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內出軌、人人喊打、這個顛倒眾生的女明星遭遇了什麼?

薄霧中的卡薩布蘭卡,女孩滿眼含淚,抬頭問眼前的男人:“那我們呢?”

他看向她的眼神還是那麼的溫柔,如同多年前初遇那樣:“我們永遠擁有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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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薩布蘭卡》中飾演伊麗莎的英格麗·褒曼


“世上那麼多城鎮,城鎮中那麼多酒館,她偏偏走進了我的這家。”《As Time Goes By》令人心碎的鋼琴旋律將世界充盈,女孩嬉笑怒罵的每個細節都在腦海中清晰放映。

她是裡克的伊麗莎,也是顛倒眾生的英格麗·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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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麗·褒曼


表演是悲傷的一劑良藥


“我是世界上最羞澀的人,

但我內心的雄獅卻拒絕沉默。”


1935年,好萊塢大名鼎鼎的製片人大衛·塞爾茲尼克簽下了一個年輕姑娘,他被對方在瑞典版《寒夜琴挑》中青澀卻極具靈氣的演技瞬間征服。來自瑞典,年方二十,害羞靦腆的英格麗·褒曼,就這樣跌跌撞撞闖入了星光熠熠的好萊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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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3歲失去母親,12歲父親離世。於她而言,童年是悲傷沉悶的,進入好萊塢則是她幸運的開始。

四年以後,美國翻拍版《寒夜琴挑》上映,大受好評,所有人都迷戀上了這個瑞典女孩。她有上帝親吻過的容顏,一雙寶石般璀璨澄澈的眼瞳,似乎可以看盡人們心底的灰燼。一顆璀璨的新星,正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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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的褒曼,五官柔和,眼神銳利


1942年,轟動整個世界的《卡薩布蘭卡》上映。褒曼與亨弗萊·鮑嘉的合作如點燃黑夜的火花,人們永遠記住了這段穿越時間線索的浪漫重逢。褒曼那張清澈臉龐上的哀慟,讓無數人念念不忘、反覆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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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卡薩布蘭卡》依然被認為是最偉大、最有影響力的電影之一

《卡薩布蘭卡》將褒曼的好萊塢之路推上頂峰,劇中天真勇敢的伊麗莎,成了無數人心中的白月光。褒曼一舉成為當時最炙手可熱的女明星,每個人都熱愛她,追捧她,瘋狂地追尋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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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面上閃動著狡黠的笑容,胸前的鑽石胸針正閃閃發光


然而這時候大家發現,在每個人都力求完美無瑕的好萊塢,褒曼和別的明星都不太一樣:她不想改名,不喜化妝,甚至都不願修整牙齒和眉毛,讓自己更上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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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歲的英格麗·褒曼,她不僅不願意改名,也不願意修正自己的牙齒,或化妝以彌補自己過細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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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被認為是好萊塢第一個“毫無修飾”的女星。


特立獨行不說,這位大明星偏偏還非常接地氣,有著奇異的“反差萌”:上一秒在鏡頭裡嚴肅或輕佻的褒曼,走下片場,卻純真開朗得如同鄰家女孩。她不愛高跟鞋,左手劇本右手奶酪是常態,一天可以快樂地吃四個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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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片場吃冰淇淋的褒曼,似乎從沒有保持身材的煩惱


然而就是這種不修飾的“自然”,使她更加真實和鮮活,讓人倍覺親切。褒曼就這樣沉浸在好萊塢的浮華美夢中,演繹千種滋味的人生。緊接著,是連續三年入圍奧斯卡獎的榮光。整個40年代的好萊塢,因有了褒曼而流光溢彩,她是漫天熠熠繁星中最亮的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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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原著同名電影《戰地鐘聲》,讓褒曼首次入圍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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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電影《煤氣燈下》令褒曼獲得她人生中第一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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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奧斯卡小金人的褒曼


熒幕上,她的靈動、聰穎牽動所有人的心扉;熒幕下,她還有一個和美的家庭——或許是年少喪父讓褒曼極度渴望被愛,21歲那年她便早早與大自己9歲的牙醫,Petter Lindstrom成婚,二人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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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人介紹,褒曼早早成婚,對方是個牙醫


幸福美滿的家庭,璀璨奪目的星途,一切就好像劇本里一樣,如此完美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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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褒曼遇上了一場致命的邂逅。

萬千魔障,自此而生。

火山邊緣的危險之戀



“人們看到我飾演的聖女貞德,

便說我是一個聖人。

不,我不是。

我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普通人。”


