一文不值的遮羞布,遮住他們自己齷齪冷酷自私無恥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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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要全家來一場溫情善意大表演,得到被害人夫婦的寬容原諒,就像給人生的大蛋糕上再插一朵裝飾用的奶油花,那樣完美,那樣如意,佔盡了便宜,喪盡了良心,再賣一下乖,修復一下並不存在的感情,給垂死的蒼白麵孔上刷一層粉,粉的像三月的桃花,掩蓋掉猩紅髮臭潰爛如泥的心腸。

不好意思,我寬容不起來,我做不到,沒有那麼偉大。換成我是星星的媽媽,我一定會天涯海角追出殺人凶手,就算小孩子不負刑事責任,也要他家屬經濟賠償,也要讓這一家子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哪怕賠償款捐獻掉,買玩具衣服書本給冤死的孩子燒掉,也不可能讓殺人犯一家心安理得一輩子。

如果說浩浩誤殺星星是七分意外的悲劇,那麼海燕抓王麗雲去流產二胎的時候就是百分百故意。她不念往日情誼,也不管流產的後果,像冷血禽獸一樣將子宮裡的胎兒殺死,導致麗雲大出血失去生育能力。人活著,可以當工人去上班,可以當農民去種地,可以當小販去賣東西,再不濟還能去要飯。海燕不,她要殺人,沾滿鮮血的雙手接過工資和升職,自己萬事如意就好。

王小帥執導《天長地久》,王景春詠梅悲情演繹三十年人間沉浮

海燕的惡是一種自發自覺的惡,檢舉揭發告密新建跳舞,讓人抓新建去坐牢。她毫無愧疚,視為當然,比豬蠢,比狼狠,比混蛋還混蛋。這樣的人不是個別,不是少數,檢舉揭發告密以換取利益,古來有之,酷吏來俊臣又是怎麼樣?周興請君入甕的呢?學好不容易,學壞事關自己利益,無師亦自通。海燕的惡,就是浩浩為其辯護的那一句“我媽那是因為她的工作”,集中營裡的納粹也是這麼說,日本戰犯上了遠東軍事法庭也是這麼說,但誰能原諒他們呢?他們配得到原諒嗎?他們配的就是以色列摩薩德全球追捕納粹餘黨那樣,天涯海角一百年也不放過。

電影畢竟是電影,以一種悲涼無奈的氛圍表現了喪子家庭的艱難歲月,同時給了一個終於回心轉意的養子帶著女友回家的溫暖安慰。這是一種讓觀眾集體同情被害人又感慨“還不算太壞”的抒情理想。事實遠比電影殘酷,冤情未必都能昭雪,惡人未必受到懲處,忿恨未必都能放下,痛苦未必可以消解。

我們都是渺小的,一百年而已,沒有天長地久。那種看上去過於高尚的寬容是對惡的縱容。

我們能做的底線是,不作惡,有錯要改,要彌補,要懺悔,不要恬不知恥的自我安慰,不要像畜生一樣的全無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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