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 | 你說，年華向晚歲月沉香，後來，指間錯亂難以言荒
文/青銅引那夜，我正立在長案前，欲執筆作畫。驀地，一個翩躚的身影從窗邊閃過，幾滴墨汁落在紙間，星辰點點。我抬頭時，緋衣女子已經坐在窗欄上，輕輕晃著纖足，眨...
槍林箭雨下，誰人是無辜的？
金鑾殿上的那把至尊之椅，沒人能輕易坐下。
可一旦坐上它，披靡天下，手擒權法......
......
“斬！”
刺耳中隨風劃破天際，快刀應聲落下，“噗~噗”，一百三十七名皇族命喪當場，史稱“玄清變”。
“噔~噔~噔”之聲響徹在金鑾殿上，手指落下的頻率也是越來越快。
喜悅？或許更多的是亢奮吧。
他實在是太過迷戀這種萬人之上的感覺了，那句文人常常掛在嘴邊的句子叫做什麼來著？對，就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在這種近乎空降式喜悅的連番轟炸下，讓他下令斬殺此前阻擋其奪位的“亂黨”時，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死了也就死了。
這位子從來就是嗜血之人才能坐穩它，而他自己並沒有沾染多少親人的鮮血，區區一百三十七個，夠少了......
“嗚~嗚”
突地，殿下傳來微弱可聞的哭泣聲，到底是打斷了初坐皇椅的他。
“偶，倒是把她給忘了。你怎麼不提醒朕呢？”
“啊哈，方才老奴憔著陛下想得入神，定是為了這天下的黎民百姓，所以才沒有驚動陛下您呢。”
“呵！是極，是極！朕也是頭疼不已，這江山吶，呵！”
他看著殿下跪著的女子，眼神中難得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得柔和：“鶯兒，你起來吧。在這世上，除了母親和你，沒有人是真心待朕的，朕......不會殺你！”
女子抬起早已哭花的稚臉，哽咽道：“鶯兒求皇帝哥哥放過母后，鶯兒願意替母后頂罪......”
聽到此，他似著了魔般雙目赤紅：“放了你母后？呵，放了她，好讓你那北域的三哥可以安心領那三萬邊關叛軍來伐朕嗎，嗯？兒時你對朕好，朕都記得。可你如果把這些當作籌碼來要挾朕，那就大錯特錯了，最是無情帝王家，終究不只是說說的。朕說饒你不死，並不代表你不能不死！”
女子並不答話，依舊伏在地上，緊抓所剩不多的希望。
他氣急：“都這種時候了，你不想著自保，竟還時刻掛念著那個所謂的母后。鶯兒，自從她收養你，可曾真心待你？可曾真心為你？等你及笄之年，還不是一樣把你遠嫁他國！嗯？”
喚作鶯兒的女子跪地依舊，不言片語。
他怒了：“呵！好！好得很！朕就遂你願。朕命你前往清真寺，時時刻刻為朕祈福請願，若是真心一天，你的母后就能多活一天，你......可願？”
女子輕緩一口氣，徐徐道：“願！”
青燈古佛下，許了幾多年華。佳人相縛福滿缽，久經風雨所為何？
怕是情！
......
清真寺位於國都正北之地，深得新皇崇奉。
經兩次擴建，佔地200畝有餘，轄32個禪、律院，養僧500餘人，地位必然如日中天。
四年來，六角琉璃殿內每天必會迎來一位清瘦女子，她年已及笄，生得肌膚勝雪、長髮及腰；總喜著一身白碾光絹珠繡金描挑線裙，束一條紫玉鑲翠綵鳳紋龍帶，釵如天青而點碧，珥似流銀而嵌珠；便是一雙繡鞋，也是金縷銀線，繞著五色牡丹，華貴難言。
可就是這樣一個可人兒，常年吃住在這滿是僧人的寺廟間，卻也不過籠中之鳥罷了。
殿內置木雕密宗四面牽手乾眼觀世音巨像，高約七米，全身貼金，異常精美。
故而前來祈福者絡繹不絕，白天倒是熱鬧非凡。
今日清早琉璃殿的香客卻又不少，只是天氣轉陰，隱有雷雨跡象。
一陣香風忽然席捲殿內，清瘦女子再次來訪。巨像右側空有無人一角，跪墊邊立有兩名侍衛在旁，顯然，此處有恙，閒人勿擾。
只見那女子緩緩穿過人群走了過去，輕輕跪於墊上，開始了日復一日的“日常”。
侍衛們打著哈欠，看到女子開始後，無趣著相約去吃茶了。
而前來求佛的香客也見怪不怪，宇文鶯的事蹟早已路人皆知。除了暗歎其命苦，很難別無他意了。
......
宇文鶯安靜地默唸著什麼，雙耳不聞身外事，卻並不知，早有一個人注意到了她。
“公子，您要的香。”
“嗯。”
他高挑微瘦的身上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而背對著光，眯眼看去，一襲繡綠紋紫長袍，烏黑的頭髮以不知名的簪豎起，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中，腰間別一塊極為好看的淺綠白玉，周身還散發著一股不同於蘭麝的香。
至於五官嘛，也還算俊朗。
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瑞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硬朗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
再觀其身後的三名奇異勁裝跟班，常去外地跑商的有心人會發現，此四人極似鄰國皇族那般模樣。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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