40年代末,褒曼進入了事業的瓶頸期,她仍然活躍在鏡頭前:登上百老匯的舞臺,扮演勇敢無畏的聖女貞德,還與希區柯克合作,可是卻沒有再激起什麼水花。她頗覺苦悶,想要尋求新的方向和機會,這時候,一個名字浮現到腦海裡——意大利導演羅伯託·羅西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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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褒曼出演希區柯克導演的《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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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在《美人計》中佩戴著Harry Winston鑽石項鍊


其實褒曼仰慕羅西里尼的才華已久,她仍記得自己第一次觀看他的電影《羅馬,不設防的城市》時內心的震撼,英雄的怒吼、神父的控訴,讓她恨不得即刻進入電影,演繹這樣壯烈的人生。

於是她抬筆給羅西里尼寫信,在這封信中,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親愛的羅西里尼先生,

我非常喜愛你的電影《羅馬,不設防的城市》與《戰火》。如果你需要一位英語說得很好的瑞典女演員,並且她沒有忘記德語,法語聽不大懂,意大利語只知道“Ti amo”,那我隨時準備來和你一起拍一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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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表演一事上,褒曼永遠是謙遜的


褒曼飽含期待地寄出了信,卻如石沉大海,當她幾近放棄時,她突然收到一封信件,裡面是一行行規整的字跡,署名羅西里尼:

親愛的褒曼夫人,

我想了很久才決定給你回信,因為我需要確定我該向你提議什麼……說了這麼多,我必須要讓你知道,一想到有可能和你一起工作,我便激動萬分。

在信件裡,羅西里尼向褒曼講述了自己下一部電影:那是一個火山腳下的村莊,有一個遺世獨立的女孩,和周圍格格不入,卻只願意在情人的眼中找到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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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隆波里島》,又名《火山邊緣之戀》,褒曼飾演內心掙扎的女人卡琳

褒曼被這純淨而震撼的情緒打動,即刻啟程前往歐洲,電影《火山邊緣之戀》開始拍攝。這部電影打碎了褒曼過往好萊塢的所有形象,在羅西里尼的鏡頭下,褒曼孤獨又脆弱,在荒僻之地乞求上帝的垂憐。他挖掘出了她身上,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過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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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卡琳唯一的救贖就是那個高大的男人

我相信,有了你,我就能賦予一個形象以生命:她經歷過顛沛流離,終於找到平和,徹底擺脫了自私,這是她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幸福。

——羅西里尼給褒曼的信


而鏡頭之外,褒曼發現自己和羅西里尼有著致命的相似之處:他們會為同一件事情不約而同地大笑,他總是能在她說了幾個字的時候就對她的想法瞭然於心,他們都對電影有著強烈的熱愛,甚至有一次和他雙目交匯,她的心竟如同陷入初戀的少女一樣,快要跳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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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的褒曼與羅西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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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曖昧情愫


他早已經成婚,而她也有丈夫和女兒。理智和道德告訴她要馬上逃開,可情愛的火山卻有著如此致命的燦爛光芒,明知前面就是萬丈深淵,隨時可能粉身碎骨,她還是奮不顧身,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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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下的斯特隆波里島,火山撕裂了殘陽,安靜矗立,卻可能在人們無知無覺時驟然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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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中的卡琳流下淚水,鏡頭外的褒曼或許也經歷了相同的掙扎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島嶼上,看不見現實的束縛與塵囂,只有愛情張牙舞爪,洶湧而來。他們漫步在無人的小徑上,望向澄澈的大海,談起對方未曾參與的過去。他們如同偷吃禁果的亞當夏娃,經歷著與尋常戀人相同的快樂,貪戀這墜向深淵前,片刻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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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島上的狗一起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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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總有說不完的共同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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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那邊會是什麼?


然而這從上帝那裡“偷來”的時光,終究要悉數奉還。偷吃禁果,就要承受造物主雷霆萬鈞的憤怒。二人偷情的消息如一滴油濺入沸水,引爆整個影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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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與羅西里尼在回美國的船上,船一靠岸,他們將接受撲面而來的輿論評議,並斬斷與過往的關係。

電影協會打來電話,要她聲明此事絕不是真的,經紀人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提醒她不要自毀前程。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前方大霧瀰漫,讓人看不清是光明大道還是萬丈深淵。然而愛情模糊了一切,褒曼做了或許是此生最大膽的決定,她要跟隨自己的心,和羅西里尼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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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褒曼心中,只要二人坐在一起,眼前便是光明萬丈。

曾經演過聖女貞德的大明星,卻如此不“自愛”地婚外出軌,還要和對方談婚論嫁,褒曼瞬間為千夫所指,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蕩婦”:好萊塢的大門對她緊緊地關上,大幅的海報被扯下來焚燒,輿論淹沒了褒曼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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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最終決定跟隨自己的心,但這意味著,背叛自己的丈夫女兒,背叛所有曾信賴她的追隨者。

她離開好萊塢,開始了漫長的自我流放。

離開,在意大利的自我放逐


“我不後悔。

如果我擔心別人怎麼說,

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活。”


狼狽地走下神壇,卻換來了可遇不可求的愛情,褒曼心中有著某種篤定的喜悅,這甚至一度補償了離開好萊塢的遺憾。她為羅西里尼生下了一個兒子,不久後另一對雙胞胎姐妹出生。和丈夫靠在一起讀劇本,帶著孩子出門逛逛,在意大利的日子比想象中來得更純粹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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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再為羅西里尼生下一對雙胞胎姐妹:伊莎貝拉與伊索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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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和羅西里尼在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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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在羅馬的公寓中,迴歸了最真實的一面。


已經成為夫妻的兩人,將靈魂的契合帶入電影中,合作拍攝了《一九五一年的歐洲》與《遊覽意大利》。羅西里尼迸發的靈感依靠褒曼的表演成為永垂不朽的經典,而褒曼體內深藏的美,只有羅西里尼才能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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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的褒曼與羅西里尼,正討論著劇情該如何處理


然而關於她的抨擊謾罵卻從未停止過,她成為眾人眼中道德低下、自甘墮落的代表,外界將她評論為惡毒的女人,褒曼和羅西里尼合作過的影片,都遭到了商業上的慘敗和各國影壇的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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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覽意大利》中的褒曼。這幾部電影因二人醜聞並沒有得到關注,直至後來人們才發覺電影中驚人的美學與思想。


每當這個時候,羅西里尼會緊緊地抱住她,告訴她,無論怎樣,她永遠都擁有他,擁有家,擁有孩子們。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彷彿那是她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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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被評論為惡毒的女人,唯一能給她安全感的便是羅西里尼


可是,愛並非是萬能的,電影被封殺,孩子的接連出生,生活一度陷入困境,褒曼決心拍電影賺錢養家。或許是太過珍惜彼此,又或許名不正言不順的愛情讓人極度缺乏安全感,褒曼的想法遭到了丈夫的堅決反對,羅西里尼甚至一度以自殺為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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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里尼有著藝術家的天分,有時候卻也固執得可怕。


可是最終褒曼還是說服了固執的丈夫。1956年,她出演了電影《真假公主》,這些年的壓抑,忍耐,疼痛,快樂全部都在鏡頭前釋放出來,身世悽苦的公主引得眾人潸然淚下。不久以後,她被通知參加奧斯卡頒獎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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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電影《真假公主》,褒曼第二次獲得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


可是一個深陷“醜聞”的女人,又如何能夠安然地出現在媒體面前?於是,1956年第28屆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上,最佳女主角的頒獎嘉賓微笑著念出“英格麗.褒曼”的時候,是她的好友上臺拿起了獎盃:“親愛的英格麗,我想讓你知道,劇組所有人,都向你表達最真摯的祝賀。”

屏幕外的當事人淚流滿面,即便是生活有再多磨難,表演卻從沒辜負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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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加里·格蘭特代褒曼上臺領獎


正當一切看起來都在向好的方向前行時,褒曼放棄了一切才擁有的愛情,又開始經歷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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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已步入中年,眉目間卻一如青年時代的簡單、坦率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隱藏在褒曼和羅西里尼之間的矛盾開始從冰山之下顯現出來,或許是因為褒曼拍的電影,又或者是因為羅西里尼的偏執和頑固,又或者是相愛容易相守太難,他們爭執越來越多,誰都不肯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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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爭執越來越多,誰都不肯認輸


又一次激烈的爭吵過後,空氣中只剩下讓人窒息的沉默,窗外明明是明媚夏日,卻讓人感覺刺骨的寒冷。她突然記起被輿論淹沒的那一年,好友來探望她,問她後不後悔,她只是面帶幸福平和的微笑,堅定地說:

“我不後悔。如果我擔心別人怎麼說,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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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羅西里尼和他們的三個孩子在一起,曾這樣幸福快樂/1956年

內心的悲愴瞬間爆發,淚水不受控制的流出來,她奪門而出。

他沒追上來。

1957年11月,褒曼和羅西里尼悄無聲息解除了婚姻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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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也一定是真摯相愛的,才能讓褒曼如少女般笑靨如花

沒有人知道褒曼是如何度過那段灰暗的日子。他們的愛曾經是那麼驚世駭俗,如火山噴發般不顧一切,可最終卻像煙花般隕落,回首看去,卻連灰燼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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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愛情這東西,誰也說不準它的去留

直到兩年以後,

她再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



迴歸,表演仍是唯一摯愛



“我這一生,

從聖女變成了蕩婦,

如今又成了聖女。”


1958年,又一年奧斯卡頒獎典禮,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會場,那是曾掀起過驚天巨浪的英格麗·褒曼。她穿著優雅長裙,白色披肩,帶著輕鬆得體的微笑走向會場,觀眾們給予她最熱烈的迴應——每個人都不得不承認,自己曾厭惡她、抨擊她、嘲諷她,可是卻沒有人真的忘了她。

會場外是紐約徹夜無眠的狂歡,會場內閃光燈不斷閃爍,褒曼面對這久違的歡呼掌聲,平靜地說:“我這一生,從聖女變成了蕩婦,如今又成了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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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作為嘉賓頒發奧斯卡最佳影片獎


三十歲的褒曼為愛不顧一切,四十歲的褒曼依舊對錶演愛得深沉。這次露面,於影迷而言是一場盛大的迴歸,可是對於褒曼來說,生活並無二致。她依舊在各個劇組間潑灑自己的熱情與精力,學習各國語言,用自己單薄的身軀,去飾演眾多值得被銘記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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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褒曼在電影《釣金龜》中扮演美麗高貴的女演員安娜,頸間是閃耀的鑽石項鍊。

在表演裡,褒曼一次又一次地找回了純粹的快樂。她是心懷恨意的貴婦,是天真爛漫的女演員,也是不起眼的傳教士。人生中所有的不完滿,似乎都能被表演所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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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憑藉《東方快車謀殺案》中僅僅五分鐘的表演,褒曼獲得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獎,每一個矛盾、緊張的神情與肢體動作,都是在舞臺上長久磨礪出的光彩。

她的演技愈發爐火純青,僅僅5分鐘的鏡頭,就能成為永恆的定格。大家稱她為好萊塢第一夫人,連女王都來看她主演的舞臺劇,人們將這些年虧欠的榮耀一一奉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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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會親自挑選電影所用道具珠寶。在《貴婦還鄉》中,她挑選了寶格麗的黃金鑲鑽套件來闡述一個復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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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格麗黃金鑲鑽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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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格麗黃金鑲鑽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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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已不年輕,卻成就更優雅的風情。發間點綴著鑽石花卉髮飾,頸間則是寶格麗鑽石項鍊,更添閃耀。

這一年,褒曼接下了一部迷你劇《一個叫戈爾達的女人》,那時她已經67歲,卻依舊一副勇敢無畏,精力充沛的樣子:她每天在片場上待上十幾個小時,不厭其煩地和導演討論人物的情感和動作,以一種不符合她年紀的活力詮釋著這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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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叫戈爾達的女人》中,褒曼飾演的戈爾達,蒼老,卻永遠堅韌無畏。

堅韌無畏的戈爾達過完了她傳奇的一生,鏡頭關閉,在鮮花與掌聲中,褒曼卻倏然倒下——人們這才知道,因為太過渴望表演,褒曼向所有人隱瞞了她患乳腺癌的實情,那時候她已病痛纏身長達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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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微笑的臉龐掩蓋了所有的病痛,誰都不知道,褒曼究竟是怎樣在癌症的痛苦中保持高強度工作的。

這一次,褒曼再也沒能回到心愛的舞臺。在病床上,過往所有的愛恨痴嗔都好像成為了舊照片裡模糊的影子,濾去了苦澀,只留下一點淡淡的色彩。羸弱的褒曼給所有孩子打電話,語氣輕鬆平常:“看,我又熬過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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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與女兒伊莎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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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歲月給予的有情無情,她最終笑著說,你不應該恨任何事。

1982年8月29日,67歲生日這天,卡薩布蘭卡的燈光永遠地熄滅了。再也沒有伊莉莎的倩影翩然而至,褒曼離開了熱愛的舞臺、熱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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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才是她真正渴望的結局,也是一個女演員,最好的結局。

夜空無垠,正被無數人虔誠地仰望。英格麗·褒曼是鈷藍中那顆明亮的星,曾追逐摯愛,曾跌至泥底,依舊被人仰慕、被人銘記。她不是人們口中的“天真少女”,她跌跌撞撞,卻一往無前,只為千萬種不知未來的冒險。再也沒有哪個風華絕代的女星,可以像褒曼那樣用如此多的語言與風格,詮釋一個又一個傳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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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人們摘下那朵名為“英格麗·褒曼”的玫瑰,最熱烈的色彩綻放在風中,如她在《卡薩布蘭卡》中的笑容,無人不珍藏,無人敢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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